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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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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10点我们离开南山,告别了被金色阳光逐渐笼罩起来的‘浣溪沙’。我缓慢地开着车走在前面,辛婕紧随其后。虽然还在山上,但公路却异常地宽阔平坦。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森林,躯干笔直的参天大树静悄悄地站立着,茂密的树冠在高高的云端缠绕集结,形成密不透风的天然屏障。隐蔽阴湿的灌木丛里,褐色的苔藓挂满晶莹的露珠,就像蓬头垢面的小孩子脸上热气腾腾的汗水。匍匐地面的藤蔓阴险地卷曲着,牢牢地攀附着邻近的植物倔强地向上生长。林间空地上,铺满了枯黄的落叶和松针,散发出阵阵沁人心脾的异香。
“我一直在思索分手时应对她说些什么,无数动听的词汇从我的脑海里不断地跳出来。到了南坪,我将车慢慢停到路边,摁下车窗玻璃。我忽然觉得刚才准备的话是那么地苍白无力,于是我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头冲着她无声地微笑。这时,她朝我轻轻地挥了挥手,简单地说了一句:‘再见。’然后就这样开着车悄然离去了。我的心里不禁涌上一股淡淡的忧伤,从此我们又将回到各自琐碎的生活,彼此再一次形同路人。回到办公室后我无心处理堆积的事务,锁上门,将自己关在里面。不知为什么我突然特别地思念她,恨不能马上再次见到她,尽管我们刚刚分手还不到十分钟。她美丽的面容时刻出现在我的眼前。我靠在办公室舒适的沙发上,呆呆地看着电脑,电脑的屏幕上全都是她的模样。我在手机里调出她的电话号码,但又不敢贸然接通。那号码还是凌晨当我们二人面对面赤身露体地拥抱着,正处在春情荡漾的浪漫时刻,我忽然想起并向她询问之后,才迫不及待地存入手机里的。记得她当时还伏在我光溜溜的肩膀上吃吃地笑,甚至还小声嘀咕了一句:‘又没有走,这么着急干啥子?’
“直到晚上8点多钟,我才在办公室里终于鼓足勇气拨通了她的电话。听着那优美动听的彩铃声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频率,‘喂,哪位?’她接了电话,那声音温柔得让人觉得骨头都酥酥的。我沉默着,不知如何开口。她没有继续追问也没有搁下电话,只是默默地等候着;那一刻甚至安静得我们彼此都能听见对方的呼吸。我想她大概已经知道是我。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故作镇静地问:‘还在忙吗?’她在电话那头轻声地笑了笑,回答道:‘不忙,你呢?’‘没事儿,就是想问候你,听听你的声音。’我故意试探地说,怕她会因此而生气。‘哦!’谁知她听了竟十分温存地回答。
“我紧张的心终于松弛下来。于是我们便开始在电话里天南海北地闲聊,她不时发出清脆的笑声。我们聊得非常专注,丝毫不觉得时光在飞快地溜走。直到楼下的保安见我办公室里的灯光一直亮着,上楼来轻轻地敲我的门,我才知道已经很晚了。于是我顺理成章地问道:‘小婕,明天下班之后有空吗?我们一起吃晚饭吧?’她很爽快地答应了。我放下电话,忽然感到胃里十分难受,才想起自己一整天除了不停地喝水,几乎没有吃过一点东西。”
那天晚上夏穆讲的内容并不多,很快就匆匆结束了;因为磁器口的这家老茶馆里没有包房,周围“斗地主”的人不停地大声喧哗,谈话实在无法继续下去。不过夏穆好像挺喜欢这里古朴典雅的环境,尤其是楼下那几个演奏得十分卖力的民间艺人。直到下楼走出了茶馆的大门,他还不时频频地回头,向那里投去不舍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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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又有好久没有见到夏穆,姐夫也终日不归家。我每天在电脑上与人聊QQ,精心地打造自己的Qzone,不停地央求别人替我踩踏、灌水,培植里面的花草。我差不多快将替人当枪手的这件事忘了。有一天我瞒着姐夫,将文章前面的几个章节和自己的几张近照有选择地在一家热门网站的论坛上挂出来,想不到一时竟惹起了不小的轰动。大家都口口声声叫我美女作家,甚至有几个一厢情愿的追求者还想约我出去见面。
