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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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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香墨有很活跃的思想。这可想而知,他是个有成绩的资深记者、编辑。因此,陈香墨想要表达自己的想法,但和那些欧美人在一起,却很难表达好,不是用词不确切,就是表达中的中国式思维让欧美同学不易理解。加上欧美人浓烈的文化优越感,对中国的成见,陈香墨觉得自己说话没有分量,不被人当成一回事。

第二章 猫咪(4)

他过惯了受人重视的日子,同学不小心流露的轻慢对他的自尊心是种冒犯。于是,据桌论道的集体进餐对他失去了开初的吸引力,他不自觉地以拒绝出席表达自己的不满。

但人际互动的模式是越参与越主动,越回避越尴尬。陈香墨躲回自己的小屋和猫咪成一统,势必造成信息闭塞,人脉枯竭。到了其他场合,譬如课间闲聊,酒吧聚会,同学们很自然因为不熟悉陈香墨,无意间把他撂在一边。陈香墨则更失落,于是更趋自闭。

他现在感受到的压力正来于此。

但看来陈香墨一时间想不明白这道理,出不了这个怪圈。他郁闷地洗了锅子,把电热锅收好。

一转身,越来越以主人身份自居的小猫咪咪蹲在他的书桌上,津津有味地舐着陈香墨的饭后甜食——樱桃酸奶。

“反了你了!”陈香墨大吼一声,伸手把咪咪从桌上揪下来。

咪咪舔着嘴,依依不舍地望着桌上的酸奶罐。

“我这是发的哪门子火?”陈香墨不由得一阵自责,他拿下酸奶,让咪咪吃。小猫把头埋进奶罐,吃得胡子上都是。

“你只有我,我只有你。”陈香墨落寞地说。

第三章 花开两朵(1)

初夏,茜茜莉娅单身一人去马赛度了一个周末,住在老港临海的一栋旧公寓的顶楼,打开窗就是阳光下墨绿色的海水。

她泡在浴缸里,用做成薄荷冰激凌模样的淡绿手工香皂洁体。自从到了商学院之后,还没有如此放松地休息过。

公寓是一个曾邂逅相遇过的巴黎男人借给她的。一年多前,他们俩曾躲在这里,不接电话也不看电视,一味地放纵了三天。这次给钥匙的时候,那男人的太太一个劲地打他的手机,谈他女儿的保险。他抱歉地用不拿手机的手搂住茜茜莉娅行了半个吻面礼,把钥匙和地址塞到她手里,就消失在街头,一句话都没有和她说。

茜茜莉娅泡过澡,身心惬意地裹上棉浴袍,坐到狭长的阳台上望风景。港湾里,开往伊夫岛参观基督山伯爵监狱的游船正在上客,游客形成一条白色的长龙。五月的太阳明朗得已有些炽热,茜茜莉娅灵机一动,进房间换上三点式泳装,搬开阳台上的小圆桌,躺在木长椅上太阳浴。

恍恍惚惚正要睡着,手机响了。茜茜莉娅拿起来一看,是徐斌的号码。她轻轻把手机放回地上,用白浴巾蒙上了头。手机响了五次,就知趣地挂了。茜茜莉娅已经有两三周没和徐斌联络,徐斌不时会有节制地试着联络她,但并不越过得体的界限。

茜茜莉娅本来了无思绪,现在倒想了想和徐斌的关系。徐斌明摆着想泡她,但却总是绕着圈,像一只猫,嗅啊嗅的,就是不下口。是自己这份猫粮不够诱人吗?茜茜莉娅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三十多岁的女人不可能太自信。

但她又隐隐约约觉得徐斌像的还不是猫,对了,粼粼发光的海水提醒了她:徐斌更像一条绕着鱼饵游的鱼,舔着饵不敢大口吞,怕尖利的鱼钩刺穿上颚,把他揪出安全的水世界。

茜茜莉娅笑了,这是个准确的比喻,但关键不在徐斌的态度,而在于她自己,有没有钓这条鱼的胃口。

她现在不想想这个答案。她来马赛是为了忘记巴黎,忘记累人的MBA世界。

今晚,她要好好玩一下,参加城里最光怪陆离的Party。

徐斌放下手机,心里越来越痒痒。他愿意付高价,只要有人能告诉他茜茜莉娅去了哪里。她为什么突然对他不理不睬了。

“死鬼妹!”他骂着茜茜莉娅。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征服西方女性的反十字军长征出师不利,而且失败原因是自身的能力不够、魅力不足。不但茜茜莉娅是个最好的例子,他来法国以后邂逅的种种女人,都证明了他的缺陷。

