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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坦白(1 / 2)

李因家在顶层,他用手机打光替季峻予引路。腿因为刚才的吻而发软,钥匙孔插了几次才对准。

房间内部是上世纪最普通的一厅二室。地板是当时流行的瓷砖纹路,电视机还是大屁股式,盖着白色蕾丝的布罩。时间在李因的空间里停滞了,和他本人的服饰一样,陈旧、落伍。

李因翻箱倒柜找到个勉强能看的水杯,给季峻予倒了杯热水:“小心烫。”

他局促地站着,季峻予坐在沙发上,没碰水杯。

“我上来只是为了喝杯水?”

李因呼吸一滞,试探道:“用嘴?”

“嗯,”季峻予语气懒散:“谁知道对你能不能硬得起来。”

黄蕾说的不算错,他从未交往过男性。或者说,他对谈情说爱毫无兴趣。性交也一般,女性大多希望温柔体贴对待,连这种时候也要伪装令他无比厌烦。

相比之下,李因就有意思得多。翻着白眼快被自己操窒息了,还一副感恩戴德的表情。

好像他是他供奉许久后终于显灵的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信徒对神的羞辱不会愤怒,只会忏悔。李因甚至觉得,他身上有七个孔,只要季峻予想,每一个都能当作爱的证明。

他跪拜着,季峻予先撸硬,用龟头在李因的嘴唇上像绘口红一样慢慢描。李因情不自禁地伸出舌头,整张脸被情欲染色,深浅的红泛滥开,淫艳得惊人。

季峻予干脆往前挺了下腰,把李因右脸颊歪陷进去。

“记得多用舌头。”季峻予教他。

李因于是学猫尝烫极了的食物时那样,先用舌头小口小口的舔,再完全含进去,用力吸嗦得连脸颊都往里凹,眼波潋滟。

“嘶,”季峻予伸手抓住他头发,眼角跳了跳:“从哪儿学的?”

他惩戒般狠狠捅到最深,操了几下才把水渍渍的阴茎退出来,抽李因的脸颊:“说话。”

脸颊处被拍得留下条透明的水渍,李因泫然欲泣,说话都是哑的:“我,我去搜了些资料。”

“搜的什么?怎么吃你男人的鸡巴?”

季峻予平日里给人的印象都是好教养的贵公子,粗鄙的词语从他嘴里吐出让李因硬的更加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偏头讨好般含住头部,含糊不清:“唔,嗯,因为好喜欢吃老公的大鸡巴。”

表情活脱脱就是个骚婊子。

季峻予笑了,偏黄的灯泡光下,衬着尤其阴鸷:“就这么喜欢啊。”

他伸手掐住李因的脖子,阴茎抵着嘴角往下滑。留着涎水的嘴角,尖尖的下巴,然后就是锁骨。像一把腥臭的枪,在白瓷般的肌肤上留下条蜿蜒曲折的划痕。

“手枪”把上衣撩起,围着硬立的乳头画圈,直到感觉身体抖得厉害,才模仿性交耸动着顶碾乳尖。

李因身子弹了一下,但很快就被季峻予控制住。他着了魔,忽然有种难以抑制的冲动,想把李因活活掐死。

手心里握住的东西好纤细,因为发情而火热,烫的近乎炙手。他掌握着一条全然为他痴狂的生命,他是李因的主宰,李因的唯一。只要他想,随时随地可以让这个骚货去死。

舌头很软,连乳肉都是软的。季峻予想,李因也不是全无缺点,他天生就适合被男人操玩。

虎口越来越用力,甚至能感受到经脉的跳动。李因呼吸急促起来,快感纷涌而至。他忍不住开始自慰,速度和季峻予保持着一致。

氧气的缺失令他两眼茫茫,一切都混沌起来,刺激被分割开,下半身的血液翻涌着沸腾,脑袋却还在渴求快感,他在矛盾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好本能地淫叫:“啊,季峻予,季峻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放佛季峻予的名字就是解药。

季峻予死死盯着他,声音低沉:“因因,伸出舌头接着。”

