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琶闱客庠菔笔障隆β怼脑砍祝⑶医奔溲映俚降诙欤尚伶枷敕ㄏ瘸?0万元钱交给他们取车。至于其余的债务则等到以后再说。
“从那时起我才真正明白辛婕凶险的处境,才知道她那不争气的丈夫对她和她家庭的伤害有多大。她即使在事后也不愿告诉我全部的实情,只是一再地向我道歉,因为她觉得这件事使我也受到了牵连,替她承担了本应与我无关的重大风险。”
那天夏穆在火锅店里的谈话给我留下的印象很深,尤其是结尾那几个凶神恶煞拼命索债的男人。这件事使我对辛婕忽然有了新的认识。我以前仅仅凭借夏穆缺乏立体感的描述,以为辛婕只是一个性格柔弱的漂亮女人,没什么头脑,也很难将她和她的生意挂上钩。但自从那次谈话之后,我对她的看法就变了,我感到,也许这个女人并不像我预先设想的那么平凡而简单,我不由得对夏穆的故事有了更加浓厚的兴趣。
(第一部完)
第 2 部分
(21)
第二部
(21)
那天之后我仍然呆在家里继续写作。我忽然感到仅凭自己浅薄的学识和简单的生活阅历,要想替人完成这样一部好像只是为了颂扬爱情的书是多么困难,我的头脑一片空白,经常感到无话可说,我甚至怀疑这世界上到底是不是还有纯真的爱情。我终日冥思苦想,直到有一天我中学时代的同学苏拉打电话给我,要我陪她一道去应聘工作。
苏拉个子不高,身材小巧玲珑,相貌虽不出众,但却充满灵气,是属于那种容易惹人怜惜的清纯可爱的小女生。她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有的朋友即使几年不见也不会去想,而苏拉要是几天没有和我联系,我就会忍不住打电话去抱怨她,责备她,甚至骂她,也不管她正在做什么,是不是和她那性格磨磨蹭蹭,在花钱方面绝对一流抠门的上海男友徐飞在一道。
她要去应聘的那家公司是一家德国品牌的男装专卖店,地址就在解放碑的步行街广场里。解放碑是重庆最繁华的中央商务区,广场上不仅到处比肩而立地矗立着无数高楼大厦,而且里面涌动的人流终日摩肩接踵,其五花八门的热闹景象令人目不暇接。解放碑曾被重庆媒体誉为消费者的天堂,长期以来,重庆本地人都有去那里休闲购物的习惯。他们总是三五成群,一边在广场上轻松地漫步,一边去周围的商场里精心挑选自己喜爱的商品。
招聘的地点在一家名叫“迪康”的大商场楼上的写字间里,我们去的时候还早,尚未到上班的时间,可前来应聘的人却早已济济一堂,几乎将写字间外面的走廊都挤满了。见此情景,我用调侃的语气叫着苏拉的小名说:“苏苏,想不到这行业竞争力还蛮大的哦!”在此之前,我一直都觉得像服装销售这样的工作是比较好找的,只要年轻,稍有几分姿色就行,根本没料到还会有如此激烈的竞争。我看着身旁的这些同龄人,她们的外貌看上去都如花似玉,青春气息逼人。我突然感到了一点儿生活的压力。苏苏笑了笑,说:“哎!老兄,我有点紧张,你说我行不行啊?”我看着她担忧的样子,拍了拍她的肩,故作老练地说:“第一次找工作都会有点紧张,正常的,放心吧!肯定行的!”说着说着,招聘的工作人员来了,也是几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她们用普通话大声地说:“别吵啊!别吵啊!大家排好队,一个一个来啊!”我们就挤进那闹哄哄的队伍里,规矩得就像一群乖乖的小绵羊。
排在我们前面的那个身材高挑的女孩显然并不是头一次参加这样的招聘会,她一副惯见不惊的模样,不停地在人丛里抽烟,朝脚下见缝插针地吐口水,我突然感觉极不舒服,就对苏苏说:“我去楼下商场等你,你好了再给我打电话吧!”苏苏捏着我的手不肯放,说:“哎!你陪陪我吧!我好紧张啊!马上就到我了,一会儿就好了。”我有些无奈地留下来。看着一个个女孩表情沮丧地从前面的队伍中挤出来,有的还抱怨说:“要求这么高,问题这么专业,我要是懂这些理论还来卖衣服啊!”据说进去的许多人都没通过。我十分好奇,不知道这家公司的招聘到底要达到什么标准,为什么这么多人都不够格啊?
