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他生。
她死，他死……
众多恩怨，现在看来不过是风过无痕、云淡风轻罢了……
‘砰’
在经窒的空间，这一声显得异常响亮，直捣冷夜风和颜少兮两人心底，不好的预感同时在两人心间炸开。
‘B布B布……’
救护扯以最快的速度驶往医院。
***
当寒菲惜昏迷转醒时，第一样看到的是冷夜风极担忧而疲惫不堪的脸庞，眼球深深陷了进去，眼白也带上淡淡的浑浊，优美的下巴胡渣丛生，而坐在病床对边沙发的颜少兮，也好不了哪里去。
“醒了？”冷夜风亲吻寒菲惜的手背，这简短的话语，音调淡淡的，却又藏着无比激动与难以猜懂的酸楚，众多的情绪，顿时都混合到一起。
“我睡了多久？”
“不多，十天……”如释重负一样，冷夜风俊脸上挂着浅浅的笑，那疲惫、那不安，仿佛也随这笑而全部消逝。
十天？！
惊诧的光在寒菲惜眼里一闪而过，再次游视冷夜风疲惫的俊脸，手，竟不知不觉也循着视线在上滑动，她主动投入冷夜风的怀抱，像着撒娇的小猫，在他勃间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这男人是在她睡下那刻起，就一直守在身旁么？
“风，告诉我，我得了什么病？”寒菲惜轻轻的问，她不是苯蛋，这数天胸间处常常会剧烈的绞痛，只是还没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冷夜风突然张开双臂，将寒菲惜娇小的身躯霸道的紧紧纳入怀里，仿佛要和如骨髓，成为一体，四周充斥着痛哭声的医院，也在这刻寂静下来，在这唯一的怀抱中，寒菲惜听到了来自彼方的心脏的震动，过份沉重的话终于在冷夜风唇缝中蹦出，他说：“你得到冠心病，心力衰竭，医生说你的血型太特殊，除非有与你相同血型的人主动捐出心脏，不然的话……”
寒菲惜表面平静，心里却已涌上万层骇浪，冷夜风后来的话。她也没听清楚，就如坠落到滚烫的岩浆里，瞬间淹没了所有感官，想过千万种病，万万没想到，自己惹上的，会是这么一个致命的病，上天对她何不公平，以为幸福晃在眼前，就要触手可及时，又把它远远抛开，让她只能远望而不能碰触……
“现在医学那么发达，会有奇迹的。”她全身的血液都凝固，脸上却露出绝美的笑容，说出了一句连自己也没把握的话。
“我知道，我们一起等奇迹的来临……”出奇的，聪明如他竟选择了相信，收缩臂弯的力，再把她勒紧、再勒紧点，接收她身上所有不安的颤粟。
寂静的病房，那浓重得化不开的悲哀缠绕的两人几乎无法呼吸。
“那在这段时间，你可以无时无刻陪伴我左右吗？”寒菲惜小心翼翼的问，她要的不是没时没刻的照顾，而是要无时无刻，一分一秒都全给予她，请原谅她的自私，到将死时拥抱他难得的温柔，那么死后被打落十八层地狱，足矣……
寒菲惜此刻仰起小脸，写满了希冀，同时亦写满了怕受伤，而她这一切的一切，都令他的心被拉扯般难受，都怪他伤她至深，才会令她爱的如此卑微。
见冷夜风久久不回应，寒菲惜以为是她要求得太过份了，于是连忙就说：“对不起，我知道不该这么自私的……”
剩余未说的话，都被冷夜更带着酸楚怜惜的吻通通堵着，或轻或重，最后他离开她的唇，碎碎点点的吻像羽毛般轻柔，落在寒菲惜的额头、眉毛、眼睛、鼻子……
无论哪处，都是眷恋的爱怜，每一吻，都伴着他的话：“我一直都是你的，只属于你……”
泪花布满那双灵动的眼睛，可寒菲惜怎么也不愿给它夺出来，唇边扬起淡淡、甜甜的笑。
“是的，只属于我何雨欣的。”主动太起头凑上，碰触那线条优美的粉唇。
“颜少兮，先替我好好照顾雨欣。”冷夜风离开寒菲惜的唇，刚刚还柔情似水的俊脸顿时变得淡漠，冷冷吩咐后，又转过头温柔的对寒菲惜说：“先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先回冷家住宅拿行李过来。”
寒菲惜明白的点点头，现在给她休养的病房是F医院最豪华的病房，跟家的面积有过而无不及，而冷夜风搬过来，无疑是，他天天都会无时无刻在她身边出现。
