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立枢发出更高声调的叹息,好像胜利者仰起下巴,从此只用看太阳而不用再看走过的泥土。很奇怪的感觉。今天感觉很奇怪。
是因为闻詹立枢的信息素闻得更鲜明了吗?刚才我们还能嬉嬉笑笑地聊他过去的“性爱经历”,我还在想他最开始对我说的他是处女,我再一次震撼,世界上还有人这么珍惜自己的身体——以这样别样的方式?给自己装了个肉逼,自己那么节制地玩,然后结个婚,把身体袒露给一个陌生人。这就是你对待你珍贵身体的方式吗?
你的信任似乎只是信任的意思。不是瞧不起我,从而觉得我不会伤害你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按詹立枢说的那样,斜向上顶,摸准他子宫的地方,透过肠穴戳刺。我知道结肠在哪里,今天做爱之前我搜过了人体结构图。但我不知道我有没有捅得那么深。靠詹立枢的反应不能判断我到底是不是个差劲的老公,因为他总是露出很爽的表情,温柔安静的爽和热烈癫狂的爽都是爽,他说他要雨露均沾。
很快就感觉到那小小的、悬坠的器官,詹立枢也感觉到了,可好在还有这层肠壁替他管着我的肉棒,隔着肠肉轻轻地撞子宫的位置,詹立枢竟然也有快感。他说他的人造子宫升到四级之后就能控制肌肉,所以他每次做爱都在磨炼性爱的技能,今天他就管得特别好,我拔出来都未能见到多少精液,全被他关在那小小的、吸力的子宫里。可我在后穴往刚才射过精的子宫方向顶,就像我过去在他的阴道里往膀胱顶那样,詹立枢瞪大眼睛,体会这新奇的快感。
正在这时,我的双手扼住他的脖颈。
我不犹豫。说真的,我从这种果决里发现一件过去曾会令我害怕,但现在已不再怕的事。
我好像爱上詹立枢了。
手指收紧,感觉到他的颈骨,我的腰也还在挺动,像詹立枢所要求的那样,第一层是操他的后穴,今天是第一次,就没有章法一点,乱拳地操他的第二个处女地。第二层是隔着肠穴操他的器官,可以撞子宫,可以撞前列腺,可以撞膀胱,他的整个腹腔朝我张开怀抱,他用表情告诉我,他会借由拥抱我而获得极致无上快感。第三层是让他意志模糊,不仅操他的身体,也操他的意志力与信任。詹立枢兴奋至极,在我扼住他脖子的十五秒后就连续射精,几乎射得停不下来,射过好多次的詹立枢到后来射的都是清液,肉棒可怜兮兮地硬挺在那里。
三十秒以后,我的小腹淅淅沥沥地受了淋,詹立枢的子宫肌肉失禁,精液淫水全部滚流出来,花穴大张,他上下的嘴都张着,下面的嘴更像他的精神状态,惨然地流口水。我依旧操着同一个地方,詹立枢瘫软在床上被我扼住喉咙的样子太性感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画面。明明是我在剥夺他的生机,可在命运层面,是他毫不留情地夺走了我的。上吊或是被掐死的人,或者是被操到神智飞走的詹立枢,都会眼珠一转,用眼白示人。可詹立枢现在直勾勾地盯住我,不是看仇人的那死不瞑目的最后一眼,就只是要把那眼神烙进我脑海,仅此而已。他是世界上最恐怖的向导。他从此以后应该会日日夜夜年月无阻地入我的梦来。
我精巧地控制手上力气,在会留痕与不伤骨的边界维持气力。往后我没有办法再数秒,詹立枢的颈动脉在我的手里勃跳,咚咚,咚咚,与心跳同频。他窒息多久了?他还好吗?他还在爽,花穴大开,可肠穴绞得还那么认真,像老师一样,教一个孩子第一次明白某种科学的美。
所谓爱情在我这里成为一种科学,一种手段。可证伪性。我曾持有的迷信的主张——永远无法与向导结合,死前无法拥有爱情——被詹立枢一例反证。为了完善这一理论,我需要积累更多经验。我第一次从历史意义上明白“觉醒”二字的意义。哨兵的觉醒不再是我人生的一个里程碑。人的觉醒在于意识到他脚踏实地地活在这个世界,是为一个实体,与另一个切实存在的人产生强关联。从此需要研究的,首要是人与人的故事,人怎么与人一起过活的故事。这是古老的存在主义。
我松开手。詹立枢饥渴地呼吸着空气,他的胸膛剧烈欺负,浑身颤抖,松手的时候他又抵达了一个小高潮,我俯身下去吻他,亲他的唇侧,亲他的鼻梁,亲他的脸颊,亲他的下颌线。我爱他。我爱他。最简单的定理往往是最伟大的定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二天,我醒来,发现詹立枢不在我身旁。那瞬间心脏真像突然坠楼,好在我很快听到了熟悉的心跳声。詹立枢似乎去了他刚来绿幽灵时我关押他的房间。他去那里干嘛?我穿好衣服,去敲隔壁的门。
詹立枢磨蹭了好久才开门。他似乎知道我要问什么,抢先一步回答了:“为了你的小命着想,我昨晚连夜逃到这个房间来的。”
“什么?”