直到有一天姐夫在家吃饭的时候,见我一直躲在电脑房里不出来,于是向母亲和姐姐询问之后,他才忽然想起了这件事。他当即给夏穆打了个电话,约好了谈话的时间。
那一天傍晚我们开车去黄桷垭老厂附近的一家火锅店里吃饭。那家火锅店的规模非常大,实际上是一个种满了果树的山庄。所有的餐桌都安放在露天的山坡上。每张餐桌的旁边都长着一株婀娜多姿的枇杷树。这里不仅就餐的环境十分优雅,而且空气也格外清新。
“我和辛婕约好第二天晚上吃饭的地点在南滨路。一想到很快又可以见到她,我心里就感到喜洋洋地,像过年一样。”吃完饭不等挪动位置,夏穆先生就坐在餐桌旁边不慌不忙地开始了细细的倾谈。我们的头顶是繁星点缀的夜空。
“第二天上班我不仅将自己收拾得容光焕发,而且感到体内仿佛充满了使不完的劲,甚至连走路都觉得轻飘飘的。我觉得身边的一切都如此地完美,连大街上那些不熟悉的面孔都显得那么和蔼可亲。我一整天都在不停地看表,希望约会的时刻早一点来到。我不停地想象着如何跟她潇洒地打招呼,如何像个绅士一样亲自为她拉开车门,又如何在餐桌上细心地为她夹菜,并时时刻刻寻找一些幽默的话题来让她开心地笑。
“好不容易熬到了约定的时间。我站起身来将文件柜上的铁门权当镜子,简单地察看了一下自己的仪容,然后一边听着歌曲,一边驾着车飞快地来到我们事先约定的地点。我差不多提前了二十分钟。可当我走进那个环境奢华的酒楼里的时候,却惊讶地发觉她早已到了。她的衣着打扮十分得体,绿色的T恤衫,水磨蓝牛仔裤,挎一个名牌的白色皮包,看上去简约而大方。她正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翻阅杂志。我不禁远远地叫了一声,她抬起头来,冲我亲切地笑了笑。
“我心想:她比我还急呐!我不紧不慢地走向她。不知为什么,一想到这个美貌绝伦的女人竟然曾和我在同一张床上拥抱着睡过觉,我的心里就禁不住激动,真想跑过去和她再次亲热一番。当我刚走到沙发旁边,她赶紧站起来,一边十分自然地拉着我的手,一边用一张雪白的纸巾为我擦去脸上的汗水。她关切地笑着说:‘你这么快就来了吗?时间还早呢!’我笑了笑没有回答,心里热血沸腾,但一时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服务生把我们领到预先订好的房间。我随手翻了一下桌上放着的菜单,说:‘还没有点菜呢,想吃什么啊?’她说:‘随便吧!’我顺势坐到她的旁边,一边对服务生点菜一边征询她的意见,她总是很客气地点着头。不知不觉间我们心里的距离很近了。我咬着她的耳朵轻轻地说:‘你今天真漂亮!’她听了高兴地回答:‘是吗?谢谢你!’但不知为什么,我还是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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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天已快黑了,她坐上了我的车,我并没有征询她的意见,便直接掉头朝南山的方向开。一路上我都用眼睛的余光偷偷地扫视她,发觉她也在不停地打量我。有一次我们的眼神偶然相遇了,她不禁对我有些羞涩地一笑,然后用温柔的语气责备我说:‘小心开车,难道以前在安全组里学的都忘了?’听了这话我也忍不住笑起来。自此以后我便能和她信任地进行目光交流。
“我们来到了香樟林,这是一个正在修建中的别墅群,工程才刚刚开始。这里以前曾是一个专供公众游览的森林风景区,但自从开发商将地圈定之后,就用围墙遮挡起来,不再对外开放,因此看上去十分冷清。
“我将车慢慢驶入林中的车道,沿途一个人也没有,两旁都是些藤蔓和灌木。夜幕已完全降临了,是一个满天星斗的夜晚,皎洁的月色涂抹着黑魆魆的树丛,在眼前构成离奇古怪的阴影,看上去竟有几分狰狞和恐怖。几只鸱枭在高高的树梢顶上扑簌簌地飞,偶尔发出凄厉的鸣叫。乱纷纷的荒草丛中,形形色色的昆虫为了求爱,正在举办竞争激烈的演唱会,让人感觉动物世界的夜生活也同样精彩而热闹。
“我选择了离公路不远的一片林中空地将车停下。我放下车窗,沁人肺腑的露气一下子涌了进来,令人感到说不出地神清气爽。我关掉车灯,我们就这样在黑暗中一言不发地坐着。我心里激动得怦怦直跳。辛婕大概并不明白我想干什么。她侧过身,仰头看着窗外月色清朗的夜空。突然,她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然后又耳语般小声嘀咕了一句:‘真美啊!’
