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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无双(完) 作者:希尔维亚第14部分(1 / 2)

>听了这话,我还未有表示,侍立一旁的流朱已然开口。

“殿下,莫非这几日谣言大盛,竟逼得皇后对您出手了?”

手忽无力,指一松,捏着的白玉棋子落到盘上,“珰”的一声,砸乱了棋局。惊的钟悠然呼喊出声:“娘娘!”

“若真出手,只怕不只是针对我了。”我喃喃道。

“娘娘,此话何意?”钟悠然大不解。

我不答,只盯着那零乱棋局。

惟银是伶俐心思,猜到我心中所想,便对钟悠然道:

“姑娘想想,皇后要对贵妃贵妃娘娘出手,如何能绕开圣上。可如今你兄长带兵出征,朝中文武要职就可说都是郑氏外戚把持。如今皇后召回太子,又部署御林,恐怕是……”

毕竟事关重大,惟银不敢再说下去。

“娘娘是说皇后要谋立新帝?”钟悠然鲁莽出口。

“姑娘切勿乱言,此事仅仅我等臆测,无凭无据,”我紧急制止她:“这胡言妄语若是传出去,是灭族大罪。”

想了一会,对流朱道:“你去准备个轻便小轿,在宫外候着。”

又转头对钟悠然说:“姑娘这就收拾一下,由我那婢子护送出宫回府罢。一来你兄长即将远征,你此刻回去,还能与他见上一面,道声珍重。二来我这远颐宫恐怕自身难保,若真出事,反倒连累了姑娘,不如出宫避祸。”

“娘娘,如今情状危难,悠然怎能弃娘娘而去,独自偷生。悠然愿留在远颐宫,与娘娘同面生死,望娘娘成全。”钟悠然下跪。

“姑娘请快起身。”叫了惟银去扶她。

“姑娘此言差异,姑娘留在此处,若真赶上浩劫,不过枉添一条人命,于你我俱是无益,这又何苦。听我一句劝,回去罢。”

她站起,听了我话,若有所思。

我知已劝动她,便不多言,顾自走回内室。

隔了一会,惟银走入。

“殿下,钟姑娘已由流朱送走了。”

我颔首。

惯来不与人多做亲近,与人交往,点到为止,决不多投感情。昔日晋宫旧人,都知我无情。可今日,别了钟悠然,心中却有伤感。未必是这几日与她相处生出感情,只是这么个单纯女孩,视我为恩人善主,感激涕零,我却毕竟还是让她做了回棋子,利用了她的真情。

过去的我,不会如此多愁善感的罢,玩弄个把小人物,实在只是等闲。如今,我怎会变得如此优柔。

摇头,甩去那些胡思乱想。招来渊碧,吩咐她好好留心这几日宫中动向。

事情进展比我想象的还要顺利。

钟悠然出宫当日,钟修远夤夜密见元冕。

第二日,元冕下旨查抄仪凤宫,竟从宫内院落墙角挖出祝厌木偶,那刻有我名讳的偶人红心正中,深插钢针。

第三日,皇后特使未到永州,便被截回。密旨内容,只有八字:速回盛天,共商大计。

同日,御林总领郑树涛自首伏罪,供认调动人马,监视远颐宫,俱是皇后授意。

朝中培植势力,后宫巫术祝厌,不但妒悍残忍,阴害嫔妃,更要谋反大逆,篡权夺位。一应指控,由端王元昂调查主审,经查发现,一切属实,皇后发指罪行,罄竹难书。不到七日,元冕朱笔落下,废后旨出。郑氏外戚,全部诛连。

一切全部顺理成章。

这些时日来,郑氏外戚势力已是嚣张猖獗,连宗室元氏光辉也要被太子舅家遮掩。如今出了这种把柄,自是遭到元氏狠狠打压。更兼巫术行咒,向来是皇家大忌,元冕怎会轻饶皇后。一切皆非我所污蔑陷害,全赖皇后自身不正。我所作的,不过是加剧矛盾,逼皇后对我出手而已。说来,置之死地而后生,也需天意相助矣。

废后当夜,元冕揽着我坐在楼榭露台。

漆黑天幕嵌着一面明月。

并不圆满,那灿灿的晕光只形成消瘦的橄榄状。

是了,还要再过四五日,才到中秋呵。

“唉——”

背靠着的那个宽阔胸腔起伏一下,元冕深深叹了口气。

他这几日我这里也少来,时常就歇在含雍殿,今日见到他,看得出神态疲惫不少。

毕竟是发妻罢,数十年的姻缘,没有爱情也有恩情。如今却被这亲密之人背叛,他的心境可想而知。

“明日,翎儿回京,要见他母亲。”元冕说。

我倚在他怀中,身形未动,心头却颤了一下。

除掉皇后,是我早已布下的计划,但对元翎,我无害他之心。可惜事情演变到如此地步,元冕会相信太子清白么。又或者说,元翎再留在太子之位还合适么。

“锦绣,”我的身子被元冕转过,他认真看着我眼眸:“朕明日与翎儿同去冷宫寥巷。”

他的眼中,有丝小心翼翼的试探。

怕我生气?怕我知道他要去见那害我之人,会伤心?