快到苏苏了。看着那个吸烟的女孩儿进去了,苏苏紧紧地拉着我的手,说:“好紧张啊!怎么办啊?会问我什么啊?”我说:“放轻松点,即使不行也没什么关系嘛!”苏苏突然说:“不如你和我一道进去吧!”我笑了笑,说:“那可能不太好吧!我又不是来应聘的,要是她们把我也看上了怎么办?”苏苏说:“那就正好一起上班。”这时,那个吸烟的女孩从写字间里出来了,一副意得自满的样子,嘴里念叨着什么,还伸出两根手指头冲我摇了摇,摆了个胜利者的姿态。她身材特别高,五官也很标致,是那种典型的舞台美女。她应该去竞选模特儿,不知为什么也来这里凑热闹。我后来才知道她的名字叫袁小熙,我们竟然成了好朋友,当然那都是我接受应聘来这里上班之后的事了。
轮到苏苏了,正在四处张望的我被她一把带了进去。看见招聘人员,我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发现其中一位显然是主管的女孩不停地上下打量着我。那女孩白白净净的,五官看上去格外秀气。她十分严肃地说:“请介绍一下自己的情况。”我有些尴尬,急忙说:“不是我,是她。”我一边说一边回头看了看我身旁的苏苏,那女孩有些不解,用迷茫的眼神看着我。我以半开玩笑的口吻解释说:“我是陪她来看看的,听说你们这里在招聘,而且要求还蛮高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在竞选‘超女’啦!”另外几个负责招聘的女孩听了禁不住笑起来,气氛一时轻松了许多。
我顺势把苏苏推到了前面,并鼓励地拍了拍她的肩。想不到苏苏的应聘过程竟十分顺利。我知道她的父母由于一直没有稳定的工作,为了维持生计,几乎什么大小生意都做过,他们不仅开过茶馆和录像厅,而且在朝天门市场也做过一段时间的服装批发。苏苏从小耳濡目染,居然能把一些在旁人看来十分复杂的问题解释得头头是道。她被当场录取了。事毕之后我和苏苏牵着手转身要走,那位漂亮的女主管忽然微笑着问我:“你不想试试吗?我觉得你还蛮适合的。”我有些意外,瞪大了眼睛吃惊地问:“我吗?”她点点头,又仔细看了看我,略有所思地说:“是啊,我们的品牌虽然是男装,但大部分的款式都比较时尚,有些风格另类的服装还特别需要穿在女孩的身上来展示。我觉得你的相貌和身材都很出众,不仅具有我们事先所要求的那种潜质,而且看上去还略带几分男子的英气和豪爽,语言也蛮有亲和力的。”我听了这话一时竟有些动心,苏苏也在旁边极力怂恿我。于是我就这样稀里糊涂地也成了他们的员工。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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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第一份工作,虽然是无意间得到的,但我还是非常开心。我完全抱着一种想学点东西的心态,因为它每月800元的底薪根本不足以吸引我。虽然除此而外还有销售提成,但提成的比例实在太低,令人无法产生兴趣,相反它倒时常提醒我,使我想起在大学课堂上曾经学过的有关资本与剩余价值的那些艰深的理论。事后也证明我去那里上班并没有错,至少它让我从一个全新的角度认识了社会,了解了人,不,应当更准确地说是懂得了现代年轻女孩以及她们有关爱情的价值观。
