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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无双(完) 作者:希尔维亚第12部分(2 / 2)

“贤妃喜欢,那你们俩认为呢?”皇后问。

“我也觉着不错。”德妃附和。

“你们拿主意罢。”看也未看一眼。

皇后问她:“你在家中可曾认字学书?”

女子细声细气对曰:“学过《女则》、《列女传》。”

于是皇后朱笔在名册上圈了一下。

又换一列秀女。

皇后点中一人。

“奴婢石婉,上平人氏,故绛州司士参军石络禾次女。”

心中一动,去看那女。樱唇桃腮,清丽可人。再去看皇后,却在皱眉。

“是个南方上平女子,贵妃同乡呐。”她看着我。

那石婉闻言,竟也是大胆抬头,向我看来,随即眼中显出讶异神色。

我面无表情说一句:“上平素以盛产美女闻名。”

皇后立刻道:“可惜此女美则美矣,却太过妖媚,瞧她那双猫眼,着实不安分。”说的那女子立刻低下头去。

这意思就是落选了,我也不多说。帝王之家,庭院深深,落花春去只等闲,比翼连枝难当愿。石婉若得荐,未必幸事,倒不如做个宫女,三五年后出宫配个简单人家。

又是看了数拨秀女,挑了几十人,多数是北方籍贯,南面女子只在少数。

坐在位中耽久了,只觉无聊,就欠瞌睡了。

那三人又是挑中了一个,正在评头论足。

“此女很是身材高挑。想来宫中就数贵妃身材颀长,今日此女倒是不相上下。”

德妃一番评论。这些女子中凡具有能与我相较高下之特色的,几乎全部中选。

“奴婢不愿入宫,望皇后娘娘成全。”一句话如金石之声把我注意力唤醒。再看看那后妃三人,也是吃惊不小。

皇后转而怒道:“放肆,入不入宫也由得你说的么。”

那女子宽眉广额,仪态大方,此刻她脊背挺直,目光炯炯。

“奴婢非但求皇后放奴婢出宫,更求皇后放这众多新选秀女一条生路。”她略换口气,未等皇后斥她,便又开口:“内闱之中,贵妃独冠后宫,粉黛失色。我等庸脂,没入宫中,只凭添宫怨,催老红颜,这又何苦来哉。皇后仁心,请赐我等生路。”说罢一跪到底。

我暗叹息,选秀之事,皇后一手操办,此女如此一说等于直骂皇后,实在不智。可惜了这一身勇气硬骨。

果然,皇后大怒:“这贱人胡言乱语,给我拖出去杖毙。”

左右立刻有人上前,架了那女子出去。那女子并不呼喊求饶,只冷冷任人为之,似是早有准备如此下场。她倒是真看透世事,宁求一死,也不入宫。

“且慢。”如此女子,令人相惜,使我起意救她一命。

“你是何方人氏,姓名籍贯报上来。”

“奴婢钟悠然,盛天人氏,都统太尉钟修远幼妹。”

竟然是钟修远之妹。

转向皇后:“皇后请三思,此女乃朝廷肱骨大臣家妹,妄意杀之,恐欠妥当。”

皇后犹自恨恨,不肯轻饶。

“算是卖我一个薄面罢,皇后。”

皇后立刻若有所思盯住我:“真叫人吃惊,这贱人怎的有本事让贵妃妹妹替她求情,莫非妹妹与钟修远颇有渊源?”

脸立刻板起:“皇后慎言。我只一心为圣上着想,妄杀忠良之妹,徒增君臣隔阂,是为不智。”

入宫以来,一直不曾犯她河水,今日是首次强硬对她。

皇后表面立时软下:“也罢,妹妹有理,就饶过这条贱命。只是该如何处置她呢。”

“皇后若无意见,就让钟悠然到远颐宫使唤罢。”

观赏美女整一日,眼睛都要长茧。终于挨到五十佳丽挑选齐全,已是夕阳西下。

回到远颐宫,元冕已在。

“今日我倒落的比陛下还累了,挑秀女挑花了眼。”轻嘲。

“皇后此番是做得有些过了。”元冕面带歉意。

他以为我含酸么。

“甄选五十娇姝,陛下何时去看看。”淡淡笑。

元冕一脸认真问我:“可有比你更美的?”