怎么会生气,怎么会伤心,我才是幕后黑手呵。

但是,我的确不想他去见废后。

不知元昂是如何证实废后有谋逆之行的,怕是他自己有些打算罢。其实,以皇后为人,杀我毒心是有的,可说到谋害皇帝之意,倒未必有罢。一切烟幕,不过是从钟悠然口中放出。明日皇后一见元冕,难保不是大喊冤枉。元冕是个心思细密,谨慎多疑之人,加之对皇后性情知根知底,也不知会否生出些蛇足来。

“锦绣,你与朕同去罢。”

元冕要我放心,故而让我与他同往寥巷。于是第二日晌午,我见到了眼眶深陷、满面憔悴的元翎。十七岁的青年,却似历尽了沧桑。

他见到我与元冕并立,迟疑了一下,跪倒地下:

“儿臣拜见父皇,贵妃娘娘。”

“平身。”元冕冷淡。

元翎不起,只重重叩头:“儿臣不敢。母亲获罪,儿臣也有牵连,戴罪之身,不敢直立面君。”

“那朕就问你,你与你母亲可有密谋?”元冕严厉问话。

元翎大惊:“儿臣如有谋逆之心,愿受五雷轰顶,万箭穿心。”说罢,又是头脑叩地。

“行了,你起来罢,你三叔主审此案,暂且认定你未有涉入,保你清白。朕也相信于你。”元冕蹙眉闭了闭目:“进去看你母亲罢。”

一声高唱:“皇帝陛下驾到——”三人走入那死寂的冷宫。

闻声,里头一个仓皇身影奔到大堂,扑通跪了下去。

“陛下,臣妾拜见陛下。”

那简衣朴服的妇人倒是收拾得干干净净,周周正正,是一直等着元冕来,好一诉委屈罢。

她叩拜完,抬起头,不意看到我和元翎,脸上神情立时交替变化,忽而怨毒,忽而激动。最终,还是放过我,对着元翎声泪俱下:“我儿啊”。

元翎也受不住,疾走过去与他母亲抱跪在一起,两相哽咽。

“母亲,你怎生如此糊涂啊。”哭腔涩涩。

这话似是提醒了他母亲什么,那妇人放开儿子,跪行到元冕面前,伸出双臂抱住元冕一腿:“陛下,臣妾有冤,臣妾大冤啊。”那毫无血色的白脸哭得凄楚。

元冕极不耐烦,抬腿挣脱她的纠缠,一言不发走离数丈,留下我站在原处。

妇人抱空,跌到地上,正要爬起再缠,目光扫到我,立刻血红了眼,疯狂向我扑来:

“是你,全都是你这妖姬害我,我怎么会对陛下不轨,是你使了奸计陷害我。”失控的妇人最是可怕,我避闪不及,被她死死扯住衣襟,那青面獠牙逼近我,毒恨得几乎牙根咬碎:“我要杀的就是你,我只想杀你。”

她要抓要打,我不还手,任由她摇晃得我头晕目眩。

“住手,”一双有力臂膀把我夺出魔爪:“郑琮鸾你还要撒泼!”元冕怒极喝斥。

元翎也急忙跑来将他母亲抱住架开。

妇人犹自嘶喊:“贱人,我要杀了你!”

我软软靠着元冕。

“锦绣,你无碍罢。”元冕仔细上下看我有无受伤。

我只摇摇头。

元冕转头去看那叫嚣哭喊的妇人,厌恶之色溢于言表:“真是疯了。来人,将废后拖下去。”

又大声对那正百般怜惜劝慰母亲的儿子道:“翎儿,随朕出去。”

真真一场闹剧,永巷探视之行匆匆收场,儿子未曾与母亲说上三两句,弃妇也未成功伸冤。我真是皇后恶魇,每每总是将她逼到失态,孰不知如此妄顾一切的疯狂,却是称了我的心意,绝了的她的后路。

这趟元翎回来,终是未被再遣回永州。可全朝上下,都在观望,元冕是否要改立太子。

这桩事体,我不能置喙。元冕眼中,我与元翎之间是太过微妙。要为他说话,只会适得其反。

“锦绣,你喜欢翊儿,可曾真想过收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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