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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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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教育学生节约珍惜现在大好机会的事例也发生在我的高中时期,人物比刚说的那位地位高多了,更具影响力,乃一校之长是也。应该算个官了,体态和中国大多官员一样,大腹便便略显中庸,是一块只吃不做的料。校长大人隔三岔五地在早操过后的集合上发表他千篇一律的讲话,每次必说的是:同学们啊,你们要珍惜现在的学习机会啊。你们想那,现在你们大部分人都是来自农村,大家都知道,农村赚钱很难啊。我给你们算过笔帐,你们一年的学费是两千多,这就要你们的父母养二十头猪。每一头猪除去成本就是得到一百块钱。你们想想,二十头猪啊,你们父母要养多久啊,要花费多少精力。所以啊,同学们,你们父母花这么精力送你们来读书,你们要懂得体谅父母,好好学习。

到现在,这位校长的“猪”的理论,不会像那位班主任老头的“金”理一样一代代传播下去了,据学校附近的同学说,学校由于师质不佳,学校环境差等诸多原因受到众多私立学校的排挤,面临被教育局撤销的危险,计划办个养猪场什么的。我们觉得很可惜,以后我们就没有老同学聚会的地方了。这所高中历史悠久,周围的墙上还写着毛主席语录及大跃进时期的标语,我怀疑学校领导不肯擦去的原因是要它们教育我们要有大跃进时期的冲劲和吹牛的魄力。学校教育了校长他爸爸,又教育了校长本人。学校中央有一天主教堂,容易使人以为是一座宗教学校,中国的宗教自由再怎么自也游不到这地步吧。据说是1928年美国人建的,现属于自治区天主教教会。不是学校的领地,在我进这所高中之前,学校还租用教堂作学生宿舍,在老生中盛传着种种奇幻可怕的传说。学校不租用后还和自治区天主教会发生了矛盾,教会的人完全没有领悟真主的本意,拿着锄头来学校圈地,这样一来我们学校就会被一分为二。使得我们以为学校会再开个校门,回宿舍就得出校门放学一次,再两分钟后从另一个校门进去。后来市教育局来人了才摆平。那教堂本来就很阴深不用后黑乎乎更令人心惊胆战。破破烂烂的,经过之人都有被屋顶的瓦片砸到的危险,被县电视台曝光为本县十大学校危房之首。但不能修葺,这不是学校的财产,天主教会的人说了,这是我的财产,我修不修是我的事,除非你租了。我每每返回教室或在教室返回宿舍经过教堂前听到有种声音在呼唤我,往窗里看总有一双发着蓝光的眼睛在注视着我。上课是我就常常走神。

我把这些都告诉了喜妹,她听得玄乎玄乎的,问真是不是真的,听得不敢听下去了,说,这就是你的高中生活啊。而我说的都是千真万确的。

上第二节课的是一个文绉绉的书生,架着一幅金丝眼镜,鏡片后面的眼睛炯炯有神,是个做老师的料。写得一手好字,姓文,单名达。负责教学生语文及与语文相关的话题,比如说做人,语言表述艺术技巧等,还有书法绘画历史。最拿手的就是艺术的分析了,第一课就拿出看家本领,向学生讲述艺术的分类,行为艺术表本艺术内在艺术外在艺术等一大堆我从来没有听过的东西。不到二十分钟我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之后上课内容我就不记得了。下课时是喜妹把我摇醒的,黑板上有一幅画,是一座苗族木楼的素描,很逼真。行家就是行家,寥寥几笔就把一座复杂的木楼描绘得如此生动富有生气。我问喜妹,那四眼画的?我如此不礼貌让喜妹很反感,她说你要懂得尊重别人。我晕乎呼地说我怎么不尊重人了。喜妹说好歹人家也是老师啊。我说,外面都这么称乎戴眼镜的啊,我有说错吗?喜妹生气了,她说,就不许你怎么说他。

我不高兴了,不能容忍她去帮一个与她不相干的人说话,我说:他是你什么人?你要这样帮他?

喜妹说:他是我什么人不重要,你这样侮辱人家就不对。

喜妹居然和我较真的,我生气说:我就要叫他四眼又怎么样?

