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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乖一点(1 / 2)

李因的粘人劲从当天夜晚就开始了,一连发了好几条消息。季峻予没理他,隔了会又不死心地留下条“明天我能来接你下课吗?”

季峻予觉得好笑,心想难道他说不行,李因就不会来吗?

最后还是回了个:随你。

对面几乎是秒回:好的,晚安。

隔天,季峻予在教学楼下远远地就瞥见了李因。他缩坐在一辆共享单车上,一见季峻予就匆忙弹起身子,神色慌乱。

季峻予挪开目光,若无其事般和同学们笑着聊天。李因连忙追上去,保持在一个恰好的距离,低头默默跟着。

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李因,挤眉弄眼:“哎,看那谁是不是专门跟着季峻予?”

“脸皮真厚,闹成这样还不放弃呢。”

大伙陆续回头看,李因不自然地拽了拽衣角。

鞋子是穿了很久的帆布鞋,边缘被泥土染的发黄怎么也清洗不干净;衣服更是毫无时尚可言,尽量挑选深色系只是为了沾上无法清洗的污渍时掩盖过去。

刘海快要盖过眼睛,发尾也长了。他惶恐地细数着缺陷,在肆无忌惮的哄笑声中渐渐放缓了脚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手机设置的特别提示声响了起来,是季峻予发来的消息:别傻站着。

他抬头,恰巧和回头的季峻予对视上。

他忽然像被某种力量鼓舞了,憋红着脸奔跑起来,紧紧跟在人群身后。

晚饭时间的大学城很热闹,季峻予和同学拐进了巷子里一家很出名的烤肉店。李因很快也推门进去,灰溜溜地坐在他们隔壁桌。

谁也没想到李因胆子居然这么大,有人甚至厌恶地皱起了眉,低声骂道:“真晦气,苍蝇似的怎么也撵不走。”季峻予好脾气地笑着,甚至出言劝解:“没事,他不会做什么的。万一只是真的凑巧呢?”

“凑巧?”黄蕾对他的迟钝简直恨铁不成钢:“他那桌根本没人,明显就是冲着你来的。”

“生日过后你俩到底说清楚了没?干脆点直接拒绝吧,我看他也不是那种一点道理不听的。“

服务员正好递来菜单,季峻予接过菜单,似乎不想多说:“先点菜。”

点完他们这桌,服务员顺势走到了李因面前,面带微笑:“同学,点一下餐哦。”

“请问是几位呢?”

隔壁桌全部都看好戏般投来视线。李因喉咙动了动,慢慢开口:“我,就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因,”黄蕾喊他,不忘让出个座位:“要一起吗?”

李因诧异地看着眼前高挑漂亮的女生,反应过来后下意识朝季峻予看去。

黄蕾也读懂了他的意思,扭头问道:“峻予,介意吗?”

“不会啊,”季峻予笑了,标准的露六齿笑容:“做朋友也行的。”

“我就说嘛,你哪有这么小气,”黄蕾大大咧咧地锤了他一下,笑道:“反正都是同学,有什么说清楚就好啦。”

黄蕾家里虽然不比季峻予高调,但父辈从政也能经常在A市本地电视里提及。加之和季峻予私交一直不错,本人也大方表示没意见,在座其他人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打着圆场给李因挪位。

季峻予身旁的位置没人动,李因只能坐在黄蕾身旁。插曲一过,很快就没人再给李因眼神,都七嘴八舌得讨论起了其他事情。李因反而松了口气,默默低头吃着面前的食物。

“嘿,你还没放弃啊?”趁其他人没注意,黄蕾悄悄问他。

李因吓得差点咬到舌头,含糊不清地回了个嗯。

“其实你不是第一个喜欢他的男生,之前也有过,但是他只对女生有兴趣。”黄蕾对他咬耳朵:“所以你没必要因为这个事情,毁了大学生活。”

“……已经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

“我的生活不会因为这一点事情变得糟糕的,”李因笑了笑:“没关系的。”

他眉眼清淡,基调惨白,于是笑起来就像葬礼上白衣上绣了朵花,突兀哀艳。

黄蕾心里一震,只好摆摆手:“哎算了算了,我也就是提醒下,听不听由你。”

她很快便也加入到了同学间的话题,整场热闹的气氛只在李因这儿遇了冷。季峻予也明显心不在焉,一直在低头发消息,对他们不断抛来的话题兴致缺缺,但还是一贯笑着给个回应。

李因低头检查了很多遍手机,都没有新的消息。

过了会,季峻予忽然站起来:“我有点事情,要先走。”

“什么事这么急,饭都还没吃完呢。”

他笑着看向李因,一字一句:“有约会。”

此言一出全场都炸了,追着非得问出个高矮胖瘦。季峻予虽然受欢迎,但洁身自好,很少听他私生活有什么恋爱大戏。好像才入学时是有过那么一两段,但也大多是快餐恋情,和平分手后便没了下文。

季峻予任他们追问,但笑不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因则面露死灰,筷子落地上好一会儿都没反应。黄蕾看他表情实在可怜,忍不住安慰:“呃,你也不要太难过……”

没等她说完,季峻予已经离座朝门口大步流星般走去。

“对不起。”李因突然开口。

黄蕾很懵:“对不起?”

