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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1 / 2)

>  慕逸晨点点头,裴子墨接着说“你怎么不想想,在你犹豫的时候那些野心勃勃的藩国说不定已经集结兵马向京城进犯了,你是皇子,你做太子乃至皇上都是名正言顺的,难道你就要看着最后皇位拱手让人?”

满室寂静,许久听得慕逸晨一笑“呵,是我糊涂了。”当下就给慕逸楚写了回信。

慕逸晨启程那天,京城里下起了这几年来都未曾见过的大雨,雨点倾盆而下,把一切都冲刷的干干净净。

龟兹的天气晴空万里,苏定方和樊诺都来送行,慕逸晨这次带了少量随从,苏定方有些担忧“这么点人够吗?万一路上有个什么事人多点也安全,再说,回宫后还是自己的人用的放心。”

慕逸晨却一笑“够了,你在这里要收好西域,小心那些藩国的进犯,京城正德大营里也是自己的兵,我还寻思着,这次回去是不要管李贺改口叫四嫂。”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都哈哈大笑。裴子墨偏过头问樊诺“你真的不跟我们走?慕逸青也死了,回去后你还做你的太医。不好吗?”

樊诺还没答话,苏定方就接过话头“你打什么主意?我这好不容易就只有这么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你还想给我拐带跑了,真是没安好心。”

“你看吧,他不让我走,再说了,宫廷那种地方实在不是我能呆的,太复杂了,我应付不来。龟兹这挺好,风景好,食物好,民风也好,比皇宫里不知道要强多少倍,我就在这呆着了,不回去了。”樊诺的声音平稳轻柔,看向裴子墨的时候嘴角带着微笑,眼神却是如此的坚决。

裴子墨也没有再多说什么“那成,等你想我们了,就回去看我们。”

“好,一言为定。”只是命运有时候就是这样,此时分别的两人,怎么也不会想到再见面竟是生死一瞬间。

慕逸晨骑着马跟在后面,紧跟着前面的人,骏马飞驰带起的风,撩起那人青色的衣衫,想起前日晚间的对话:“墨墨,你跟苏定方一起留在龟兹吧,事成之后派人来接人,如果,如果我败了,你离的远也不会有什么大事,还有苏定方能护着你。”

“你就这么看不起我?我就只能过安逸的日子?还是说,你怕我跟你回去,碍了你的事?”

慕逸晨刚要解释,修长的手指就按在里自己嘴上,只听眼前的人说“小晨,我说过的吧,你在哪我在哪。当年我去求皇上把我囚禁的时候,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我从没怕过死,这么多年来也一样,从没变过。”

慕逸晨一句话,甚至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紧紧地,紧紧地,握紧他的手,抵在额头,这份神情,让我怎么还?我不止一次庆幸,上天让你呆在我的身边,其实,最应该庆幸的是我和你一起出生,并且,让我们相爱。

两人回到京城,并没有进宫而是住在了京郊慕逸楚的宅子里,慕逸然进来的时候还拉着李贺的手,害羞的人甩了几下没甩来,脸上浮现一抹红晕。慕逸晨拉着裴子墨上来行礼“小弟见过四哥,四嫂。”

慕逸楚忍着笑,慕逸然笑的开心直说“免礼,免礼。”,李贺这下是彻底羞红了脸,嘴上却一点都不含糊“那这么说,我是不是也应该叫子墨五弟媳呢?”这下换另一个人脸红的人说不出话来。

闲聊了一阵,慕逸楚就给他们说起宫中的情况。慕凡修的咳症日益加重,经常会咳出血,用了药也不见好转,这事目前大臣们还不知道,只有给他诊病的张行知道,而裴倾蕊的请情况要更严重些,如果说先前是用那些名贵的草药续着命,那现在就是在吊着一口气了。裴言在慕凡修生病期间,一直住在永安宫的偏殿,说这样议事也比较方便。慕逸晨和裴子墨知道,这恐怕是两人都知道日子不多了,分离了大半生,最后的日子想就这样好好的过下去。