‘拍’病房的门关上，冷夜风离开后，颜少兮才悠悠走过来，不用言语什么，只需一个眼神，她便懂他眼里的意思，此刻他的心亦是疲惫的，因对她满满的担忧。
“哭出来好吗？在我面前你不需要伪装什么。”颜少兮居高临下，伸出暂白修长的手指贴在她眼角处，轻轻移动，把她停在眼里尚未落出的泪沾出来，他懂她，因为爱了，才不想哭着，让心爱的人为自己更加忧心。
但他便不一样，她不爱他，那么有担忧到深处，噬骨撕心的痛楚，都交给他去承受吧，这样她亦不用顾忌什么。
“少兮……”
寒菲惜低泣的吟逸，明明是知道这是不对的，但那如小鹿般晶亮的双眼里噙着晶莹的泪花，一眨眼，泪水滚滚而落，为什么要哭，她不知道。
或许，是为将要看不到他那永远冰冷示人的俊脸而惋惜。
或许，是为将要逝去的幸福作最后的奠基。
或许，她根本舍不得留他一人孤独在这世界上。
或许，……
颜少兮只是静静站在一旁，任由她哭喊宣泄，等哭声渐渐消褪，病房恢复一片寂静。
过了许久，带着哭后的余音，她淡淡开口：“带我去见朝爷。”
与‘帝帮’的所有所有，该有个了断。
当她提出这个要求时，颜少兮并未阻止，驾着保时捷很快就去到‘帝帮’分部，扶着身子虚弱的寒菲惜，步步踏进‘帝帮’內堂。
颜朝爷坐在‘帝帮’內堂的最高处，看着颜少兮等双双走进他视线里，他满脸露笑相对：“少兮，来这里有什么事？”虽是在笑，但眼底的凌厉却是对着寒菲惜。
“我要退出‘帝帮’。”未等颜少兮说尽那些客套话，寒菲惜便先说话，语气叫一个平静无惧。
除了颜少兮外，內堂的兄弟都纷纷倒抽冷气，有的甚至在偷偷窃笑，颜朝阳早就贴青了脸，可语气还是平稳的，他说：“‘帝帮’可是养育你的一大帮，你退了，还哪有好的黑帮会收你？！”
他的意思再也明显不过，从‘帝帮’走出来的，还哪会有人接收，这语气平稳，又带着深刻的嘲讽。
“我不打算再做杀手。”找到可以停靠的臂弯，再也不想陷入整天打打杀杀的局面，再者，她的生命期限……
不多了。
“黑晶片呢？”颜朝阳咬牙蹦出，想必已到了频临爆发的地步。
寒菲惜冷冷笑着摇头，既然不是‘帝帮’杀手了，她干嘛还为‘帝帮’效力？当初之所以答应偷取黑晶片，纯粹是为了报复，现在恨消了，爱在心里慢慢滋生，那取黑晶片，更是天方夜潭。
“你当‘帝帮’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妈的，我看你活得把不耐烦，立刻给我拿下这叛徒！”颜朝阳脏话连连，狠狠的道每一个字。
听到命令的‘帝帮’所有兄弟，都涌上去，把颜少兮和寒菲惜两人包围得密实密实的，颜少兮知道以寒菲惜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应付不了‘帝帮’训练有素的杀手们，于是在他们纷纷冲上来的，环手横抱起寒菲惜，只用双腿与他们周旋，把他们一个两个通通踢飞，而腰身在攻击他人时，亦灵活闪避。
“少兮给我住手，把这该死的女人留下！”颜朝阳终于忍不住，朝底下大喝一声。
眼看內堂的兄弟一个个被打趴在地，颜朝阳又急又气，这是他从小捧在掌心的儿子，现在却为了一个女人与他为敌，教他如何是好。
颜少兮正在打斗的身体，果真依了颜朝阳停下所有动作，在众人错鄂的注视下，他冷冷哧笑，目光森冷的扫上坐在內堂最高处的颜朝阳，与之交汇，薄唇吐出骇人的话语，“要我留下她，可以！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践踏过去。”
说罢，迈出脚步，慢慢离开‘帝帮’內堂，虽然內堂里的兄弟都朝他们举着枪，但没颜朝阳的命令，谁也不敢发一颗子弹。
身后，传来颜朝阳发泄的怒吼！
“少兮，你大不可为我这样牺牲的。”一上到车內，寒菲惜便急急开口，她真的不能、不能，十万个不能，再欠谁的什么，因为她知道即使穷尽一生，亦无法偿还。
在你心里，我就这么不值得为你牺牲？
“只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