但李因没有解释,而是抓起书包着急地去追季峻予。因为起身时太慌张,差点被拥挤的桌椅绊倒。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零星飘落。但近日乌云确实大片在天空观望,只等水汽充足便急不可待得泻下。世界因而一直处于种压抑、灰蒙蒙的色调,每家餐厅门口都留有伞桶方便客人随时进出。

季峻予随便抽了把透明的雨伞,撑开走进雨中。李因不敢碰别人伞,只好淋着雨怯怯地喊道:“季峻予。”

季峻予没回头。李因内心涌起种恐惧,他快步上前抓住季峻予的手:“你要去哪儿?”

季峻予这才停下脚步。他把李因的手甩开,神色冷淡:“你聋了吗,我说了我要去约会。”

“别去,别去好不好?”李因倏地瞪大双眼,噙着泪不断哀求:“我不要分手,求求你你不要抛弃我,求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相比起他过度反应的疯狂,季峻予冷静得可怕。他冷眼旁观着李因的痛苦,反问他:“为什么我和女人见面我们就会分手?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和你分手?”

“听着李因,我只说一次,”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李因,身上干燥清新,不染一点尘埃:“恋爱期间我只会和你发生关系,也会拒绝其他人。至于其他交际,如果你实在受不了就滚。”

“我喜欢听话的人。所以乖一点,好吗?”

李因把泪吞下去,露出个讨好的笑:“好,好的……”

他麻木地跟着季峻予走到附近一家咖啡厅。温暖的黄光,温馨的装饰,有个打扮精致的女生很快就朝季峻予招了招手。

李因魂不守舍地坐下,直到店主给他贴心地送了块毛巾,他才恍然自己被淋湿了。

女生看了几眼李因,犹豫着开口:“这位是……?”

季峻予语气平淡:“不用理他。”

“哦,”女生虽然感到奇怪,但还是努力打起精神来:“学长,真巧啊,没想到你也在附近吃饭。”

“之前怎么约你,你都说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季峻予喝了口水:“今天正好有空。”

女生很活泼,话也很多,明明和季峻予只是因为学校活动有过几次交际,打趣和聊天却都很自然。

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不对劲。

季峻予身旁坐着的男生从不插入他们的话题,却始终阴沉沉地盯着自己。有几次她不小心抬头和对方对视,都会被膈应到极度不适。

他们只是第一次见面,她也无比确信没有和他有过交集,但他的眼神充满了怨恨。说是怨恨太简单,那是那种黏湿,诅咒犹如鬼片里密密麻麻咒语贴满背的恶毒。

她没办法再忽视,勉强笑着询问:“你好,请问我们认识吗?”

男生抿了抿嘴:“不认识。”

“那你……”

“李因,”季峻予打断了她,朝李因伸出手:“我摸摸干了没。”

李因顺从地低头,像只听话的宠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峻予也确实像摸狗脑袋一样,顺了顺毛:“嗯,差不多了。”

“继续,”他心情大好,提醒对面的学妹:“刚才说到哪儿?”

学妹最后连半杯拿铁都没喝完就落荒而逃。季峻予在她走后噗呲笑了出来:“我靠,你把她吓跑了。”

“看见她的表情了吗?”季峻予激动的和李因分享笑料:“像看见鬼一样。哈哈哈哈哈哈哈……”

见李因没什么反应,他便亲昵地揽着他的肩膀,掐住他的下巴:“喂,不好笑吗?怎么一副要哭的样子。”

李因慢慢扯出来一个笑,把自尊一点点搅碎吞下去:“好笑。”

像是为了答谢李因给自己设计的这出好戏,季峻予主动提出送李因回家。车辆又一次停在狭小的小区庭院里时,季峻予终于问出了之前就想问的话:“这里真的能住人?”