徐斌决定去找个酒吧,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问题。真的,他缺少的是一次成功,哪怕是侥幸的成功,但都一定会挽救他。为他补给快垮掉的自信心。

从学校背后的小路下山,宿易镇上有家一百年历史的餐馆酒吧,特色是有个露天的大院子,种着桑树和密密的红叶爬山虎。徐斌颓丧地坐在午后阳光下的桑树荫里,点了一整瓶红色马丁尼酒,就冰块喝。

酒活了血,也渗进了脑子。徐斌揪住了自己隐藏颇深的自卑感。他把自己的心连根捧出来,放在显微镜下观察,看见自己的原型是个甩着清朝小辫、朝着洋鬼子吐唾沫的老爷们儿。虽然卖弄着花拳绣腿,但心里隐隐怯着洋枪洋炮,没有胆量上去比试比试。与其说是怕输,不如说是怕揭穿自己落后和原始的客观事实!他徐斌有什么?在北京也轮不上顶儿尖儿,在茜茜莉娅面前,活跃着那么多身世不知有多深的各国博浪子弟,能显出他来?事实上,他徐斌有的实在就一样物件:北京大老爷们儿的不服气!

不服气只是不服气,能当真本事花吗?

清朝兵丁是不服气坐着兵舰来的洋鬼子在北京城耀武扬威,上手中国人的女人。但你倒个个试试看?你连开往伦敦、巴黎的兵舰都没有,除了用唾沫星子淹死人,你报得了仇吗?把自己架在想象力的高杆上,除了摔死自己,根本奈何不了别人。

徐斌在酒精里煎熬了自己一会儿,决定回归本原,在没有英雄的年代里,他只想做一个人。

这种立场的变换使徐斌觉得解脱,好像一下子踩在了硬地上,而且不再需要飞。

作为无所预设的人,他反而有了优势:他比很多同学有钱,钱能帮人补拙!

徐斌默默计算了一下自己的财力,信心以一种不同的方式回到了他身上。

他一瓶洋酒下肚,变得成熟了。

茜茜莉娅一边自己做生菜色拉,一边打开手提电脑,上“马赛之夜”网查询舞会讯息。其实,在内心深处,茜茜莉娅知道自己为何选择马赛这座已阿拉伯化的城市来度周末。这里,有一双深不可测的棕色眼睛,曾经在迪斯科打击乐的滔天巨浪中,诱惑过她,使她在一刹那间,产生过放弃一切顾虑、牺牲一切现实、追随那无力抵挡的魅力而去的念头。当时,她身边的巴黎男人感觉到了威胁,及时地把她拖出了迪斯科舞厅,但茜茜莉娅对男伴的兴趣已荡然无存,这是两人一周的欢好计划骤然缩短为三天的惟一原因。

第三章 花开两朵(2)

茜茜莉娅从台湾回来后,发现自己从生理和心理上变得水性杨花,有些固定和执着的东西消失了,她起先感到失落,随后玩味到自由。她不再害怕被诱惑,甚至觉得生命就是享受诱惑的一次脆弱的冒险。

在MBA初期的体力脑力双重煎熬下,她一天比一天克制不住地,甚至有点病态地想到那一双带阿尔及利亚风味的深沉眼睛,那眼睛挑拨着茜茜莉娅的心弦,让她在疲劳过度的浅睡中

,还做一次次春梦。

她找到了那家名叫“朗扎洛黛风帆”的迪斯科舞厅,舞厅在深蓝的网页上刊登今夜的主题舞会“大型渔获”的广告:男士付50欧元的门票,女士免费。茜茜莉娅去过位于西非海域的这个“朗扎洛黛”西班牙殖民岛,那里是阳光的故乡,激情和放浪形骸都受到讴歌的化外之域。

太阳在海面安宁地挥动最后几缕金丝时,茜茜莉娅把面孔浸在一脸盆的黄瓜和油桃鲜榨混合汁里,这是台湾女人教给她的秘方,十五分钟的浸泡,可以让劳累而失神的脸焕发出5小时的鲜嫩光泽。她接着吃饱含维生素的生菜色拉,饮下两杯私窖红葡萄酒。她可以整装待发了。

远在巴黎的中国小伙子徐斌,此刻还是忍不住在想着茜茜莉娅,同时也忙着准备参加晚上本科生举办的一个校园舞会。这是他在下午的自斟自饮后,在自新的感觉里作出的一个决定。他需要采取主动,在失误中学习正确的巴黎态度和法国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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