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2 / 2)

司音笑:“你的眼睛肿成这样,怎麽见人?”

陈跃瑜一边穿衣服一边满不在乎地说:“没事,等下戴墨镜出去。”

司音只是笑,等陈跃瑜洗漱完毕,才慢吞吞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

“这个涂上,就好多了。”

“这是什麽?”陈跃瑜好奇地打开瓶盖,清凉的薄荷清香扑面而来,倒出一点,膏体更像流淌的果冻,气味与司音身上的味道很像。

“润喉用的薄荷膏,内服外用都行。”司音不自在地捏捏喉咙:“最近天气干燥,我有点咽炎。”

陈跃瑜狐疑地对著镜子,小心翼翼地往眼皮上抹了一点。

他以为会被薄荷辣的睁不开眼,没想到那液体才涂上,红肿的眼睛就舒服了许多,再看看镜子里的自己,神采奕奕的模样,丝毫不像是哭了大半夜的。

“好东西,哪里有卖的?”陈跃瑜对这瓶薄荷膏爱不释手。

“祖传秘方。”司音神秘兮兮道:“你喜欢,这个就送你用。”

“这怎麽好意思……”陈跃瑜嘴上这麽说,其实已经把那个小瓶子攥得很紧。

司音也不在意,道:“今天实现哪个计划?”

陈跃瑜小心把瓶子放在大衣口袋里,顺便拿出纸条。

“去公司告别同事……嗯,我还想见见景医生。”

陈跃瑜笑道:“你是他的学生,知道景医生爱好什麽吗,想给他带点礼物过去。”

司音想了想道:“他啊,就是喜欢喝茶,可是他喝茶也喝不出好坏,你随意买点就行。”

陈跃瑜嘟囔:“这怎麽行。”

司音不耐烦,拉著他去赶公交车。

今天的天气不太好,昨日灿烂的阳光仿佛都羞涩了,掩藏在厚厚的乌云下。

两人站在站牌前,陈跃瑜冻得缩起脖子,对著双手呵气:“好冷啊。”

司音定睛看著他跟猴子一样跳来跳去,忽然伸出手,把他的手拉到了自己口袋里。

事出突然,陈跃瑜一下子愣住了,傻乎乎地被他用手掌包住自己的五指。

说来奇怪,司音经常冰凉的手指包裹著陈跃瑜冻僵的手,并没有增加更多冷动感,反而像是冰雪也有了温度,让他的血脉渐渐活络开来。

幸好四周没有别人,饶是如此,陈跃瑜露出来的耳朵尖也是红彤彤的。

司音笑道:“来车了。”

陈跃瑜惊得跳起来,手忙脚乱找公交卡。

司音跟在他身後上了车,车上虽然不算很挤,但是已经没有空位,於是个头稍矮的陈跃瑜便死死抱住了一根栏杆。

司音不动声色地站在他身後,长臂一伸,与他抓住同一根,却是把陈跃瑜整个都包在了怀里。

冰凉清新的薄荷气息便弥漫在狭小的空间内。

陈跃瑜几乎不敢动,他的後背紧紧贴在司音的胸口,仿佛都能感到那个人的心跳。

他只敢悄悄抬头,看到他的下巴。

司音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注视,微微低下头,柔声道:“怎麽了?”

陈跃瑜忙抽回视线,不好意思道:“没,没事。”

“呵,”司音轻笑:“抓紧了,快转弯了。”

话音才落,果然一个急转弯,陈跃瑜被惯性甩得站不住,被司音牢牢抱住才没丢脸。

不用司音讲话,但看他一脸戏谑的笑,就足以让陈跃瑜钻门缝了。

好不容易在这种甜蜜的折磨中熬到了公司,他慌忙跳下车,被寒风吹了一会儿才恢复常态。

司音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後,冷不丁道:“不要老把我丢一边啊,好歹我也是你男朋友。”

陈跃瑜小声道:“去公司,还是……还是低调低调。”

司音带著笑意道:“哦,原来没有人知道你的属性。”

“那是当然。”陈跃瑜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因为这个我没了爹妈,我不想再失去朋友。”

司音有点心疼,跨了一步,与他并肩。

“没关系,以後没人会歧视你。”

陈跃瑜淡笑:“是啊,人都死了,他们笑话我也听不到。”

司音漠然。

“你不要看起来好像是你自己得病一样。”陈跃瑜轻松地说:“开心点,你跟我说过的。”

司音摸了摸他的脑袋。

“到公司了不要摸!”陈跃瑜怒视,摁下电梯。

他的脑袋都可以养鸟了好吗!

