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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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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脆地承认故意整我罚我的事实,虽说我也搞不懂自己脑袋里装了些什么,不过这不是重点。

“那么夫子愿不愿意继续教我这个学生?”

“该学的你都学会了,我也不必再教你什么,所以你今后也不需要什么夫子了。”他顿了顿,继续道,“虽说我不再做你的夫子,且你这个人呆呆傻傻还有点儿神经,不过,我觉着,咱们做朋友也是可以的。”

我笑了笑:“我没听错罢,夫子要做我的朋友。”

他挑眉道:“我已不是你夫子,日后唤我子非便是。”

子非取出那把被我画上山水的折扇,敲一敲我的脑袋:“今后得了空闲,不妨来我这里,不过你也知道我的脾性,我可不能保证什么时候不高兴了不会揍你一顿。”

虽说最后那一句说得不大好听,但这一段话仍旧使得我翘起嘴角,并且默默决定日后时时来这里叨扰他。

作者有话要说:

补全了

第14章 第十四章

多亏了子非,我的小日子较之从前悠闲自由了许多。我娘不再时时刻刻派人看着我,也不再给我请那些倒霉的教书先生,最重要的是,我能够随时下山且不受拘束。

她似乎对子非十分放心,一旦我要下山而她不大同意时,提及子非,便欣然应允了。

我时常呆在子非那个胭脂铺子里,铺子里的生意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偶尔会有人来看一看挑一挑,通常,客人一旦进来,总会挑走一件精巧的小物件儿。然而这个铺子终究是太小太不起眼,能注意到它的也没几人,是以,子非的收益也不怎么可观。

不过他可不在意自家店铺生意好坏,他在意的只是这家店铺本身。

在这里呆得时日久了,除却同子非聊天也做不了多有趣的事情,甚至还不如在书斋里的那段时光来得有趣。子非并不怎么说话,也不大管店铺的事情,于是我闲得发慌时,便替他招呼一下店里的客人算是打发无聊时光。

子非时常拿着一个玉制的酒壶,一面闲闲地饮酒,一面饶有兴致地瞧我招呼客人。说来奇怪,他那酒壶里似乎永远都装满了美酒,喝上一天都足够,且他自己也奇怪得很,眼神一向清明,怎么喝都不会醉似的。

于是我推想他拿着那酒壶就是做做样子而已,顶多偶尔呡一小口。至于他为何要做这个样子,我委实想不明白,也不愿胡思乱想致使自己最终脑仁儿疼。

我好奇那壶中究竟盛着怎样的琼浆玉液,使得子非终日壶不离手。

也或许,那酒壶也是他那孪生兄弟送与他的?

想到这里,我便又是一阵莫名的胸闷气短。

我皱住眉头,送走了一位客人,方转过身,看向兀自闭目养神的子非,道:“能不能叫我喝一口你的酒?”

话说出口,我发觉自己的口气不怎么和善,我清了清嗓子,轻声道:“其实我只是想尝尝酒是个什么滋味。”

“活了三百多年,你竟连酒都未曾尝过?”子非睁开眼,眸中现出点促狭,“若是没尝过,还是莫要尝我壶中的酒了,我这酒酒劲儿大得很,你招架不住的。”

我觉着他在鄙视我。

这些日子过得闲适自在,甚至有些无聊。我向来是个喜欢热闹的人,一旦无聊起来,便会想法设法折腾出些事情闹腾闹腾。

于是我轻哼一声,难得胆肥挑衅道:“你喝了都醉不了的酒,我喝了更不会醉。”

子非晃一晃手中酒壶,剩下的半壶酒液便随着他的动作响动起来。

与子非和睦相处的一段时日,使得我忘却了从前他的残暴手段,我的胆子确然是一日比一日大了。

我撇撇嘴,便要去夺他手中酒壶。

子非手腕一动,避开了。

不知从何处取来一颗黑漆漆的药丸,他递给我:“吃了这个,我便叫你喝酒。”

我瞥一眼那颗瞧着就很倒胃口的乌黑药丸,不认为那是个可口的好东西。我摇摇头,果断拒绝道:“我又不曾生病,吃这个做什么。”

“管那么多做什么?”

