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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他手机响了,公婆的声音幽幽传来,“左扬啊,你最近能联系到你嫂子吗,上次那教授对她印象挺好的,问我能不能再约一下。”
还好,还是有人觉得我不错的。
我哈哈大笑起来,不顾打着点滴,抢过手机,“妈,你跟他说不用等我了,我跟左扬在一块儿呢。我俩早就好上了,就不知道怎么跟您说。”
你不是不想那么早让他们知道么,嘿嘿。
林左扬完全不觉得幽默,就叫医生重新帮我打点滴。
我跟医生要了点安眠药,林左扬大声制止。瞧他那样儿是以为我要自杀呢。我哼了一声。要为这么个人自杀。我都鄙视我自己。
我是真睡不着,大概是受的惊吓太多,大脑又是一阵阵的刺痛。
自这以后我不再跟他说话,潜意识里就觉得跟他说话就对不起我爸。对不起所有的人。
好在林左扬并没有那么闲,他大概是忙着抓我妈吧,或者忙着加官进爵。春风得意啊。
期间我见了我爸一次,那些警察对他不怎么好,人瘦了很多,头发更白了,那么憔悴,我看了就想哭。他们就只让我远远的看,我连安慰他一下都没办法。
后来一想远点儿看也好,我现在的状况也不怎么好,老爷子见了保不准会如何反应。
再后来他们莫名其妙的就把我给放了出去,也没审问。‘
来接我的是所安和妈妈,打着车过来,我左右没看到张叔,挺诧异的问了。
我妈回答死了。
那么云淡风轻,我还当幻听了。
“他打算劫你爸的车,没成功,被那个警察头目——他们成为军子的——打中心脏。还偏了点儿,赶到的时候他还没死全呢,哼了好久,没到医院就死了。浑身上下几乎都是窟窿。”
张叔年纪比我爸妈小,算起来才40岁左右,可能是早年混黑道的关系,身材一直都保持得很好,甚至过于好了,那肌肉硬邦邦的。我小时候就特喜欢捶打着他那肌肉,听着发出的声音咯咯直笑。
可以说我和所安都是张叔一手带大的,他对人都严肃,可独独面对我们姐弟两个的时候总笑眯眯,满是宠溺的感觉。他没有娶妻生子,大概都把我们当他子女了。可惜了,我原本觉得可以给他养老的,这话我跟他面前说过,他当时很高兴,“好啊,那张叔老了就跟小姐混饭吃了。”
我在泰国的时候他还专程来看过我一次,估计是偷着来的,第二天就坐飞机走了。没人知道我当时看到他的时候有多激动。
后来跟老爷子和好,他的功劳最大,这几年里就是他把老爷子的状况跟我说的,我才知道老爷子把我的书包括在杂志上发表的文章都偷偷收藏,才知道老爷子自此特关注文坛消息关注泰国天气,知道老爷子把我从小到大送给他的礼物都视若珍宝……要不是这些消息,我断断没有勇气去找老爷子。
我原本以为他会在温暖柔软的床上微笑着离开这个世界。
张叔的墓设在公墓里,建的也很豪华,那地儿太大了,大得有点儿空旷,有点儿寂寞。
墓碑上那个中年男人头发漆黑,黑色西服,双目炯炯有神,表情还是严肃的。我喜欢上面的字:吾父张烈之墓。女欧在安,子欧所安。友欧苏夫妇。
我把酒洒在墓地周围,在墓碑前也放了一瓶,杯子里也盛满了。然后跟他对饮。
他生前据说很爱喝酒,可自从当了我们管家兼保镖之后,为了不出差错,竟然滴酒未沾。
我说别骂我又喝酒,我这还是第一次跟您喝呢。
以为时间总会有的,我错了一次,还是又错了。
第四十一章
……》
电视里但凡是遇到不顺心的事情发生,都会电闪雷鸣乌云密布。开庭那天居然阳光灿烂,我都有点儿无法睁开眼睛了。
老爷子自上来就盯着我妈看,仿佛要把她的影像刻在心底似的,连丝毫目光都不愿给我们。
他被判了十年,老妈果然是交际名媛,在完全没有势力墙倒众人推的状况下仍是能得到这样的结果,想都不敢想。
她很淡定,知道老爷子要给带走了,才喊了一句,“我等你出来,你给我好好表现。”
老爷子几乎是欣喜若狂啊,我妈是那种特记仇的主儿,就小时候那事儿,虽说不是小事,甚至可以说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可她硬是再没给过老爷子好脸色,即使后来奶奶跟她道了歉。
天空还是很蓝,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因为什么人的命运是离了谁活不了的。有人进来有人离开,什么时候我可以习惯。
我们走出门口,刚想上车,那是徐洛其的车,我们现在连坐车的钱都几乎没有,林左扬冲了过来,“在安,能给我点儿时间听我解释么?”
