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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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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象许久没有跟人倾诉了,抑或是压抑不住兴奋的心情,象开机关枪似的说个不停。

“相对于那些曾经用鄙夷的眼光看我的同学来讲,我现在出门有宝马,不用再担心出门遇上下雨了,而她们却因为忘了带伞,自行车和自己都淋成了落汤鸡;进了商店,我看好的衣服眉头都不皱一下立马买下管他什么价位,而她们却只能望洋兴叹只能过过眼瘾。”

我好象理解了她的话,她的追求。一个人要达到某种目的,有很多的渠道都是可以利用的。不为世俗所认可的渠道,往往就是直达目标的捷径。

“我只有默默地祝福你了。”想想也许从此再也见不到这位弹一手好琴的靓女子,我很有些失落感,“但愿你能顺利实现你的梦想。”

“不管怎样我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在过去对我的帮助,更谢谢你现在对我的理解。”她换了郑重的语气,“我会永远记住我你在我生命里留下的痕迹,我会永远记住你这位懂得我琴韵和琴艺的知音。”

相比于这位敢作敢为的女子,我们这些几十年如一日生活在海城这样一个小空间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歇的人,倒显得真正有些枯燥和缺乏色彩了。但是再苍白单调、再缺乏激情,生命还在延续,生活还得要过下去,并且还要强打精神做出一副有滋有味的样子,认真地活下去。

这年初夏的一个下午,我那头刚刚学会走路的儿子突然挣脱开保姆的手,趔趔趄趄地冲下楼梯,一连串的特技翻滚动作之后,将额头上磕出了一个洞,连惊带痛,嚎啕不已。保姆急忙把她送到人民医院,找来了洁如。洁如赶来后看到满脸是血哭得半天喘不上一口气来的儿子,心痛得恨不能在保姆脸上扇两巴掌,但一看保姆惊恐万状的模样,心便软了下来――小女孩她自己也还是个孩子啊!经过清创、包扎,又做了一番X光检查,孩子的胳膊腿等部件都没有问题,这才放下心来,只是搂住儿子再也不放手了。等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儿子头部已经缠上了一圈绷带,小伤病员似的。儿科大夫说,最好是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因为脑部是否造成了震荡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看出来的。

儿子不小心受伤,已经出乎意料,而在这里见到王芬,更是出乎意料。

那个时候,儿子已经止住了悲声,眼里噙着泪水,蜷缩着小小的身躯,沉沉地在洁如的怀里睡去了。病房的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了。抬头看时,却见王芬领着一个小女孩走了进来。

比起年轻的时候,王芬明显地瘦了,原先珠圆玉润、甚至有一些肥美的感觉不见了,身形反倒显得有些单薄了。穿一件已不再流行的碎花薄衫,衬一条黑色到脚的纱裙,头发简单地往脑后拢着,显得比她本人的实际年龄要大上许多,掩饰不住的疲惫和深深的忧虑明显地写在她的脸上。

看到我们一家,王芬有些愣怔,但很快又恢复了一脸的愁苦状。她唉声叹气地告诉我们,她刚满五岁的女儿患有轻度先天性贫血,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来医院补充一次硫酸亚铁合剂,否则便会出现头晕乏力、心慌气短、头昏眼花、精神萎靡的状况,现下这孩子食欲减退、老爱哭闹、注意力涣散、体重不增反减,越张越象一根豆芽菜了。

我打量一下紧紧偎在王芬身边的小女孩。细细的胳膊、细细的腿儿,面色苍白,头发又稀又黄,明显的营养不良。只是一双眼睛巧随了王芬,长长的睫毛把大大的眼睛环衬得朦朦胧胧,正怯生生地看着我。

洁如并不知道,多年前一个秋雨绵绵的晚上,我曾和这位名叫王芬的女孩坐在一起看过一部叫做《凤凰琴》的电影。那个落雨之夜,这个女孩很明显地向我表示过好感,我却对她说她应该找一个比我更好更出色的丈夫。几年后王芬真的找了一个丈夫,最起码在作生意方面比我出色。然后他们很快有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王芬很能干,她的丈夫也很能干,三口之家曾经很幸福也很温馨。可是就在她的姑父我的第一任领导庄主任去世之前不久,她的丈夫因为倒卖一批原煤不幸被人给骗了一把,合同上的优质煤发到海城之后却变成了三分之二的煤矸石,因此狠狠地陪上了百十万,从此一蹶不振。得知这个消息后,我曾委托王魁带人跟她的丈夫一起到平顶山寻找过那家骗子公司,但是早已人去楼空,追踪无果。倒是追债的人络绎不绝堵到家门,他的丈夫为了躲债远远地藏到了一个地方,已经接近一年没有回家了。

