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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2 / 2)

但随后老师也笑了,只留下她在一旁瞪我。

表扬结束后,老师又“顺便”让我们帮他个忙:把一大摞书和一个空纸箱拿到正在建设的楼旁边的仓库交给另一个老师。

而且,为了惩罚我刚才取笑同学姓名,又因为我是男生,所以那一大摞书由我来搬,她拿那个空纸箱。

我问老师为什么不把书放到箱子里两人一起搬,老师笑着说,只为了惩罚你!

于是我一边嘟囔一边搬着书,跟着她走出办公室。

路上,我们又拌起嘴来。

说些什么我忘了,只是当我们走到建筑中的楼下,我装作满不在乎的抬起头来吹口哨的时候,猛地看到一个东西从上面掉下来了。

连危险也没喊出口,由于手里有书,我就下意识的一脚把她踹了出去。

然后,那东西砸中了我踹出的腿。

在猛地疼了一下之后,我便半晕了,之后一点也感不到疼了,但还是在半昏迷的状态下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的惨叫着:

我的腿啊!我的腿啊!……

虽然在后来清醒的时候看到我受伤的原来是脚。

怎么被送到医院的我都忘了。

之后,我的脚被打了石膏。

落下的凶器也已经查明:是手推车上的铁兜子。

还好只是从四楼上掉下来,还被中途的某个不结实的网接了一下,我只是某几根脚骨断裂骨折。

就在事发的第二天,学校一方面向建筑施工单位为我索赔并且成功,另一方面在校刊是登出了英勇解救同学的我的光荣事迹。

但那篇报道,虽然说是表扬我的,我却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含沙射影的骂我傻帽。

当我在医院里再次见到黑白时,是使我打心底吃惊的时候。

一直对我摆了一张强硬的脸的她,现在突然的楚楚了。

她本来就长得很不错的,这样的变化竟然这样的和谐。

当只剩了我们的时候,我看着几乎是哭着的对我的道歉,心里竟然一丝丝的抽痛。

第一次我觉得我那是傻笑的,怀旧性的开了个玩笑,我用我的脚来换你黑白小姐的头是在赚你便宜啊!

才打破了凝固的空气。

她笑了一下,像我在看红楼梦的时候里的林黛玉。

心脏,第一次不正常的跳动着。

小常的脸代替了黑白的时候,我竟然心底莫名的失落。

当我妈的脸又代替了小常的脸,护士的脸又代替了我妈的脸,然后黑白的脸又转了回来的时候。

这是第二天了。

我们聊到美展的时候,看着她一脸风光的在说。

我问,你也喜欢画画吗?

她突然呐蹑起来,顿了好一阵子才点了一小下头。

让我拜读一下你的大作吧!我笑着说。

她推托,看着她的眼神我知道恐怕是因为小常。

在我再三的恳求下,她终于同意了次日拿给我看。

她再次离开的时候,我独自一人看着天花板。

我发觉这两天我的情绪变得很古怪,于是转意识的想到我可能是喜欢上她了。

我竟然那么平常的接受了这个现实。

于是,在小常来的时候,目光在天花板上散漫了好久,问道,小常,能教我画画吗?

黑白带来了她的画,我拿着那厚厚的整齐的本子,一张一张的慢慢的翻着。

我不懂画。

在我看来,她的画和小常的画没什么区别。

虽然我翻得无聊了,但还是装作很懂得样子皱着眉头看。

直到在最后一张解脱了,我虚伪的说,相当好啊,比小常的强多了。

别敷衍我了……她很平静的笑了笑,从我手里接过了画。

然后我竟然不知道怎样进行话题了。

我开始后悔没跟小常学过点什么,若愣说知道一点,我知道达芬奇,米开朗琪罗,而且还是看最早中国翻译的那一代忍者神龟知道的。

就连刚刚背诵完的美术三杰,我都死活记不起另一个是谁了。

于是我一遍一遍的祷告小常,多少能给我一点提示,虽然他还没到了天上,听不到我祷告。

这一边小常一边黑白的,我突然想到了一点什么。

我哈哈大笑起来。

黑白看着我,有些莫名。

你笑什么?她问。

你说我姓什么?我反问。

你傻了啊,连自己姓吴都不知道了。她做出很无奈的表情。

嘿嘿,就是啊,把你的名字放在前面,然后把我和小常的姓加上去念念看!我迫不及待地说。

嗯?黑白常吴?怎么了?她竟然还是一脸茫然。

拜托,你把它读成黑白吴常好不好啊!

