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总说:“上次我们也说要报复,后来还不是不了了之,不好操作。”
尚总一脸不屑,有点把李副总当成孩子的样子,说:“那是我们懒得计较,真要报复,还不简单?找他们的主管部门,随便给他们找个问题,新闻是最好挑骨头的,只要挑一根骨头来,弄个记者下岗,易如反掌。他报道负面新闻,我们就说他给这个城市抹黑;他对别人歌功颂德,我们就说他拿人家的红包。”
董事长摇着头说:“别再给我惹麻烦了,找谁你都得花钱,你以为找报社的主管部门就不用花钱啊?都知道地产公司有钱,个个都像喂不饱的狼。”
我插嘴说:“那就参照上次的做法吧。”
尚总说:“不行,上次花了冤枉钱,是因为地产公司还需要做点广告。物业公司根本就不用做广告,还投什么广告啊?我看,马总啊,你给那个记者包个5000元的红包,给报社象征性地投2万广告就可以了。”
这时,我才发现老马呆在一旁,不敢嚣张。原来这家伙只是欺负我们几个新人而已。
老马说:“还有那个广告业务员怎么办?给他多少钱?”李副总也跟着附和:“对呀,给点钱,打发掉。”
董事长说:“给个屁,连个广告业务员都给钱,你的钱是偷的还是抢的呀?叫他滚蛋。”
尚总小心翼翼地说:“给了广告费,其实就算广告员的任务了,他有提成的。”
老马心里有点自卑,却假装自信地说:“那就这样吧,这事我去就按几位的意见去办。”
会议结束的时候,老马走到门口,对我说:“吴主任啊,这事主要是我的责任,我把责任揽下来了。但其实你门几个新来的也有责任,把那些民意调查表做得一点都不老练,让人看出是假的。唉,算了,过去的事就不说了,谁叫你们是新手呢,做假都做不了,还怎么做真啊!”
我一股火很想发出来,但又把火憋到了脚底,我气得想踢这家伙一脚,但为了一份工作,我又一次违心地说:“对不起啊,都是我太急噪,全是我的错,不怪望月和大汉他们。”
董事长和两位老总什么话都没说。
三个葫芦。
跨世纪集团在许多大城市开设世纪百货大型商场,连锁经营,规模宏大,名声震天。但实际盈利极少。他们计划5年后把商场全部抛出,预计可套现5亿元人民币。
这个做法有点类似深圳的千科集团。千科本是做地产的,当年却把千佳商场搞得轰轰烈烈,并迅速扩张,外敛内夺(对供应商和内部租户),几年后把商场卖给了华润集团,套现后拍拍屁股,一走了之。而华润是上市企业,也不是省油的灯,别看他们买了一堆没有多少利润的庞然大物,外表看起来却是实力大增,大有文章可做,股票自然大涨。强强联合,双赢同乐。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商道门徒 第二部分
《商道门徒》10(1)
北京几乎没有夜生活。三里屯那两排小酒吧,寒酸而压抑,缺少气氛和格调。而那些大公子级别的消费场所,如天上人间这种神秘场所,我们望而却步。
心里潮湿的望月,每天呆在宿舍都很无助。这天下班后,她在公司楼下等候我和大汉。大汉尾随我而来。
望月说,吴哥,咱们晚上跟大汉哥三人去泡酒吧?或者去天上人间腐败一次。
我知道望月活得累。在深圳压力大,生存环境残酷,来北京也感觉不到好到哪去,天下乌鸦一般黑。她是想发泄。
我说:“酒吧其实没意思,乌烟瘴气的。天上人间不是我们消费的地方,家里还有老人要我们供养啊。”
大汉走了过来,听到我和望月的对话,说:“去吃饭吧,然后打个车回宿舍,在车上听北京的哥侃大山最有意思。”
“那有啥意思?!”望月表示鄙视。
“你不知道,那天我被一个的哥笑得肚子痛,他们其实压力也很大,也很闷,但他们会给自己减压,我们应该学学他们。”大汉说。
“有什么笑话这么厉害的?”我问。
“那天我上车,北京的哥就开始侃了。他问我,大哥,考你一个脑筋急转弯的问题好吗?一个男人有尿道炎,小便时感觉有点像堵塞了,不顺畅,你觉得该怎么办?”大汉说。
“这也算脑筋急转弯?”望月又表示鄙视。
“我还没说完呢。我当时就回答的哥说,买点消炎药或者去医院打一针啊。的哥马上笑我傻。我问他答案是什么,你们知道他怎么说吗?”
