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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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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做了一次错事不够,居然还要再痛下杀手?你们怎么这么恶毒!」一脸震惊的阎央怒道,听到儿子居然是这桩阴谋的主导者,气得直发抖。

要不是他为了抓飞走的鸟儿,阴错阳差地进了这个假山的洞穴,也不会听到事情的来龙去脉,更不会发现自己的儿子竟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既然被听到,阎逸也豁出去了。「要不是你把当家之位传给他,我需要杀他吗?明明我才是你儿子,为什么不传给我?」

「为什么你只执着名利?」对于儿子的执迷不悟,阎央痛心疾首。「你醉心玩乐,阎记交到你手上迟早要垮!没当当家又如何?你什么事都不用做,阎逍还每月给你丰厚饷银,任你……」

「不要再帮他说话了!」阎逸失控大吼,疯狂朝父亲的肩头、胸前一下又一下地猛推。「你眼里有我吗?有把我当成你儿子过吗?你只觉得我是败家子,你恨不得没生下我,恨不得你生的是阎逍!」

阎央被推得不住踉跄,手上鸟笼滚落在地,脚步一个没站稳,跌坐池边,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儿子那已然被仇恨蒙蔽的眼神,知道再说什么也是枉然。

「没错,我恨不得当初没生下你,就不会害得逍儿这么苦!」他咬牙沉痛道,决定大义灭亲。「你以为我会再眼睁睁看着你们为非作歹吗?想都别想,我要报官,把你们全都关到牢里去,该到麻州受苦的人是你们!」

阎央撑地要爬起,却突然被人在背上重重一踹,踹得他痛吟出声,摔仆在地。

「你以为你听见了所有的事,我还会傻到让你走吗?」徐士维恶狠狠地说道,抓住他胳膊用力往池边拖去,朝阎逸大喊:「快!趁现在没人看见,快来帮我!」

状况突变,阎逸呆住,怔怔地看着徐士维把父亲拉向池边。

「你……住手……」阎央拚命挣扎,但已有年纪的他抵不过徐士维的力道,上半身已悬在池岸旁。「逸儿,不要一错再错啊!」

「阎逸,想想他是怎么对你的!」手被抓得发疼,徐士维朝阎央腰间一踹,让他松手。「不让他死,难道你要我们真被关进了牢里,留他和阎逍共享天伦之乐吗?护他而毁了你自己,值得吗?」

「逸儿,别听他的……」阎央急喊,抵抗的力气弱了,倏地被徐士维压进池里,水迅速灌进口鼻,他疯狂挣扎,胡乱挥舞的手在水面拍打,双脚乱踢乱蹭。

「死老头!」被踢中胫骨的徐士维痛呼,不禁松手。

阎央趁隙逃离水面,伏在一旁痛苦呛咳。

「别以为我会这样放过你!」徐士维再次抓起他的后领往水池压去。「阎逸你还不快来?难道真要被人发现你才甘心吗?」

「逸儿……」阎央勉强撑着,虚弱地看向他,脸上已分不清是泪水或是池水。

我恨不得当初没生下你!脑海浮现刚刚父亲对他大喊的决裂话语,阎逸心里只剩下深浓的恨意。不是爹和阎逍死,就是他和士维亡,是他们活该,是他们瞧不起他!

「我要你死!」阎逸走近,用力将他压进水里。

徐士维赞许地看着他,也加重手上的力道,把阎央整个头脸都压进水里。

他养出来的儿子啊……阎央已无力抵抗,双手本能地想抓住什么,抓到了阎逸腰带上的缀饰,一把扯了下来,紧紧握在手中。

丧心病狂的两人没发现他的举动,一心只想置他于死地。最后,阎央身子一阵抽搐,所有的反抗静止下来。

徐士维还不敢放手,直到确定他真的没有动静了,才松手站起,抱住阎央的双腿,把他整个人推进池水里。

「快,你去换衣服,我从后门走,别让人瞧见。」徐士维叮咛。「我晚上再偷偷来找你,看要怎么弄死阎逍。」交代完,他立刻从旁边的小道离开。

被留下的阎逸站在池边,看着在池中载浮载沉的父亲尸首,脸上一片漠然。

这全是他们的错!该他的,谁也不能夺走!他用力咬牙,转身离开。

在铺子里的阎逍接到仆人传来的消息,立刻赶到阎逸家。

一进阎央的房间,阎逍看到视如亲爹的叔父躺在榻上,喉头一阵哽咽。他缓缓走近榻边,望着叔父的面容,眼眸不曾稍瞬。

那脸,是他自小熟悉的;那眼,总是充满关爱地看着他;那手,常常搭着他肩膀鼓励他……为何,如今他却是静静地躺在那儿,再也不见他扬起慈祥的笑?