小区因为太老,连材料用的都是混砖。每到台风天李因都躲在被窝里心惊胆战,觉得整栋楼都在颤抖。政府的拆迁预测很早之前就在传,但大多集中在商业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落到这片地区。

他只好沉默,面对着季峻予对贫穷的惊讶。

季峻予看他那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心里一动:“怎么,不邀请男朋友上去坐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因眼里忽明忽亮的光一下被彻底点燃,他惊喜道:“可以吗?”

“楼道很窄很黑,房间也很乱,卧室……”李因突然说不下去了。

卧室里全是他关于季峻予的一切妄想。最卑劣,最下贱,也畸形的迷恋。

等了会,季峻予忽然凑过来,声音低沉:“因因,看我。”

李因刚转过点幅度,季峻予就吻了上来。

他很强硬,伸手掐住李因的下巴逼他张嘴。呼吸像火星,触碰摩擦时燃气火,烧得李因头发发昏,恨不得溶在季峻予怀里再也不分开。

季峻予吸咬着他的舌头,毫不留情,像是要把他脑浆连带灵魂一同抽出。李因泪眼婆娑,哀哀地叫唤,实在无法身子只能不断让步,直至整个人发软瘫靠在对方怀里,形成一个匍匐往前的畸形姿态。

他闭着眼无比沉醉,为季峻予的吻神魂颠倒。全然不知季峻予正睁着眼把他一切发情的模样收入眼中。

眼里有戏谑,审视,还有种自恋式的满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李因家在顶层,他用手机打光替季峻予引路。腿因为刚才的吻而发软,钥匙孔插了几次才对准。

房间内部是上世纪最普通的一厅二室。地板是当时流行的瓷砖纹路,电视机还是大屁股式,盖着白色蕾丝的布罩。时间在李因的空间里停滞了,和他本人的服饰一样,陈旧、落伍。

李因翻箱倒柜找到个勉强能看的水杯,给季峻予倒了杯热水:“小心烫。”

他局促地站着,季峻予坐在沙发上,没碰水杯。

“我上来只是为了喝杯水?”

李因呼吸一滞,试探道:“用嘴?”

“嗯,”季峻予语气懒散:“谁知道对你能不能硬得起来。”

黄蕾说的不算错,他从未交往过男性。或者说,他对谈情说爱毫无兴趣。性交也一般,女性大多希望温柔体贴对待,连这种时候也要伪装令他无比厌烦。

相比之下,李因就有意思得多。翻着白眼快被自己操窒息了,还一副感恩戴德的表情。

好像他是他供奉许久后终于显灵的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信徒对神的羞辱不会愤怒,只会忏悔。李因甚至觉得,他身上有七个孔,只要季峻予想,每一个都能当作爱的证明。

他跪拜着,季峻予先撸硬,用龟头在李因的嘴唇上像绘口红一样慢慢描。李因情不自禁地伸出舌头,整张脸被情欲染色,深浅的红泛滥开,淫艳得惊人。

季峻予干脆往前挺了下腰,把李因右脸颊歪陷进去。

“记得多用舌头。”季峻予教他。

李因于是学猫尝烫极了的食物时那样,先用舌头小口小口的舔,再完全含进去,用力吸嗦得连脸颊都往里凹,眼波潋滟。

“嘶,”季峻予伸手抓住他头发,眼角跳了跳:“从哪儿学的?”

他惩戒般狠狠捅到最深,操了几下才把水渍渍的阴茎退出来,抽李因的脸颊:“说话。”

脸颊处被拍得留下条透明的水渍,李因泫然欲泣,说话都是哑的:“我,我去搜了些资料。”

“搜的什么?怎么吃你男人的鸡巴?”

季峻予平日里给人的印象都是好教养的贵公子,粗鄙的词语从他嘴里吐出让李因硬的更加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偏头讨好般含住头部,含糊不清:“唔,嗯,因为好喜欢吃老公的大鸡巴。”

表情活脱脱就是个骚婊子。

季峻予笑了,偏黄的灯泡光下,衬着尤其阴鸷:“就这么喜欢啊。”

他伸手掐住李因的脖子,阴茎抵着嘴角往下滑。留着涎水的嘴角,尖尖的下巴,然后就是锁骨。像一把腥臭的枪,在白瓷般的肌肤上留下条蜿蜒曲折的划痕。

“手枪”把上衣撩起,围着硬立的乳头画圈,直到感觉身体抖得厉害,才模仿性交耸动着顶碾乳尖。

李因身子弹了一下,但很快就被季峻予控制住。他着了魔,忽然有种难以抑制的冲动,想把李因活活掐死。

手心里握住的东西好纤细,因为发情而火热,烫的近乎炙手。他掌握着一条全然为他痴狂的生命,他是李因的主宰,李因的唯一。只要他想,随时随地可以让这个骚货去死。

舌头很软,连乳肉都是软的。季峻予想,李因也不是全无缺点,他天生就适合被男人操玩。

虎口越来越用力,甚至能感受到经脉的跳动。李因呼吸急促起来,快感纷涌而至。他忍不住开始自慰,速度和季峻予保持着一致。

氧气的缺失令他两眼茫茫,一切都混沌起来,刺激被分割开,下半身的血液翻涌着沸腾,脑袋却还在渴求快感,他在矛盾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好本能地淫叫:“啊,季峻予,季峻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放佛季峻予的名字就是解药。

