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为什么秋大少也有?
不清楚啊,是大姐好心吧,谁知道呢。
到晚上颜公子才爬上线来,“累死了。”他告诉我说。
“不会是因为工作吧?”他一向是那种才高八斗,力气却使不到一升的人。
“当然不是了。”我果然猜得没错。
“哈,我知道了,追求女生碰壁了吧?”
颜公子不置可否,“最近这个目标比较凶悍,很难攻克。”
我笑他形容追女像攻占山头,他直言不讳,“可不正是,因其蛮横……”
我以为他要放弃。
“我已经准备把她列为永久性目标了。”他发着狠誓。
我笑得肚痛,很没有同情心地对他指摘一通,到最后才大发慈悲教他数招追女秘技。
“真的管用?”我突如其来的好心,让他以为又要骗他。
“十足真金。”我大力点头,鼓励他一试。
小瞧我哟!以并不怎么丰富的实战经验编织出那么多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难道真的是功力过人?
呵,鬼才会信。还不是我平时注重收集这方面的材料。
咦?你好奇?问我怎样收集?
不好意思,商业机密,恕难奉告。
总之颜公子半信半疑地走了,留下我面带微笑坐在屏幕前。
不知为什么,回家后反倒没有睡意。
最怕这种情况的发生……所以宁可失眠到天亮也不愿半梦半醒间见到故人。
故人……
尽管我嘴巴毒,个性也不可爱,人缘却是极好的。
从小到大结识的人基本都还有联系,只除了一位。
呵,宾果!
你猜得没错,我的故人是烈帅,当然是独一无二的烈帅。
大姐终于决定要嫁给莫言,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母亲老怀畅慰,笑着擦拭着欣喜的泪花。
我们三姐妹抱在一起,浓浓的姐妹情让每个人都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大姐嫁给烈尚伦时我们还小,帮不上忙还总给添乱。
今次却不同,我和流波暗暗发誓,要献给她一个最完美的婚礼。
我们的大姐呵,她那样美好……完全配得起。
她自己却唯恐再嫁招摇,执意要一切从简。
众人劝说无效,还是准姐夫的一句话令得大姐回心转意。
他一反平日的低调,“为什么?当然要大办,我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娶到了世上最美丽善良的女人!”
他们四目相对,情深款款。
两个小不点凑过去,挤进两人中间,“还有世上最可爱的两个小姑娘!”吉莲不知羞地大声说。
玛嘉“咯咯”笑着,一只手拖起妹妹,另一只则放入莫言的大掌中,“爸爸!”她响亮地叫着。
在这幸福的时刻,不知为什么大家都有些想哭。
雪泠噙着眼泪去开香槟,不小心却喷洒出来。
屋子里登时乱了,语声笑声连成一片。
罗珊娜帮着倒香槟,一边不知为什么念着老土的言情片对白,“香槟…。。是喝不醉人的!”
我能理解,不单是她,大家都有些激动。
我们做了分工,所有的人都各负其责。
婚礼主持人是大姐的一个朋友,据闻经验丰富,诙谐庄重两相宜,并很能调动现场气氛。
我还是不放心,假借大姐名义在婚礼前夕送他水果篮,并附卡片,“这场婚礼也许是您无数次成功主持中的一次,于我却是一生中最难忘的一次,让我们一起为它在记忆中的完美努力吧!”
拽文,没头脑,神经质……对吧?
原谅我……。。没听过新娘的妹妹也会患婚前恐惧症吗?
呵,不,我原谅你好了,孤陋寡闻属努力不够而不是什么错误。
终于盼到是日,大姐身着象牙白丝缎礼服,沿着长长的红毯一步步走向莫言。
她一向是美丽的,但从没像今天般美得让人摒住呼吸。
那长约三米的镂空蕾丝婚纱是莫言祖母的,保存得极为完好,为大姐的美丽平添几分尊贵。
玛嘉和吉莲穿着可爱的白色蓬蓬裙,为她们亲爱的妈妈提着婚纱。
后面则是骆风和骆云,一对同样英俊的小帅哥。
所有的一切进展顺利。
除了莫言的誓词稍长了些,但没有人不为它感动。
他们携着手沿红毯走回时,我和流波拼命地撒着花瓣。
嗳,你看那漫天飞舞的花雨,就该知道我的眼泪流得有多凶。
烈帅,你真伟大,发掘了我不为人知的发达泪腺。
呵,原来他们都说你眼光独到,自岩石下看得到流淌的黑色黄金……都是真的。
大姐换装的时候,主持人宣布宴会开始。
我在人群中看到傅君增湘,臂弯中的女伴明眸皓齿,身段一流。
他看到我遥遥举杯示意,微笑着回敬。稍顷在女伴耳边低语,径自走过来叙话。
我笑,“不怕冷落了佳人?”
他神色淡然,不答反赞,“干得不错,婚礼很成功。”
我与他一向相熟,笑道,“你的功劳也不小。”
那个女伴,是傅增湘带来的烟雾弹吧?
他骗不过我,却绝对可以让大姐信以为真。
这时大姐出来,一袭玫瑰花苞刺绣旗袍美轮美奂。他的视线被吸引过去,怔怔地有好几秒钟才调回。
知道我在打量,他叹口气,眼中满是坦荡,“只要她高兴……就好。”
我们又一同转而望向大姐窈窕的身影。
她太善良,也太心软。明明一个小女子,偏要把所有人的悲喜都装入心中。
你应该知晓我在说什么功劳了吧?
他让她……放了心。
这是他给她最后的也是最宝贵的礼物。
他微笑着,嘴角说不出一种什么神情。
宴会人很多,我忙着招呼客人,无暇多叙。
不知过了多久,才松口气,靠在花拱旁稍息。
原来力用的太过,真的会有些虚脱,疲累得两条腿仿佛都是空的。
“哈,姐姐嫁了两次,妹妹却被人甩!”讥诮的语声在我背后响起。
我定了下神,才回头看是哪个家伙敢如此无礼。
烈尚伦!
宴会刚刚开始,他却已带了七分醉意。
我冷笑,不屑理他,只想着怎么将他引开,不能破坏了婚礼的欢乐气氛。
“连波,说中你心事了对不对?”他看我不答话,却愈加张狂。一边还凑过来厚颜无耻地媚笑,“你……喜欢姓烈的,不如找我……”
扑鼻的酒气中人欲呕,我向后躲着,却扭到脚险些跌倒。
有人从背后扶住我,待我站稳后立刻放开。
我背脊僵住,不敢回头。
这个怀抱我太熟悉不过,淡淡的草木气息是他专有。
几乎不用我去证实。
烈尚伦抬起眼,表情像见了鬼。“烈,烈……”
“堂哥,你喝高了。”他说,“小何,帮我送他回去。”
烈尚伦握紧拳头,满面怒色,终还是不敢反驳,怏怏地离开我的视线。
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
我深吸口气,转头望向他,“好久不见!”
他笑笑,墨黑的眼睛中看不出一丝情绪波动,“是吗?忙起来倒不觉得。”
我无言以对,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你……谢谢你来参加大姐的婚礼。”大脑是一片空白,绞尽脑汁,才期期艾艾挤出这么一句。
他神色平静,“莫言的婚礼,我怎么能不来?”
他在撇清。是啊,我真傻。既然他不再是我的烈,我的大姐又怎会还是他的大姐。
至此我才真的没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