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1 / 2)

>  大家都笑了,我也有点忍俊不禁,这小姑娘,还真是有意思。

早上自然是整理下工作,收收心,到了下午的时候,周江递了两张计划书来,是N市的两个项目,“怎么?”

周江有些不大好意思,“N市的情况我不了解,所以有些东西搞不大懂,。”

我哦了一声,将计划书浏览过后,捡了紧要的事情说了,我倒觉得并不算什么,他却很感激似的。

周世程已经开始着手推进N市的项目,尽管成立了办事处,但有些事情上,他仍然得亲自跑过去看情况,一来二去,对自家女儿的管束便不由松了很多,于是在知道他女儿离婚的时候,他已经有点焦头烂额了。

周世程的女儿叫周昕奈,在第二次出院后,同她碰面的次数也逐渐频繁起来(因为周世程搬过来同我住了)。

周昕奈应该是知道我与周世程那点关系的,但这个小女孩思想似乎是很开放的,当然也可以说,她对亲生父亲的事情漠不关心,所以对待我的态度同其它人没有什么区别。我听周世程说过,周昕奈是学商科的,但对话剧非常迷恋,在学校里参加了话剧社,大二的时候就当上了社长,排练些奇形怪状的话剧。周昕奈的丈夫就是话剧社最得力的演员,在学校里也是个名人。

不过新婚未久的夫妻两人,似乎因为理念不合,已经无法再一同生活下去了。

这件事情,我比周世程知道的早,那天我正在办公室里做本月的材料总结,周昕奈啪的将我办公室的门踢开,“我要离婚了,你给我爸说一声。还有……你让他别来叨叨我,这事已经没法挽回了。”——周世程正在N市洽公,所以她才来找我做传声筒。

等到周世程急匆匆从N市回来的时候,周昕奈已将绿色的离婚证甩到他面前了。

当初两人爱的轰轰烈烈,拼却一切也要得到周世程的承认,如今这么利落的收场了。

周世程气的手都抖了。

我看着这父女两人相同的倔强表情,便拿了车钥匙离开家,给这二人独处的空间。

周昕奈离婚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离婚后的她想必会再次成为学校中的话题人物,但她似乎毫无不受影响的样子,每日按照周世程的要求在没课的时候到他的公司报道,挎着造型的独特背包在写字楼里无聊的转圈。

周世程对于这个女儿真的毫无办法了。他希望我能同他女儿好好谈谈,希望我能改变一下周昕奈的玩世不恭。

“事实上,你女儿性格坚定,敢作敢为,又能独自承担一切后果,我倒觉得这是好事。”我说,语气不咸不淡,周昕奈的事情与我无关,我倒觉得自己没有必要插手其中,我只是周世程的员工,并不是他的管家,这些琐事,也轮不到我来议论是非。

就这样手忙脚乱了一段时间后,周世程终于放弃N市的要紧事物,一纸调令下来,让我代他去N市监督了。

同去的还有周江。

去N市的前夜,周世程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回自己家住,我抱肩在卧室门口倚着看他,等他收拾利索了,我问他:“我的调令上怎么没有期限?”

他看着我,“你可以选择不回来。”

这倒像是施舍自由给我了,我放下肩膀。

“你是不是不想回来了?”他又开口问我。

我歪头想了想,觉得自己给不了他确切的答案,“我不知道。在哪儿都无所谓,”我说,“都是工作么。”

上飞机之前,周世程打了电话过来,我按了接听键,并不主动吭声,“……”

他也是沉默的。

等我认为这电话是他手机键盘没锁而误播过来的时,他终于开了口,那语气是我从不曾听过的,“你还会回来么?”他问。

这问题委实有点可笑了,我回不回来该是他说的算吧。

“……”我的无所回应似乎是触动了他什么,他叹了口气,将电话挂断了。

将近三个小时的旅途中,靠窗坐的周江因为晕机跑了无数次厕所,脸色一次比一次惨败,尽管空姐给了他晕车药。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候机的时候他显得那么紧张了。

下了飞机后,周江接到电话,他已经晕的连说一句话都跟要了命似的,于是将手机递给我。

“你好。”我说。

电话那头有几秒钟的沉默,“朱泊?”

这声当真既陌生又熟悉。

“是我,请问……”

电话啪的一声被挂断了,我有些莫名其妙,将手机还给了周江,“是蒲家的人……”

周江擦一把脸上的冷汗,解释道:“哦,我们上飞机之前,他们打电话来,说要接机……接机的人叫蒲南,听世程说,跟你还是同学?”

“大学同学。”我简略的解释,其它的也不想多说,陈年旧事,如果有兴趣一心挖掘者,我再如何掩盖,也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出了机场,便看见蒲家的人,仍然是蒲南和蒲苗的绝佳组合,并且又是在夏天见面,我走向蒲家人,忽然想起再过几个月,我就三十五岁,也是奔四的人了,时间过的可真快。

蒲苗率先迎上来,脸上是今年流行的妆面——她只用最流行的,她伸出纤纤玉手,对我高傲的说:“挺久不见了,是吧,朱泊。”

我看着她那只手,思考了几秒钟,觉得这个场合不大适合我抢周江的风头——周江才是这两个项目的主要负责人。

我向后退了退,一边将身后仍因为晕机而一脸苍白的周江让出来,一边回应着蒲苗的开场白,“确实很久了,有半年了吧。”

蒲苗因为自己的那只被忽略的手而恼怒,但在周江一手冷汗的手终于握上了那只有点受冷落的手时候,她又重新笑逐颜开,咯咯的笑,话却是冲着我说的:“朱泊,你记性不大好啊,距上次见面,怎么说也有一年了吧。”

“也难怪蒲小姐记不得,半年前因为办事处成立的事情,我同老板一起来过,看见过你跟蒲先生,只是你们正同老板说事情,我不便打扰,也就没有出来招呼。”

想来是不曾料到我半年前来过一次,蒲苗表情有些不自然,一时之间竟找不到舌头了,蒲南此刻适时插进话来,“有什么不便打扰的,大家都是朋友,说打扰不是见外了么?”他说着,并将手伸出来,同周江握了手,又伸到我面前来。

我顺势跟他握了一下,向周江介绍道:“周哥,我同你讲过了吧,蒲南是我大学同学。”

周江正被晕机的恶心感纠缠着,所以对于蒲家人对他的忽略没有注意,只是点点头,对蒲南说:“不好意思,我有点晕机,让我先缓缓,具体事情再找时间详谈吧。”

蒲南得体的微笑,“是我们忽略了,真是不好意思,我们现在就送二位去酒店。”

我开了口,“谢谢了。”

“不用谢。”

上了车,吹了风,周江似乎缓过来了,他毕竟是负责人,心理想着这次同蒲家合作的项目,在漫长的通往宾馆的路上,同蒲南和蒲苗搭了几句话,都是关于项目内容的。车里气氛融洽,一派祥和,想必以后的合作也会非常顺畅。

等到了酒店,蒲家人也不便多叨扰了,寒暄两句就离开。

我拿出换洗的衣服来,进浴室洗澡,周江则连洗澡都坚持不下来,只想睡觉来缓解他的虚弱感。

因为过来的匆忙,公司还没有给我和周江安排好住处,我倒无所谓,可以回原来的房子住,只不过离办事处有点远,周江则还要住一段时间宾馆。

第二日,我与周江就去了办事处工作,刚坐到桌前连半个小时都没有,兼职小弟和助理的一名职员过来通知我们蒲家来人了。

动作还挺快的。

我将文件草草整理一下,放进文件夹里交给周江,跟着他一同去见蒲家的人。

这次来的只有蒲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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