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你心里,我就这么不值得为你牺牲?
“只要能为你做的,生命又算得上什么?!”
到口的话,终究不是这句,情到深处,他连內疚也不想赐予她,在说话的同时,颜少兮也发动引擎,用最快的车速回医院,怕身体虚弱的菲惜不能在外面逗留太久。
寒菲惜胆小的敛下眼皮,不知道该回应这份深情……
在回病房的路线里,寒菲惜意外看到那张超凡脱俗的俊美脸庞,望进他眼里,感受到里面深深的倦意与浓得化不开的沉痛爱恋,见她欲闪避的眼神,那俊美男人大步跨过来,按着她的后脑,愤怒大吼:“为什么不告诉我,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的渺小?”
颜兮兮几乎无力的想跌倒,幸好颜少兮把她扶着,看着妹妹不再如从前般天真无虑的娇俏脸庞,颜少兮便知道,她……长大了,只是这成长的代价,太大了。
靠在兄长温暖的怀中,很深很深的大吸口气,泪珠滴滴打落,不论花了多大的力气,她还是闯不进南宫辰紧闭的心门,取代不了惜惜在他心中地位。
那段与他在纽约生活的日子,她真的很快乐,刚开始,他对她不闻不理,但日子过久了,他渐渐懂得向她微笑、点头、说话,她以为,这就是她的幸福、她的一辈子,但梦,是会有醒的那一刻。
数天前,冷夜风的一通关于惜惜身体状况的电话,把她这几个月的努力付诸东流,她曾自私的恳求着他不要走,最后……
还是,绝情离开。
颜少兮心痛万分,俯头轻触她眼角,把泪含化,不想再让眼前画面刺激兮兮,他毅然决然把她带离,而颜兮兮也没反抗,也许是累了,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了。
“我觉得没这个必要!”不想再多一个人为自己担忧难受,寒菲惜强逼自己要狠下心,但是南宫辰一闪而过的悲痛,还是会令她愧疚万分。
“爱过我吗?”南宫辰美丽的眼睛化成失色的淡笑,放纵自我,修长的手指挑起她下巴,俊美的脸是灼热的期待。
沉默片刻……
“爱过。”寒菲惜澄澈的大眼布满真诚,令人怎么看怎么怀疑不起来。
因为爱过,才有疯狂的痛恨过。
够了,就冲这句话,他便愿为她做所有事……
“那现在呢?”似嫌自己身上的伤痕不够多一样,南宫辰得寸进尺,任性的再往早已伤痕累累的身躯再添上几缏子。
“我们会是朋友。”寒菲惜狠狠咬牙逸出,心里默念无数遍‘对不起……’
早知如此,南宫辰露出苦涩的笑。
在寒菲惜没防备下,按着她后脑的手,用力往前一压,自己的唇也随之俯下,深深的吻着,仿佛融进所有痴心绝恋,狂野的搅着她口里的每一处,想要把她丝丝的气息,都尝清尝楚,刻进脑海里,永不相忘。
吻得激情,吻得天荒地暗,而主导人,从头至尾都只有他一人……
看着她浮肿的红唇,南宫辰满意的笑了,盖住隐藏在眼底最深处的暗然幽冷,他再次轻触她的唇,摩擦着说:“你的生命不会再受到任何威胁,因为有我……”他说了一连串意味深长的话便消失她眼前,覆上刚刚被吻的唇瓣,她懵了,內心跳动着不安。
回到豪华病房时,冷夜风已经靠在床沿边,见到她的进来,向她微微招手,寒菲惜憨憨一笑,缓步靠近,冷夜风伸手把她拉住,寒菲惜一时失去重心,整个人就这样栽进他怀里。
俩人双双倒床,他强而有力的手臂圈着她娇小的躯体,而她则柔顺的将头贴在他胸口上。
这晚,他们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凝视彼此,静静聆听彼此间的心跳声,一切都是……
静静的。
接下来这几个月,寒菲惜的身体起了很大的变化,全身浮肿,呼吸紧窒,呕吐不止,心绞痛……
这天,夜幕降临,属于寒菲惜的痛苦,也同时在无尽的展开。
寒菲惜捂住胸口,五指深深陷进心窝,力度之大像是要把心活生生的刨挖出来,冷汗四处乱窜,身体绻缩到一块,一直都在她身旁默默守候着的冷夜风,见状,马上缠着她的双手,不想让她自残,俊眉深深紧锁,仿佛那巨大的痛苦不是发生在寒菲惜身上而是他身上一样。