我通过对几个每天朝夕相处一起上班的新朋友仔细观察后得出一个结论,即所谓80后女孩的择偶标准无非划分为两大类,一类是年龄相当,但同龄男友除了徒具年轻英俊的外表,似乎很少再有更深刻的内涵,即使他们非常努力,也往往无法掌握大额钞票和巨量的资产。另一类超龄男友则截然相反。有个女孩甚至对此打了个十分精妙的比方,她认为以上两种男人譬如鱼和熊掌,鱼易得,熊掌难求,二者更不可同时兼备。要选择他们犹如在赌场里博大小,第一种是博未来(即未知),第二种是博现在(即已知),相比之下,后一种好像属于已经预先知道底牌的胜者。
这家服装公司规模很大,也很正规。第一天上班,我有些兴奋,很早就来到了“迪康”大厦的楼下。但由于还未到统一放行的时间,值勤的保安不让我进去,我只好和其他许多上班的女孩一道呆在门外静静地等候着。
没想到第一天上班就特别忙,顾客络绎不绝地进来,我仿效着其他的女孩,站在卖场中央用普通话热情地接待顾客,为他们挑选试衣,不断地将弄乱了的衣服又重新折叠整齐,连停下来歇口气的机会都没有,更不用说和大家互相介绍认识。不过其中至少有三个人是我已经熟悉的,除了苏苏和那个爱抽烟的大美女袁小熙,另外就是那天在写字间里主持招聘的漂亮的女主管,我已经知道了她的名字叫肖薇,大家都亲切地叫她薇薇。
据薇薇介绍,平时他们并不是都像今天这么忙,大概因为“迪康”最近在报上频繁地发布了不少减价打折的广告,所以才招徕了这许多顾客。薇薇说做男装其实并不像做女装那么辛苦,尽管男装的消费层面相对而言要狭窄一些,服装的种类也要少一些,但由于男人的性格普遍比较爽快,因此每次推销的成功率往往要比女装大得多。她告诫我们,一定要充分掌握好销售的火候,严格注意说话的分寸,每当一个男人跨进卖场,就必须全心全意地围绕他服务,让他感觉仿佛帝王回到了后宫,随时随地都能得到女人的关怀和呵护。而一旦他们掏出钱包,又切忌语言的繁琐和多余,以免节外生枝,导致销售中途流产。
直到吃午饭时卖场里才逐渐安静下来,我这才有时间慢慢打量自己身边的环境。尽管“迪康”我以前也经常进来,但都是和姐姐或别人一道来闲逛,心态完全不一样,像今天这样以主人的姿态来迎接客人,则是全新的第一次,这里的人和物都给我一种新颖和亲切的感觉。卖场里除了我已经认识的三个人外还有另两个女孩,她们一上午都在很认真地工作,热情而大方。
我们的卖场很大,在整个楼层形形色色的时装品牌中占据着显著的位置,场内的装饰也十分抢眼。以蓝黑二色为基调覆盖了整个卖场,刻意营造出一种凝重而庄严的气氛。银色的不锈钢线条闪闪发亮,飘逸地掠过墙面和顶棚,最后停留在卖场的中央,变化为流畅的英文花体字母,醒目地组合成以“O”字打头的服装徽标的全称。这种装饰风格看上去雄浑而粗犷,非常具有男性的特点。
闲下来以后,薇薇就把大家叫到一起互相认识,我这才知道那两个女孩一个叫小蕾一个叫菲儿,由于年龄相差不大我们很快就熟悉了,大家很轻松愉快地通过聊天的方式来介绍自己。这时,一个穿着短袖制服的年轻女人疾步向我们走来。她从上班开始就一直在各家卖场的外面不停地走来走去,显然是在巡视。她一脸严肃,凶巴巴地说:“不要总挤在一堆聊天,站开点,这是在上班。”薇薇回答说:“我们正在开会,来了几个新人。”那女的把我们瞄了一眼,又冷冷地说:“快点开完,不要影响卖场秩序。”我顿时对这个女人产生了厌恶感。她虽然只有二十几岁,但五官线条很粗,看上去有些显老,尤其令人难忘的是她那高高隆起的鹰钩鼻子。她刚转身离开,我就听见菲儿悄悄地说:“讨厌!真是丑人多作怪啊!昨天我怕两位老年顾客听不懂,没用普通话接待,她还开我的罚单。”我有些困惑地看着菲儿,她解释说:“她是我们的楼管,专门负责监督各家买场的销售人员,由于长得丑,忌妒心特强,整天没事儿就喜欢骂人和开罚单。”我笑了笑,忽发奇想地冒了一句:“鹦鹉!”我说话的声音不大,但众人都听见了,大家哗啦一声笑开来,就连薇薇也禁不住笑,都点头说我这绰号取得实在形象。自此以后我们大家都偷偷地这样称呼那位面容冷酷的楼管,直到我辞职离开,我甚至都还叫不出她的大名。