李因舌尖颤抖,嘴巴因为叫喊张成O字型,像个完美容纳男人性器的套子。

季峻予偏偏只对着他脸撸。手上青筋凸起,神色晦暗。

李因眼神痴滞,面色潮红,妩媚得像个犯了失心疯的女人。眉眼和他身后墙上挂着的结婚照里的女人不断重叠,再分不清。

精液喷溅在脸上时,他也随之射了。不知道是因为黏液还是溺进了高潮的余韵,眼睫毛细细抖着睁不太开。

脖子上的束缚松了,重新输送的氧气让感官迟钝起来。过了不知道多久,他才能嗅到烟草的气味。

烟雾缭绕把男人的脸模糊,恍然间,他竟以为坐在沙发上的人是父亲。

男人喜怒无常,擅用暴力,尤其在磕完药或者醉酒后。耳光和辱骂是家常便饭,他亲眼见过男人抓着母亲头发一下下地朝墙壁上撞。很快,两人又会哭抱着在客厅接吻、做爱。李因逃回卧室锁好门,但怎么做都没用,父母会不停地敲门,哀求哭喊:“因因,因因……”

爸爸妈妈要一起去死,我们活不下去了。你一定要活着,好好活下去,永远别成为我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他只有缩躲在衣柜里,麻木地在手臂上一刀接着一刀自残。血珠渗透出来,疼痛让精神恍惚,他终于再也听不清他们的哭丧。

真好,李因想,只要能稍微疼一点,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一道闪光灯落下。李因回过神来,发现季峻予手机对准自己,语气戏谑:“看看,看你自己有多欠操。”

照片上的男人在过曝下白得瘆人。精液挂在头发丝和脸上,眼里的欲水与潮红轻易出卖了他的高潮。神色悲痛,反而更加风骚入骨。

见李因不说话,季峻予的笑容散了。他没趣地收了手机:“走了。”

李因这才有反应,拽住他的裤脚:“别走!别走……”

季峻予冷哼声:“现在不装哑巴了?”

“我们先去卧室好不好?”李因前不搭调地回答:“别在客厅,他们总在客厅,我害怕。”

季峻予沉默了会,抽出张纸丢给他:“擦干净。”

像是害怕季峻予反悔,李因胡乱清理了下,便起身带他去了自己卧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打开卧室灯,季峻予就像是发现了新奇的玩具,站在那面照片墙前观赏。

“什么时候开始的,连大一的时候都有,”他凑近,一张一张的看过:“真变态。”

李因羞愧得无地自容。但又怀着点隐秘的期冀:“开学的时候,你帮我提过行李,你有印象吗?”

“你?”季峻予漫不经心地回忆:“没印象。”

意料之中。李因轻声回了个嗯。

很快,季峻予拎起床头放着的衬衣,兴师问罪:“我的?”

李因眼神躲闪。

“同款的香水,”季峻予留意到了香水瓶,随意把衬衣丢在床上:“让我猜猜,是不是每天抱着我的衬衣,叫着我的名字,幻想被我操到像刚才那样发骚?”

他说的很慢,声音充满磁性,李因听得浑身发烫,喃喃道:“别说了,季峻予别说了……”

“为什么不能说,难道我刚才说的都是假的吗?”他故意提高了音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因果然上套。立马慌张地承认:“是,都是真的。每天,不对,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想着被你操。”

他表情懵懂,态度真诚,季峻予反而先挪开目光。

他拉开床头柜,里面躺着一本红皮的笔记本。李因在看见笔记本的那一刻,就扑了上来:“这个不行!”

他态度难得强硬,季峻予觉得稀奇,冷冷看他一眼:“放开。”

李因松动着,明显在犹豫。

“因因,放开。”

等李因一松手,季峻予便翻开笔记本,饶有趣味地浏览起来。

笔记本上都是日记,看日期是在高中时期。与其说是日记,不如说是更像一本专属李因的死亡笔记。

——六月十四日,天气暴雨。今天隋于飞踢了我肚子一脚,拿了我15块钱。他最好被切成十五块被投尸在化粪池,没人能找到。绝对要杀了他。

八月一日,天气阴。为什么要生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好恶心,不要在客厅当着我面做那种事情了,不要再吃药了,求求你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十月二十日,天气晴。王晓倩告诉全班那两个人是神经病。我要把她的舌头割了喂狗,然后当着她的面把她全家都烧成灰。

四月八日,天气阴。又在说自杀的事情,又开始砸门。明明昨天她正常的时候给我做了面,我好恨你们。

五月一日,天气晴。那就去死吧,你俩都去死好了。跳楼那么方便就直接跳下去啊,去死吧,别来烦我。

日记断断续续记录了快三年,却在这戛然而止。

李因知道季峻予在看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季峻予的声音才从上方传来:“你父母呢?”

