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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1 / 2)

>憾了此残生?”

“你不要自作聪明,装作很了解我。我没有低估自己,我只是,----我只是不愿意让自己象个乞丐,----”最后的这句,我是恨恨的说出来的。是的,我恨,真的恨。我从来不知道我在恨杨天桥,但此刻,我明白,我一直在恨他,用一种貌似的宽容恨着他。他想猜测我,不,我不能让他猜测,不能让他彻底地将我摸透。

我恨恨地瞟了他一眼,说:“不要让我鄙视你!”

他原本正将咖啡从壶里倒进杯里,听我这么一说,他的手微微的颤了一下,虽然只是一秒钟的时间,可是我仍看到了,他的手颤了一下,就象睡梦里偶尔抽那么一下筋,尽管短暂,可却是清晰而确有的实事。然后,他仍就若无其实的倒着咖啡,接着,他将咖啡递给我,猛然间从嘴里迸出了几个字:“欣怡死了,自杀的。”

我永远记得,那几个字传入我耳朵时候的感觉。就象突然地从背地里刮了一股阴风,冷冷的从脖子里钻入肌肤,然后慢慢地浸透整个身心。我只觉得一阵凉意自脚心底里升了起来,然后脑子里就象是被抽空了氧气,一阵筋挛。

在那几秒的对视里,我仿佛经历了人生的几个轮回。接着,我象是抽着冷气一样的问:“为什么?”

杨天桥怪异的瞄了我一下,冷笑道:“是为什么要自杀?还是为什么去死?”

我愣了一下,象是中了哈利。波特里的混淆咒,昏昏然地说:“不,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问,----”。

“你究竟怎啦?脑子不集中?”他仍就那样望着我,带着研究的神情。

我没有回答他,“你是知道原因的,对不?”我愣头愣脑的问,他凄凉地笑了一下。是的,我记得他的笑容就象是夕阳西下时最后的那缕微光,带着一种无法抹去的悲凉和无奈,只是,只是灵光一闪,接着望着我的又是那种冰冷而不屑一顾的眼神,仿佛在说:“不,不知道,不想去知道,----”

“你会回去吧?”我试探着问,象一个瞎子拿着拐仗在车如流水的马路上横冲直撞,我想,我一定又是触礁了。他没有立马回答我,似乎还在思考。接着,他轻轻地喝了一口咖啡,说:“今晚的咖啡真香,你说呢?”

我别过头去,算是对他表示抗议。

“是的,我要回去,而且希望你和我回去,----”他又喝了一口咖啡道:“这是今晚我来这里的主要目的。”

“不----我决不,---决不---和-你-回-去,-----”我大声地喊,仿佛是用尽了毕生的力量。之后,我的声音开始了一种莫名的妥协:“为什么-----为什么---不叫林帆和你一起----”

刚说完,就莫名地想发火。我恨恨地抬眼盯着他,咬着牙说:“你不看到林帆打我耳光,是不是就不甘心?”

他诧异地望着我,欲言又止的模样,接着他深深的叹了叹气,道:“很晚了,我该回去了。我以为,你会了解,会明白,----我太一厢情愿了,---”

“站住!”我大吼,“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呀?为什么要这样子?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全都是这个样子?全都是这个样子?我很好欺负是不是?我很宽容,很不计较,所以你们就可以这样来贱踏我,作贱我,轻视我,----。你,杨天桥。你爱钱,爱林帆,尽管去爱好了。爱就爱嘛,何必在这里来向我炫耀,不仅炫耀,还来向我示威?一个林帆不够,你杨天桥有什么理由来这样做?是的,我贱,我从十六岁就毫不犹预地爱上了你,义无反顾的被你抛弃,我不怨不悔,我活该自己被抛弃,被作贱,谁叫我爱呢?谁叫我从十六岁就开始爱了呢?谁叫呢?-----没有人叫过,你没有,林帆没有,我周围所有的人都没有过,甚至出来反对,阻止,----可是,我就是爱了,爱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爱你的忘情忘义,爱你的道貌岸然,爱你的虚情假义,---是的,好的坏的全爱了,---我活该,活该被你作贱,活该被你轻视,活该被你不在乎,----我欠你的,上辈子,所以这辈子来还,来还上辈子的债----如果还没有还够,如果还需要我继续还下去,-----天啦,我该怎么办?-----”

我几乎陷入了疯狂。天桥,使劲地抱着我:“晓影,不是这样的,不是的。从来都不是这样?我没有想到,没有想到会让你这样想,----没有什么林帆,没有什么金钱,在我的心里,一直从来都只有你,----”

