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1 / 2)

>  林左扬到的时候我们还在睡觉,我看时间,早上五点多。

“军子昨天死了。是你们干的?”

我原本就烦谁把我吵醒,现在立马火了,“你什么意思?”

“你在我面前就别装了。”

所安开门,“我们再装也没你装。我们这儿不欢迎你。”

“我们昨天把仓库里残留在一颗钉子上的衣服纤维和血迹都化验了,是伯母的血迹。赶紧让她去自首,晚了就来不及了,他们现在正赶过来。”

然后我们连话都懒得和他说。林左扬干着急,一直试图说服,可我三压根儿不当回事儿。

我妈被带走的时候我们都没当回事,自掏腰包跟到警局,啥事没做,就坐在警局门口的石阶上,等我妈,跟所安说笑,两人在赌我妈多少点出来,赌她出来的表情及第一句话。我们实在太乐观了,当林左扬告诉我们要拘留我妈的时候我们还一愣一愣的。杀手手法很专业,在场所留下的痕迹都是我妈留下的,我妈自幼学习跆拳道,杀个人实在不是很大的困难。

所安紧握拳头,“军子不是你们上司么,想来拳脚也不是唬人的吧。”

“可是如果军子毫无防备呢,我不能再多说了。”

徐洛其打探回来的结果是军子血液中被人注入了一种致幻剂,头脑不清醒,反应变得迟钝,出现幻觉。而所安告诉我这军子其实很早就与黑道勾结,一直利用手中所掌握的各大公司的机密证据挟,很多人已经放言要他项上人头。自然,我们公司的机密他亦掌握不少。

警方的理由是我妈有作案时间作案动机,就连作案条件都配备了。在没有其他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我妈可能要为这件谋杀案负责。

所安冷哼,“他们太不了解妈了,真要是她,他们连蛛丝马迹都无法找寻。以她的聪明,不可能不知道军子时日不长,她去,只是因为想让他死在她手里。现在留下的痕迹恰恰说明人不是她杀的。”

我妈的确是个聪明的女人,老爷子在她面前只能算个雏儿。她不参与公司的运营,可是关于公司生死的决策老爷子都得征求她的意见。我们公司能够发展得那么快,她是功臣。甚至可以说,如果我妈一开始就参与了公司的运营,林左扬未必会赢。

我妈让人带话说要救她得先从受军子威胁的那些公司入手,至于哪些公司,这确实是个谜,他惹的人实在太多。但是可以去找黑社会一个叫何二爷的人。

所安把偷藏的古董低价卖了,这东西现在出手太危险,可我们确实需要金钱,人脉得拿金钱去打通。他抱了那幅王羲之的字过去了(我爸那时候硬逼着我把那幅字拿回来了),据说那何二爷爱附庸风雅,非唐装不穿,家具物什全都是古色古香,还写得一手好字,特别对王羲之的字感兴趣,单单从这看,谁都会以为他是个受人拥戴的老艺术家。

所安回来的时候眉飞色舞,说是那何二爷答应帮忙了。不愧说了那么多咬文嚼字古不古今不今的话。

徐洛其蹦出一句,“事情就这么顺利?”

正是我们心头所想,顺利得有点儿不真实。这样的预感在一周后实现了,何二爷请我们过去。那老人可不就是个老艺术家嘛,鹤发童颜,仙风道骨,胡须白且长,直垂到胸口。他坐在一张精致的太师椅上,眯着眼,我们足足等了一个小时他才一副猛然惊醒的样子,“所安啊,来啦。阿福,把那幅画还给欧先生欧小姐吧。”

所安急了,“何二爷,您这是……”

“我呢,有点儿小气,虽说挺喜欢机灵的人,可是机灵到心眼儿多的就讨厌了。”

“何二爷这话怎么说?给个明白话。”

“原本事情已经办妥,可你们请的另外的人把计划给弄黄了。”

所安一笑,“二爷,这画儿好像不是我给您的那幅啊,您拿错了吧。”

何二爷脸色僵硬,我生怕他要发怒,所安又是一笑,“是晚辈看错了,的确是那一副。二爷您是爽快人,所安有个不情之请。”

“说。”

“劳烦二爷把那个您所认为的我们另外派过去的那个人告诉我,另外,我想知道如果我们把那个人给搞定,原先的协议是否还有效。”

林左扬!