陈跃瑜才参加工作不到半年,递上辞职信後,去财务科领了一个月的工资,不多不少正好3000块。

他立刻抽了10张先给司音,郑重其事道:“其他的我慢慢还你。”

买墓地花了不少钱,卖掉电脑手机之类的东西,大概也还不上了。虽然晓得司音不缺那个钱,但他还是觉得过意不去。

好在司音没有推辞,收下了钱,陈跃瑜才开心地回办公区收拾自己的东西。

仙人掌许久没浇水,已经死了,一些杂志也没有必要拿走,便都留给了同事,最後,陈跃瑜只抱著一个箱子跟同事们道别。

虽然他从未跟同事们说明病情,但是有几个比较要好的似乎也猜到了什麽,临别拥抱的时候都红了眼圈。

“再见小鱼。”拍拍他的後背,一个心软的女同事已经哽咽了。

“哎呀哭什麽呢?”陈跃瑜苍白的脸上挂著个微笑:“过一段时间我忙完了再来看大家。”

司音站在办公区的玻璃墙外,静得像一座雕塑。

走廊来来往往的人也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影响。

陈跃瑜抬起头,视线对上司音,司音亦微微一笑,做了个口型。

“该走了。”

陈跃瑜又跟他们一一道别,才抱著纸箱出来。

司音低头检视了一遍他的箱子。

不过几本专业书,一个文件袋,还有一堆零零碎碎的文具。

“这个送我吧。”他拿出一个小镇纸,是陈跃瑜去西塘玩的时候买的桃木雕,形象是一柄小如意,说不上精致,但是别有一番古朴的味道。

“嗯,也不值钱。”陈跃瑜没有在意。

第一次同床

中间去了次超市,把纸箱顺便寄存了,然後再买了一盒好茶与一些水果。

陈跃瑜心疼地付钱:“好贵。”

一边心疼地数钱一边痛快地付账,倒是个矛盾的集合体。

司音帮他拎著东西,两人大包小包地进医院的时候,被投以了“又一个送礼的”,这样的目光。

陈跃瑜红了红脸,把塑料袋往身後藏。

司音轻声道:“你又没做见不得人的事,这麽在意别人的看法做什麽?”

他拉了拉陈跃瑜,大大方方地往前走。

陈跃瑜被说中心事,不禁有点微恼。

“你,你怎麽什麽都能猜到!”

司音笑道:“你忘记我是做什麽的了?”

陈跃瑜像被戳破的气球,一下子瘪了。

“所以医生都是变态。”

“景医生也是?”司音失笑。

“除了景医生!”陈跃瑜梗著脖子狡辩。

“你怎麽知道景医生也是会在实验室对著一排大脑标本狞笑的人呢?”

陈跃瑜被噎得说不出话。

正好也到了景行止的办公室前,他明知地选择了无视,对著光亮的门牌检查了下仪容,然後才轻轻地叩响们。

“请进。”

景行止看到陈跃瑜与司音时,有点惊讶。

“是陈先生和小司?”他眨眨眼,站起来。

“景医生好。”陈跃瑜对这位医生十分感激,连忙把手里东西放下,握住景行止的手。

“没想到你们这麽快就认识了。”景行止让他们坐在沙发上,然後递过两杯热茶。

司音沈默地吹著茶杯上氤氲的热气,垂著睫毛,仿佛不在意自己的老师与目前的恋人相谈甚欢的模样。

景行止也不在意他,好像早就习惯司音这个样子了。

陈跃瑜略微惊奇,但是却识相地把这个疑问放在心里。

话题总归是离不开他的癌症,景行止秉著医者仁心的底线,尽量劝他接受手术。

陈跃瑜淡淡一笑,拒绝了他。

“景医生,我已经决定放弃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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