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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1 / 2)

>问一句,自咱们相识以来,小弟可有任何一句虚妄之言?”当然,最早先的登门书信除外。

倘或要论有,亦不全然,他晓得张青凤向来善于窥人喜怒,一言一句均能把话说得好听圆满,要说是假话,也实过于牵强。

明白是自己将话说得太硬,元照不免有些歉然,斟酌好半晌,强作镇定地说:“没有。”

“那元大哥何以不信我?”张青凤冷声一笑:“莫非,就元大哥当大哥是兄弟,却不当我是兄弟?”

元照闭口不言,只把脸偏了过去。

见此光景,何需再多言?显然是默认了。张青凤一语不发地低著头,忽地把被一掀,作势就要起身,不过大病初愈,身子尚虚,才一使劲,便一阵阵晕眩袭来。

下意识伸手探出,他连忙抓住东西以稳住身子,谁知一只强劲的手臂将他拦腰一抱,又硬生生地按回床榻去。

“你这是做什么?病才转好,现一见风,怕是又多添场病出来!你还嫌药喝得不够吗?!”

“就是再苦,都由下官自个儿承受,不劳元大人费心。”张青凤说得云淡风轻,一脸无谓。

“你──”不料他会口出此言,元照霍地起身,愤怒地道:“你这是存心气我!”

“下官不敢,仅非亲非故的,实不愿再多劳烦。”

元照气得浑身颤抖,脸色铁青,再见他不畏不惧,一脸平和,似乎毫不在意。心中怒火倍增,但他却隐忍不发,反而朗声大笑,笑得泪都渗了出来,拿握在手里的绢扇拍道:“好好,真有你的!”他扬起脸,满面寒霜,以一种世间罕有的清冷语调说:“能将我逼到此般绝境,是你厉害──张青凤,你赢了!”

这话是怎么说?此番话听得张青凤大惑不解,同时也有些生气,索性把脸偏过一旁,默不作声。

“你说得对,绍廷是我的知交好友,常言『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多年来相交相识,我与他,兄弟情义自然不假。”元照偏眼过去,语调冷然。“你我虽识三年有余,可至始自终,我从没当你是兄弟过。”

听得此话,心头像栓了结似地,紧得疼,张青凤不由一震,宛似一盆水兜头倒了下来,淋得他一身湿冷。

“那你何必……”

张青凤刚开口,元照立即打断他的话,紧接著说:“你甭急,等我说完,你再说也不迟。我是不当你为兄弟,然对你的情义却不少,甚至多上许多。”说到此,他的面色已有些赧红,双目直视,仍接续道:“张青凤,唯独你,能逼得我非说不可,也唯有你,教我又气又恼。”

为何气?因何恼?这下张青凤更是不解了。

“我气的是,你素来逢迎笑语,无所分别,谁晓话中真意;恼的是,则是懊恼自个儿不该多上一层想望。”元照深深吸了口气,决意大吐胸中之言:“张青凤,你听好了,我从没当你是兄弟,日后亦是。我对你,不单仅是兄弟情义;我与你,更不愿一辈子的为兄为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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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这一席话不啻为天外打来的一记响雷,轰得张青凤怔楞无措,整颗心像是要跳出胸膛来,耳内乱哄哄的,根本无法思想了。

是说笑吗?他本欲含笑提问,抬眼却见元照一脸正色,神情肃目,并无往常的悠闲、从容,莫非……他是认真的?

一时半刻,张青凤如坠五里雾中,无从想象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切渺渺茫茫的,孰真孰假?他没法分辨,脑中只盘旋著那最后的两句话,惟有将双眼睁得有如铜铃般大,张口结舌地瞧著眼前的男人。

话既已说开,元照退无可退,反倒沉稳地落坐以待,薄唇紧抿,就等著张青凤作何响应。

四周突然陷入一股诡谲的气氛中,两厢皆沉默相视,环室寂静,消磨许多辰光,两人仍旧无言无语。

深知心急无益,心一急,便容易坏事,是以,元照在等,默默地等待,毕竟这不是三言两语就能了结的事儿。

他是抱著破斧沉舟的决心,绝非一时鲁莽,更非草率而行,只因自真相大白的同时,他亦暗自颓丧许久,每每闭上眼,心心念念全是不该有的胡思暇想,反覆再三,他仍无法提起慧剑斩断不应有的情丝。

挣扎、踌躇,种种的苦烦愁闷他全受过了,无奈难以视而不见。

曾几何时,平静的心湖早已让人头下一颗石子,层层涟漪不迭。

不过一绺情丝染上身,难抛难解,既然事已至此,反正也不是啥毁天灭地的绝等大事,什么天道正理、男女伦常,他从不在意这些,何不抛开层层紧箍,正视自己的心?

他本来的打算是,倘若张青凤真无法接受,或愤慨羞恼、或出言斥责,他也不勉强,甚至他从没奢望张青凤有任何响应,他能一吐心中之念,一切都足够了。

转著念头,他不自觉收敛起剩余的笑容。良久,他慎重其事地加上一句道:“对不住,我明白不论作何回答,都是一种难堪。我只望,不管多久、是好是坏,就等你一句话,如此我便能彻底死了心。”

事犹未起,何能心死?

一听此话,方寸间张青凤倏地涌起数番无可言喻,亦无可捉摸的异样感受,尚厘不清何故,心底的话,却忍不住脱口而出:“你不像是个轻易罢手之人。”

他的确不是。元照微微苦笑,面露涩然地道:“情一字,终不得一厢情愿。”看向那双微挑的凤眸,就此不移。

这话一出,便是更加挑明了。心弦一动,张青凤不禁倚红著脸,垂首省思,一下子,千千万万,错综复杂的思绪全都兜上心头。

应不是,不应也不是,确实教人难堪,怎么现会儿,他竟举棋不定了。

扪心自问,忆起过去种种,元照待他,不能说好,亦不能算差,相比周旁的人,对他平日的关照是多过于责难。

可要细论,语出责难,也是出于关切,倘或无心,又怎有喜、有怒?

感情一事,对他来说太过遥远,若未曾提及,根本想不到这一层去;然而,不仅有人提起,对像还是大哥的知交、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况且是那样地认真,那样地真挚,浓烈不假的情意就这般大剌剌地呈放于前。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三年的朝夕相处,素来应对谈话,曾有唇舌相讥,亦有把酒言欢时,点点滴滴,岂能忘怀?

不可讳言,他是些许的动心了。

只是,就算有情有意,也非各分一边,就能说个黑白出来?张青凤又再细想了一遍,是稍稍抚定纷乱的心绪,然则心头的那股不踏实感却越扩越大。

说不上来是怎样的意念,千头万绪,他仍拿不得准,只那炯炯目光,实在难以视而不见。

百般斟酌,眉微挑,张青凤淡淡地扫了一眼,故作从容地笑问:“莫非,又是误会一场?”

“感情之事岂能当成儿戏!”元照陡然沉下脸。

见他真动怒了,张青凤知晓是自个儿把话说偏,实不该含笑反问,这样显得似乎太过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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