“我又梦到了你的精神图景,而且,”詹立枢停顿,“我看到了你的精神体。你的大蓝闪蝶为什么会这样?”
“什么?”他看见了我的精神体?就连我都很久很久没见过它了,我问,“我的精神体怎么了?”
詹立枢不情不愿地从隔壁房间出来,他昨晚临时转移阵地,什么都没穿,现在也只能赤裸地回我房间,地上的衣服他自然是不要再穿了,从衣柜里拿出新的,穿了裤子之后,他指向窗户,“你的大蓝闪蝶怎么会比窗户还大?这不科学啊。精神体难道不都是还原真实生物大小吗?”
詹立枢说的都是什么和什么啊?什么叫我的大蓝闪蝶比窗户还大?我矢口否认:“不可能,阿波明明就是巴掌大的小蝴蝶,你别乱说。”詹立枢听见我给精神体起的名字,不合时宜地“噗嗤”了一声。
说完,我马上又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是不是你梦见我的精神图景,然后阿波也在里面?如果你做梦梦见你在白蛹里,那么大蓝闪蝶的比例应该是大了许多。”
“梦是梦,醒来是醒来。我还分得清。”詹立枢冲到窗前,双手比划,“你的精神体到底多大?我都能看到它的鳞片了!”
我在心里暗暗算比例尺,要能肉眼看见大蓝闪蝶的角蛋白鳞片,这可是在纳米级别,不得是常规尺寸的数千倍……詹立枢说:“然后我的精神体也跑出来了!杜蓝锡,你老实说,昨天的窒息玩法是不是很直击你心灵?”
计算的大脑突然停下,然后就不转了。我望向詹立枢,十分无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詹立枢一直与我保持距离,他看见我这幅傻样,说:“我的休眠期松动了一些,本来我很高兴的,结果半夜想起你说你过敏,只能光着屁股跑去隔壁房间物理隔离,我怕我也控制不住自己。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我什么感觉都没有!”我拔高声调道。
詹立枢打着手势让我冷静,“没事,没关系。我们先暂停几天不要做,观察一下我的休眠期是不是真的松动了,还是因为你的精神体突然出现,把我的鱼给勾了出来。你也趁机好好观察一下阿波?”
我摇头拒绝:“不能让阿波出来。”
“……啊?”
我说:“别看阿波这样。阿波是破坏王。”
詹立枢露出听不懂的表情。
我说:“他出现,我的精神状态就剧烈波动。刚成年那段时间,我和阿波的互动比较多,但只要他出现,我就没法和人合作。”
詹立枢来了兴趣,我早就知道他会来这个兴趣,他不就是希望我暴怒然后帮他升级?阿波的出现更让詹立枢的想法有了实现的可能——“你见过那种被漂亮蝴蝶勾走魂的孩子吗?其他哨兵或者向导见到阿波,状态都会受到影响,哨兵过载,向导失控。因为阿波类似一个信息增幅器,他出现的时候,投射给周围人的感官信息与精神信息都会指数级增长。我会因为阿波的出现而不得不处理更多信息,没有精力控制我的情绪。其他人受了阿波的影响,就会变成那种追着蝴蝶跑的蠢货,因为他们过载了。”我说。
所以这个问题该我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向导见到阿波,理应是要疯一阵的。
詹立枢也怔住:“我很好。我相当好。你的精神体怎么这么魔幻啊?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样的精神体。它们难道不就是吉祥物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抠了抠眼角,大清早刚醒就谈这个话题,特别晦气,哦不,阿波我不是在说你,“精神体怎么可能是吉祥物,要真是吉祥物,它们就该在进化中被淘汰掉了。”我喃喃道。
“我有一个问题。”詹立枢举起手,“为什么他叫阿波?”
