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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1 / 2)

>石洋见大门敞开着就对直往里走,旁边蹬着的虎子腾地从它暖着的窝儿欢快地扭着屁股朝他跑来,垂着三尺的舌头滴着唾液,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哈哈”地憨转悠。

这会儿石洋手上不空,便朝它喊:“虎子,等一下。”

虎子不依,横在脚下。他只好无奈地笑着,随后将袋子放了地上,同上回李思秋那样用手朝它的头上揉过几下。虎子终于满意地摇着尾巴,像一个欢快的胜利者,颠儿颠儿的一边去了。他正要提起自己的袋子,张得光的声音不知从哪个方向突然朝他飘了过来:“洋洋,你自己把东西放到房间头哈。”

声音听起来既飘渺又虚无。石洋听了开始有些诧异,随后很快回过神来,只好随口糊乱的朝声音传过来的方向干笑着说:“嘿,龟儿子哩,你在哪旮旯头坐哚干啥子呢?”

张得光没有答腔,石洋自顾自的朝房间去了,出来的时候见外面还没有动静,只好假作若无其事地先在房檐下先适应了下室内外的光线反差,这才朝彩棚那边看过去。朦胧中,他隐约的瞧见张得光仅自个儿在紧靠公路那边的角落里的沙发上窝着。石洋心知张得光是因为李思秋的私奔而伤感,这时候却不便去揭他的伤疤,于是他只好装糊涂的朝他边走边开玩笑地说:“嚯!‘癞疙宝’坐椅子,硬是该麻哥玩格呢。”说着来到他的跟前,随手‘啪’的打开灯。不开灯还罢了,这一开,仅把石洋惊得跳起老高。石洋一边跳一边惊诧诧的骂着说:“唉呀!你真他妈的个乓哟!你你你?”

石洋还想往下说,见他面无表情,仍然一动不动的窝在上面,就弯下腰来脸对脸地朝他仔细瞧,却不想仅瞧见他脸上还挂着两行刚淌下的泪儿,一双本来就够眢陷的眼睛这会儿显得更加眍楼了,使得石洋不得不感到震惊;——本来嘛,无论什么人,活作都靠一口气;这气一泄了,整个人就仿佛颓废成了一具活着的僵尸。

不过石洋刚才在惊悸之余和在对他大声叫骂的当儿,心里却也在暗暗地窃喜。他想:“背拾,就这副德行,不遭此报才怪。”他心里这么想,面子上却还得敷过去,随即,他收起笑容,惺惺的蹙着眉头说:“嗨,天娃呢!”

“找他幺妈去了。”

“吃饭没有!”

“没味口。”

这回轮到石洋像张得光前几次那样该说普通话了,他说:“算个球啊!犯不着这样沮丧嘛!走!跟我到前头的馆子头去喝酒!”

第四章 山里的故事(21)

连续几天,张得光都表现出一副沮丧哀怜的样,这是石洋做梦也想不到的,也让他深感晦气。照理说,这种让任何人看来都是件甩人的事儿,不论发生在认何一方,都应该在心里把它藏起来,最多仅能告诉几个身边的亲友或兄弟伙,叫给出出主意或分担下自己的苦恼,而他却仿佛失去了理智,乱了分寸,成天摆出失魂落魄的样,在外逢人便讲,见人就问?

张得光在这山上待的时间长了,他熟悉的人和熟悉他的人也多;——这道好了,在外面凡碰见他熟悉的人,他差不多都会众口一词的对别人问着说:“你看见过李思秋吗?她和别人私奔呐,临走——她除拿走了自己穿的外,还把山庄的合同、现金,还有存折全拿走了。”使得别人听也不是,走也不是。临了,他还会抓住时机的追着别人说:“哦——我最担心的,是怕她在外面把钱输光后去借别人的‘水钱’。哦,见着李思秋就帮我叫她回来。只要她回来,一切都算喽,哪怕她输得精光都不要紧……”