“死了。”李因听见自己回答。

“和我描述的一样,从楼顶跳下去的。我还以为是谁家花瓶碎了。”就在写完日记的第三天。

季峻予抱着手,语气平淡:“所以你才这么穷,到处打散工连学费都是靠助学贷款。”

他迎上李因疑惑的表情:“查一个人的信息没你想的那么难。”

更何况是一个毫无背景的孤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明天我可能不能来找你了,”李因努力想岔开话题:“我找了新兼职,就在你爱买烟的那家便利店。”他刻意存了私心,这样即使没时间时也能看季峻予一眼。

“辞了。”

李因表情僵住:“什么?”

“把你的兼职辞了,”季峻予又重复了遍:“助学贷款我会替你还。”

季峻予比他高了半个头,他仰头看着眼前帅气高大的男人,身体被光线描了圈细碎的光圈,显得神圣又不真实。他鼻子忍不住发酸:“为什么?”

“我讨厌你的时间不被我支配。”季峻予回答的很简单。李因是他的玩具,玩具就该听话,不配拥有私人时间。

李因手足无措,他两腮酡红,沉浸在巨大的感动之中,像个醉酒的人不断重复感谢。

季峻予看他感激涕零,觉得不可思议。一个能在日记本里让父母去死的人,能让他满足的东西原来这么简单。

他觉得可笑,这婊子好像一贯就爱装纯情。

季峻予想到在客厅看到的那副简陋结婚照,故意刺他:“你和你妈妈很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像!”李因矢口否认。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激,又低眉道歉:“对不起。但是我真的,绝对不要和他们一样。”

“那样?”

李因沉默了会,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才慢慢吐露:“他们,精神不太正常。精神分裂,抑郁症或者其他,我不太清楚。医生会开药,刚开始都好好的……”

刚开始一切都好好的。不知道从那天起,他们开始磕处方药。次数一多,周围的药店都不敢给他们开,他们就哄骗、威胁甚至殴打李因替他们买药。

嗑药比醉酒效果来得猛,他们也就疯的更彻底。每次李因都会算着药效回到卧室,锁好房门。做爱,暴力,语言凌辱,一遍遍地对李因说着我爱你却告诉他他们会自杀。

李因起初是会开门的。后面才发现一切都是场巨大的骗局。

父亲会按住他的四肢,由母亲往他嘴里灌安眠药。母亲一边哭一边灌:“因因,活着真的太痛苦了,妈妈舍不得你这么痛苦。”

“很快的,很快睡一觉就好了。”

他们觉得死亡是好东西,李因也应该拥有。

好在安眠药早已过期,李因只是昏睡了整整两天,逃过一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家里的收入来源大致分为三类。政府少得可怜的补贴,父亲的散工,母亲卖逼。每次母亲出去陪其他男人睡觉,父亲就会坐在沙发上不停抽烟。烟雾把整个客厅笼罩,一直到母亲高跟鞋的声音传来。然后就是母亲被殴打的凄厉惨叫,夹杂着哭泣辱骂。

他受不了她被其他男人操,开始小偷小摸。李因也被迫望过风,偷过些零食。但偷窃没多久就会被发现,他两被店家抓到当街打个半死,过路人听见是抓贼,全在看戏,偶尔会有人朝他们啐几口。

偷窃行不通,很快母亲又重操旧业。一切都是场无解的死循环。

李因断断续续地说,语序混乱没有逻辑。他自虐般把疤揭开给季峻予看,不留余地,全然信任。

他说累了,终于停下来。他满头都是汗,头发湿漉漉地贴着脸颊,像是才经历完场高热。

“说完了?”季峻予问他。

“……差不多。”

“嗑药好玩吗?”季峻予好奇道:“还有偷东西,很刺激吧?”

李因忽然觉得季峻予很可怕。他疯狂摇头,反驳道:“不,不一点都不好玩……”

“因因,”季峻予露出个极致温柔的笑容:“陪陪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定很有意思的,相信我。”

李因不停的摇着头:“不,我不要,我和他们不一样。”

“真的,季峻予别这样,”他恳求季峻予放过他:“其他什么事情都可以,只有这两件……”

“哦?其他都可以?”

