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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床铺就给可可报平安,给家人报平安。其实可可在我还没有到玉林的时侯就给我打电话了。她又哭了,她说看不到我心里会慌张,她说我们从来都没有分开过这么久,很不适应没有我的生活。我就叫她看看我的相片就会好的。可可她真乖,她就不哭了。老妈子就责怪我,她问我和喜妹怎么了,怎么不带她去啊?不要对不住喜妹啊!我说明喜妹不跟我来的原因,老妈子还在那里唠唠叨叨着喜妹喜妹的。这个我听了心会痛的名字,我说我在漫游,电话费贵就挂了。点燃一支烟,想着远方的喜妹与可可。
我在的房间住了了十个人,但都已不在了,说去上网去蹦迪去打机,礼貌所在都问我去不去,我没说我不去,我说我不会。现在可以清静了,我就喜欢这种一个人的感觉,它可以让我思念我想念的人,全心地去想。
我想黑哥叫我来帮忙最大的原因就是那五百席喜宴。结果发现没有用上我,我只是在一旁观摩,我初来乍到的,一时对菜单都还没有了解,很多用具原料也不知道到哪里取,我所做的就是把分好的一碟碟菜端到传采那里。我实在没有见过摆五百席的场面。五千人聚集在一个酒楼内是何等壮观,闹哄哄的,像马蜂窝。我就是怀疑,主人家是怎么叫来这么多人来捧场的,他真的有这么多亲朋好友?真气派,十辆都是清一色的大奔啊,喜娘接送车是一台加长林肯。和哈尔滨的相比就差远了。我想,妈的,人家怎么就这么有钱呢?
新娘子真漂亮,那么白的婚纱,就是看到她有点累了,应付这么多客人能不累么?这样的富家小姐真是难为她了,对每一个客人都哈腰点头的。来的都是大人物,商者有钱官者有权,能不哈腰点头的么?自家生意往来不就靠这些人么?看着新娘,我想到可可,她穿上婚纱是什么样子?我能为她买到婚纱么?可可真的会和我过那种安静的日子么?在山里在乡下。
我还是有点高兴,因为这个富家子弟的新娘和可可比起来差远了,而且现在还是她人生中最美的时侯。
黑哥叫我来帮忙帮忙。我没事可干并不是说就是我越帮越忙。帮忙帮忙,就是忙了才帮,即使是这五百席,原班的人马应付起来也是游刃有余。各方都有条不紊地各事其职,在我看来,这样的工作效率,就是做一千席也是没问题的。我发现我没有用武之地,没事做又不能傻站着,就只能没事找事了。
酒楼虽大,生意却不见得就和酒楼一样大,饭市的黄金段最多时也不过坐了三分之一的台位。现在,饮食业的竞争很激烈,把酒楼搞的气派的也都是为了做宴席而已。很多酒店都是靠宴席赚钱的,平时那些只够酒店运作之用,比如水电费,工人的工资,以及进原料等等之用。但很多中小的餐厅酒楼随时都是亏本经营的,实在经营不下去的,老板往往就是“走佬”,席卷当天的营业收入销声匿迹。第二天员工上班发现酒楼都已关门了,数月的薪水随老板而去。这种事情好在我没有遇到,新闻也放过不少了,我的一些同事就声称在广州遇到过,不过薪水就没有全被老板卷走,两个月的工资要回了三分之一,也已不错了,总比一分钱没拿到的强。
我是备用厨师,也就是顶替的,十二个“锅头”谁休息了我就站谁的位置。但是现在的生意,就只开了十个炒锅。所以我就很清闲,经常到楼顶的空地看他们打牌。有时甚至一上班就到楼上了,除了吃饭外都没有下回到厨房。总有一伙人是很清闲的,就都是各个职位上的老大。他们的工资都很高,也最不用做事的,所以他们就经常在楼上开台赌钱,我没钱,我就是看,就是有钱,我也输不起,我之所以看,一方面实在太无聊了,一方面他们叫我“睇水”(望风)。我没事做,又何乐不为呢?警察叔叔即使是来到酒楼也不会发现我们的,他们发现的是:这里的菜不错。
黑哥一直都对下属不严。他自己也很少在厨房的,一般都跑到总经理办公室里去了。厨房的情况是各职位的老大不在外,其他都无比勤快,专心致志地在各自的岗位上应付着每一项工作。刚来的几天,我一天的工作量也就是替出去抽烟的,方便的,歇息的炒一会儿,也就是一天炒不过十道菜。