喜妹说:你不可理喻。就走出去了。

我感到莫名其妙,女人真怪,说变就变,不知道是怎么啦。喜妹为一个陌生人生我的气,我用眼瞄着四眼,想喜妹会不会喜欢上这小子了,再瞄几眼心就虚了。喜妹不喜欢我了喜妹她不爱我了,我想。女人就是不可思议,举个简单的例子,比如喜妹。

第三节课刚上课的时候,可可还没来。我双眼看着喜妹不放,我想研究研究这女人怎么就这么怪,是不是结构出了问题。喜妹被我看得不好意思,脸一点一点变红,终于忍不住,说:看什么看?

我赖皮地说:我看看你究竟为什么生我的气。

喜妹就不理我了,任由我怎样看她都不理我,把我当透明了,认识喜妹这么久,我怎么就没发现她有这脾气。就想气气她。女朋友闹分手的时候最好的方法就是马上找一个新女朋友。轮到可可上讲台了,可可这时候已经不紧张了。我在座位上不断给她使眼色,逗她或鼓励她,一边呢专做给喜妹看,女孩子不是喜欢吃醋么,我就要让喜妹一身酸。

可可介绍自己完自己准备在黑板上写上自己的芳名,看见这么漂亮的画舍不得擦掉。看了看就说我叫可可,是可以的可可以的可,不用写大家也知道吧?学生大多数知道的声音盖过了不知道的声音。可可已经拥有做老师的潜质了,老师根本不理会少数学生是否知道。有时候少数人知道的老师也会说“既然大家都知道了,我就不说了”。因为知道的学生要在老师面前显示其知道就会大声地说知道,不知道的学生因为不知道就不敢说不知道来显示自己笨。

可可说,同学们好,以后就叫我可可老师就行了。说完甜甜一笑又补充一句说,也可以叫我可可姐姐的。

我举手要发话,可可有模有样地说:这位同学有什么问题?

我站起来说:可可老师姐姐,那你教我们什么啊?

学生们的气氛活跃起来,附和道:是啊是啊,可可老师(姐姐)你教我们什么啊?看来可可深得学生们的心了。

可可因为突然听到这么多孩子喊自己老师姐姐的,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女孩子都这么多愁善感,可可眼里的光芒一点一点增加,泪水在眼眶里越积越多,变得水灵灵的,长长的眼睫毛一眨一眨,就有一滴泪从眼角滑落下来。台下一片死寂,连我也怔住了没有说话,一个女孩子的眼泪总是那么楚楚动人,叫人心酸、怜悯。看她的样子我也有欲泪的感觉,孩子们都睁大眼睛看着老师不发出半点声音,想这位美丽年轻的老师怎么哭了?半响,可可忍住哽咽的声音说,我呀,教大家唱歌好不好?说着连眨几下眼,把泪水眨在了睫毛上。学生们齐声响亮地说,好。

一个六岁左右的小女孩突然说:可可老师,你怎么哭了?

可可抿嘴笑笑说:老师没有哭,老师是高兴,高兴有你们这么好的学生。接着有说,那同学们喜欢唱什么歌啊?

孩子们表示要唱外边的流行的好歌。一个女孩点名要唱《摇太阳》,可可问,你会唱吗?女孩说我会唱两句。可可就说那你唱唱看。女孩就唱道“我们一起来摇啊摇太阳,不要错过那好时光。”我就会这两句。于是可可就教他们唱这首十几二十年前的老歌。

我本来想逗逗可可的,比如说,老师,你教我们怎么打扮得像你这么漂亮吧。但我比这场景震撼住了,因为可可,因为这群山里的孩子,因为他们对外界的渴望和了解。歌声从木楼传出,传到山谷,飘到高楼林立的城市。带着山里孩子的希望,像歌声一样,城里孩子拥有的山里的孩子也可以拥有,都心满意足。

这一节课,歌声一直在木楼里传递着孩子们的心声。放学了,可可眷恋着舍不得回去,她目送着孩子一个个幼小的身影在山里慢慢变小,感叹道,他们真可爱,就好像缺了点什么,或许这就是他们的童真吧。