“风,放开我,我好难受。”被冷夜风缠绕着的双手顺着剧痛的知觉在使力胡乱扭动,樱唇里吐沫横飞的大嘶大吼,眼白变得腥红。
“乖……忍一忍。”冷夜风压抑着內心嘶叫的痛苦,柔声安尉,这几个月,雨欣每夜都会饱受像这样的疼痛,有时严重了,还会痛昏过去。
“忍……”她木迹闹馗矗燮せ夯捍瓜拢谒忱锘杳浴?br />
冷夜风松开手,一手揽住她软而无力的腰身,另一手则拿着那双刚被他紧握住制止的手,递到眼前,新伤加旧伤,条条被抓的红印通通浮出,暗暗叹气,在柜子里取出去伤痕的药膏,涂在表面,丝丝清凉渗入受伤的皮肤里,让在昏迷当中的寒菲惜舒服得呻吟出声,冷夜风微微露笑,把她的身体躺好盖上被子,亲亲鼻尖,然后离开病床,拿着盛着酒的杯子走到落地窗旁的沙发处翘腿坐下。
仰头凝望这片寂静得令人心慌、令人悲凉的夜,夜上浓妆华贵艳美,星空和黑夜将城市拥抱着,冷夜风轻轻敛着眼皮,盖住那如深海般幽邃的情感,狠狠将杯中酒灌到喉咙中,乍时,辛辣的酒味充斥着病房,与那难闻的医院味混合到一起,倒有几分让人醺醺然的感觉。
“靠药物的支持,寒小姐只能再活多半个月,所以要在这半个月里,要尽快找到与寒小姐血型相同的人捐赠心脏。”
找与雨欣同样是RH阴型这类血型的人容易么?这几个月里,他用尽所有的办法将世界各地都翻遍,不要说相同血型的心脏,连条毛也没寻到,而现在,只剩半个月了,到底该到哪里去找……
沉思间,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从后面环住他的勃子,冷夜风放下酒杯,把身后人儿也拉扯到沙发上,微笑着问:“不好好休息?”边说边摸着她柔顺的黑发,她的金发不知何时起已染回黑了。
“我想要时刻刻都看着你。”她紧紧抱着冷夜风劲瘦的腰,想要借此诉说那些不知从何说起的情感,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所以才要好好把握每一秒。
“那你要好好看着。”冷夜风含笑的挑高她下巴,俊脸也凑到她面前,灼热的呼吸毫无忌讳的扑在她脸上。
也许是那灼热的气息使然,寒菲惜慢慢感到身体温度灼灼上升,双眼也变得迷醉惑人,逸出唇缝的是她自己也不相信的话:“风,吻我。”
眼前娇美羞涩的寒菲惜,没哪个男人能抵抗,而冷夜风当然也不例外,给寒菲惜的话迷惑到,缓缓将唇贴近,碰触上的那一刻,两人全身同时颤动,美好的感觉在彼身传递,冷夜风先轻轻试探,然后低吼声,火辣的舌,载着所有的思想狂潮,凶猛而炽热的向寒菲惜袭来,不留一丝空隙,直到彼此燃烧成灰烬!
翻身将她抱到病床上,属于情人的夜慢慢拉开……
早晨,秋风阵阵,寒菲惜裸露在外的肩头感到凉嗖嗖的,她啪渍啪渍嘴儿,身体迎向那暖和和的躯体,全然不知她已把自己送进色狼嘴里。
冷夜风怜爱的看着这副久违的可爱睡脸,碰碰她鼻尖,本考虑到她身体状况,不再向她索要什么,但这可恶的娃儿,总不小心摩擦到他的男性,使其炙热起来。为了惩罚她,他温热的唇铺天盖地地向她覆来,手也没闲着,在她身上慢吞吞的游移。
在好梦中沉醉的寒菲惜只觉全身痒痒的,终于舍得先与周公道别,双眼瞪得大大的,正望着这万恶根源。
“冷夜风,给我下来。”在冷夜风离唇时,她娇呻。
冷夜风无辜的嘀咕着,还是放弃了‘欺负’寒菲惜,把她环圈在胸口。
“那个……你还恨妈吗?”寒菲惜很小心的仰头问,感到冷夜风身体有瞬间的僵直,暗暗叹气,他还是放不下么?
就以为他不会说话时,他却淡淡开口:“等你病好了,我和你一起到妈的坟前道歉。”
寒菲惜清楚的捕捉到这男人眼里一闪而过的懊悔感与內疚感,于是笑呵呵的更勒紧冷夜风的腰身,原来放下仇恨的不只只是她,还有他。
“傻瓜。”他刮刮她鼻尖,眼中流淌着还有抹寒菲惜看不懂的情绪。
寒菲惜吐吐舌头,突然像是想到什么重要事,她大喊声,恶狠巴巴瞪着冷夜风,“你给我从实招来,为什么无论是‘狂欢’夜总会还是在冷家住宅的主卧室里,都藏着那一包包的白色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