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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1 / 2)

>我被唬了一跳,连忙拉住了王魁的衣服。

“先生,作吗?”那个声音依旧在问。

我定睛看去,墙角处瑟缩着一个留着披肩长发、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年轻女孩。春天的夜还是有一些凉意的,夜色中她的身体显得很单薄,却在努力地挺着胸膛,满怀期望地在看着我们。

“作啥?”王魁故意逗她。

“作……作生意嘛。”

“作什么生意?”

“你知道的嘛!”女孩子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王魁征询的目光看我一眼,俯在我耳边悄悄地说道:“一看就知道这是个雏儿,没有多少经验,合不合你的口味?”

我点点头。王魁冲她点点头,指着我对那女孩子说:“好好伺候这位先生。”

女孩子点点头,灵活地抱住了我的右胳膊,引导着我走上了一个破旧的二层小楼,打开了狭窄的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

这是一个典型的女单身宿舍。淡淡的洗涤用品的香味充斥着狭小的空间,一床、一桌、一椅,殊无其他摆设,倒也显得简洁明快。迎面的墙壁上贴着一张贝克汉姆大脚开球的招贴画――如果是这位女生贴上去的话,估计她本人还是向往那种粗狂甚至带有粗野特征的男性的。

“先生,请坐。”女孩子指指那张单人床,声音象她的身体一样单薄,很纤细也很腼腆。

我盯住她的脸,木无表情地端详着她。一张没有多少岁月刻痕的清纯脸,不象一般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那样,她的脸上没有那种女孩子与生俱来的掩饰不住的亮丽和汪洋飞溢的魅,也没有她这种年纪应有的腮上红晕,她的脸上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白皙,皮肤好象透明似的,额头上隐约可见浅蓝色的细细的血管。

看着我无动于衷的样子,女孩子好象有一些手足无措,站在床边上不停地捏着裙子。

“过来,”我笑了,冲她招招手。

她白皙的脸上陡然升起两朵红晕,咬着下嘴唇,期期艾艾地走到我的身边,隔开一段距离,坐到了床上。

我拉起了她的手。她低着头不说话,披肩的长发垂了下来,洁白的连衣裙上散落下黑色的凝滞的瀑布。她的手指硬硬干干,好象还有老茧镶嵌在手指的根部,显然受过劳作之苦,不象那种被酸文人们描绘成玉葱般的专业女人的手。好象有汗从她的手心里浸出,我能感觉出她的紧张。

我扳过她的脸,让她抬起头来看着我。有细细的汗珠在她的额头上闪亮,她坚决不睁开她的眼睛。

她慢慢地靠倒在我的身上,轻轻地吐出了一句话:“先生,开始吧。”

轻微的一声“咔嚓”,灯熄了,我发觉她慢慢地往床上倒下去。

“开灯!”我低沉着声音说道。

“先生喜欢开着灯作?”女孩子窘迫的声音道。

“开灯!”我重复了一遍。

女孩子极不情愿地把灯打开。她已经拉开了连衣裙的拉链,同样是白色的罩杯已经露了出来。

“拉上拉链。”我说,“替我倒杯水。”

女孩子疑惑地看我一眼,却乖乖地去倒了一杯水,然后在我的旁边坐下,轻声细语地说道:“先生,我们可是坐钟的,一个钟四十五分种,时间很紧张。”

“我包你的夜不行吗?”我突然有些恼火。

“先生……”女孩子看我突然变脸,有一些害怕的样子,却强自解释道:“我是为您着想嘛……”

我冲她摆摆手,松下了脸皮,问道:“你是棉纺六厂的?”

她一愣,然后浅笑道:“先生没有必要问这种问题吧?你需要放松,我需要挣钱,我是哪里的并不重要。”

“这问题对我来说却是相当重要。”我冲她笑笑,让她放松心情,“钱我肯定照付,你不妨把我当成一个性无能。那事情办不办再说,你只需要照实回答我几个问题。”

她抚着胸吁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我还认为是公安。”

“我不是公安。”我笑道,“我要是公安早就把你给逮起来了。”

女孩子叹口气道:“前两天我的一位同事就碰上了一位公安,被变着花样折腾不说,到最后不但一分钱没挣到,反而被打了两个耳光。”

“你是棉纺六厂的吗?”我又问道。

“我说真话?”她盯着我问道。

“说真话。”

“不是棉纺六厂的根本就进不了这个院门。”

“这是你们的单身宿舍区吗?”

“是的。”

“大部分人都作这生意?”

“我们也是没办法才走这条路的。想找个人嫁出去吧,人家又嫌咱没有工作。想做点儿小生意吧,又没有本钱。自从压碇下岗之后,我们厂的姐妹们有很多人都作了这种无本生意。”

我掏出了一根烟点上,陷入了沉思。

看来马克思的普遍联系理论真正是放之四海而皆准。上世纪60年代气象学家爱德华·洛伦茨说,亚马孙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本能地扇动了几下翅膀,结果却造成了密西西比河流域发生了大风暴,在美国德克萨斯州引起一场龙卷风,从而导致美国股市震荡不休,这就是所谓的“蝴蝶效应”,这就是普遍混沌。一个霞光的破产,导致了海城市的地下色情行业的再度升温,这种效果大概是许许多多高层人士所不愿见到、不愿承认的吧?

“为了找一颗铁钉马蹄铁丢了,为了找马蹄铁马丢了,为了找马骑马的人完蛋了,他被敌人追上杀死了,而这一切只是为了找一颗马蹄铁上的铁钉。”百年以前本杰明·富兰克林不无忧虑地说过这样的话。随后有人将这一故事进行了演绎:骑马人之死以及他所携带信息的丢失导致一场战役的失败,随后是一场战争的失败,最终是亡国,所有这一切只是为了找一颗马蹄铁上的铁钉。

因为某种目的,一些人便把目光对准了霞光,为了要达成某种目的,霞光便不得不走向灭亡,而霞光灭亡了,所有附着、依赖甚至是寄生在霞光身上的所有的人和事都会跟着发生相应的变化,包括这批可怜的纺织女工。

“先生,您到底还办不办?”那女孩子有些焦躁了。

我抬眼看着她那白皙的脸庞,没有丝毫的淫荡之气。我慢慢地说道:“难道说你真的渴望着被办?”

女孩子低下头去:“谁愿意整天价就干这事儿!”

我正色道:“没有人生来就注定要当婊子,也没有人天生就是当婊子的料。看得出干这行你缺乏基本经验,恐怕你的身体也承受不了。我奉劝你一句,你最好记住了:抓紧时间找一个其他的工作干吧。”

女孩子看着严肃有加的我,突然笑了起来:“您这是第三十个这样劝我的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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