有十多个孩子没有回去,几个坐在一起吃在家带来的稀饭,我们走过去看,没有菜,只有一两条萝卜干。几个在一边架其炉灶生火煮饭。可可蹲下去问他们,你们怎么不回去吃啊?一个孩子边吹火边说,我们家离这里远,回去了就赶不上下午的课了。可可看着这些稚嫩的脸孔,说,你们都是吗?上学天天都这样吗?孩子们回答说是的。可可望着忙碌的孩子不知道说什么,我也心里暗淡不知道做什么。我没想的美丽的可可有这样一面。

喜妹和金枪鱼和四眼很快混到一块,喜妹在为他们俩指点着山里的这这那那。金枪鱼说话很大声,笑得更夸张。可可扭头看看他们仨,走到一个角落不说话。我走过去说,我们回去吗?可可答非所问,说,这些孩子真懂事。

金枪鱼四眼要到喜妹那里,可可也拉着我去,本来想顽抗的,但她刚才所流露出来的感情让我一时感到可可是个严肃的女孩子,就没有和她磨嘴,她让我去我就去。喜妹的奶奶没有见过这么多生面孔,脸上神色不定。喜妹忙着招呼客人没注意到奶奶。我走过去扶奶奶在椅子上坐,甜甜地说,奶奶最近身体好吗?奶奶脸上就堆起笑容,说,好好好,唉,你好几天没来这里了啊。我开始帮她老人家柔背了,我说,我近来有些事要做啊,等做好了我天天来陪奶奶您好不好啊?奶奶说,好好好,就怕你不肯来啊。我诈娇说,怎么不肯了,我巴不得天天来呢,就怕您不喜欢我来。

可可走到奶奶前边,弯下腰脆生生地说,奶奶好!奶奶听不懂普通话,我在身边当翻译,我跟奶奶说,她向您问好啊。奶奶笑得见眉不见眼,连声道好好好。我马上教可可用一句本地话向奶奶问好。可可笑说,这话听虽然有点不顺耳,说是满好说的哦。在奶奶面前她笑得很腼腆,浅浅的小酒窝显现在白里透红的脸。我就有拧下可可脸蛋的冲动。

金枪鱼和四眼文达张望着屋子各个角落,像电视里放的警察叔叔暗访犯罪嫌疑人的家一样。奶奶指着这两位“警察”问,他们是?我说,他们是来村里教书的大学生,这个美丽的姑娘也是,在学校力教书的啊。奶奶说,唉,听说过听说过,那天喜妹去接的那些人,不是说有七个的吗?我说其他的都走了。

可可倒茶递水忙得不亦乐乎,一切都妥妥当当了,喜妹才跟奶奶介绍几位客人。我在一边说,才来说啊,奶奶早就知道了。自始自终文达没有叫过一声奶奶,金枪鱼则叫了声阿婆。可可对奶奶很有感情,和我围着奶奶身边。蹦蹦跳跳的像个孩子似的,我这样说她。可可得宠了就向奶奶撒娇说,奶奶,他欺负我,您要帮我做主啊。夹杂着我教她的几个当地话和普通话,摇着奶奶的手不断地叫奶奶,说,他欺负我奶奶他欺负我。我担心她把奶奶从椅子上要下来,就抓住她的手让她打我,我用奶奶听得懂的话说,那你就惩罚我吧。我和可可的笑声不时引来金枪鱼和文达的眼光。金枪鱼对屋里的东西很感兴趣,摇摇纺车摸摸织布机研究研究坐着的椅子。文达很少说话,捧着茶杯,目光总定在某以事物上,镜片反射这有七彩颜色的光。