“整个切掉呗。然后再安装一个新的。”望月说。我不禁扑哧一声。
“把整条尿道抽出来,换一条克隆的。”我说。
“正确答案是,拿一根牙签,插进去疏通疏通尿道,不就通了吗?”大汉一说完,我们笑得腰差点没断掉。
笑完,望月说:“大汉哥有时确实傻,就跟传说中那个傻子一样。”
傻子还有传说的?不会是新聊斋故事吧?我问。
这个故事难道你没听说过?望月问我们,我们都摇头。
望月颓废而无聊地讲着一个不知从哪里批发来的故事:
long long ago,北京海淀区中关村有个人很傻很傻,傻得实在不能再傻了。有一次,他哥哥跟他嫂子正在行房事,他突然破门而入,哥哥正好压在嫂子上面,哥哥甚是尴尬,骗他说,我们在做运动,锻炼身体,因为天气有点冷,做了运动就不怕冷了。
从此,傻子就知道,男人压在女人身上是在做运动。
后来,有一个早晨,傻子到广场上看人家晨练,有个男人正在地上做俯卧撑,傻子看了不禁哈哈大笑。那男人骂他说,你这傻子,这有什么好笑的。傻子反笑他说,你才傻呢,下面没有女人,你还一个人在做运动,没有像你这么傻的人了。
大汉听了大笑起来。
我说,下次大汉要做俯卧撑,一定要请望月躺在下面,否则被人看到了,就太傻了。
大汉对我说,被你看到吗?
我说,我们三人如果演这个故事,谁演傻子最合适?
望月脱口而出:非大汉莫属,外型简直不用化妆。
我说,那干脆我们回去宿舍把这个故事演了?拍成DV,放在我的个人主页上,说不定人气大增,引来风险投资商。我们就取名为《一个傻子发现的运动》。
大汉抢着说,如果你们敢动真格的,我就做一回傻子。
望月报复性地刺激我说,吴哥没有那本事。
我甚是尴尬。
大汉趁机耻笑我:望月都试过了,你不像男人,做不了那事,还是我来做哥哥吧,你做傻子。
望月说,你们想得美!吃饭去吧。
饭后呢?我问。
“你这巨蟹哥,饭后肯定呆在你那个窝里,细吞慢咽地品茶。”
“唉,这段时间公司老是开会,开累了。什么都没兴趣。早点回去,看看电视,拨弄一下茶具,早点睡,明天早上又要开会了。”我说。
《商道门徒》10(2)
天天开会是我们公司的老传统。天天开,周周开,月月开,一点鸡毛蒜皮的破事,也拿来会上讨论半天,开得我们迷迷糊糊,把人都开傻了。
不到深圳不知道时间紧迫,不到北京不知道会议多。
三人草草吃了饭,各自回房,一夜毫无故事。
第二天醒来,太阳有点憋闷,冷风依然无情而杂乱。出门时,房东太太打开门缝,探出个芳香的脑袋和丰满的脖子问:上班啦?
我说,是啊是啊。一兴奋,踩到楼梯就扭了脚。
我暗暗叨念:今天一定有什么不顺心的事要发生。
果然,上午就很不幸,开了两场会。下午,四肢还很麻木,又接到通知,要开会了。
尚总很重视“英雄排座次”。开会的时候,你千万不要坐错位置,否则他会觉得你没有规矩,像蚂蚁啃他的屁眼,很不舒服。有时还会因此找你谈话,告诉你下次千万别像无头蟑螂。
这次会议有个议题:建筑工地在挖地基时,挖到70公分深处,就出现了地下水,而地下水到了晚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