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1 / 2)

>  “好了好了,我家麻团是你们捏的么?别拿你们的脏爪子弄我家儿子!”张新叶将儿子拖了过来,让他坐在身边,“土豆,我记得你是东北人,怎么也跑来了。”

“当然要来,这不是六十周年纪念吗?就算我在国外也要飞回来不是!”

“那是自然。”郝汉阳点了点头,“咱老班都来了,你们要不来,不得气死啊!”

“废话么?咱们连队里最帅的班长,谁不稀罕啊!要是这次没见着,还不知道下次是哪天呢!”

一直呆在一边很少说话的‘烧饼’憨厚地笑着,“当然了,这是我们班的小叶子!”

麻团正在喝果汁,一听差点喷出来,原来爸爸在部队上叫‘小叶子’?

张新叶立即红了脸,小圆耳朵透出血色来,“你个烧饼!欠收拾了不是!”

“哟,老班,你疼我,别别!”烧饼说着往旁边躲,几个人笑闹成一团。

战友相见总离不了那些话,回忆回忆在部队的糗事,说说现在的状况,吹上一番。

‘锅盖’刘伟有些唏嘘地说,“要是‘胡椒’还在……”

几人顿时闭了嘴,脸色暗淡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9一眼误终身

张新叶连忙说,“好容易见面了,都说说哥几个都在那里发财?”

郝汉阳叹了口气,站起身,“今儿有个大人物要来,特约重量级嘉宾,咱们班可别这样死气沉沉的。”

“什么嘉宾?”刘伟仍旧留着那头锅盖一般的头发,傻乎乎地问着。

张新叶眼睛一转,双手划出一个大肚子的形状来,“体重是重量级的?”

“爸爸……”麻团拉了拉张新叶的衣角,仿佛有了大发现一般的得意:“爸爸,你们班是炊事班?”

“什么炊事班?”林豆有些发愣,“咱们是正经的特种!特别有种的兵,可不是炊事班。”

麻团掰着手指头:“锅盖,土豆,烧饼,胡椒,蔊菜还有小什么……”

张新叶忍着没让自己的脸部肌肉抽搐,一本正经地说,“对对,你说得对,我们就是特别有种的炊事班,一锅乱炖!”

“吃完饭,再喝杯茶。”郝汉阳幽幽地说着。

“恩,还是小叶子茶,养身啊!”林豆恨得牙痒痒。

锅盖和烧饼面面相觑,摇了摇头,‘老班’‘小班’都不是省油的灯!

“说到茶,老班,你回家种茶了么?茶场老板啊,老班!”林豆在一边问着。

“老板打工仔都是我一个人!茶场里我一个人说了算,我这次过来正好带了不少茶叶,吃晚饭哥几个去我那里坐坐?”

“老班家的茶一定是好茶!以前每个月都眼巴巴的掰着手指头数日子呢?就等老班家的茶了!”林豆连忙表示一定要去,不去不行,谁不去谁是属王八的。

其他几个也纷纷点头同意。

这边说的热闹,那边的也来了不少的人,张新叶作为班长自然要去认人,可惜没几个认识的,一张张陌生的脸。

“老班,能来的都来了,其他的……”郝汉阳低下了头,不能来的永远来不了。那些还活着不来的,永远不想来。

“啊,其他人都不是很熟呢。”张新叶没兴致地,坐在一边。

铁打的军营流水的兵,这就是个定律。

等了一会,小礼堂里聚集了二三十号人,张新叶有些纳闷,“蔊菜,这老九连成立纪念,怎么不在部队搞,竟然在这里?”

郝汉阳憨笑着,“其实本来也没这么大规模,正好遇上了吗。本来就我们这个班的热闹热闹,但其他班的也有人响应,我们本来就定在W市,想着你家离这里不远不是么。我联系过你几次,找不到人。”

“我来是有事,要不是半路遇上你,过了两天过了节就回去了。”张新叶笑笑没有说自己收到了明信片。

林豆不乐意了,跑过去逗小麻团,“麻团,你知道么?你爸爸是干什么的?”

“特别有种的炊事兵。”麻团很认真的回答。

“他啊……他是咱们老九连的‘媳妇儿’。”

“土豆!”郝汉阳有些不悦地低喝着。

“我忘了,抱歉抱歉。”林豆顿时捂住了嘴巴。

张新叶脸色一变,隆起眉,看了看郝汉阳,“蔊菜,你看看你管得兵。”

郝汉阳笑了笑,“这事大家都知道,就连新来的新兵蛋子也清楚,说实话,你走了,连长有段时间很难受的,大三连的连长开玩笑,说‘老九’你媳妇儿走了,不是马上要娶老婆么……”

“那事我也知道,老班,你不知道当时连长脸都黑了,我们从来就没有见过那样的连长,就跟煞神似的,很多人说大三是因为跟连长开了这个玩笑,结果被连长整走的。”

张新叶扭过头去,瞪了一眼林豆,“你这个‘土豆’——欠削!”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乱嚼舌根。

林豆嘿嘿笑着,拉着麻团的手,“小班你疼我,让你老子别训了!”

小麻团也一瞪眼,特别稳重地抽回手,慢条斯理地说:“叔叔,我爸爸是男的,他有……”

张新叶连忙捂住小麻团的嘴巴,心想这儿子大爷哦,别在给老子丢脸了,大JJ那几个字心知肚明就是了,不能拿出来显摆。

………………………………………………………………

麻团很好奇,这一群人总说‘你疼我’。

他的疑问很快便有人解答了,还是那个欠削的‘土豆’。

林豆笑眯眯地站在一边,看了看表,“到时间了,老班你等下见到人可别说‘你疼我’了!别吓着后面的人。”

“谁啊?”张新叶漫不经心地问了句。

林豆眨眨眼。

“这口头禅啊,都被他们学去了。每次遇到事,就嬉皮笑脸地说‘你疼我’!别说还真管用。”郝汉阳苦笑着。

扩音器开了,张新叶站得笔直,在一阵军歌中只见一位军官上了台,在哪里发表演讲。

张新叶捅了捅郝汉阳,“这人?”

“后来的政委,老政委调职,他就过来了。”

“哦。”物是人非啊!张新叶叹了口气,仍旧该鼓掌鼓掌,该叫好叫好,绝对不输给其他人。

政委在上面用一种令人难以言表的激昂语调说着,“今天,我们有幸请来了一位对老九连有着深远影响的人,他如今已是少将,也许大家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但他是我们老九连第三十五位连长!我们最年轻,三十五便成为少将的——高韧!”

张新叶顿时身体一晃,随即绷紧了嘴角。

男人一身戎装,器宇轩昂,笔挺的制服,肩膀上不再是连长的徽章,一颗金质的五角星在灯光下泛着光芒。

压低的帽檐下,消瘦的下巴,一双明亮的眼睛正看着所有人。

“我很荣幸……”

张新叶眼前感觉那般熟悉。举办方打在高韧身上的那束灯光像极了第一次见到时的那缕阳光。

那人站在队伍的最前面,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就如同画里走下的人,不那么真实。只是连台词都没变。

“你们是老九连的兵,是这个有着悠久历史赫赫战功连队的一份子!”

那时阳光正好,照在人身上暖洋洋地,那人也正年轻,英气迸发,满脸写着骄傲的笑意。年少轻狂,悠然时光。

去他的年少轻狂,悠然个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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