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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2 / 2)

我在这片安静祥和中默默等待,时间滴答地走过,暗夜降临。

此时,我的心情依然十分平和,没有丝毫紧张。

以我们的准备功夫,加上丹的身手,即使不是职业盗贼,取得药剂配方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我甚至计算过,客观的估计,如果一些顺利,从潜入到撤出应该只需五十多分钟,即使遇到小范围阻碍,一切也绝不会超过两小时,至于正面的接触和交手……那是根本没有可能的,除非对方事前就知道我们会去,故而……我想:再不久,持国天这桩持续了快整两个月的棘手任务也将gameover。

说实话,当时的我绝没有想到,至此还会有什么意外状况。

最初如何突然感应到危机掩杀而至的,我已不复记忆。其实从事我这般性质职业的人大都会有些危机预感,那纯粹是基于职业本能上的动物直觉。当时的我身体反应快过大脑,只觉得自己突然翻身标起三尺,下一秒,随着“哚”“哚”“哚”三声子弹穿进泥地的轻响,我原本掩身的土地上已多出了三个洞。无数子弹如影随至地朝我招呼过来,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我已经本能地开始奔跑、翻越,借山林树木的掩护躲避从四面八方射来的子弹。

CLIE的红外线热感应夜视隐性眼镜,虽能令我在光线不明的环境中,借助红外影视看到隐藏在树后树上的突袭者,但却无法令识辨他们的相貌。暗影重重中,我来不及观察些攻击来自何方人马,一时间除了本能竭尽全力闪避近乎狂轰乱炸式的突袭,我甚至连开枪反击的时间都没有。最叫人心惊肉跳的是,对方到目前为止,所有的攻击都呈无声状态,且配合有度,显然早有谋划,调配合宜。

就在我刚在这成片连续的枪林弹雨中稳住阵脚,要开始反击的时候,眼角掠过一条热当量高至影像显示呈白炽眼色的闪光,我大惊,即刻全力反向扑出,饶是如此,一股陡然爆发的狂猛力道仍将半空中的我掀了一个跟头,平衡骤失地重重摔在地上。来不及坐起,来不及翻身,甚至来不及因摔倒的剧痛而发出闷哼,两个或三个坚实而沉重的躯体以近乎于撞击的速度和力量压到了我的身上,使得刚脱离热烫的气浪围困的胸腔再度失去呼吸的自由,刹那间,我回肘,反踢,竭尽全力地仰头后撞,每个蓄满全身劲力的贴身肉搏动作都没有落空,沉闷的肉体碰撞声即使在这样的开放的山林间依然清晰可闻,而效果却并没预计中的完美。

混乱中,压抑的惨号和闷叫随着我的反击响起,我至少摆脱了一个钳制自己的人,但未及收回的手臂被换了一双铁腕紧紧钳制,同时被狠狠反扭到身后,动作之刚猛,幅度之大,象是要把我的手骨生生折断扯下,我咬牙,强忍着手臂的强烈痛楚,弹腿发力后踢,左脚刚刚踢出,双肩一阵如脱臼般的巨痛,反扭的手臂已被人猛地高高扯起,带得整个上身都直立了起来,突然移动的身体顿失平衡,那一脚自然踢不出力道来。我痛得忍不住张开嘴,深吸一口凉气,下一秒就着被反扭扯高的姿势,用尽全身剩下的所有力气,奋力后翻,肩关节在这一幅度巨大的动作下发出清脆地“格”一声响,双脚沿着早就估算好的角度,带着近乎关节错位的剧痛,大力向前撑出,那钳制我双臂的王八蛋顿时狂叫一声,还来不及放开我,就飞栽了出去,巨大的冲力,带着我一同前扑。

我前胸先着地,摔得两眼发黑。最糟的莫过于肩膀肌肉拉伤的后果完全爆发出来,我痛得浑身无力,虽然心里清楚这不是可以放松的时候,但伤痛仍使我的重新弹起慢了一秒钟。这一秒钟使得两把30公分长的军用匕首交错着破空飞来,一把贴着我的右脸颊钉入泥地,另一把的刃锋更是紧贴着我左侧颈动脉钉下,跟着便是一个沉重的身躯泰山压顶般直接撞击上我的背部,后腰遭此重击,我几乎没要怀疑自己日后可还能直立起来。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我只看到一个黑色的巨大皮靴鞋底,对准我的右太阳穴重重踏落……