林左扬接到我的电话那个反应该叫做欣喜若狂吧,他总是这样,总让我有一种他真爱我的错觉。

“在安,你找我?是为了伯母的事情吧,我已经查到一些眉目了,别担心,伯母很快就可以出去。嗯,你想吃什么呢,牛肉?羊肉?猪肉?还是来点儿海鲜,龙虾你不吃,那么……”

“很快是多快?”

林左扬停顿了一下,“我不能确定,但我能答应你一个月之内一定可以还她清白。”

“清白?你不一直说她是凶手么?林左扬,我拜托你,不,我求你,你不要再管我们的事了。”

“我……我只是想帮你,在安我保证,一个月,就一个月,我还你一个完好无损的伯母。”

“如果不是你,我妈早就出来了。你少掺和。一个月,一个月她怎么度过,你们要怎么对待她,不给饭吃?电击?鞭打?还是注射药水?或者还有更为恶毒的手段?”

他像是想到什么,“你们去找的何二爷?”

“甭管我们找的是谁,只要能救我妈。你不要插手。”谁要能救我妈,即使他为世人所不容,他依旧是我们恩人。

“在安,我做不到。”林左扬想了一会儿回答,“你们要的是救你妈,而我,不仅要救她,还要找出真正的幕后凶手。我是警察。”

去你的警察,“你要查就去查你的,干嘛扯上我妈当垫背?你难道对我们家做的还不够多么,我们家现在就剩下人了,你还想连这些都给我们剥夺掉吗。”

“我可以保证伯母平安。”

所安看到我的样子就知道没有成功,拍了拍我的背表示安慰。就剩下我们两个了,忽然发现其实我妈有那么强烈的存在感,她一不在,我们连吃顿饭都没个规律,那时候为了她,我们两个必须在固定的时间做好饭给她,可现在,想起来自己饿了,那么吃一点儿吧,管他那饭留了多少天,那菜有没有发霉。

“姐你知道么,那时候我们差点儿就上了船。”

“如果不是我,你们早该在国外了吧。”

“是啊,”他笑眯眯的,“林左扬城府太深了,当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挽回了,就想到了偷渡这条路。把你留下,你得看病,而且,林左扬会保护你。爸说了,我们两个,都是要爱情不要家庭的主儿,没了爱情,会枯竭的。我们就一直隐瞒,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发现他所做的东西。临上船了,妈忽然执意要带你一起走,问她,她只说‘已经抛弃过一次,不能有第二次’。”

“你们从来都没有抛弃我……”

“我们对林左扬真是太有信心了。爸知道你受虐待之后很自责。马不停蹄的就跟张叔去救你了,什么都没有准备。结果……嘿嘿。我们家现在被弄得七零八落。姐你千万不要再有什么事,你手术一定要成功。”

“我现在要家庭。谁都比不上家庭。我原先想啊,我只要将这笔债还清之后就不欠他们的了,顶多把我这条命也拿去,可现在,我想他们没资格拿我的命。”

所安掏出一封信给我,“这是妈去杀军子之前留的遗书。大部分都是嘱咐你病情的。”

字迹娟秀而大气,可那些平实的语气却让我热泪盈眶,大到她管的那部分家财在那儿,小到记得去找徐洛可了解我的情况,罗列的一清二楚。

末尾写着,“在安,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在你出生,我就把一切自己的不幸推脱到你身上,我多次幻想若你是一个男孩子,是否我还像以前那样拥有灿烂的笑容。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我怪你,实际上只是自己的自卑,为自己不能赢得婆婆的喜爱的自卑,更错的是,才知道不论你什么性别,你都是我的女儿,是我引以为荣的女儿。跟你生疏太久,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只愿你不要怪妈妈,要努力战胜病魔,跟所安相亲相爱,把我们家再建立起来。”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不断颤动的信封以及“正在发送”几个汉字,有一点儿茫然。几分钟后听到短信的声音,“明天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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