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白点头:“郡主,你就是你,来总管这句话说得极对。你不必再有顾虑,魏明是什么人并不重要,他倒底要做什么才是重要的。”
红衣听到靖安二人的话后心里一松,而且被楚一白的一句话所提醒,她想起了魏明的目的——她还没有来得及同父亲和楚一白等人说呢,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红衣道:“我——”大将军打断了红衣的话:“红儿,不必为难,也不必在意。你就是为父的女儿,你想说什么就说,不想说什么就不说,没有哪个人敢来逼你——哪个敢逼你说话,让他先过为父这一关。”
大将军说着话,环视了屋中的众人,然后又道:“如果你不知道该不该说的话,你现在就不要说,到你有了把握的时候再说一样。至于你原来的身份,为父一样不在意。红儿,不要为难自己,按自己的心意去过日子才好。你高兴了,为父才能真得安心。”
红衣听到大将军的话终于决定不再对大将军等人隐瞒什么,如果大将军接受不了她只是占居他女儿的一缕游魂,让她现在去死,她也感觉这一世已经值了——大将军等人默默了关爱自己这么多年,她还有什么可奢求的。
红衣认为可以搏一搏:这么多世以来,她小心谨慎的生活已经让她不堪重负,她需要寻到一个出口。
她已经太多太多世没有敢放开心怀完全的付出了,红衣忽然非常想在这一世放开一下,哪怕她能拥有的只有现在这一些,她也无怨无悔了。
红衣轻轻的对大将军说道:“父亲,我不是化成了您女儿的样子,我只是一缕游魂,不知道什么原因,自父亲的女儿身上活了过来,此事还请父亲恕罪。如果父亲不能接受我,女儿也无怨言,也要感谢父亲这些年来对女儿的默默关爱。”
大将军闻言长长叹了一声:他不明白红衣究竟经历过什么,为什么会对人这样的戒备再三:这样的红衣太让他心痛了。大将军摇摇头道:“你还不明白吗?你就是红衣,红衣就是你。你是上天赐给为父向老妻赎罪的人啊,我想这也许是老妻的意思,也许是我那薄命女儿的意思,不然怎么那么巧你能自红衣的身上复活?”
红衣不仅仅是感动了:“父亲不在乎吗?”
大将军摸了摸红衣的头:“你的身子里流的是我的血,英儿还有雁儿身上流得也有我的血,我能日日看到红衣还活着就已经是上天莫大的恩赐,为父为什么要在乎?也许是为父的自私,也许是为父对老妻太过愧疚,但是不论当初是为了什么,现在你就是我女儿。”
二百七十九 实情还是很惊人的
红衣没有想到说出来实情后,大将军依然能视自己为女。自己这一世终于不再是独自一个人,终于不再是一缕异世的游魂,她在这个时代终于有了家人,有了朋友,也有了深深的牵挂:这些人,让红衣如何能再放下。
红衣真想再扑到大将军的怀中痛哭一场:痛哭她累世以来的伤痛,痛哭她累世以来对人的不敢相信,痛哭她累世都在寻找的人间真情。
大将军看到红衣的神情,拍了拍红衣:“红儿,你又难过了是不是?不要想得太多,也不要太伤心难过,为父不喜欢看到你现在的这个样子,为父喜欢原来那个高高兴兴的红衣,不过,我不喜欢你的从容淡定,那太不像一个年轻女子所应该有的。放开心情,我,还有你的哥哥、姐姐,你身旁的所有人,都会像以前一样待你,不会把你看作是鬼怪。你就是红衣,你记住了?”
红衣大力的点着头:“我记下了,父亲。”红衣非常乖得答应着大将军的话,虽然按说她的年龄要比大将军大得多,可是红衣还是在大将军面前找到了二十一世纪时,父母所给她的那种温暖——她非常愿意在大将军面前做一个乖乖的孩子,这让她感觉到了久违的幸福。
楚一白抚掌道:“就是,郡主就是郡主,所有的一切都不会改变,郡主完全可以放心。在我的眼中你就是平郡主,就是大将军府中年龄最小的六小姐。”
红衣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她决定好好同大家说开,也把魏明的来历说个清楚,消除掉所在隐藏着的危险:她不希望屋中的人因为自己隐瞒下的事情,而在同那些人地争斗中受到伤害。
红衣泪中带笑地说道:“我知道了大家的心意,我没有什么为难的,有大家如此关爱于我,我已经完全不再恐惧。我的来历有些离奇,希望不会吓到大家。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带着记忆重生,但是我原来却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魏明也是来自于哪里。我们那里,石脂水与火药已经非常的——好用了,而且已经用了很多很多年。”
众人鸦雀无声,呆呆得看着红衣,他们可以理解红衣前面的话,可是红衣后面的话,他们却是一点儿都不懂:红衣说得每一个字他们都听清楚了。把这些话分开,每一个字他们都明白意思,但是合成红衣的话后,他们怎么也弄不明白。
红衣看着大家,她不能确定大家现在的这种表现是因为什么,她静静得在等着屋里众人的回话——她也在等着对她的判决:她这次的坦诚带来的是生还是死呢?
靖安与大将军同时注意到了红衣的紧张,几乎同时开口道:“红儿(郡主)——”然后都住口看向了对方,靖安示意大将军先说。
大将军还没有开口呢,楚一白已经被大将军二人的话自沉思中唤醒了过来,他看到红衣的样子说道:“郡主,大家只是太吃惊了,不,应该说是我们没有听懂你说的话。”
红衣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没有出现她所担心的情形,屋子里的人没有哪一个让她看错了。
大将军看到红衣的样子,叹息着拍了拍她的手:“红儿,你为什么总是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我不是说过了吗。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的女儿,在这个世上谁也不能伤害你,只要有为父在一天。”
红衣点头:“我知道了,父亲,我真的知道了。”
大将军看着红衣道:“你要相信我们,就如同我们相信你一样,不要总是恐惧。不管你以前经历过什么,遇到过什么人,但是我们不会再让任何一个再伤害你。”
红衣点点头,她除了点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大将军不想红衣总思索这些让人伤心的事情,便问出了自己的疑问:“我不太听得懂你刚刚所说的话,红儿,还有,什么叫做总是带记忆重生?你重生——过很多次吗?”
红衣想了想:这个事情还真不太好解释,要怎么说才能让大家明白呢?红衣沉思了一会儿才道:“我的家乡是在许多许多年以后,嗯,这么说吧,就像算命的先生能算出我们将来某一日会有什么事一样,那本来就表示将来是存在的。”
大将军等人都点头,这是当然的,将来不存在,那他们岂不是会在明日就消失不见?
红衣又道:“我和魏明所处的那个世界,就是将来的将来,是我们子子孙孙很多世以后的将来,我这样说大家能听明白吗?”
红衣不想再解释什么异时空,那样更加解释不清楚了。
大将军愣愣的点了点头,他的头脑还有些转不过来。靖安与楚一白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这比怪力乱神的说法还让他们感觉到吃惊和难以相信。
来喜儿的眼睛终于大张,他实在是过于震惊:红衣是一缕游魂也没有让他如此吃惊。将来人的一缕游魂来到了这里?
靖安忽然有些结巴地问道:“王妹,你是说,你是我们这些人很多很多世以后的子孙?”
红衣哭了一场后又说了许多的话儿,口渴的厉害正在吃茶,被靖安这句话一下子呛到了,布儿几个人连忙给红衣捶背,大将军非常不满地瞪着靖安:这两个小子是不是存心不良啊,刚刚就差点儿吓死自己的女儿,现在居然又呛到了红衣,嗯,是要好好修理他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