“解释什么?我现在于你再没有利用价值。林警官,您别大庭广众之下跟个犯罪家属拉拉扯扯的。”
“你给我一个小时时间,我把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你说清楚。”
我妈说,“在安,我头疼,我们走吧。”
林左扬还没开口,徐洛其一拳揍了过去,是为意欲冲上去的所安打的,完了挺痛苦的揉手臂,“所安,这是在法院门口,你不适合。还是我来吧。”
“林左扬,我让你照顾好我姐的。我都打算不跟你计较了,可你怎么对她的。你以后别让我碰到。”
我们的资产基本都充公了,就剩下奶奶的那处房产,当然,原本私下应该还剩一些的,当老爷子的活动资金去了。我那些稿费也被冻结,没有个解冻的时间。
我们成了真正的穷人,老妈觉得这个城市离老爸更近些,就没搬到奶奶那房子,租了一间很小的房子,两室一厅,我跟老妈每人一个房间,所安睡沙发。去菜市场买便宜的菜,跟卖菜的讨价还价,舍不得用电,所安细皮嫩肉的得扛着煤气罐上下五楼。每天打着零工,不然连吃饭的钱都没有。
徐洛其以为表现的机会来了,兴冲冲的跑来就想塞钱,所安差点没气死。连轰都懒得轰,气息奄奄的指着他,愣是半句话没说起。
我看着挺辛苦的,也挺头疼,还是我妈爽快,“你们想卿卿我我找别的地儿去,少在我跟前晃,头晕。”
徐洛其手舞足蹈,所安咬牙切齿,我兴高采烈,我妈自我爸进去之后还没说过那么多个字呢。
徐洛其一给赶出门就给我打电话让到他那儿上班,装没听到,没反对就行,我这也不算是受他救济是吧,姐凭的是能力。就这之前我都在街上摆摊呢,所安比我好不到哪儿去,他现在的身份挺敏感,大公司都不敢要,小公司他又觉得大材小用,就一直跟一酒店里弹琴。我妈那是不挪窝的主儿,她从小就没吃过苦,饭菜太寒碜她也不吃,我呢,又是个药罐子,营养费就得不少开销,日子过的挺吃力。
舒蕊看到我的时候很是吃了一惊,我说我就一普通编辑。改行幕后了,我们家出事之后那些记者不是盖得,愣是把我生辰八字都给翻出来了,我现在写书就是找骂。
午餐时间舒蕊主动要求跟我一桌,不知道是不是人都容易对弱者产生同情,聊的还挺愉快,都是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让我对她刚发表的那本书提提意见。我也不含糊,怎么犀利怎么来,没毛病的也挑出了,她挑的不太对时间,我这段时间一直窝着火呢。
不得不说舒蕊还是挺尽职的作家,或者说对作家这条路要比我执着,我说的当儿她就一直拿笔记。弄得我有点儿不好意思,把她笔记拿来改了一下。
“李杰下个月要出国了。我这编辑一直空着,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带我?”
我笑,“舒蕊,我欧在安虽然现在真挺惨的,可还轮不到谁可怜。”
我实在没觉得有太大差别,我这几年来就一直为钱奔波,性质都一样,要说不同,就是家人也跟着我一块儿奔波了。
“我没可怜谁,你值得我可怜么。你比我有天赋比我有人脉,我只是赶上了好时候,不然怎么能够有今天,而以你的人脉,我的书只会赚得更多。而我也可以让你以另一种身份得到肯定。”
“双赢啊。”
“双赢只有两人才算双,你怎么看?”
“你找错人了。”
确是双赢,也是她最好的选择,徐洛其不喜欢她的文风,那是个挺任性的家伙,不喜欢的坚决不将就。他现在安心做老板了。而公司里其他的编辑并没有我俩那样可以让她带来更高荣誉的。
我挺想试一试她的提议,可我不能,最近感觉越来越不好了,有时候会头痛好突然发呆几分钟,在那几分钟里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回过神的时候却不知道自己曾经有过那样的时候。这还是周围的人说起我才知道。记忆力也越来越不好,前一分钟刚要做的事情,站起身的时候就忘记自己站起来做什么了。我只能在本子上记录下自己要做的大事,倒也没出过什么大的差错。
我其实不太想来徐洛其这儿的,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可能因为自己的身体原因使得他有所难堪,可我能做什么,摆小摊我能坚持在风中凌乱,可所安看不过去,他说姐你要继续这样下去可以直接陪张叔去还有点儿自主权,我这样的身体也跑不过城管,好几次我都给抓到,把我的货品都给没收了,一个月以来赔的比赚的都多。我更不能天天对这林左扬,那个人像守株待兔一样,他出现的频率多得我都在怀疑是否他不必上班。不得不说我还是很介意在这个男人面前出丑。介意被城管抓时他帮我跟城管交涉欠他人情,介意他无时不刻的假装温柔的叫唤温柔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