可可来的几天,正好都有电,她的房子的灯一直都亮着。我就不好意思关早灯了,她肯定在用功吧,我想。于是我也很晚才睡,我在桌上的稿纸乱画,写些喜欢的句子,写得最多的是自己的名字。我自己的东西我最爱的就是自己的名字了,拿笔碰到纸下去就是自己的名字。从高中开始,我就不断对自己的名字下毒手,我把它们拆散重组,拉长,锤扁,在里面抽骨,拧作一团,最后我把他们训练得很听话,于是就有了上面笔碰到纸就是自己的名字。我对它们疼爱有加,有它们的纸我都不会乱丢,我坚信我会有出名的一天,要是给别人捡到了那他既不是发了。有些名我是不得不签的,比如和公司签的合同,只是我这一签就把自己给卖了。与银行方面也签过什么什么书的,我一签就得把签签到银行的帐里去了。当然有有得赚的时候,就发工资的时候,我把大名一签就有钱进袋,像这样的签名我是很乐意去签的,只是像这样的机会很少,一个月才一次。

可可赞过我的我的签名,她说我的签名龙飞凤舞妙趣横生康健有力又有迂回的温柔,她说,唔,很好很好。我就更加努力写自己的名字。我的字写的不怎么样,就是名字写得好看,扬长避短,有人叫我写点什么我就除了名字之外什么也不写。这满像政府的报告只拿好的出来不好的省略不说了。我想我可以是个当官的料。

我依旧被可可拉去上课,我很无奈,就把纸笔带去学校做学生了。和孩子们一样听课写字。三个老师教六个班级肯定忙不过来,一个老师上两个班,这边说了十多分钟课,又到别的班去了,校长身兼数职,做校长村长支书,还有个不变的职业就是农民,又做老公又当爸,是儿子又是爷爷。常常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是跟着可可转,她到哪个班我就跟去哪个班。除第一天外我没有听过金枪鱼和文达的课,我觉得听他们的课是对自己的侮辱。我心怀戒备一直排斥这他们说的每一句话。

小学的课程少,金枪鱼和文达都全部承包了,可可根本就不上课。她的任务就是找些有趣的话题说给学生听。讲故事唱歌做游戏无所不会,就是个幼儿园的老师。我跟着可可,也帮忙督导学生做功课,还能解答一些学生的疑难杂题。这事让校长知道了,他找我谈话,我以为他叫不不要防碍学生学习之类的话。他说你也知道这里的孩子学习环境差,有个学习心态很难得,山里又没有什么教育资源等等无非是各方面困难的话。我不停地在点头,我想校长你嫌我扰乱学习秩序就直说,又不是外人,干嘛说那么多废话,你吭一声不就行了。外甥我也不是那种不识抬举的人。校长的话转了整个山区回到主题。他说,我问过学生了,他们都说你不错,和两个大学生比起来一点不差。所以我很真诚地想你在这做老师教教孩子们,他们忙不过来,这非得你帮忙不可啊。

我吓一跳,我本能地推脱说不行不行的我不行的,我哪有这本事啊。我在学校就不是一个优秀的学生,老师教我都不会我又怎能教得好学生呢?校长说,什么优不优秀啊?师范大学出来的也不一定是好老师,你想想师范是什么级别的大学啊,据我了解的一些情况,进师范的学生都是成绩实在不行,而且完全没有什么特长,又不想去当兵,但考大专又嫌难听的人才选择了师范,而在师范力培养出来一点有真本事,或者又很漂亮,或者学习优异的人都不会选择做老师。所以啊,你不要以为老师有都大的本事,不就是把书本里的东西读给学生听吗?

我听到这话的反应是:好像在那里听过。不管怎样,作为一个校长能说出这些来实在不简单。校长继续说,他说,现在的年轻人浮夸轻率,你看那来的三个,做的都是什么啊?玩玩而已,比孩子们过家家都不如啊。我也是遵照上级,就组织学生来上课。你也知道现在的农活多啊,孩子一般都要在家帮忙的啊,你说他们来学校来陪几个少爷公主玩,他们家长是怎么想的。大学生,唉,大学生。很多家长不愿让孩子来补课的,我天天跑寨子,逐家逐户去劝说,好不容易都凑够了,如果真能教学生点什么东西倒也挺好的,就是,你也看见了,都是什么啊。

校长点燃水烟,抽了几口还不解恨,说,我现在家里落下一堆的活,孩子他妈天天嚷嚷,白天被这些事都烦透了,晚上又要和孩子他妈周旋,真他妈累啊。

我表示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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