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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2 / 2)

我看到了我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周围是金灿灿的油菜花,还有一条涓涓的溪水,一直环绕着油菜花。我背着书包,像个小孩子似的穿梭于菜子花香中间。后面,是我母亲不停地叫着我,让我停下来,停下来,不要往里面钻,花粉会把我的衣服给弄脏了,----我一边说,不会的,不会的,一边朝着即定的目标行进。突然,欣怡钻了出来,突然地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对我说,回去,回去,这不是你要来的地方,快走,----否则,-----嘿嘿嘿,----她笑得极不怀好意,-----我怯怯地想回走,拼了命地想找母亲,可是,母亲却不知何时不见了-----妈妈,妈妈,妈妈,----我拼命地叫,拼命地跑,可是就是找不到母亲,----我累了,饿了,困了,我倒在了田梗上睡着了,----我感觉到有人在轻轻的抚摸我,唤着我的名字,于是,我张开了眼,发现杨老师正微笑地望着我,-----老师,----救我,救我,---他点了点头,将手伸给了我,给了我书,让我念,------不,突然,一阵大火,象火蛇一样将我吞灭,-----我失去了知觉,---天眩地转,----接着,心口一阵窒闷,我拼了命地咳,-----拼了命地咳,-----我没有力气了,我想,我快死了,-----想着,一阵蚀骨的痛楚与悲凉抓住了我,----不,我不能死,不能死,不能死-----

我醒了,睁眼一看,雨停了,---太阳正照在窗前,象一只温顺的懒猫。

我爬起来,简单的梳洗一下,抓着包就冲向了COCO公司。

“你来了?”庆墙若无其事的问着我。

“嗯”我从鼻子里极其厌恶地答了一声,想着他在医院里的话,我的声音就愉快不起来。

“你看起来很疲惫,应该再休息一段时间。放心吧,顾晓影,有我在,公司不会有问题的。”

“那是当然”

其实,我原本想说:“才怪?”可是话到嘴边,就成了“那是当然”。我不得不承认,现在还不是绝佳反击的好时机。只要庆环好起来了,这一切就水道渠成了。

“伯母的意见怎样?”我佯装着问。

“嗯,你是知道的。老顽固。上次在父亲棂前,你已经领教过了的啦,我想一时半会是说不通的,不过,你放心,我会尽量安排你和庆环见面的。医生也说了,有你的帮忙应该会有很大益处。”

我在心里鄙夷地望了他一眼,想:“真会装哦!”

却随即笑到:“要不,我们悄悄进行,行不?瞒着你妈妈,等庆环好了,她即便是知道了,也不会有啥问题了,不是么?”

“不,绝对不行!怎么可以瞒着她呢?让她知道还不闹得个天翻地覆呀?晓影呀,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要慢慢来,慢慢来,----”

我言不由衷地笑笑:“是的,要慢慢来,慢慢来,----这事不能操之过急!”

我一语双关,他疑惑地望了我一眼,见我笑呵呵的样子,随即又放心的大笑到:“是嘛,这样才是好晓影。你呀,太瘦了,应该在家多多休息!不然,去见庆环的时候,不漂亮可不好哦!”

“谢谢!”

我笑答,可是心里却恨不得踹他一脚。他是外人还可以原谅,我所不能原谅的是,他竟然是庆环一直最尊敬的哥哥。倘若庆环醒来,得知此事,那无疑在他的心头再插一把尖刀呵。我一阵筋痛,心阵阵呻吟。

我打电话给江远帆,告诉他我要离开深圳几天。庆环那边的事情等我回深圳之后再作进一步的安排。

“很重要吗?非得回去一下?”

“是的,回来再和你说。”

“那你一路平安,要保重。你的身体不适合太劳累了,---”

“好!远帆,谢谢你!你总是这样帮我,----”

“别给我假客气了,这边就交给我吧。我会上心的,你回去办好你的事情。”他笑说到。俨然一老友的样子,很是让我感动。

实事上,我很感谢老天。尽管命中多劫难,可是一路走来,总是遇到好心人愿意向我伸出援助之手。不论痛也罢,恨也罢,有了这些支柱,我该知足了。

欣怡是爬向我们学校的后山上之后,就是在我和天桥曾经坐过的那个有着一块长长的宽宽的石板的峰顶往下跳的。那是在家人完全预料之外的事情。据说,她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她父母不忍心看到她在医院里受苦,就接了她回来。可是,回来还不到两星期,她就从山顶上跳了下去。奇怪的是,只是头部有点损伤,脑内出血过多致死,其她的倒完损无缺。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那不是可以想象的。我没有办法去形容她父母的那种几近绝望的苦难。站在她的灵前,我只觉得一阵一阵潮涌般的窒息与难受。仿佛被人掐着了脖子,喘不过气来。

“你该去喝点水”天桥走了过来,递给了我一杯水。

“谢谢!”我接过水,默然。

“你的脸色很苍白,是不是太累了?”

“不,我只是太难过,太难过了,-----怎么会这样?怎么偏偏是从那里跳下去的,----天桥,她是在惩罚我,惩罚我,-----”

“不要这样想,----她这样是解脱了,----解脱了,----折魔了她这二十年的心魔,终于随她而去了,----只是,两位老人可怜,----”天桥嘟嚷着,他看起来即疲惫,又憔悴。

他先于我回来,帮着操持着葬礼。

或许,对他来说,肉体的疲惫算不了什么,真正痛之心骨挥之不去的是精神的枷锁,还有的就是对老人的那种歉疚。我始终认为,他面对欣怡父母的时候,是那样的难过而不自然。他是感到歉疚的,那种歉疚并不是因为欣怡的死才成就的,而是一直都象小草一样根植于他这些年的所有生活里。只是,欣怡的死让这颗小苗瞬间茁壮了。

突然间,我发现了他眉宇间的那种苍凉,他的头发仿佛在一夜间白了不少,真正的让人感觉到了岁月的无情与背叛。

望着这一切,望着这个曾经让我魂牵梦萦的男人,我突然间有说不出的难过与悲伤,我真想冲上前去,紧紧地拥抱他。用女性的柔情温暖他。可是,我什么也没有做,我只是望着他,眼里畜满了泪水,哽咽着:“你要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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