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兹里惊讶的问:〃你知道?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一开始就知道;当日在酒楼;一双绣着波斯皇家纹样的黑靴暴露了你的身份;当天从酒楼分别后;你找人跟踪我;当然了;我也找人跟踪了你;只是你没有发现。你跟乔仁的那些勾当我也都知道;今天就是来捉赃的。〃裴子墨看着塔兹里握刀的手;暗中也把匕首拿在了手中。
猛地;塔兹里身边的侍卫朝裴子墨扔出了飞镖;眼疾手快的李贺在飞镖飞出的一刹那把他扑到在一边;包围圈中的人奋力厮杀;凭着一股劲硬是冲出了一条血路;直到宅子外面。剩下的这些侍卫没有身上不带伤的;或深或浅的伤口;皮肉都向外翻着;即使这样也把塔兹里护在中间。两边僵持
着;突然;波斯人大喊着朝他们砍来;兵士们忙上前保护裴子墨和李贺;谁都没看到塔兹里趁着掩护逃走了。大刀;长毛毫不保留的扎进波斯人的身体;终于不再动弹。李贺上前查看;确认都没了气息对裴子墨说〃这些波斯人够硬气的啊;硬是用自己的命掩护主子逃走。〃
话说完之后得不到回答;忙回头看;那个消瘦的人嘴角挂着血倒在地上;李贺还没走到跟前;就看到一个人抱起了裴子墨;正欲拔刀〃皇……皇上。〃
慕逸晨看向乔仁;肥胖的身躯跪在地上缩成了一团;冷冷的说〃卖国通敌;斩立决。〃
马车中;裴子墨从昏迷中醒了过来;胸口的不适感也缓解了一些;抬头看慕逸晨;抱着他在闭目养神;伸手抚摸着英俊的面容;心中满是悲凉;什么时候我们到了竟要猜疑的地步;你不信我;今日带兵前来恐怕是为了抓我吧!
慕逸晨睁开眼;抓过裴子墨的手放在唇边一吻〃再睡会吧;到了叫你。〃
怀中人淡淡的笑着;拿出一直藏在胸前的砚台〃给;今天刚得的好玩意。〃
慕逸晨长叹一声;没有去拿那方砚台;把他拥在怀里〃傻子啊。〃不知道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裴子墨。
刚一进永安宫;早就等在一旁的太医赶上前来;为裴子墨诊脉;又问过裴子墨都吃了什么东西;在哪里吃的。裴子墨思索一会说:〃今日只在紫宸殿喝了壶茶;还未曾进食;茶叶还是德妃娘娘送来的。〃他还是护下了裴洛灵。
慕逸晨的眉皱了起来〃你的意思是有人下毒?〃
忙命人去紫宸殿把德妃送的茶叶拿来;取来茶叶;交由太医验过;证实茶中确实有毒。当下就要让人把德妃扔进天牢;裴子墨拦了下来〃后宫的事还是在后宫解决吧;交给洛灵去办吧;毕竟她是皇后。〃裴子墨知道;交给裴洛灵;德妃绝对不会好过。
第二天一早裴洛灵就去了冷宫;只一夜的功夫;那朵曾经艳丽的牡丹就已枯萎;好似老了许多。德妃被捆了个结实;嘴里也被堵上;只能用眼神瞪向裴洛灵。如此的景象让裴洛灵的心情陡然好了起来;得意的坐在一旁笑着为她解惑〃很遗憾呐;你送来的茶我没有喝;转手就给了我哥;更遗憾的是;我
哥最近腿又开始疼了;在喝药;而他喝的药里正好有解毒的药材;化解了你茶里的毒;也只是吐了口血;看样子修养几日就没事了;你失策了。而且你那个父亲昨天夜里;被抓到了通敌卖国的证据;已经当场处死了;现在没人能救得了你。〃
德妃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裴洛灵示意旁边的人拿掉她嘴里布头。布头刚一拿出来就听到她说:〃大不了一死;裴洛灵;就算我死了你也别得意;皇上现在才立了四位贵妃;以后还会有嫔;婕妤;美人;有本事你把这些人都杀了。还有你那个哥哥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跟了皇上多少年;你才入宫
几天;就算恩宠也轮不到你;谁不知道你那天是给皇上下了药的;否则;你能得到临幸?不过;你们裴家兄妹二人一同服侍皇上;这传出去也是一段佳话。〃说完大声的笑了起来。
这些话无一不戳中裴洛灵的痛楚;气急败坏的对旁边的人下令〃都死了吗?还不把她的舌头给我割下来。〃