“我没有理她。我从驾驶座上伸出手去,开始不由分说地隔着衣衫捏搓她那圆滚滚的乳房。她的身体微微地抖动了一下,但并没有躲避。她就这样静静地迎接着我的爱抚。我侧过身慢慢地吻她。我将手伸进她的T恤衫里,用掌心在她柔嫩的胸部温柔地滑动,那乳头渐渐凸了起来。
“我解开她的胸罩,将她上身的衣服完全脱掉,我俯下脑袋,用濡湿的嘴唇吸吮她的双乳,我听到她的心在剧烈地跳动着。我迫不及待地想解开她的裤带,但由于两个座位之间的距离太远,我不便操作,于是便打开车门,走到了林间的草地上。我伸手将赤裸着上身的她从汽车里面拉了出来。她怯生生地顺应着我,低下头,丝毫也不敢看我。我用异常轻快的动作扒掉她的裤子、袜子和鞋子。让她赤条条地沐浴在银色的月光下面,此时她雪白丰腴的肉体显得格外朦胧而神秘,引起我无尽的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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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觉到了我势不可挡的膨胀,抬起头兴奋地对我笑了笑,嘴唇轻轻地来回滑动着,那温热的口腔仿佛要将我融化一样。在如此令人心醉的时刻,讨厌的蚊子却偏偏跑来凑热闹。令人狂晕的是它们根本无视我的存在,只对辛婕柔滑细腻的肌肤感兴趣。它们一边嗡嗡地叫着,毫不掩饰地发出空袭的警报,一边充当着护士小姐,公然就在我的眼前频频地替辛婕“打针”。我不时用手驱赶着它们,可好像根本不起作用。我不由自主地蹲下去,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她,想将她严严实实地遮盖起来。溶溶月色下,她的身体显得异常地轻盈而柔美。
“我将双脚从皮鞋和掉落到足踝处的裤子中间快速地挣脱出来,牵着手将她带到车头的前面站着。我去驾驶室里打开车灯,让强烈的光线直射着她雪白的胴体,希望能借此阻止蚊子的袭扰。我引导着她伸直双臂趴在引擎盖上,对着我高高地撅起她那富有诱惑力的臀部。我一边俯下身子兴奋地观赏着她,一边伸出食指悄悄地探入她的体内。我能十分真切地感受到她狂热的反应,于是我禁不住从背后紧紧地搂住她,试图策动那蓄谋已久的袭击。可能地上有些凹凸不平的小石子,我这一用力就把她的光脚丫给硌疼了,她有些不适地晃动着,悄悄地说:‘好痛啊!’我此时早已激动得无法自控。我不由分说将她的身体翻转过来,将她从草地上悬空抱起,让她用丰盈的大腿缠绕着我的腰部。我们就这样面对面站着开始了疯狂的激情游戏。
“我一边与她接吻,一边抱着她慢慢地向汽车的后部移动。她用双臂牢牢地箍着我,我那件因不断摩擦受热而变得铁硬无比的东西在她身体内部紧密地焊接着。她异常激动,完全处在忘我的享受之中。听着她急促的喘息声,我不由得愈加兴奋起来。可能是我和她都太投入了,连远处有车开来我们都竟然没有察觉。直到那车灯渐渐近了,黄色的光柱掠过头顶,我们才突然醒悟。我们俩惊慌失措地蹲下身来,一丝不挂地撅成一团,躲到车轮的后面。那车从车道上缓缓地溜过,甚至能清楚地听到车内几个男女同时发出的浪笑声。
“那辆车开走了,也不知车上的人是否真的看见了我们。我和辛婕狼狈地对望了一眼。我忽然觉得刚才的那一幕真是滑稽极了,禁不住失声笑起来,辛婕也不好意思地俯着脸偷偷地笑。这时,林子里一阵夜风袭来,我不禁打了个冷颤。尽管已是炎热的夏季,但夜间的森林还是十分清凉的。我打开车门,让辛婕坐在轿厢后面的沙发上。我在她赤裸的身体下面精心地垫上了我的衬衣。她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用掌心不断地摩挲着自己刚才被风吹凉的腹部。不等我反应过来,她就一把抱住了我,紧紧地依偎着我,将我慢慢地推倒在沙发里。她劈开两条浑圆的大腿,调皮地爬到我的身上,就像个勇敢的骑士,策马扬鞭,重又开始了我们刚才被迫中断的爱情旅程。
