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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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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一刻,她只想就这么静静地倚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什么都别说。

没关系。不急的。他们还有好久好久的时间呢……

一早,阎逍离家前往铺子,才刚走到铺子门前,即听到里头传来争吵声,门外还聚集了三三两两的人。

「……你怎么能一句丢了就算?那里头是我妹子的卖身契啊!」一名庄稼汉子气急败坏地在铺子里跳脚。「人家现在找上门要把妹子带回去,你们要负责!」

被吼的徐士维下巴抬得老高,用眼角不屑地睨着他。「谁叫你那么重要的东西用寄的?反正谁都没那张契,对方凭什么带走你妹子?」

「偏偏他就有哇!」纯朴鲁直的汉子不晓得什么叫伪造文书,被这莫名的状况弄得慌乱无措,一心只想找回托寄的信。「反正,信是你们弄丢的,就得负责还出来!」

「丢了就丢了,没得还!拿一两银子给他,赶他走!」徐士维对一旁的伙计丢下话,甩袖要走进内室。

「一两怎么够!我花了十两才将我妹子赎回来的啊!」汉子急得抓住他的衣摆,仆跪在地。「那家员外会打人,好多奴婢都给打死了,我不能让我妹子回去啊!」

「走开!」徐士维一怒,抬起脚正要将他踹离,却突然后领一紧,整个人被提得倒退数步。

「怎么回事?」低沉的嗓音,顿住在场众人的动作。

「……阎爷。」到了嘴边的咒骂立刻吞了回去。徐士维咬牙喊了声。「这汉子推说我们寄丢东西来狮子大开口,这种小事您甭管。」

「我不是!」汉子急得快哭了。「我只想要那张契啊!」

阎逍冷眼看着一切,淡谈问道:「信真寄丢了?」

「是啊!」徐士维耸肩,一脸没啥大不了的表情。「难免的嘛!」

那表情惹火了汉子,他倏地跳起,指着徐士维的鼻头大骂:「我不管,要不赔契,要不赔钱,不然我就到官府告你们!」

「去啊!我怕你啊!」徐士维比他更凶。「官府和我们阎记的关系好得很,你要是敢去,我就让他们先打你十大板,你信不信?」

收买官府的不法勾当,徐士维一点也不讳言,还大刺刺拿来恐吓对方。

阎逍眯起了眼,那番话,勾起了他的记忆,眸色开始变得冷冽——

五年前,他身陷牢狱,他不断试着解释自己的身分,但只要一开口,就被打得体无完肤,他从一开始的激烈抗争,到学会教训。

他变得沉默,表面上顺从地和其它人一起做工,暗中则思索对策该怎么离开这里。即使如此,他还是老被找麻烦,狱卒的鞭子总会落在他身上。

要警告其它人,拿他开打;心有不快,拿他发泄;他身上的伤一直是好了又裂,永无痊愈的一日。原以为,这是狱卒对待犯人的严苛。但久而久之,他发现这样的残酷只针对他。

他们甚至曾经三天三夜不让他休息,逼着他搬石块。当石块搬完,只凭意志力强撑的他也倒了、奄奄一息。

「你们不能把他玩死啊!他们只说要让他不好过,没说要杀他,他死了我们就没办法每个月拿到钱了!」

昏迷前,身边传来的惊喊解开了他的疑惑。他才明白,原来从遇劫,到冤狱,到想让他终生老死在边疆,全都是有人预谋陷害。

若将他除去,有谁能因此大大得利,以此为方向抽丝剥茧,嫌疑犯的面貌逐渐清楚。陷害他的凶乎为何人已是呼之欲出。看来,他们永远就只会这一招,买通官府,目无法纪,为所欲为!