子非小声嘟囔一句,我听见了,便狐疑地盯着他,想从他眼里瞧出些阴谋阳谋的痕迹。便是这个时候,子非难得冲我笑了笑。仍旧隔着一层轻薄的紫色面纱,面貌轮廓隐约若现。我离得近,便生出一种仔细看兴许能看清他容貌的想法。我只盯着那一层面纱,却终究瞧不清被遮的住半边真容,只见那细致的眉眼,与眉心处几乎灼眼的朱砂。

便是在这个时候,子非收敛了笑意,一只手快速地捏住我的下巴。

我自然是惊诧万分,我这人表现吃惊的惯常表情便是睁大眼,张开嘴,傻兮兮的。

子非便是趁着我张嘴的空当,往我嘴里塞了个苦不拉几的玩意儿。我下意识将其咬碎,于是那苦涩便在我口腔中蔓延开来,直叫我皱住眉头,最终,连同整张脸都一起皱起来。

想来我这个蠢模样好笑得很,子非扭过头,神情未变,只是我却瞧见了他轻微抖动的肩膀。

怒火蹭地一下蹿上来,止都止不住。看着子非幸灾乐祸的模样,我险些将自己的舌头给咬了。

终于,子非无声地停止了对我的嘲笑。他扭回来,眼神颇为正经:“咽下那药,你可有什么感觉,比如丹田处发热。”

我瞪着他,语气冲得很:“除却苦,便没别的了!”

“不该啊……”他沉吟道,“莫不是药效还未上来,不过为了炼制这丹药,可是花费……”

之后的话便听不见了,但这几句只语片言,也足够我猜测出什么了。

于是我顾不得嘴里那要命的苦涩,试探道:“那东西,不会是春药吧,难道你费心费力只是想与我春风一度?”

我自以为这猜测准确无误,也不知为何,得出这个猜测后,我心里还有点儿莫名的小荡漾。寻常的男人碰上这种情况定然是怒极攻心,怎么换上我就开始荡漾了呢。

我觉着,自己的病再不找个神医看看就完蛋了。

子非听见我这句话,先是蹙眉,反省过来后便赏我一记眼刀,平淡道:“这只是个强身健体的东西,和春药不沾边儿。”

似乎是觉着只说这么一句不解气,他又道:“也只有你这种色中饿鬼,才会想到这么蠢的答案。”

我本就余怒未消,听见他讽刺,便更怒了。

我呼出一口气,做足了对子非进行人身攻击的准备,张开嘴发出气势汹汹的半个音儿,便被子非淡定打断。

他拿出那个玉制酒壶,递给我:“你不是要尝尝酒的味道吗,我不食言,这壶酒都给你,你喝罢。”

兴许是那壶酒对于我的诱惑着实有些大,兴许是我本身就是个极好哄的家伙,被人打断都生不出什么气。我接过那个玉质无瑕的酒壶,自以为豪爽地将壶嘴儿凑近嘴边,学着子非的模样,酒壶一斜,酒液便倒入了口中。

尝到酒液之前的举止,我学得有七八分相似,而尝到酒液之后,那举动,真是……

本想潇洒一回的我,被那美酒呛得直咳嗽,最后连同脸颊都红了,也不知是呛的还是丢人丢的。

终于将那一口咽下,我擦一擦嘴角,仰头又要灌下。

子非夺过那只酒壶:“我这人抠门得很,酒,只给你喝一口。”

我想将酒壶夺回,喝上几大口找回面子。子非却将其藏在身后,左躲右闪愣是叫我连他一片衣角都碰不到。

抢了半天抢不到手,我也泄了气。

我安安生生坐下来,看了一会儿子非,头却开始发晕,大约是酒劲儿上来了。

其实我也挺佩服自己,一口酒便醉,天下间恐怕也没几个能有这境界。

视线有些模糊,我闭上眼,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我一向是个多梦的人,每晚睡觉都要做三五个不靠谱的梦,这足以说明我有多喜欢胡思乱想。

这一回睡去亦不例外,纵使头有些疼有些晕,但这并不妨碍我去做一个不靠谱的梦。

梦里依稀是幼年住惯了的宅院。几株翠竹前,我的秀才爹立在那里,容貌是年轻时的模样,眉目俊秀模样斯文,他见了我,便唤一声:“玉鸣,过来。”

我听话走上前去,迈了腿,却发觉自己不是幼时短胳膊短腿儿的样子,而是平日的样子。

于是我便有了几分清醒,我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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