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莫闻。
莫闻打过电话给我,就在何二爷把王羲之的字还给我们的那天,“在安,我可以帮你救出伯母。可是代价太大,我需要一定的补偿。”
当然,他自然没那么好心,条件是让我跟他结婚。他倒也很坦白,“我记得当初你悔婚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这辈子你一定会成为我的人,我说过的话就一定要达到。”
他小时候就不喜欢我,他跟我妈一样纳闷为什么那么风华绝代的一个女人会生出这样一个平凡的女儿。他先前和我一样痛恨父母为一己之私包办婚姻,可是当我为了萧傲明目张胆的把他“甩”了之后,忽然就有了兴趣,撂下狠话。
要说爱,那是绝对没有的,他只是不能容许有人不把他放在眼里,不能容许自己输给任何人。正如他所说:我们不可能多长久,但那必须是我抛弃你而不是你不愿意跟我。
吴闻是个纯粹的商人,不会做对自己没有利益的事情,那次签约,他早就看出来那个工程不会有什么结果,只是陪我们演一出戏罢了,那些签订的资金,他只打出了第一笔,而第一笔的资金总共是五十万元。没有看错,在一个工程里。当我站在他家里和他谈起这件事的时候他说这只是给你的零花钱。即便如此他都不愿意自己去签,理由还是会丢他脸。
太过自信的男人,有点儿让人欲罢不能,当然,那与爱情无关。
吴闻挺得意,吩咐人拿了一瓶葡萄酒,“我说过要给你留着的。”那模样甭提多小人得志了。
我还见到了吴莺,我以为他会问我所安的状况,结果人只是看了我一眼,连招呼都不打就上了楼。他身边那男的倒是跟吴闻打了个招呼。
“那他男朋友?”
“怎么可能,那丫头喜欢漂亮的东西,过几天那男的就不会在我眼皮底下出现的。”
我欲哭无泪,我当初还当她真看上所安了,更让我欲哭无泪的是,所安别是就会吸引男人吧。妈妈咪呀,谁说丫不是一天生同性恋姐都跟他急。
“那你呢?”
丫鄙视的看我,“我原本以为那丫头是学我的,可后来不是把你纳入麾下了嘛。”
“我妈什么时候可以出来。”
“啊亲爱的,如果不出什么意外,你后天就能看到她。当然,我讨厌意外。要不是你弟弟,你妈早可以出来了。”
我大吃一惊,“什么回事?”
他没正面回答我,倒是问,“你们家是不是黑道出家呢?别瞪我,就你那弟弟,前些日子把林左扬给绑架了,好像给了他不少苦头。还想跟何二爷交易呢,傻子。”
“不许骂所安。”
吴闻很无辜,“可他真是傻子啊,说他跟黑道学的吧,总是一副傻乎乎的劲儿,人一句话就能把他骗了。说不是吧,想的办法就是绑架人。”
“那何二爷可以救我妈,只要姓林的不捣乱。”
他更鄙视了,“他是可以救你妈,可警察内部虽然乱,像林左扬那样一根筋的傻子也不是没有。绑架不如把人全绑了,等这事儿过来追查期才放。”“
我还是糊里糊涂的,吴闻很是懊恼,“我现在在考虑咱俩结了婚让不让你生孩子。太影响我们家基因了。”
“你去死吧!”
“你看,还粗鲁。得得得,说正紧的,你当那凶手是谁,正是何二爷,那军子太嚣张,居然扬言把他的把柄给上级。何二爷能饶过他么。何二爷本想着跟上边儿的人打个招呼,林左扬在那儿坏事,这么查着怎么可能不查到他头上,何二爷是想借你们的手把林左扬给干了。林左扬完了你们能好过么,你们就是替死鬼罢了。”
他接了个电话,“走,接你妈去。我靠,听着怎么那么像骂人的。要不是你弟捣乱,林左扬好歹可以给我牵制何二爷一些注意力,你妈早就可以回来了。尽帮倒忙。”
大刺刺的搂着我的肩膀,我忍。
难怪那么多人不愿欠人人情。
我还是不放心,“那何二爷就这么完了?”
“没完,他现在逃到东南亚去了,但要东风再起得要点儿时间,爷陪他玩儿。”
我觉得挺不对的,“你跟何二爷有仇吧?”
他露出赞赏的表情,“啊,终于聪明了点儿。”
难怪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你早就想对付他?”
“是啊,要说我俩没缘分都没人相信。我刚想找个理由对付他呢,也计划了。当然,现在比计划早了点儿,可结果比计划的要好不是吗。”
我真想杀人。
吴闻这人腹黑,阴险,可也有孩子气的一面,原本我俩就在石阶上等着老妈,可一看到林左扬的人影儿,他爪子立马就往我腰间搂,还特暧昧的捏了捏。
我冲他笑了笑。然后觉得自己真贱,我还是想看看林左扬什么反应,我还是在乎他,我答应吴闻之后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我甚至想,如果林左扬跑来跟我求婚,我会不会不顾一切的真答应他了。
他只是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淡淡的。一瘸一拐的进去了。看来伤的不轻。
我私下问了所安是不是把他修理得挺惨的。所安含糊其辞的就扯开话题。
正所谓双喜临门,我那笔稿费解冻了。接到通知的时候我挺茫然,这钱是给萧傲他们家还债的,可现在没用了。我们家现在是缺钱,这笔钱可以让所安创业去,至少生活水平还有不少的提高。征求他们的同意后,我还是决定按照原来的想法行事。
想来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公婆,我买了一堆补品,天气寒冷,特意又买了两件羽绒服,两双据说可以按摩的棉鞋。
他们搬的地方离原来住的并不远,免不了经过工地,那片土地已经被政府收回去了,据说不久之后就要重新拍卖。原先地基已经建的差不多了,钢筋水泥木板,东倒西歪,很有一种凄凉的感觉。
不久之前这还人声鼎沸,机械声,笑语声,形形□的人,包括网络媒体,仿佛一夜之间,什么都没了。
婆婆见我来就想抹眼泪,“在安,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说一声,电话也没人接。以后不要这样吓人了。”
“对不起,我换了个号码。”
“现在有什么要帮忙的?我们家的债左扬说那些债权人犯了事,已经不要还了,现在还有些积蓄。”
我摇头,“妈,不要了,我现在什么都不需要。我过的很好。”
是很好,再不用为自己是否继承公司而苦恼,再不要为怎么讨老爷子欢心,不要想所安是否还想报复,更不用想林左扬是否背叛我。好几次看到他跟不同的女人吃饭,明明知道他工作之中肯定会应酬不少女客户,可还是担心是否有些并非客户,更何况还有一个徐因在那儿呢。吴闻连班都不要我上了,让我安心养病,所以现在最大的担心就是他们今天又要逼我吃多少药,为了送这些药我得喝多少水,然后这些水会让我上多少次厕所。所安还在弹琴,可不必承担我的营养费,轻松了很多,他的投资也开始有了些回报,租了一个好一点儿的房子,有一个大阳台,早上可以跟妈妈喝茶。不能挥金如土,可一般的小康生活还是没问题的。
挺好的,这样的生活。
“现在你们都住哪儿呢?要不搬到这里来?虽然挤点儿,好歹有个照应。”
“不用,妈,不用。”我掏出请柬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