我想我并没有失去知觉很久,最多只有半个多钟头。

清醒的同时便发现自己的红外热感夜视镜不知何时已脱落,不知掉在了哪里。我在某个巴洛特风格的房间里,灯光并不很明亮,但也不昏黑。双手被反铐了起来,有人在我身后,紧紧揪着我的头发向下拉扯着,我的脸由此不得不仰高。身体象被一百匹马踹踢践踏过,痛不可档,隐隐向上泛着胃酸,耳朵里嗡嗡嗡,听到的声音都象是隔了一重空间似的,带着空荡的回声。

我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在问:“要不要再增加一点人手过去。”

另一个听上去略高一点的声线却道:“不用,那是他的疑兵之计。”

他说:“他不会走的,他不会放弃同伴。呵,这小子醒了,这样最好,你们继续,不要停。他一定会找回来的。”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我的眼前便出现了两个身穿黑色西装的高壮大汉,几乎立刻,我即明白他们想干什么,马上暗暗深呼吸。脑后抓着我头发的家伙突然松手,我踉跄,下一秒,醋钵般的拳头在我眼前自小变大,“砰”一记将我的脸打偏到一边,另一只铁拳同时“嘭”的捣上我的上腹。我象只没有生命的沙包,无声无息地向后飞似的滑退两三米,无法控制地弯下腰,上身如对折般尽可能地贴向自己的双腿,发端碰到地板,温腻粘稠的液体沿着鼻管、嘴角涔涔而下,很快就在地上滴了一小滩,腹部的巨痛更是令我怀疑自己的肠子可是都打了结。

哼,想借由我跟丹身上的微型对讲器,将我的痛呼传到丹处,干扰他的心理么?他可能不知道,我曾经接受过专门的痛苦忍耐训练,只要我自己不想,又有准备的情况下,再大的痛苦都不可能使我失声。先前那个略高一点的声音远而模糊地问道:“这样强横?这样重击也不能让你失声痛呼?可是,”他说:“我的目标并不是你,换而言之,你对我没有意义,这样的倔强,只能让你自己皮肉受苦。”

他以为我还会给他们再来一次的机会么?

我忍住强烈的晕眩感,没反应地保持着弯腰的动作,借着这个姿势和垂在面孔两侧的头发的掩饰,隐约看到整个房间很大,先前说话的人坐在靠房间顶角的一组餐桌样的长几之后,上面有只冰捅和两只酒杯,他的对面,还有另一只空置的高背椅子。巨大的黑色皮鞋向我迅速靠近,我默数着他接近的步数,到它距我尚有一米开外的时候,突然就着弯腰的姿势,如跳绳般,弹缩起双腿,反铐在身后的双手向前甩出,双脚落地的同时,双腿侧交换地旋飞踢出,第一脚踢飞了那只黑皮鞋,第二脚抡开了刚才“偷袭”我小腹的混蛋,第三脚,因为力道不足,反而被人擒住脚踝,我干脆就势蹿上,给那家伙一个居高临下的头锤,撞得他晕头转向地捧头栽倒在地。

就在这时,我听到朦胧而些微地打斗混乱之声朝这房间接近移动过来。冲出去,一定要冲出去——直觉告诉我,不管这到底是哪种见鬼的情形,我不能等丹冲进来,那可能会令我们两人都被困在这个房间里。

就算是汇合,至少也要是在这个房间之外。

我矮身就地向门口滚去,枪声随即炮仗般的响起。我以手护头,手腕虽然仍被铐着,但因为已经被置于身前,比反铐的时候灵活多了。CLIE的超薄紧身防弹衣不但能够防护身体躯干,更因有袖子和长裤,手臂和双腿都在防护的范围之内,子弹打在身上,虽然巨痛无比,但于生命却是无碍。眼看就要冲到门口,有人飞扑而至,沉重如山的身体压住我的同时,膝盖重重顶上后腰的穴道,我顿时全身酸软,反抗无力,跟着就被人抓着头发硬扯起来,“砰”“砰”两拳,抽在肚子上,我被这两记沉重的猛拳打得眼冒金星。混乱间,就听到一道巨大的冲撞声。房间的大门碎成数片,往两边飞来,木屑飞溅中,我被拖着退后,一柄尖刀直接顶上我的下巴,带来一片尖锐的刺痛,小股的温热液体再度滑下。

至少三分钟后,我才看清楚眼下的形势——丹一手执枪,杀气凛冽地站在门口,身边方圆两米,围了一群手持自动步枪,模样狼狈,神情十分紧张的彪形大汉。我则被挟持着站在距他最远的地方,身前还掩护着六个实枪荷弹,全身处于最高戒备状态的大汉。

他显然早就看到了我,但面上并未流露任何表情,反倒是环视整个房间后,看到那个声线较高的男人时,目光慢慢收缩,同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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