我的的确确就是企业里常常要裁掉的“庸员”。我在酒店里是可有可无的。总经理也是知道酒楼“庸员”太多的,也知道我们不少人无所事事地在赌博,但他不管。因为没有客人投诉过我们的饭菜的质量和出品的速度,食客对我们的评价都很高,总经理就完全没有理由责怪或者修理谁谁谁。生意不好不是我们的错,而是这个行业已经饱和了。人是不能裁的,还要保持在正常人员数量,以备宴席的突袭。这就有点“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的意思了。我,大概也是黑哥为了十一黄金周而储备着的,谁能保证,到时候你就能请得人来。
厨房的人多不是坏事,只要不打架就行了,对总经理,对黑哥都是有好处的。在行业里,存在这样的惯例,行政总厨要添加人员,给新员工的工资是他定的,在行内,比如新加人员职位的工薪是每月2000千,但是800块就请到人了,那么在账目里仍然是要写发工资的数目是2000。剩余的自然就进入行政总厨的口袋。所以黑哥对我的到来很高兴,说不定他给我的2000月薪是他抽了2000块钱的“水”剩下的,或许更多。但给我2000,足矣。
一个星期之后,可可并没有回学校报到,她说教育局来人接了,金枪鱼文达他们都走了。可可说她自己回去,还要住几天再走。第二天,我心不安地乱跳,眼皮也蹦蹦的。我有预感,总有什么事要发生的。我不迷信。但我总觉得这是不祥的预兆,会发生什么呢?我心慌的得午觉都没有睡好,我的心从未如此不安。下午上班心就绷得越紧,乱跳。
可可的电话证明了我的不安。当时我正在吃饭,我的不安让我胃口全无,用筷子挑弄着碗里的米粒。客人很少,所以放起了音乐。很难得,是高胜美的《缘》,这首我在初中就接触到的歌曲。每每在放学,广播室的就放这首歌。那时我暗恋班里的一个女孩子,她是外宿生,就住在学校不远的村子。放这首歌的时侯我站在教室的走廊上目送着她,一点一点远离我的视线。她穿着一件白衬衣,一点美丽纯洁的白,在葱郁的田野里,像蝴蝶的飞舞。“挥一挥手 我目送你走 …………挥一挥手 我不愿你走 可是不见你回头 你消失在眼中 我无从忍受……”高胜美轻柔甜美的歌声从过去到现在,她还在唱着。这歌让我记忆深刻,几乎每次的分离都能听到。为什么这么老的歌人们还这么喜欢,可是平时就没法听到,就要在伤心离别的时侯窜进我的耳朵。“……我望着天边月 也望着天边的星 期望着在相见 彼此的情依旧……”
每天我都能听到可可的声音。今天她的声音很低沉,第一句话她没有说她想我她爱我等肉麻我喜欢听的话。电话那边婉怨着气息,可可说,奶奶她去世了。她说:中午的时侯,我和喜妹姐在水车那里,就是我们看萤火虫的地方。我们在聊你,那时你给我们摘野花,我和喜妹姐把它们一朵一朵抛向水中。贝贝从山寨里飞跑过来,咬着喜妹姐的裙子又拉又拖。喜妹姐说它是让我们跟它回去,回去时,奶奶她坐在椅子上,像睡着了,是的,她睡着了。可可的语气很平缓,但是她说到“像睡着了”就哭出来了。
我挂掉电话,心因此平静了许多。我回忆起奶奶,回忆起她的慈祥,回忆起她跟我讲的苗族的传说《古隆坡会》,还有《顶洛》。想起我的那个梦,想起文达给奶奶画的像,想起那时我在想着什么。想起可可给奶奶洗脚时奶奶眯眼的笑,那皱纹。我就想到喜妹,喜妹她现在怎样了?
高胜美的《缘》放完了。前台的人又重新播放着,我想到了喜妹。音乐很悠扬。
挥一挥手
我目送你走
才觉得心里好难过
你伤着心儿走
我忍着泪儿流
难道就这样分手
挥一挥手
我不愿你走
可不见你回头
你消失在眼中
我无从忍受
此情不知等何时休
我望着天边的月
也望着天边的星
期望着再相见
彼此的情依旧
莫忘了故乡的月
莫忘了故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