“我觉得那个夜晚才是我和辛婕真正坠入爱河的开始。在此之前辛婕的表现一直很被动,很害羞,甚至好像还有些无奈。但自从有了那次‘野合’,她就彻底变了,不仅变得热情大方,而且即使在公开场合也毫不掩饰我和她的特殊关系。我们经常一起共度春宵,在不同的地方尝试男女之爱,其中也包括像‘万豪’那样昂贵的五星级酒店。但无论在哪儿,我都觉得比不上那一夜富有极强的刺激性,我感到在月光下的森林中像动物般演绎爱情真是美妙极了,如果这种浪漫需要拿生命作赌注,那么我宁可再押上七年的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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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约会结束后已接近凌晨,大概由于白天事务繁冗,晚上又倍加辛苦,辛婕躺在后面的沙发上睡着了。她睡得很沉,连我将汽车摇摇晃晃地开出香樟林她都不知道。森林中早已变得鸦雀无声,虫儿们讨扰了一夜,现在大概也都各自散场回家睡觉了,也不知昨晚演唱会上一番激烈的PK,最终谁夺了冠军。熹微晨光里,满天繁星仍在意味深长地眨着眼,月亮却不知躲到哪儿去了。我一路开得飞快,辛婕的‘宝马’此刻还摆放在南滨路上的酒楼里,我还要陪她去取车。
“黎明前的南滨路空旷而寂静,除了偶有几个早起晨练的老者,宽阔的马路上几乎见不到一个人。天空中笼罩着淡淡的薄雾,浑黄的长江仍在城市的脚下无声地流淌。我在酒楼前面的空地上将车停稳;放下车窗玻璃,正要回头叫醒辛婕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宝马’的旁边站着几个人。
“那几个人蓄着一色的小平头,穿着款式相同的黑色T恤,满面冷酷,一看就绝非善类。他们正在抽烟,从扔在地面上的烟头来看,他们显然已在这里等了整整一宿。其中一个眼睛细小,身材矮胖的中年人大概是其中的头目,他用犀利的目光冷冷地打量着我。后来,他慢慢走过来,绕着‘奥迪’转了一圈,他终于发现了躺在后排沙发上刚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的辛婕。
“这几个人是专程从外地赌场赶来向辛婕讨债的;而且他们显然并不是头一次来;因为辛婕也认识他们。他们一再追问辛婕的丈夫到哪儿去了,并拿出了好几张借据的复印件,上面有辛婕丈夫亲笔签名的字样;还盖了手印。那些借据金额巨大,都是些天文数字。他们一口南腔北调的普通话,表情异常凶狠,气焰咄咄逼人。
“他们扬言要劫持辛婕,并打算把她弄下车,幸亏我及时锁上了车门,他们才没有得逞。辛婕害怕得浑身发抖,我见了不由得十分同情。我下车和那胖子交涉了很久。这家伙显然见过不少世面。他不问我的来历,也不打听我和辛婕之间的关系,只是态度鲜明地表示,要是不拿钱,辛婕就别想离开,语气非常蛮横。最后迫于无奈,我只得向他提供了书面担保,并将自己的身份证和工作证一并抵押给他们,他才勉强同意暂时收下‘宝马’的钥匙,并且将时间延迟到第二天,由辛婕想法先筹50万元钱交给他们取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