张得光的行为让石洋感到郁闷和别扭,这到不是说他在为张得光的行为感到痛惜,而是担心在旁人面前,别人会怎样看待他自己呢?——可是他那里知道,这是张得光早已特别为他设计好了的一套阴谋,李思秋的出走为他极时的将这一阴谋得以实施创造了条件,或者说这是他和李思秋早已共同为他设计好了的;——因为这样一来,他和这个山庄就可以顺理成章地附在石洋的身上了。这是他们阴谋开始的第一步。前些日子,由于石洋对他一直心存戒备,使他们对石洋准备好了的一系列阴谋暂时无法实施。现在,石洋仿佛以成为了他们拴在槽头的一条牲口,可以任由鞭子抽弄了。异或从现在开始,他们已经是牢牢地附在石洋身上的寄生虫或是挥之不散的吸血鬼;不过话还得说回来,在这些事儿上:张得光和石洋均是把对方作为在实现其自身目的的工具。对石洋来讲:在看似对他进行欺骗的地方其实都不是秘密,也许恰恰是在给予自己谋些启示;这事儿就向他过去做买卖那样,你要赚对方的钱,对方就该吃你的回扣,这是天经地宜的事,只是石洋不赞同他那种贼脚贼手的、让人一看就穿的把戏;然而为达到其目的,张得光在所使用的手段上;对高尚还是卑鄙是无所谓的。再说了,对他这号没进过几天学堂、没什么家庭背景,连父母过去都靠捡垃圾为生的老街娃、老失脚青年、老混蛋的后代而言,除了做点贼脚贼手、吭蒙拐骗、胆颤心惊的活计外,也使不出什么高尚或体面的手段;在过去他那种低劣地、也是极其粗糙地生活环境中,在整日充耳着低级趣味般的魑魅中的人,就自有打开如石洋这些善人心灵之窗的钥匙,并从中或得一套他们的生活的乐趣;他就掌握这么一个秘密,所以,从现在开始,乃至他和石洋在今后的一切交往中,他不仅能看到后者的外部行为,而且其心灵最深处也似乎充分让石洋的心灵展现在他的眼前,以及使他能看到并解读石洋将来的每一步心路历程和每一个心灵的活动。从而把自己钻进不幸的石洋的内心世界里,使之成为石洋灵魂中的一名主角。以便可以随心所欲地拨动他的心弦。用一阵阵剧烈的痛苦加诱惑来刺激他。进而使作为受害者的石洋始终被捆在他所设计的圈套里,这圈套就如同架在他颈上的刑具,张得光只须要掌握和控制开关就行了,——对此他知道得清清楚楚!只要需要——他就会按照自己的需要,任意的拨弄。

石洋知道他的这些手段,心里虽恨得牙痒痒,却也只有无奈的带着鄙视和厌恶在心里嘲讽他的份,除此之外,因为他在短期内——一方面需要在他那里借房子躲雨,一方面又需要顾及到将要把学校改造成未来的山庄等一系列的问题,同时他还需要考虑到自己在这儿的影响,因为,他和张得光在这儿外人眼里,咋都该是朋友,这刚来就闹翻,石洋怎么也要顾忌,于是只好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一连几天,大清早的石洋就去了学校;有时候也带上天娃,但多数时候是他一个人;张得光却借口闷得慌,仅在外面带起了小姐回来睡。

很多时候,天娃除了要在山庄陪他的幺爹张得光外,有时候也上别处或都江堰市的城头去为张得光找他所谓的幺妈,更多的时间却是在为他们搞饮食;然而,这些钱自然都花在了石洋的头上。

第一天石洋上学校就碰上件头痛的事,原因是学校关闭了好几年,电管站早把电给断了。照理说这该算不了件事儿,可是,对于初来此处的石洋却是一件不小的事,无奈之余他只好请——以颓废成一滩烂泥的张得光出马,眨眼两天过去了,他事情没有办成,倒害得石洋竟莫名其妙的在他身上花了四百块钱,到头来还得硬着头皮,第一次找了那位尊敬的副乡才使问题得已解决。

这几天,石洋多数时候就这样一个人呆在这座废墟般的校园里,手里捏着把钢卷尺不停的这比比,那画画,随后在一张画好的草图上面标上它们的符号。大门外偶有几个村民从外面路过,他们大都不怀好意的朝里面瞟上一眼。石洋把这些全看在眼里,仍一如既往的在里面冥思苦想,使之能让这个地方能够从新成为这儿的一道风景,以及让自己怎样才能在这里韬光养晦,直到自己能在这里从新站立起来。

至从上次王笑梅在成都同石洋分手后她就成天盼着能和他早点在一起,却因为九龙商场的老板眼太刁,搞得上门来要求试款的女生个个灰头土脸,郁郁而去。王笑梅心里暗暗着急,这天,王笑梅抓住老板不在的机会,自作主张的留下一位前来试款的女生后,在营业款里拿了自己的工资——走了人;这之前,她向家里撒了个瞒天大谎,谎称自己上都江堰市的一个朋友那里谈合伙开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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