我好奇地询问菲儿开罚单的后果。菲儿快人快语地说:“当然就是罚款啊!这儿的臭规矩多得很,你以后会慢慢了解的。比如上班的时间特别严,必须在大厦开门前30分钟提早入场,还要打卡,否则就会被楼管开罚单。罚单一般是10元,听起来不多,但名目繁琐,每月累积起来也不少。比如在商场里要随时检查你是否穿工装,戴工牌,缺少一样的话罚款10元。上班十来个小时必须整天笔直地站着,不准靠墙,更不准坐下,就连屁股粘一下板凳也是10元。另外还有在商场必须随时随地说普通话,哪怕是“椒盐”(一种幽默的嘲讽,椒盐是重庆餐馆里比较常用的烹饪手法)。上下班进出商场时随身携带的手袋必须是透明的等等,否则统统都要罚款。可恶的是这些规矩都不是由我们服装公司自己定的,而是房东‘迪康’大厦。我们公司除了按月付给他们高额的销售提成,还要支付商场内的水电费、物管费,换句话说,像‘鹦鹉’这一类的管理人员,实际上都是要靠我们养活的,凭什么他们还要像地主老财一样整天骑在我们头上耍威风……”“够了,菲儿,就你一人话多!”薇薇打断了菲儿的话,不让她继续说下去。菲儿这一席话使我对这个新工作的热情顿时大减。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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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商场里来了位男顾客,四十来岁,身材高大,五官端正,戴一副金丝眼镜,相貌有几分斯文。他操着一口不太熟练的重庆方言,腔调里带有浓重的外省口音。他穿着ARMANI深紫色的外套,手指上戴着硕大的钻戒,从气质上看似乎很有钱。他显然已是这里的老主顾了,不仅和薇薇菲儿她们都很熟,而且大家都口口声声叫他强哥。他进店后并没有像其它顾客那样直接去柜台上挑拣衣服,而是腆着微微发福的啤酒肚坐在休息椅上,像个大人物似的漫不经心地用南腔北调的重庆话问:“又拢了啥子新货吗?”他说话的声音浑厚而低沉,男人的韵味十足。薇薇必恭必敬站在他面前,满面春风地笑着回答:“强哥,你来得真是时候啊!我还正要给你打电话呐!我们刚到了许多新款,看上去还真的挺不错!”薇薇一边回答一边示意我把货柜上面的衣服取下来给他看。仅凭薇薇的服务态度我就知道这一定是个重要的大客户。于是我赶紧拿了两件新到的T恤展示给他看。我将衣服拎起来,在自己的身上比划着,微笑着对他说:“这都是我们最新的款式,喜欢的话可以穿上试一试啊!”他抬头看了看衣服,又看了看我,笑着回答:“果然是新款,确实挺不错啊!”他边说边站起来,用手指轻轻抚摩着衣服,眼睛却一直看着我,让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转过头去对着薇薇笑了笑,调侃道:“这新到的衣服好看,人更好看,我究竟该买哪一种呢?”我顿时对这个名叫强哥的男人失去了好感。不过出于工作需要,我还是一直微笑着为他服务,直到他拿着两件T恤高高兴兴地离开了店面。
强哥走后,薇薇就嘱咐我以后他再来时一定要更加热情地接待,还强调说他是我们的老熟客了,从不讨价还价,掏腰包特别爽快。我听完之后心想:真讨厌!不要再让我碰见他,一看就知道他是个有钱没品的家伙!这时,袁小熙走过来对薇薇问道:“薇薇姐,这个强哥是你的好朋友吗?肯定是大款,你看他付钱的动作多潇洒啊?”无意间语气里竟带着一种期待。薇薇看了看小熙,耸了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