儿子睡稳了,有护士过来让洁如接听电话。接完电话回来,洁如摔动着发僵发麻的胳膊回科室上班去了,有一些事务需要她去处理。

一滴滴暗红色的液体,静静地输入到小女孩细细的胳膊里,病房里很静。我从孩子身上移开目光,看着王芬。王芬躲闪着我的注视,却有一串泪珠从眼中倏然滑落。

我想起多年以前的那个落雨的秋夜。哽咽着说过再见后,王芬那高高大大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秋之夜雾中,很孤单很落寞的样子。那个时候,我们的身前身后到处都落满了黄黄的落叶,忽明忽暗的柏油路一直延伸向迷迷茫茫的不可见的远方。

性格决定选择,选择决定命运。也许是我的拒绝造就了今天她的处境,我想。

一副忧忧郁郁的样子她告诉我,如今她在电台的情况很不妙,今年仅仅发给她基本工资,到了明年估计就要下岗了。丈夫躲出去了,自己的收入又不高,孩子的身体又不是很争气,今天发高烧,明天拉肚子,真正是百哀齐至,却又无可奈何。我知道她不是在为赋新辞强说愁,而是满腹愁绪无处排遣便显露到了脸上。

看着目前王芬水深火热的处境,想起曾经有过的失之交臂的缘份,想起庄主任临死前的嘱托,我觉着若再不出手相助,未免也太不够意思了。

儿子住了三天院,经检查没有什么脑震荡之类的后遗症,头上戴着一个类似于网兜的网网活蹦乱跳地出院了。我便趁瑰湄市长没有什么安排的一个晚上,约上市委宣传部分管新闻的那位与我年龄相仿的副部长,让他喊广播电台的冯台长一块儿坐坐。席间,在分析当前海城政治、经济以及文化建设大局,深入探讨如何在确保正确舆论导向的前提下进一步加快媒体市场化运作之后,我假作无意状提到有一位老领导的亲戚好象也在电台工作,已经多年不见了,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如何。

冯台长很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一信息,忙问老领导的亲戚叫什么名字。

“老领导的家属姓王,他的亲戚是他爱人的侄女,叫王什么?好象是两个字。”我一副记忆不准的样子。

“王芬?”冯台长道。

“对对,是叫王芬,人长得挺胖的。”我顺着他的话说道,“她的姑父老庄是我在事务局时的顶头上司,待我还是非常好的。可惜,去年老领导过世了。”

“王芬还是很能干的,是新闻部的骨干力量。”冯台长道,“她人非常细心,很有责任感,原先干记者,现在干编辑。”

“在这种浮躁成分居多的年头,有责任感的新闻工作者已经不多了。”副部长少年老成,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

冯台长不是不明白副部长的意思,踌躇了半晌方发话道:“两位领导想必也都知道,在我市对事业单位进行改革之后,包括报社、电视台、电台在内,各新闻媒体都划到了自收自支的范围内,财政不再进行补贴,都面临着一个生存和效益问题。人家电视台兼有声像并茂之利,报社依仗市委机关报之威,广告纯收入每年都两三千万。而我们电台,作为最古老、也是最落后的一种媒体,所占的市场份额越来越小,受众越来越少。不怕两位笑话,前一段时间我们做过一次受众调查,您猜,我们电台最大的受众群体是什么人?是出租车司机!然后是晨练的老人,然后是市场上卖菜卖肉的小商贩,最后是在校学生,坐机关的官员和搞企业老板根本就没有听广播的习惯。人家企业作广告是要看受众层次的,看看我们的受众们都是些什么人,就可想而知我们的处境了。这几年来,我们的广告业务越来越萎缩,台上的经营越来越困难。穷则思变,无奈之下,我们台上每个人都分了不同数额的跑赞助、拉广告的任务,连副台长每人都分了100万的任务。我们规定,一年完不成任务的只发基本工资,连续两年完不成任务的,对不起,您可以回家养老了。同志们各显神通,有爷爷的求爷爷,有奶奶的告奶奶,上到政府要害部门,下到治疗性病的游医全部求遍了,去年整个广告收入才400万,扣出人员工资以及各项开支之后,台上年度结算盈利竟达1。5万元整!”

“怪不得老干部老是打电话告状,说是每到太阳升起的时候,每当端起饭碗的时候,耳边总是回荡着一个悦耳动听的声音呢。”我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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