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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2 / 2)

傍晚时分,洁如进入待产室已经三个多小时了。她的心跳一度高到一分钟120下,阵痛的间隔慢慢近了,她两眼含泪,咬紧牙关,默默地看着无助而又焦躁的我,眼里露出很复杂的神情。我不着边际地乱说些安慰的话,她只是惨然地笑,面色苍白。

好容易熬到了晚上七点,在一阵紧似一阵的疼痛中,洁如的骨缝开到了十指,通往手术室的推车终于出现了,洁如即将被送往手术室。我拉着她的手,让她不要害怕。她牵着嘴角很勉强地笑笑:“王良别担心,我会坚持住的。”我知道痛楚已经牵动了她的每一根神经,说话的力气也是挤出来的。

十几分钟后,“哇”的一声清脆响亮的啼哭从手术室里传出来。一个头戴方巾的护士从里面探出头来:“那位是王良?”

我的心悬了起来,忙不迭地应声道:“我是王良!”

“恭喜你了!一个胖小子!”

我当地转了一个圈儿,拍着巴掌连蹦三个高。

“还有,马上去收款处交钱,孩子的母亲需要输血!”护士并没有象我这样高兴,却泼冷水般地接上了一句。

“输血?”我一个愣怔。

“丁姐她失血过多,已经昏迷过去了。”护士面无表情地道。

病房里,一袋紫红的血浆慢慢地往洁如的血管滴注,我吻吻她的额头,凉凉的如同她的双手。然后,我又推着婴儿车把儿子从产房接到洁如身边。长长的走廊里,灯光柔和地照着,小小的婴儿车里我的儿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眼珠黑黑地看着嘿嘿傻笑的我。那是一张多么可爱的小脸啊,圆润清秀,虎头虎脑,几根稀疏的黄毛挂在脑壳上。在他的身边,一个小牌牌说:丁洁如之子,出生于1997年11月23日19时36分,体重3。7km,身长49CM。

从产房到病房,长长的走廊似乎没有尽头。我沉浸在初为人父的喜悦中,婴儿车缓缓地滑动着,脚轮细微的转动声异常清脆而又悦耳。从产房到病房,几分钟的路程,却好象跨越了整整一个世纪。

当我将儿子从车筐里抱出来,笨手笨脚地抱在怀里的时候,洁如已经醒了过来,虽然面色还是有些苍白,但是一种母性的光泽已经布满了她的脸庞。她笑眯眯地看着我抱着儿子转圈圈儿,没有说话,却向我伸出了手。

我将儿子放到了她没有输液管的右手边。疼爱地看着沉沉睡去的儿子,她潸然泪下。

“王良,我给你生了个儿子。”这是洁如醒来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7

“好好照顾她们娘儿两个。”瑰湄市长在接到我请假的电话后,静静地说道,“你欠他们的已经不少了。”

我欠他们的?我欠洁如和我刚出世的儿子已经不少了?我欠他们什么?是感情还是金钱?

我搞不懂瑰湄市长话里的意思。难道我娶了媳妇之后就开始欠媳妇的,有了儿子之后就开始欠儿子的?

那我呢?谁又欠我的?

没有人欠我的。虽然成达送来了一笔不小的贺金,虽然王魁送来了一个很充实的信封,虽然还有很多的人送来了林林总总不少的补品和十个孩子也穿不过来的婴儿服。但是,我知道,他们并没有欠我什么,送来这些礼金和东西并不是他们来还帐,因为,在他们的身上我没有一分钱的投资。他们送这些礼金和礼品是让我欠他们的,让我除了欠洁如和儿子的以外,再欠上一圈其他人的――感情和经济上的债。而这些债,需要我付出更多的“利息”去偿还,关键的时候,甚至搭上我的原则和人格。所以,除了感觉到我王良后继有人外,儿子的出生并没有为我带来更多的欢乐,这是实话。

也许是冥冥之中早就注定,儿子的出生,既是我巅峰状态的标志,也是我开始败走麦城的开端。

第二十二章 一错再错

有两个年轻的经济学天才经常为一些高深的经济学理论争辩不休。一天饭后散步时,两个人为了某个数学模型的证明又争了起来,正高下难分时,突然发现前面的草地上有一堆狗屎。甲就对乙说,如果你能把它吃下去,我愿意出五千万。五千万的诱惑可真不小,吃还是不吃呢?乙掏出纸笔,进行了精确的数学计算,很快得出了经济学上的最优解:吃!于是甲损失了五千万,当然,乙的这顿加餐吃的并不轻松。

两个人继续散步,突然又发现一堆狗屎,这时候乙开始剧烈反胃,而甲也有点心疼刚才花掉的五千万了。于是乙说,你把它吃下去,我也给你五千万。于是,不同的计算方法,相同的计算结果——吃!甲心满意足的收回了五千万,而乙似乎也找到了一点心理平衡。

可突然,天才们同时嚎啕大哭:闹了半天我们什么也没有得到,却白白吃了两堆狗屎!他们怎么也想不通,只好去请他们的导师――一位著名的经济学泰斗给出解释。

听了两位高足的故事,没想到泰斗也嚎啕大哭起来。好容易等情绪稳定了一点,只见泰斗颤巍巍的高举起一根手指头,激动万分:“1个亿!1个亿啊!我亲爱的同学,我代表祖国和人民感谢你们,你们仅仅吃了两堆狗屎,就为国家的GDP贡献了1个亿的产值!”

这虽然是一则黑色的幽默,以其昏昏使人昭昭的结局让一家人在捧腹之余,也在为中国经济研究者理论与现实严重脱节而担心。

但是,中国经济的实践者是否就会面对现实了,有着相对明智的选择了呢?

基于一种无知之上的惊人勇气和盲目自大,所导致的后果往往只能是画虎不成反类犬。这话用在霞光集团现在似乎为时过早。但是,无论简攸敏还是成达,他们作为当代新型经济形式的代表,似乎正象上面故事里的甲乙两学生,在相互设防、相互猜忌中,为海城的又一个财政年度,用吃狗屎的方式显而易见地为海城的GDP增长添砖加瓦。

瑰湄市长不是那位号啕大哭的经济界泰斗。与之相比,瑰湄没有那么多的术语,也没有那么多的激动。她有着基于实际的考虑,也有着超前的设想――在她的思路中,霞光集团的所作所为,也许不过是海城经济转型的急先锋,不过是一盘经济大棋中试验性的一招棋而已。

这是在我从初为人父的忙乱状态摆脱出来之后不久,瑰湄市长不经意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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