季峻予死死盯着他,声音低沉:“因因,伸出舌头接着。”

李因舌尖颤抖,嘴巴因为叫喊张成O字型,像个完美容纳男人性器的套子。

季峻予偏偏只对着他脸撸。手上青筋凸起,神色晦暗。

李因眼神痴滞,面色潮红,妩媚得像个犯了失心疯的女人。眉眼和他身后墙上挂着的结婚照里的女人不断重叠,再分不清。

精液喷溅在脸上时,他也随之射了。不知道是因为黏液还是溺进了高潮的余韵,眼睫毛细细抖着睁不太开。

脖子上的束缚松了,重新输送的氧气让感官迟钝起来。过了不知道多久,他才能嗅到烟草的气味。

烟雾缭绕把男人的脸模糊,恍然间,他竟以为坐在沙发上的人是父亲。

男人喜怒无常,擅用暴力,尤其在磕完药或者醉酒后。耳光和辱骂是家常便饭,他亲眼见过男人抓着母亲头发一下下地朝墙壁上撞。很快,两人又会哭抱着在客厅接吻、做爱。李因逃回卧室锁好门,但怎么做都没用,父母会不停地敲门,哀求哭喊:“因因,因因……”

爸爸妈妈要一起去死,我们活不下去了。你一定要活着,好好活下去,永远别成为我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他只有缩躲在衣柜里,麻木地在手臂上一刀接着一刀自残。血珠渗透出来,疼痛让精神恍惚,他终于再也听不清他们的哭丧。

真好,李因想,只要能稍微疼一点,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一道闪光灯落下。李因回过神来,发现季峻予手机对准自己,语气戏谑:“看看,看你自己有多欠操。”

照片上的男人在过曝下白得瘆人。精液挂在头发丝和脸上,眼里的欲水与潮红轻易出卖了他的高潮。神色悲痛,反而更加风骚入骨。

见李因不说话,季峻予的笑容散了。他没趣地收了手机:“走了。”

李因这才有反应,拽住他的裤脚:“别走!别走……”

季峻予冷哼声:“现在不装哑巴了?”

“我们先去卧室好不好?”李因前不搭调地回答:“别在客厅,他们总在客厅,我害怕。”

季峻予沉默了会,抽出张纸丢给他:“擦干净。”

像是害怕季峻予反悔,李因胡乱清理了下,便起身带他去了自己卧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打开卧室灯,季峻予就像是发现了新奇的玩具,站在那面照片墙前观赏。

“什么时候开始的,连大一的时候都有,”他凑近,一张一张的看过:“真变态。”

李因羞愧得无地自容。但又怀着点隐秘的期冀:“开学的时候,你帮我提过行李,你有印象吗?”

“你?”季峻予漫不经心地回忆:“没印象。”

意料之中。李因轻声回了个嗯。

很快,季峻予拎起床头放着的衬衣,兴师问罪:“我的?”

李因眼神躲闪。

“同款的香水,”季峻予留意到了香水瓶,随意把衬衣丢在床上:“让我猜猜,是不是每天抱着我的衬衣,叫着我的名字,幻想被我操到像刚才那样发骚?”

他说的很慢,声音充满磁性,李因听得浑身发烫,喃喃道:“别说了,季峻予别说了……”

“为什么不能说,难道我刚才说的都是假的吗?”他故意提高了音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因果然上套。立马慌张地承认:“是,都是真的。每天,不对,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想着被你操。”

他表情懵懂,态度真诚,季峻予反而先挪开目光。

他拉开床头柜,里面躺着一本红皮的笔记本。李因在看见笔记本的那一刻,就扑了上来:“这个不行!”