我静了一会。

“没有。”

“那不就成了,见过妘锦绣的人还会把其他女子放入眼中么。”他伸手揽住我,仔细端详。

“轻若鹅毛,娇如柳絮,瘦似梨花。锦绣你太单薄,如何为朕诞下麟儿。”

心中触动。素来不喜小儿,也就命定不会有所出罢。所谓母以子贵的说法,我并不十分在意。

嘴上却道:“是我福薄了罢,每回见到翊儿那乖巧孩子,总是眼热呢。”

元冕闻言挑眉:“你喜欢翊儿这孩子么。”

“他也算是陛下膝下众子中较有灵气的一个了,日后必是不容小觑。”

彼时前殿中尚侍立着众多宫娥太监,我俩对话定是一字不漏被他们听去。

元冕大笑:“原来你喜爱机敏玲珑的小儿,那还不如我们自己多作努力,锦绣,你我的孩儿定会是慧黠聪颖,无人匹敌的。”

脸上笑着附和他,心中却有点滴酸涩。时至今日,元冕对我不可谓全无真心,我却还在悄悄算计。只是,并非我无情,而是我二人实在位置不对等,他强我弱,任何人只需搅动他心事,我妘氏可能就会被轻易抹煞。怕了这前半生的沉沉浮浮,急切要巩固自己堡垒,我,别无良择。

第二日一早,送元冕去早朝后,才把钟悠然叫来说话。

小姑娘被领到我面前,反而有些忐忑不安,不似昨日镇定刚强。莫非我名声竟如此之差,令她害怕。

“姑娘就暂时委屈在我这里当个差罢。虽说将门闺秀充作仆役并不适宜,可这样皇后才没法为难你。等过些日子,风波淡了,我自会送你出宫回府。”与她说清楚我的打算。

钟悠然听了,立刻泪光莹莹,嗵的一声跪到地下。

“娘娘救命大恩,悠然无以回报,只求长留娘娘身边,充当牛马。”

我淡笑摇首:

“姑娘此言差矣,我就是看姑娘身有傲骨,不愿屈就宫中,这才出手相救,为的是能让姑娘一尝所愿,重获自由。若你为求报恩,留在宫中,岂不令我心血白费。”

钟悠然听了只重重三叩首。

“你快起来罢。”我叹口气。

钟悠然站起,退下之前,犹豫一下,又道:“娘娘请恕悠然出言莽撞,但许多传闻都诬娘娘冷情冷心,悠然如今却始信哥哥所言,娘娘只是一片玉壶冰心为世人所曲解而已。”

钟修远会这样看待我么。他行军打仗,深谋远虑,目光犀利,可看人,未必准罢。

天气一日更热一日,但七月十一的仪凤宫却是凉意袭人。

这日,是皇后诞辰,用作群宴宾客的仪凤宫,到处置放了从深层地底挖出的年冬雪藏巨冰,凉气丝丝,白烟隐隐。

发妻生日,元冕自然要到场,只是今日这位座排次却有了玄机。

以往正宴,总是帝后并坐中央首席,可这次,元冕龙座仍在至中,两旁却放了两张席毡。一个位置自然是皇后所属,另一个位置却是由我来坐。

自然,如无元冕授意,绝没人敢冒如此之大不韪。而这令皇后抑郁心伤的举措,缘自我对元冕的一句戏言。

我说,每次在人前,看到你与皇后相携,出双入对,心中真是醋涛涌动呢。

元冕当时只笑得狠狠吻上我,几日后,便有了寿筵上如此安排。皇后一桩喜事,却令她愁云惨淡。

幸而元翎从永州赶回来与其母团聚一日,才使皇后稍稍宽慰。

一般宫中聚会宴席,未成年皇子皇女是概不出席的,我这次却特意嘱了李婕妤将元翊带在身边,说是凑个热闹。

“翎儿,永州之任你做得如何?”还未开筵,元冕先把太子召来询问。

元翎站在靠近皇后一侧,垂目低头。

“今春永州旱,儿臣宽其逋负之半。开仓赈饥,仍命贷贫民种。亦以是日免去年被水旱路分租税。至今灾情少缓。”

元冕颔首:“此事朕已得报书,你还做得不错。但要记得自身俭敛。大凡资用,当务节省,如其有馀,以周黎民,勿妄费也。”

“儿臣遵旨。”

说了这些,元冕才对皇后道:“开筵罢。”

酒过三巡,醺乐方兴,元冕将元翊从席间叫出。

“翊儿,你贵妃庶母向来对你颇为赏识,今日特地破例命你母亲带你赴宴。嫡母华诞,你便当好好表现一番,不负贵妃厚爱才是。”

那少年今日一身正式皇子礼服,硃组缨,犀簪导。青纩珫耳,绀衣纁裳。加之天生少年老成,仪态沉稳,立在殿中,甚有气势。听他父皇这一说,他只思忖片刻,便躬身行礼领命。

“今日母后千秋,儿臣理当功颂祝贺,便和节吟唱短歌一曲,恭祝母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说罢,底下立刻有侍从送来竹节一副,交到他手中。

击节声声,少年清越激昂的嗓音响起:

“驾虹霓,乘赤云,登彼九疑历玉门。

济天汉,至昆仑,见西王母谒东君。

交赤松,及羡门,受要秘道爱精神。

食芝英,饮醴泉,柱杖桂枝佩秋兰。

绝人事,游浑元,若疾风游欻翩翩。

景未移,行数千,寿如南山不忘愆。”

我听着,微微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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