李因不住的点头:“嗯嗯嗯。”

季峻予嗤笑声:“那你也去卖吧,反正你也挺有天赋的。”

血液在一瞬间都凝固了。李因感觉手臂在发痒。

曾经躲在这个房间,只要用轻微的疼痛就能无视的话,现在却什么做不到。

他亲手把怪物放了进来。

李因忽然意识到,他的净土消失了。取而代之是眼前的男人,他供奉他,像供奉一尊外表俊美的邪神,代价就是被吞噬所有的感知,成为一个没有思想的信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峻予观察着李因的表情。他注意到了信仰的裂痕,及时修复:“开个玩笑。”

他走到李因面前,俯下身去吻他的额头,耳鬓厮磨:“那我们去约会,怎么样?”

李因躲闪了一下。

季峻予面色闪过丝阴沉,但很快压了下来:“不想和我约会吗?像情侣一样,给你带花,陪你逛街,给你买所有你想要的。嗯?”

李因没有再躲开。相反,他像是听见什么天方夜谭,忍不住确认:“像电视剧那样吗?”

“嗯,大概。”

他看着季峻予。他别无选择,只有崇拜。

“对不起。”他低着头,为刚才的闹脾气而道歉。

季峻予“狠戾地盯着他,语气柔和:“没关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季峻予口中的约会让李因患上了春游综合症,兴奋得失了眠。

他努力想打扮得体面些,甚至尝试了季峻予常做的露额发型。可惜廉价发胶油腻的贴在头皮,衣服也不伦不类,折腾半天还是沮丧地回到原点。

圣诞将至,他们约在商圈楼下巨大的圣诞树前见面。李因提前赶到,没有吹风却不停地抓着刘海。

A市无雪,雪大多是人工氛围。机器里的雪运转飘落时,前方恰好有情侣在接吻。圣诞树上缠绕的灯光依次亮起,温暖的黄光下,季峻予姗姗来迟。

他精心打理的发丝沾上了白色的雪花,西装外套尤其明显。

像个在祝福声里染上喷花的新郎,李因想。

他忍不住笑了,季峻予问他笑什么,他又实在说不出口,被追问急了才支支吾吾地吐露。

季峻予听完,反问:“那你知道自己像什么吗?”

说着,他捻起他头发上的一粒雪花,低声笑了:“因因是带了头纱的新娘。”

李因忽然觉得电梯在此时坠毁也无所谓。

季峻予订的餐厅在最顶层,是家极其难约的法餐厅,以规矩多、态度傲慢而闻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恰恰越是能证明阶级的东西,越是有人趋之若鹜。

一到前台李因就被拦了下来。服务员礼貌却冷淡地指出他的服饰太随意,不符合用餐礼仪。

李因愣住,嗫嚅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手在套头卫衣上胡乱摸了会,才反应过来没有口袋。

季峻予故意没提醒李因。他冷眼旁观着李因的难堪,等欣赏够了才开口:“……昨天我定了座,我姓季。”

“季先生是吗?”服务员恍然,没再追究:“好的,我为您带路。”

服务员将他们引到落窗边的座位,和季峻予家一样,江景、夜景踩在脚下,好像这是有钱人专属的癖好。

李因坐下,不自在地挪动着屁股。他环视一圈,所有人的衣着都正式端庄,自己则格格不入。

服务员偏偏又来叫他为难,询问是否需要开胃酒。

他向季峻予求助,却又顾虑着自尊不太明显。季峻予没读懂,反倒添了把火:“看你。”

古典乐的旋律格外的响。李因在两个人的注视下后背湿了一片,只好挑了个不丢脸的回答:“……不用。”

还没松口气,很快菜单又递了上来。季峻予递给他,体贴得无法苛责:“你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因艰难地翻动着菜单。服务员站了会儿,实在不耐烦只好为他介绍,连带怎么点单都说的一清二楚。李因不敢抬头看季峻予的表情,跟着推荐胡乱指了几个。

整顿饭他都在焦虑中度过。服务员每过来一次,他就如临大敌,不知道还隐藏着什么新考验。

季峻予说什么,他都是强打着精神敷衍,绷紧的神经全在为与季峻予“般配”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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