阎逍双膝点地跪了下来,垂目低首,撑着大腿的手,因强忍哀痛而微微颤抖。

「……少爷呢?」须臾,等到能平静开口,阎逍缓声问道。

「他去为老爷挑选棺木了。」一旁的仆人拭泪回答。

阎逍抬头,望向老人的脸,他的眼眸半张,似乎心有不甘。他胸口一恸,咬牙强忍悲伤,伸手轻轻将他眼帘拂下。

「事情怎么发生的?」想到当初陪他走过丧亲之痛的尊长,如今也撒手弃他而去,他不禁眼眶发热。

「老爷可能是为了追飞走的鸟儿,失足滑落水池,等我们发现时,他已经……已经……」忆起那场景,仆人泣不成声。

阎逍额抵着榻沿,心里懊悔不已。如果知道相聚的时日无多,在前几天叔父来找他时,他会更和颜悦色些,而不是故作冷淡。

为什么不多给他一些时间?更让他懊悔的是,他竟让叔父带着担心,怀着遗憾地离开人世……

好不容易抑下激动的心情,阎逍张开眼,看到阎央的右手紧握成拳,心觉有异。而且那只手布满了伤痕……

他试着去扳,原本握得死紧的手,此时却毫不费力地被扳开了,一块青玉缀饰滑落榻上。他拾起,拿至眼前端详。

为何叔父手中会握着这个东西?为何叔父手上会有伤痕?难道……他不是失足落水,而是被人杀害?!

阎逍震惊地看向叔父,却见死去多时的阎央自眼角渗出汩汩的泪水。

这画面,让他的胸口仿佛被揍了一拳,痛得他无法呼吸。难怪叔父死不瞑目,他的确是被人杀害的!

「谁发现老爷的?」他开始冷静思考,抽丝剥茧,定要找出真凶。

「一个婢女。」

婢女不可能会戴着男人的腰间缀饰,何况,那块玉的质地极佳,一般百姓也买不起……阎消一震,窜过脑海的念头让他浑身发冷。

「今天有人来过吗?」他希望,是他想偏了。

「只有徐掌柜来过,好像才待一会儿就走了。」

这个答案,回答了一切,阎逍仍挣扎着,不愿面对这残酷的事实。

不会的,逸弟不可能连亲生父亲都下得了手……他想说服自己,但所有的动机及证据,都指向阎逸与徐士维。

「是他吗?」阎逍颤着唇,用近乎气音的声音问。

那双紧闭的眼,再次汩汩地流下了泪。

阎逍沉痛闭眼,再张开时,眸心盈满狂燃的怒火。徐士维发现了什么,为何要对无辜的叔父痛下毒手?而阎逸不但没有阻止,竟还成为帮凶!

顾虑到叔父的心情,他曾想过,是否要放过阎逸。他以为只要把徐士维带离他身边,阎逸应该就能改过自新,重新再来。

没想到阎逸竟如此泯灭天良,竟连父亲都亲手杀害!熊熊燃烧的怒火吞噬了他的仁慈,阎逍站起,望向叔父,在心里许下承诺——

他绝对会替叔父报仇!

听闻消息的朱履月在房里哭红了眼,想起阎央和蔼的笑容,心里好难过,不住垂泪哭泣。

突然,门被推开,阎逍走了进来。

「相公……」她起身,哽咽得无法言语。

阎逍走近她身边,不发一语地紧紧将她揽进怀中。他需要她的温暖来拂开那片将他笼罩的黑暗,镇稳他心里的痛……

收得死紧的手臂,让她几乎无法呼吸。朱履月咬唇,泪水潜然而下。他的肩在颤抖,他的心在狂跳,她感觉得到他激狂的情绪,已几乎让他无法承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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