我难为情地挠挠头,“因为小时候有人打趣地喊我叫阿波罗,我那时候留过一阵长发。我不让他们这么叫我,他们就偷摘掉一个字,喊我的精神体叫阿波。”
詹立枢露出被土到又被萌到的表情。
所以今天我茶饭不思,光在想这件事。
詹立枢说,昨天的窒息玩法是激发了我内心深处的施虐欲,以后可以多多益善。我要怎么多多益善?阿波跑出来,就说明我在找回做哨兵的手感。我要这手感干嘛?我只想在这种星球钓鱼潜水种树观察动物。
不过我还是认为没必要和詹立枢分床睡,他也不必躲着我。
我坦白道:“我能闻到一点点你的信息素,你就自然地释放信息素吧。还有,如果你真的能微操精神触丝,也可以试着用用看。说不定真的有用。”
詹立枢把我手里的沙拉换走,把他剩下的牛排塞给我,彼此均衡饮食,他说:“不用你说我也会这么做的。”
三天后,两位不速之客到访绿幽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不是我的星球,自然就没有布防,只是他们在离灯塔一百公里的时候我收到了预警,知道有人定位了我的灯塔。那时候我和詹立枢在采集蕨类标本,詹立枢已经习惯跟我上山下海的日子,詹立枢好像做什么都能做得很好。
彼时詹立枢抬起头来,视线穿透林隙,比我还像个哨兵,“知道坐标还花这么长的时间找过来,我妈的驾驶技术是不是退步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默默发动悬浮摩托。载起詹立枢升空的时候,发现那飞船已经肉眼可见。相当尴尬,摩托和飞船的速度当然不能比,但那飞船应该是看见了我们,便压着速度跟在我们身后,一起抵达灯塔。
原本我规划好只停一艘飞船的场地,现在挤了三艘飞船:一艘破烂黑市运输舰,我最开始逃婚时买的;一艘我的原装飞船,詹立枢开过来的;还有新的一艘,体积比我两艘舰加起来都大,尊贵气派,大材小用。
我压低声音对詹立枢道:“你家开这么好的飞船怎么也花了这么长的时间?”
詹立枢朝我比了个嘘声手势。
飞船伸出通道,连接灯塔。从舱门里走出一男一女,詹家家主詹欢津,一头茶红色长发精致地束在脑后,走在他前面的是与詹立枢翻版长相的女哨兵,詹立枢之前向我介绍过,红杉特殊部队的指挥官叶璞。詹立枢的皮肤和发色全部继承自他妈妈,只有眼睛颜色像爸爸。我大脑打结,下意识往后退半步,詹立枢倒是笑着主动走上去接人了。
空气中好像有细微的电流正噼里啪啦……是电流吗?还是某种不对付的气氛具现化了?他们三个人都笑着,一下就把场合拔升到社交晚会的级别,尽管詹立枢身上穿的还是下野外的工装。
“立枢啊,不介绍一下吗?”叶指挥官笑着望过来,詹立枢顺着她的视线也扭头看我,啊,只会出现在电视访谈中的程式化笑容。
“没什么好介绍的,背景方面,你们比我更了解他。生活方面,你们了解他也没必要啊。”詹立枢走过来挽住我手臂,我的腿都走不会路了,不知道在紧张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蜜月了两个月,也差不多该回来了吧?”詹欢津不愧是詹家家主,一开口就是直击命门。
“哈哈,爸,你在开什么玩笑呢?”詹立枢把短发拨到耳后,“不会是叶应梁闯祸了吧?哈哈。”
叶璞的笑容更明艳了,詹立枢也笑得眯起眼来。我看他们一家三口都在笑,只能控制面部表情,我也笑一个?结果詹立枢偷偷掐了掐我的手臂,意思是不要笑。
“你这个杜家的小子……”
“爸,你绕开我的问题,你不乖啊。”詹立枢笑道,“你看,听我这么说了,你也只能忍着不发作,看来真的是叶应梁惹祸了但不敢在通讯里告诉我是吧?”
“就别找杜蓝锡的茬了,他是无辜的,惹他心烦还害我晚上没性生活,那我就更不会和你们回去了。”詹立枢一串话说下来,炸得我像耳鸣。如果说公开宣传里的詹立枢是第一版本,与我私下共处的詹立枢是第二版本,那现在阴阳怪气字字如刀的詹立枢是詹家特供第三版本。
叶璞笑得很大声,“好久没见过你了,不会怪妈吧?”她也过来挽詹立枢,詹立枢顺势松开我手臂,倒是和妈妈很亲近。
詹欢津忽然出现在我身旁,揽住我肩膀:“你这个杜家的好小子。”
我请问呢?谁能给我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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