他态度难得强硬,季峻予觉得稀奇,冷冷看他一眼:“放开。”

李因松动着,明显在犹豫。

“因因,放开。”

等李因一松手,季峻予便翻开笔记本,饶有趣味地浏览起来。

笔记本上都是日记,看日期是在高中时期。与其说是日记,不如说是更像一本专属李因的死亡笔记。

——六月十四日,天气暴雨。今天隋于飞踢了我肚子一脚,拿了我15块钱。他最好被切成十五块被投尸在化粪池,没人能找到。绝对要杀了他。

八月一日,天气阴。为什么要生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好恶心,不要在客厅当着我面做那种事情了,不要再吃药了,求求你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十月二十日,天气晴。王晓倩告诉全班那两个人是神经病。我要把她的舌头割了喂狗,然后当着她的面把她全家都烧成灰。

四月八日,天气阴。又在说自杀的事情,又开始砸门。明明昨天她正常的时候给我做了面,我好恨你们。

五月一日,天气晴。那就去死吧,你俩都去死好了。跳楼那么方便就直接跳下去啊,去死吧,别来烦我。

日记断断续续记录了快三年,却在这戛然而止。

李因知道季峻予在看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季峻予的声音才从上方传来:“你父母呢?”

“死了。”李因听见自己回答。

“和我描述的一样,从楼顶跳下去的。我还以为是谁家花瓶碎了。”就在写完日记的第三天。

季峻予抱着手,语气平淡:“所以你才这么穷,到处打散工连学费都是靠助学贷款。”

他迎上李因疑惑的表情:“查一个人的信息没你想的那么难。”

更何况是一个毫无背景的孤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明天我可能不能来找你了,”李因努力想岔开话题:“我找了新兼职,就在你爱买烟的那家便利店。”他刻意存了私心,这样即使没时间时也能看季峻予一眼。

“辞了。”

李因表情僵住:“什么?”

“把你的兼职辞了,”季峻予又重复了遍:“助学贷款我会替你还。”

季峻予比他高了半个头,他仰头看着眼前帅气高大的男人,身体被光线描了圈细碎的光圈,显得神圣又不真实。他鼻子忍不住发酸:“为什么?”

“我讨厌你的时间不被我支配。”季峻予回答的很简单。李因是他的玩具,玩具就该听话,不配拥有私人时间。

李因手足无措,他两腮酡红,沉浸在巨大的感动之中,像个醉酒的人不断重复感谢。

季峻予看他感激涕零,觉得不可思议。一个能在日记本里让父母去死的人,能让他满足的东西原来这么简单。

他觉得可笑,这婊子好像一贯就爱装纯情。

季峻予想到在客厅看到的那副简陋结婚照,故意刺他:“你和你妈妈很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像!”李因矢口否认。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激,又低眉道歉:“对不起。但是我真的,绝对不要和他们一样。”

“那样?”

李因沉默了会,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才慢慢吐露:“他们,精神不太正常。精神分裂,抑郁症或者其他,我不太清楚。医生会开药,刚开始都好好的……”

刚开始一切都好好的。不知道从那天起,他们开始磕处方药。次数一多,周围的药店都不敢给他们开,他们就哄骗、威胁甚至殴打李因替他们买药。

嗑药比醉酒效果来得猛,他们也就疯的更彻底。每次李因都会算着药效回到卧室,锁好房门。做爱,暴力,语言凌辱,一遍遍地对李因说着我爱你却告诉他他们会自杀。

李因起初是会开门的。后面才发现一切都是场巨大的骗局。

父亲会按住他的四肢,由母亲往他嘴里灌安眠药。母亲一边哭一边灌:“因因,活着真的太痛苦了,妈妈舍不得你这么痛苦。”

“很快的,很快睡一觉就好了。”

他们觉得死亡是好东西,李因也应该拥有。

好在安眠药早已过期,李因只是昏睡了整整两天,逃过一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家里的收入来源大致分为三类。政府少得可怜的补贴,父亲的散工,母亲卖逼。每次母亲出去陪其他男人睡觉,父亲就会坐在沙发上不停抽烟。烟雾把整个客厅笼罩,一直到母亲高跟鞋的声音传来。然后就是母亲被殴打的凄厉惨叫,夹杂着哭泣辱骂。

他受不了她被其他男人操,开始小偷小摸。李因也被迫望过风,偷过些零食。但偷窃没多久就会被发现,他两被店家抓到当街打个半死,过路人听见是抓贼,全在看戏,偶尔会有人朝他们啐几口。

偷窃行不通,很快母亲又重操旧业。一切都是场无解的死循环。

李因断断续续地说,语序混乱没有逻辑。他自虐般把疤揭开给季峻予看,不留余地,全然信任。

他说累了,终于停下来。他满头都是汗,头发湿漉漉地贴着脸颊,像是才经历完场高热。

“说完了?”季峻予问他。

“……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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