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2 / 2)

没有任何因由的。

“没。”他不敢承认,怕我鸡蛋里挑骨头而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没什么?”

“没……有。”

“那还是有了?”我没事找事,火冒三丈。

“我……要去开会了。”他捅了马蜂窝后头皮发麻,企图逃跑。

“好啊,你去吧。我保证你七天内见不到我。”

这种空泛的恐吓,稍有点头脑的人便会明白根本构不成威胁。

可我知道颜公子会当真,他把我看作无比重要。

唉,失恋中的女人,最享用的就是这种被珍爱的感觉。

头开会前三分钟我才很有公德心地放他走,然后开始笔耕不辍。

我写沙漠公主被古国的王子俘虏。

他对她有国恨家仇,滔天血债,偏生又爱她入骨,无法割舍。

她不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究竟怎样,也不敢去分析。

沙漠女儿性烈如火,她的美丽魅惑着他的视线。

稍有不如意,她便不吃不喝不说不笑,直愣愣地望着天空或某个角落,从白天到黑夜。

她要她的兄长从苦役场回来,他断不同意。

她有七个白天不对他微笑,七个黑夜不跟他说话……第八天,他妥协了。

又一个八天,她看到了兄长的遗体运回。

“我首先是国王,其次才是你的男人。”他捏住她的下颌防她咬舌自尽,神色复杂地说。

……

可怜。

确实可怜。

某个无良作者自己活得不如意,所以要他们陪着。

多邪恶的叶连波呀,嘿嘿。

心绪杂乱,却是真的。

我想,也许要过好久好久才能真正平静下来。

《雪冷江清》的新书发行会,朋友们都到齐了。

在这个情绪低落的时候,他们特地过来给我加油打气。

我坐在台上,旁边是出版社和经销商的代表。

他们在讲些什么,我心不在焉,完全没听进去。

门口一阵骚动,黑压压的人群忽然很有秩序地如破浪般分成两列,迎接着当中一位重要人物的到来。

是许久未见的烈帅。

我叫他烈帅,因为我的烈已成为过去。

他微笑着在前排坐下,认真地听着台上人因他的到来而变得极不连贯的演讲。

浓重的悲哀袭上心头。

我知道,他自此真正将我划至朋友,本是我的属意,此时却忍不住想哇哇大哭。

我知道自己永远也不会忘记他。

他是烈帅,亦是我此生第一个真正倾心相爱的男人。

我在台上伤心不已。

他的手抚过新书的扉页,像爱抚着我们共同拥有的一段隐晦记忆。

那雪衣女子披着漫天的雪花站在岸上,遥望着江上的一只孤舟,船头独坐的玄衣剑客。有两类人……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Chapter 7 花底春寒

我投注所有心力在工作上,除写书外还在《新快报》上做了个专栏。

老实说,我并不适合做专栏。

费尽心力找来的题材,一经我手,往往是下笔千言,离题万里。

可读者们喜欢……这真是件奇怪的事,我自己也想不通。

评论家们难得宽宏,“嬉笑怒骂,皆成文章”八字评语,远超过我的真实水平。

呵,但不是他们大发善心,而是怕触了众怒吧。毕竟专栏的读者群比小说的要大得多。

评论家们不是神,也有人需要讨好——恰恰就是每一位普通的读者。

走得太远,不免被作家和读者们共同唾弃,失了在这个行当里继续混下去的人脉资本。

所以……我也就没必要感激涕零对不对?

项姐不满意我的写书速度,一日四催。

我无奈,但她是对我有知遇之恩的伯乐,总不好太拗她面子,“右手画方,左手画圆……”

“什么?”她是从不看武侠的。

“世上只有三个人能够做到,”我掰着指头数,“老顽童,靖哥哥和小龙女……”

项姐愣了一下,深吸口气,“那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我微笑,知道她已按捺不住快要发飙,“我不是第四个。”简单几个字告诉她答案,同时还有闲心眨了眨我并不算大的眼睛。

“你……”她握着卷册的手叉回腰间,另一只手腾出来指着我开始酝酿情绪。

电话突然响起,及时解救了我。

她瞪了我一眼去接电话,却一时放不下。

呵,管公子打来的。

我微笑,不理她要我站那儿别动的前期指令,径自步出办公室。

“铃” ……我的手机也响,掏出来一看,秋大少。

我接听,“喂,多谢兄台了。”

他笑得轻快,“倾寒的电话还及时吧?”

“嗯,再多聊一会儿,护送我翘班。”

“谨遵懿旨。”

我们同时收线。

不知为什么,这半年来已习惯了像老黄牛般勤恳工作的我,今天忽然感觉到疲倦。

是那种由内到外的,精神上的疲倦。

恨不得立时找一张雪白柔软的大床,倒下去睡到永远也不起来。

呵,不,不难找,最近最合适的就在我自己家里。

母亲含饴弄孙之余,居然有时间读我的文章。

“言之无文,行而不远矣。”她老人家自老花镜上方教育我道,然后继续读得津津有味。

我笑,很高兴以母亲的年纪看我的小白文居然不感觉有代沟。

但我是一向不爱听教训的,忙转个身往里间,免得又被她念“言者淳淳,听者藐藐。”

大姐在煲一款靓汤,满室飘香。

“你的莫言要来?”我说着今天听到和想到的第三个“言”字。

“不是你和小秋一起回来?”大姐满脸诧异,告诉我秋公子致电要来蹭饭。

我挠头,就知道这个家伙,不会平白帮忙的……好在只一顿饭而已。

他很快登门,循着香味一路找到厨房。“大姐在做什么汤?好香!”

我不悦,“谁是你大姐呀?”受不了他见人自来熟,尤其是在我家混的如鱼得水。

“冬瓜鳖裙羹。”大姐微笑,以默认的姿态站在他一边。

我无法,从冰箱里倒了牛奶后折回自己房间。

某人跟过来,虚晃着随便敲两下就自己推门进来,“忙什么呢?”

我呷口冰牛奶,充分品尝了那份香浓后才斜睨他,“可惜了一双大眼珠,没看见呀?”

我在上网,想找颜公子聊两句再去会周公。

偏偏他又不在。

我有些奇怪,颜公子应该知道这个时间我会找他才对。

“哈,原来你还搞网恋。”他看到我发短信息的称谓写着“致老公”。

我微笑,“说你无知吧,还不承认。”

他果然不承认,要我划下道来。

“韦小宝侍候的大太监叫什么?”

“海老公啊……”他脱口而出,而后没了声响,仿佛自己把后半截舌头咬断。

我很奇怪他那副表情,像受了作弄又有苦难辩似的,“喂,又不是说你,干嘛反应那么强烈?”

他义愤填膺,“叶连波!原来除了我以外,还有这么多人受你压迫,我要……”

怎样?我抬眼静候他下文。

你别说还真挺期待的,因为秋大少要上台绝对属于声色俱佳那种,表情蛮苦大仇深的,极俱观赏性。

“我要把你那份汤也喝了!”他瞪大眼睛望着我,大喊一声后转身就跑。

我急了,跳起来在屁股后头撵他。

大姐常说,“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每次煲汤都是掐准了人份的。这坏小子,明明是馋虫作祟,非要找个莫须有的理由来霸占我那一份,委实可恶。

……

厨房争夺战,极其惨烈。战果更在顷刻间几经易主,最终由两方平分,各进其肚。

只是我不小心喝了他的,他则饮下了我的。

呵,你问我怎么区分?

笨,大姐新买的汤碗,我们每个人的都不一样。

噢,为什么秋大少也有?

不清楚啊,是大姐好心吧,谁知道呢。

到晚上颜公子才爬上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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