至于那些异想天开的附属藩国,基本都被平定,李贺也训练出一批心腹死士,慕逸晨带回来的那些人也都誓死效忠于他,就等一声令下即可杀入皇宫。

这次的逼宫显然要比上次慕逸青那毫无章法要顺利的多,部下都是训练有素的兵士,而不是他们那些毫无章法杂牌军。里应外合下,几个宫门很快就被攻陷,一路上遇到的其他守卫一律杀掉,很快就到了慕凡修居住的永安宫。

站在宫殿外,一阵冷风吹过,还记得上次站在同样的位置,还是夏天,剿灭了慕逸青一伙反贼,现在已是深秋,而自己的立场也从救驾的皇子变成了人人得而诛之的逆贼叛党,真是好笑。抬眼看去,永安宫内灯火辉煌,在一片黑暗的天地间,是如此的耀眼。

慕逸晨跪在殿门前“儿臣参见父皇。”声音洪亮而坚定。

如那晚一样开门的是裴言,温文尔雅的丞相站在门前,深秋的冷风吹起他的衣摆,如那晚一样的沉稳,只是又瘦了一些,犀利的目光一扫“请毕王,梁王,瑞王,以及李将军和大都护府长史裴子墨,觐见。”

几个人都有了一刹那的错觉,这样冷漠的声音真的是哪个语气从来都是温柔的丞相所发出的吗?

进了内殿,慕凡修坐在正中的椅子上,天子威严震慑的几人心里都有些发颤,走进了,不过几月不见,慕凡修就消瘦不少,皮肤透着苍白,身上隐约散发着草药的味道。

几人跪下行礼,良久,上座的人才开口说话:“怎么?我还没死你们就等不急要动手了吗?”

慕逸晨答话:“儿臣不敢,儿臣只是听闻附属藩国意欲颠覆我大焰朝,随即进宫护驾。”

一声冷笑“进宫护驾?说的好,好一个进宫护驾,护驾之后是不是就要逼朕退位了呢?”

慕逸晨大胆的抬起头,直视着慕凡修的眼睛“儿臣只是体恤父皇龙体,父皇为大焰朝操劳一生,也该歇歇了。儿臣尊父皇为太上皇,父皇也该看看儿臣治下的盛世江山。”

眼前的慕逸晨多了一丝戾气,也多了对权力的渴望,一字一句说的坚决,话里话外都透着让慕凡修退位的意思。

“哼哼,哈哈哈哈……咳咳咳。”大笑让慕凡修猛的咳起来,裴言忙上前轻拍他的背,一下把裴言推开,站起身,走下座椅,颤抖的手指向下面跪的几个人“裴言,看看,看看,这就是朕养的几个好儿子,还有你的好儿子,咳咳咳咳。”帕子上又染上了鲜血。

慕逸晨沉吟片刻,开口道:“父皇,怪只怪您把儿子们都培养的太优秀了,而龙椅却只有一把。”

慕凡修颓然的坐在椅子上,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你……你就这么等不急吗?就这么等不急朕死吗?”

慕逸晨站了起来,步步逼近慕凡修的面前,掏出一张空白的圣旨铺在桌上“父皇现在龙体欠安,儿臣以为父皇应该和裴相一起,颐养天年,国事就交给儿臣处理即可。”

说这些话的时候,慕逸晨嘴角勾着笑,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这转瞬即逝的杀意还是让帝相二人捕捉到了,裴言往慕凡修身边靠了靠,慕凡修看着眼前的圣旨问:“如果朕不答应呢?”

慕逸晨握紧刀柄“那儿臣就只能对不住父皇了。”

这是意图篡位者与当朝皇帝之间的对话,也是一对父子间的对话,只是此话一出,怕是父子缘尽。

疲惫不堪的人闭着双眼,费力的摆了下手“你们都退下吧,明日早朝听旨吧。”

几人起身退去,裴子墨不放心的回头看裴言,裴言正在给慕凡修喂药,并未抬头看他们一眼。慕逸晨拉了裴子墨的手,低声对他说“走吧,先回去。”

裴言抬头看他们的时候,几人已经走到了门口,看到两人交握着的手,目光沉了一下。自己的手被握紧一个温暖的掌心中,那人嘴边扯出一丝笑“走吧,我们也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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