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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们听说这个“红色火焰”的名字叫陈迪,美丽温暖刚柔并济的名字,一如她的外表。
第二天竞选的时候,似乎是肩负了众望所归的期待,陈迪刚一从座位上起身,教室里就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系主任也是含着微笑以期待的目光注视着陈迪。
哇塞,完了完了,连老头都被电晕了,高,实在是高!
陈迪迈着轻盈坚定的步伐走上讲台,先是向大家整了一个大鞠躬,继而环视教室一周,微微笑起来,明眸皓齿,展露无遗。
她主要谈了自己的“施政纲领”,字字充满了对广大同学的关爱之情,令台下听者无不为之动容,大到中东和平进程,小到穿什么牌子的袜子比较合适,以及对男生脚臭问题进行综合治理等等,最后又含情脉脉地谈了自己对大学爱情的看法,最最后话锋一转,说,我们国家在“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的指导下取得了辉煌的伟大成就,我相信,在我的领导下,我们系一定也能取得各方面的全面进步,从胜利走向更大的胜利,所以,请你们选我,选我就等于选择了爱……
始终如一地保持着迷人的微笑,始终如一深情地注视着大家。演讲结束后,不知道大家是被她的演讲整懵了,还是被她的美貌弄晕了,过了好几秒才想起鼓掌来,雪儿和姗姗也混在里面鼓掌。唱票后,陈迪以绝对优势当选了系学生会主席,这并不出乎别人的意料,几乎所有的男生都投了她的票。既无美貌又无才华的女生总是无人青睐,有了美貌而无才华的女生总能获得没有思想的男生的青睐以满足其庸俗的虚荣。而集美貌和才华于一身的女孩总能俘获所有男生的心,只因这样的女孩少之又少,她们才是完美的安琪儿,在男生的世界有着呼风唤雨的本领。而陈迪就是才貌双全的典型,开学第一天她就以狂飙突进雷霆万钧之势横扫所有男生的幼小心灵并确立了学生会主席的位置。这事儿令雪儿感到很恼火,而姗姗则很平静。美丽是一种深刻的哲学,在美丽面前似乎一切都变得不那么辨证。
“你投了谁的票?”雪儿问姗姗。
“陈迪呀,你看她多优秀呀!”姗姗用赞赏的口吻说,“你呢?你投谁了?”
“也是陈迪呀,她实在鹤立鸡群了!”雪儿的回答令姗姗有些惊讶。
“你不是不太喜欢她吗?”
“其实也不是,只是有一点嫉妒她而已!”雪儿觉得自己并不嫉恨陈迪,而且从今天陈迪的表现来看,她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女孩,这种转变连雪儿自己都感到奇怪。
时光永是流驶,街市依旧太平。流驶之中有放逐,太平之下有绝望。雪儿便是太平和绝望的宠儿。姗姗在一次整理床铺时发现了一张条子,是雪儿孤寂的笔体:雪儿去流浪了,这是雪儿前生的宿命。不要问我,会不会想你,我的眼里是否有泪水。泪水流过,生活继续。有一天你会明白我们注定会在流俗的汹涌中,渐渐屈服。妈妈的病严重恶化了,我不能继续苟活,你知道,她的生命意味着我的意义,全部意义。我需要短时间内赚很多钱。想了很久。姗姗,原谅我的不辞而别,相信我的坚强。
你永远的雪儿
姗姗找到了雪儿失踪的答案,和自己猜想的毫无二致。尽管如此,她的心还是一阵剧烈抽搐,无法接受这个既定的事实。她说过,要一起走过大学的每一轮朝晖夕阴,聆听每一次晨钟暮鼓;她说过,我们永远不离不弃;她说过,要做我的伴娘……
姗姗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把这事儿打电话告诉了陈迪,沉默过后,电话那头传来低低的抽泣声,陈迪从不轻易哭,比较熟悉陈迪的人都知道,她的坚强是最令人着迷的特质之一,现在却哭得一塌糊涂。姗姗不再说话,努力咬住嘴唇不让泪水滑落,拿电话的手不停地抖,她对陈迪说,也许我们只有祝福和祈祷了,一年来她成为我生活中最真实的感动,我失去的不是一个身影,而是记忆,我将如何面对一段残破的记忆?陈迪说,学着遗忘吧,不要那样多愁善感了,有机会我会继续找。然后她们挂断电话,带着一段无法抚平的伤口回归至学习和生活的常态。生活中不乏快乐,然而只要想到雪儿,她们的心就会尖锐地疼痛起来。她们彼此都清楚,那决不是一个身影的简单消逝,还有被扯碎了的记忆和两颗心。二人都竭力安慰对方,太多的时候,一同醉去,一起苏醒,一起在黄昏的细雨中想念雪儿,一同欢笑,一起哭泣,心头却始终阴霾。大二生活就这样在沉醉和苏醒,阵痛和迷茫中飞驰而过。陈迪依然故我,姗姗婉转动人的爱情终于有了转机,成为这一年里她生活中唯一的安慰。
夜与长街
雪儿离开学校时是九月的一个黄昏。走出宿舍时,她夹在人流中,人流有两个方向,一个是食堂,一个是教室。雪儿觉得有方向,有目标,有地方去的人是幸福的。她发誓头也不回地离开,不去留恋,但还是回头了,看看熟悉的教学楼,看看那些孤独站立的大树。
再见了,我的大学。
再见了,姗姗。
再见了,陈迪。
再见了,记忆。
再见了,年华。
她努力头也不回地朝前走,走着走着,眼泪就流了下来。还好,没有人也不会再有人看见她的泪水。回过头来,校园已在视线里消失了。雪儿的手紧紧握着兜里那200元人民币,只有这样,她才能感到安全,够用两个月了,她想,最好吃馒头和咸菜,这样可以坚持更久,也许能坚持两个月呢。暮色四合黑暗肆虐,嚣张的霓虹闪烁不息,乐于看见失落的人飘荡在街头。她只是走,不知道去哪里,她想找份工作,可是不知道从何入手。她看见尊贵的汽车从宽阔的街道上飞驰而过,她看见人们骑着自行车匆忙地回家,还有很多情侣牵着手悠闲地走。然后雪儿发现自己是一个异类,没有家,没有方向,没有人爱。她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一个全新的世界,有全新的生活。
她努力装出有家有方向的样子快速地走,以便不会有异样的目光在身上停留,但她终究是没有方向的。起风了,凉凉的,十点的时候街上的人少了,但街道依旧繁荣。出来时,雪儿只带了一个包儿,里面装了几套洗得发白的伴了她多年的衣服,整洁不华丽。穿过第七个街口的时候,她瞥见了一个酒吧,风云酒吧。她忽然有一丝惊喜,大一时陈迪曾带她来过这个地方。但她马上又释然了,来过又怎样,陌生的依旧陌生,它不会因为自己对于它的记忆而变得温暖。雪儿站在酒吧对面傻傻地看着不同身份的人进进出出,忽然觉得那酒吧离自己是那般的遥远。街上人们投来怪怪目光的时候,她努力把头偏向一方。陈迪说过,这里的服务员收入很高。
雪儿毅然穿过人行道,朝那家酒吧走去。还好,门童殷勤的笑容使她增添了一点勇气,她本以为会遭白眼,还好,这里的人还比较可以。她找到一个昏暗的不为人注意的角落坐下,似乎光线也不喜欢这里,它旋转闪烁时,从不光顾那儿。这正适合雪儿。但马上有侍者上来问:您要点什么?
雪儿说,水。
侍者说,水?
雪儿说,是的,我要水。雪儿已经渴极了。
侍者说,。。。。。。呃,好的,您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