“不,到现在你还骗我,你还要怎样骗我?我不信你,不信你,----”我挣脱他的怀抱,一个劲地乱抓着他。我很用力,很用力的打他,揪他,甚至抓他的脸,----我失去了理智,我只知道快发疯了。他让我发疯,庆环让我发疯,林帆让我发疯,----所有的人都想让我发疯,----我的精神处在了最危险的边缘,没有了阳光,没有了雨露,只有黑暗,只有冰冷,只有抛弃,只有贱踏,-----只有深深的挥之不去的嘶咬与疼痛,----

“丫头,丫头,-----”他从身后拼命地抱着我,呼着我,全然不理几近疯狂中的拳头与手爪。他不还手,不回避,甚至迎着我的嘶咬,抓扯,----我看到了血,腥红的血,象一朵怒放的玫瑰,开在了他的脸上,----接着,玫瑰散了,瓣一瓣的花掉了下来,布满了他的整张脸,----我愣了,突然象受惊的小免,惊讶地望着他,怯怯地问:“天桥,你怎么啦?你怎么在流血?----”

“丫头,----晓影呵,-----”他更紧,更紧的将我搂在怀里,轻呼:“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呵,有多爱,-----”他将脸贴在我的耳边,轻轻的摩娑。

我的情绪渐渐的安稳了下来,可是一见他这样讲,我就象又被点燃的爆竹:“你走,走,----不要再对我说爱,你不配爱,不配爱,-----如果世界真有一个爱我的人,全心全意对我的人,那一定不是你,天桥,一定不是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不,我不走,----我今晚要对你说出真相,我再也受不了了,再也受不了了,----如果曾前的一切对你来说是一种欺骗,如果这种欺骗能够让你健康安全地活下去,-----丫头,我依旧会这样做。让你恨我,让你咒我,----尽管很难,很苦,很痛,-----可是,我仍就愿这样去做,------”

他的眼睛泛着潮红,仿佛被洋葱薰到了眼睛。我疑惑地望向他,他没有回避,而是迎着我的眼光勇敢而深透地与我对视。突然,一种久违而遥远的记忆就那样象棵无花果树一样的植入了我的身体里,随后,我仿若催眠般地撞入了他的世界。我永远忘不了,那两秒钟的时间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那是一种被遗忘的激情突然间在山涧里舒醒了,-----就象被压在石缝里的小草,偶然间钻了出来,迎着灿烂而多情的阳光,贪婪的呼吸,雀跃,快乐,欣喜------

我赶忙低下了头,很没有底气地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定定地望着我,如水般的柔情象一片茸茸的青草覆在了我的身上。我轻轻的一颤,很没出息的吞了下口水,就象是战场上的逃兵,急扭过头去。良久,他将我的身子拧过来,从口袋里递给了我一封信。

“这是欣怡最后的信,算是遗书吧,你看之后,会明白的,----我,----”他终没有说下去,只是颓然的做在了沙发上,拼命地吸起了闷烟。

雨,又开始下了。树叶沙沙的作响,象是静叶里春蚕食叶的声音。

我接过信,却一直没有打开。我的手一直在抖,象是一个害了风湿病的病人,没有一点力气。我不知道这封信究竟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是希望?绝望?矛盾?幸福?不幸?短短的几分钟里,我将幸与不幸全都想了进来。终于,我将信递还给了天桥,说:“我不看了,真相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现在的我,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再去面对,再去选择。庆环还在医院里,我的目标就是让他好起来,好起来,----他好起来了,一切都好了,----天桥,我想,我是爱上他了,----”

“是么?你爱他,----”他悲哀地望了我一眼,神经质地笑了一下,突然间他冷冷地道:“即然爱他,和看这信有冲突么?没有吧?为什么不看?怕知道真相?怕自己抵挡不住诱惑?怕自己的信念再次动摇?怕再次的爱上我?还是怕再被我抛弃?----”最后这句,他是狠狠地吼出来的。我突然间害怕了,他那愤怒而扭曲的声音让他的整个脸庞变形了,原本就不年轻的脸因阴郁而变得异常的苍老,仿佛一瞬间就苍老了几百年。

“请原谅我,----我会回去参加欣怡的葬礼!”我轻道。

“谢谢!”他淡淡道,“如果今生还有什么期翼的话,丫头,记住,我希望你幸福!从来都如此,----”他站了起来,走向门口,凄凉的说:“保重身体,丫头!”接着就消失在暗夜里。

我愣愣的,像是一块石雕。

清晨就快来临了,雨快停了。一阵疲倦袭来,我沉沉地睡去。

不可否认的是,我睡得并不踏实。总是变幻着各种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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