她刚刚明白了过来,笑了一下就默不作声了。

看着她竟然这种反应,突然觉得我的人生真的太失败,本来以为她也会和我一起大笑一会儿的。

我们还真是有缘啊,竟然组成了幽冥三人组!我努力的蹭话说。

她还是那样的笑了一下,空气就又凝固了。

你有空教我画画吧!我不屈不挠。

你不是旁边有小常吗?她抬起头。

他画得还没你好啊!我试探着。

她默默了一会儿,你这样说没用的……

我也沉默了。

那篇报道真的在骂我,因为的确是傻子。

虽然我很巧得救了她,我受伤也不应该叫做活该,但,我把我想的太重了。

英雄救美的浪漫只会发生在漫画里。

当她这次离开后,就再也没来看过我了。

那天最后的一面,我下定决心要画画,也正巧那天,小常来到我这,把初期的东西交给了我——铅笔橡皮和一本速写本。

然后在上面很快的画出了一个很立体的圆、方块,让我照着画。

我怒了,把画抛给他,你以为我是你啊,能画的和照片似的。

他又抛给我,这是最基础的了,要么你就不画。

我懦弱的忍了,用他给我的那只一用就变得又粗又黑还很容易断铅的铅笔一点一点的磨。

但当我磨到第三天仍然没见到她的时候,我把画放到了一边。

在我一跳一跳的去了厕所小解的时候,整个厕所里竟然弥散着光良的《第一次》。

住院期间我第一次用我那石膏的脚碰地,我瘸着冲到那个在一边大解一遍放音乐的人面前,一把把他手里的机子抢来摔碎了。

我又一瘸一瘸的冲回病房,把那本我画的画撕得粉碎粉碎。

再之后,我的下巴在抖,鼻子在酸,眼里朦胧的连其他病床都看不清楚。

厕所里那位老兄一手举着他的吊瓶,一手擎着破碎的录音机,站在仰着脸不让泪流出来的我后面先骂我神经病,又嚷着让我赔机子。

直到我妈赔了那个人50块钱。

提前出院了,我只住了1星期的院。

我拄着拐杖,每一个课间都去一次厕所,每次又都路过她的教室门前。

我想从她眼睛里看出愧疚,也想用疼痛来遮掩我的荒凉。

结果,只是我在一次次的重复那条路,却怎么也找不到期待的身影。

从第一天的咒骂:有种你一辈子别见我!到第三天的苦苦哀求:出现吧,我只求你出现一次……

见不到她的时间,才刚刚算足一个星期,我又活了17年。

当班里又在卫生标兵中留名,我一瘸一瘸的跑去找老师说,我去办公室领标旗。

因为,六班也还是卫生标兵。

事后,老师在班里表扬我对工作的热诚。

我在偷笑。

一个让我蛮吃惊的结果在我去了之后由她一个同班同学告知。

她的那个同学说,她母亲在厂里去世了。

她母亲是看管一个什么什么仓库的工人,一星期前那里着火了,然后她母亲被仓库里燃烧产生的毒烟熏死了。

发现的时候几乎一点灼伤都没有。

然后她那个代替她去领标旗的同学还说,本来似乎应该死的是她,而她妈是代她被阎王领走了。

我默然了,心情竟莫名的有一点好。

或许是因为我只见过她母亲一面的原因,就那天我在剧痛中朦朦胧胧的一点印象。

我敲着自己的头,她妈去世了,我至少应该伤心一点啊,为什么我的心情突然好了这么多?

虽然我大约能理解自己。

小常听了我的说辞,他笑着骂我混蛋。

然后问我,你不去一趟她家吗?

我无奈的摇摇头,我不知道她家在哪。

我知道,小常说。

我愣了一下子。

再次看小常,他坏笑着伸出两根手指头。

我暴吼道,你太狠了吧?

他不变的坏笑着,这是讨回以前他付出的,然后另一个是酬劳。

又威胁说,要不他可不会告诉我。

我呆了一小下,嘿嘿,我会让你本利无收的。

小常看着我,不愧是放个屁都能认出来的死党,马上知道我已经知道他从谁的口中打听来的消息了。

那也要收回本钱!他狠狠心改成一根指头。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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