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好吧，勉强可以的样子？」
厨房那边，为了煮碗面彷佛打了场仗一样的方咏夏，好不容易才用从柜子深处挖出来的大碗盛好食物，准备要端上餐桌。
程佑宁连忙站了起来。
「医生，我来吧。」
「等等，我有隔热手套，在这里……」方咏夏在厨房里转来转去，然後才从放微波炉的台子下方把隔热手套拿出来，程佑宁很快接过，然後才小心翼翼地、把几乎满到表面张力的面捧到餐桌上。
「这一碗是你的，这碗是我的。」方咏夏说，「不知道这样你够不够吃？抱歉，看你的肌r0U量、应该要多吃一点蛋白质才对，我这里除了J蛋就没有别的了……」
程佑宁微笑，「这样很够了，谢谢。除非有训练的那几天，否则我也没有很认真注意这些，其实也没有非常刻意要去练啦。」
「年轻真好啊……那就好，我也好久没有去健身房了……」方咏夏笑着点头，边坐到自己习惯的那一边去。
「医生平时有健身的习惯？」
程佑宁吃了一口面，因为稍微过重的口味忍不住微笑了一下，倒是方咏夏吃了一口就唔了一声抬起头，「还是不要吃了，我们叫外送。」
程佑宁边摇头边刻意吃了一大口，「……我觉得很好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咏夏叹了一口气，对於程佑宁明显安慰自己的评语不打算回应，他只是又站起来、跑去倒了两杯冰开水。
「……算了，多喝一点水，免得钠含量超过太多。」他把其中一杯推到程佑宁面前瞪着他，「还有，汤别喝了。」
程佑宁咬着一口面朝方咏夏笑，「一点点。」
又叹了一口气，方咏夏继续小口吃着自己失败的蕃茄蛋花汤面，程佑宁没几分钟就把整碗面吃个一乾二净。是因为方咏夏静静瞪着他看、他才忍耐着，打消了要把汤喝光的念头。
「你这样真的吃太快……」方咏夏讲完，才发现自己简直跟老妈子一样罗唆，他笑了起来，「没想到我这麽罗唆，你不用管我。」
「医生这样……很好。」程佑宁真心的说。
有好一段时间，他只是把玩着手里的水杯，彷佛欣赏一样的看着方咏夏吃午餐。方咏夏也不打算边吃饭边讲话，毕竟这样很没有效率。於是虽然程佑宁的目光让他有那麽一丝丝在意，方咏夏还是按照自己一贯的速度来。
反正在人家x口大哭这种丢脸的举动都做了，只不过是说话聊天这种事情、似乎也根本没什麽好紧张害羞了……这样对自己心理建设的程佑宁喝了一大口水，然後才自然地朝方咏夏笑着说。
「……医生平常在家里都像这样自己吃饭吗？」
方咏夏点头，空出他的左手指了指客厅，然後把嘴里的那口食物吞下去之後才讲话：「也会坐在那里吃，配电视b较不无聊。不过一个人住就是这样吧，你呢？」
「我现在住的是分租套房，有公共区域的那一种。」程佑宁说，「在北市很难用低预算找到足够的空间，虽然警大学费全免，不过高中时候的学贷还是要付，这样加起来的开销，暂时还没办法一个人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咏夏点头，他眨眨眼睛，本来想开口问、却又决定不要的模样，让程佑宁笑了起来。
「医生想问我什麽尽管问，我什麽都会说的。」
看着眼眶还泛红着的程佑宁，方咏夏并不讶异自己x口轻细却明确的心疼感。再吃一口之前，他才开口：
「你其他的家人呢？」
「我爸说，我妈在生我之後，因为产後忧郁症自杀了。」程佑宁的轻松表情、彷佛在讲无关紧要的日常一样，「所以我对妈妈完全没有印象。好像也是因为这样、我外公外婆那边，也就跟我爸完全切断联络，连我都不想看……听说啦。」
「……不是不能理解这种心态。」
程佑宁点头，「嗯，所以我有记忆以来，就是跟我爸一起生活。我爸是厨师，我还记得小时候他做菜都会要我去帮忙，说他至少可以教我一技之长，将来不会把自己饿Si。」
「唔……」
听到程佑宁这麽说，方咏夏瞬间有想把自己淹Si在眼前汤里的冲动，「可恶，早知道刚才就先问你了，我有种班门弄斧的感觉。」
程佑宁笑了起来，「我觉得很好吃。」
「……你不用安慰我。」方咏夏自暴自弃地说，「然後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程佑宁点点头，继续说：「他……Si了以後，我就被姑姑接去一起住了。姑姑和姑丈、还有表姊，都对我很好。我会读警大，一部份理由是因为我姑丈是警察。」
方咏夏眨眼睛的模样，可Ai得让程佑宁忍不住微笑。
「最重要的理由，是不想再有人因为我Si掉。」
他直直望着方咏夏说，「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有足够的能力，那麽也许，我可以多帮助一些人。如果我能多帮一个人、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