割掉舌头的德妃;满嘴是血;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这还不算完;裴洛灵又让人把滚烫的水顺着喉咙灌了进去;一时间屋内血腥味密布。最终倒在地上身躯永远的停止了挣扎;旁边的宫人禀报;确实已经没气了;厌恶的看了一眼满脸是血的尸体;凡鸟就是凡鸟;竟然还妄想飞上枝头做凤凰;哼。整理好衣裙;走出了冷宫;就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跟她无关一样;阳光照在金色的凤钗上;折射出耀眼的光;雍容华贵的皇后;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向景合宫。
第 65 章
正如德妃所言;她死后没几天;慕逸晨就又新纳了一名女子填补德妃的位置;裴洛灵咬碎了牙也只能笑盈盈的接过这名新德妃敬的茶。也许是这女子听到了关于后宫的各种传言;一段时间相处下来;也算安分守己;每日来景合宫请安;逛逛御花园;和其他人也都能和睦相处;后宫中的风浪
也算暂时得到了平息。
裴子墨在紫宸殿调养身体;对于那晚慕逸晨为什么会带兵赶到乔仁的宅院;两人都没有提。那方砚也放在了紫宸殿的书房;慕逸晨每日批改奏折的地方也从上书房挪到了紫宸殿;下了朝就回来陪在裴子墨的身边;两人间好似又回到了从前的亲密无间。
趁乱逃跑的塔兹里极其狼狈的回到了波斯;当他到了皇宫门口;守门的侍卫竟没认出来;谁都没想到这个衣衫褴褛;遍身肮脏的人会是他们的驸马。
收拾妥当;见到波斯王;把在京城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波斯王勃然大怒;当即就点了兵马攻打大焰;塔兹里请命担任主将;要一雪前耻;夺回颜面不能让那些大臣耻笑。三天后;波斯大军浩浩荡荡的开往两国边界;一路凯歌高奏;打过了俱鲁河;直逼龟兹。
波斯军在龟兹三十里外扎营;只是扎营并不宣战;这让苏定方摸不着头脑;一时间整个龟兹人心惶惶。夜晚;苏定方的副将带着几个亲信偷偷出了龟兹城;直奔波斯军的大营。深夜的大营;一片安静;只有点点火光照着营地;就连值夜的守卫也抱着兵器不住的打瞌睡;这实在是一个偷袭的好
机会。杀了值夜的守卫;目光直视营地中间主将的大帐;闪身进了帐篷;可以看到虎皮榻上隆起的被子;副将小心翼翼的上前;走到榻前举刀就砍。
一刀下去;并没有预想中的鲜血四溅;掀开被子;被子下只有几个枕头;心里当下就慌了;中计了。
掀开帘子;刚一掀开;就感到冰凉的金属架在脖子上;一动也不敢动。帐篷外已经灯火通明;带来的人全部被活捉;塔兹里站在最前面;好笑的看着副将〃在下已经恭候多时;就想看看你们什么时候才会探营;看来传说中的苏定方部队也不过如此。〃从旁边人手上接过一个信封;扔给副将〃我放
你回去;这是战书;回去拿给苏定方看;如果有下次;那你就做好把命留在这的准备吧。〃
波斯军一路押着副将回去;苏定方那边也已经知道了他去探营偷袭的事;回到龟兹的副将更觉羞愧难当。把战书递交给苏定方后;就跪在当下。苏定方也不看战书;厉声质问跪着的人〃你知不知道没有军令私自行动是什么罪过〃
〃五十军棍。〃
〃那你知不知道被俘又是如何处罚〃
〃依军法当斩。〃
〃知道就好;本该在城门口就斩了你;可还未开战就斩杀副将;实在是动摇军心的行为;本将就留你一条命;如果能在战场上戴罪立功;就饶你不死。〃
苏定方没忍心杀他;自从李贺离开后;这名副将就一直跟着他出生入死;即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次也算是自己的一点私心吧。
副将退出去后;苏定方才打开战书;前面写的不过是一些宣战的话语;吸引他的是最后一句:请大焰朝丞相裴子墨应战;如果丞相不到;半月后;波斯军将血洗龟兹城。苏定方不知道裴子墨和波斯人之间有什么过节;看着口吻;如果他不到;那屠城一事无可避免;全城老百姓的性命都在他的一念
之间;顿时觉得肩上的担子又重了些;提笔给慕逸晨写了奏折;连同战书一起快马加鞭的送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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