「我要是救不回我妹子,你也别想活了!」突然一声大喊,拉回他游离的心神。

阎逍循声望去,见那名汉子掐住徐士维的脖子,任其它人拉都不松手,力量之大,让徐士维暴目吐舌。整张脸胀成猪肝色。

「住手。」阎逍上前,一手朝汉子的肩胛骨用力一按。汉子的手顿时松了,另一手再握住汉子的臂膀往后一扭,轻易将人拉开。

他也恨,恨到想将他和阎逸剉骨扬灰,但不是现在,就这么死了太过便宜他们。

「咳,咳。。。。。。」好不容易从鬼门关前逃过一劫的徐士维跪坐在地,抚着发疼的脖子猛咳。

「你回去吧。」阎逍松手,顺势将汉子往门口一推。「别再来了。」

一时气头过了,汉子才惊觉自己差点失手杀了人。吓得脸色都白了。「可……我的契……」

阎逍面容沉凝,听到徐士维的咳声变小,像是也在留意他的回答,他抿紧唇,脸上神情更加冷硬。

「给他二两银子。」

阎逍不着痕迹地瞥过置于柜台上的寄条一眼,记下汉子的资料,转身走向内室,一边思忖要用什么方式告知黎之旭这件事才不会被人发现。

看来,注定是要欠黎之旭一次了,不但让他赢得为对方解决纰漏的美誉,还可以买到他的人情。算便宜他了。

寝房里热气蒸腾,阻隔内室和外室的纱帘难得放了下来,遮掩了内室的旖旎春光。

朱履月浸在半人高的木桶里,星眸半闭,水的热度让她白晳的肌肤透着粉嫩嫣红,悬在上头的水珠,像在引诱人轻轻将它拂去。

突然,外头传来细微的声响。朱履月吓了一跳,连忙掩胸朝后看去,发现只是风吹动纱帘,这才放松下来。

她真的很不习惯在房里净身啊……朱履月无奈地叹了口气,浸在浴桶里的身子更往下滑了些,连肩头都整个浸进热水里。可是婢女说浴斋坏了在整修,没办法用,这两天都得在房里淋浴。

都是寝房太大,又亮晃晃的,让她觉得很不安全,好像会被看得一清二楚似的。不想自己再杯弓蛇影,她索性闭上眼,来个眼不见为净。

等晚一些,她还要上书房去呢!今天婢女送来的冰糖燕窝她没喝,待会儿先去别院把它温热了,再送去给相公……她仰头靠着木桶边缘,闭眼在心里盘算着。

热水泡得她好舒服,她的意识开始模糊,舒服得快睡着了。

隐约间,好象听到外室又有声响传来,她挣扎着颤动眼睫,却累得睁不开,最后决定放弃。反正大概又是风声,她刚刚已经被吓过很多次了。

直到抚上她颈肩的大掌轻柔按压,她才整个惊醒。一回头,看见一双写满欲望的黑眸烧灼地直视着她。她的呼吸都停了!

「相公?」她惊喊,直觉站起,意识到这样反而是毫无遮蔽地把自己呈现在他面前,她急忙又蹲坐下来,环胸往木桶的另一边退去。「你、你……怎么会来?」

她慌张到结巴,因为他的出现实在是太出乎她意料之外。时间还没那么晚,而且这里是寝房,他这样很容易就会被人发现的!

「因为有人跟叔父告状,叔父今天又找上铺子耳提面命了一番,我不得不来,给个交代。」结果一来,就看见一幅美人入浴图,勾得他心神荡漾,当场从被迫,成了迫不及待。

「我没告状……」怕他误会,朱履月急着解释,却被他开始宽衣解带的举动吓得哑了口,一双水眸瞠得大大的。「相、相公……你……你要做什么?」

「鸳鸯浴。」阎逍很快就脱得一丝不挂,朝浴桶走来。

天!为什么他一脸正经表情,却说出那么让人害羞的字眼?朱履月赧红了脸,完全不敢看向他精实的体格,心慌间,已顾不得赤裸的身子会被他看见,攀着桶沿就想离开。

阎逍快她一步,长脚跨进浴桶,把她拉了回来。

「再亲密的事都做过,你害羞什么?」健壮的手臂紧紧扣住她的腰肢,不让她逃开。

「不一样……」朱履月声若蚊蚋地反驳,脸好红,不敢去想紧贴在她背后的温热胸膛,和靠在她臀侧的大腿线条代表什么意义。

虽然一样都是脱光衣服,在榻上时,会有被褥遮掩,而他也会覆压在她身上,她只看得到他的眼,只感觉得到他的触抚,根本没时间去想自己是裸着的。

但现在,没做那件事却又紧密相贴,感觉好暧昧,加上想到只要一低头,彼此没有任何遮蔽的身子就可以一览无遗,那种暧昧的感觉就更明显,更让她不知所措。

阎逍微笑,知道她害羞,这突来的鸳鸯浴对她而言实在太过刺激,他惋惜地叹了口气,松开对她的环抱——果然,马上看到她悄悄地,自以为没人发现地、努力地,一寸一寸往前挪移。

「好吧,我转过身去。」眼中闪过一丝诡黠的笑意,阎逍转身背对着她,双臂靠着桶沿,将头枕在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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