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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1 / 2)

>到其他人的手里,所以他选择了他的儿子作为接班人,但是他还是有点儿放不下心,所以到现在还继续挂着董事长的职务。”

“扶上马再送一程,我能理解他的不放心。”我说,“但我认为,成龙飞占住董事长的位子不放,不仅仅是不放心的问题,而是舍不得把权利和金钱都拱手相让,他能真正地去金盆洗手、归隐山林吗?我看未必。”

瑰湄市长长叹道,“古人有句话叫做‘富不过三代。’说的是创业难,守业更难。一些继承者没有经历过创业的挫折和艰辛,直接继承家族产业、享受成果,所以会出现一些不学无术的败家子,把祖上的基业败个一干二净。我想成龙飞怕的就是这个。”

“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经历商场风雨的创业者面临着守业的艰难,没有经受的风雨锤炼的后人面临着持家的考验,致富、守富的艰难只有富豪自己才有最深切的体会。所以,李嘉诚的儿子从基层职员做起,洛克菲勒的孙子曾在街头擦皮鞋,有远见的富豪都会让自己的孩子从基层做起,经受磨炼,经历考验,这样才能避免家道败落,才能让自己的心血发扬光大。

想到了成龙飞的风云一时,想到了成达的精明强干,再想到成达的儿子却患有羊癫疯病,我摇头大叹造物弄人。

“对了,王良,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办理。”瑰湄市长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信封,“你去一趟国税局,找一找那个女人。”

我知道瑰湄市长已经在这个问题上作出了决定。她不可能去见那个女子的,不是因为身份,而是因为因为厌恶。

但我不敢肯定这是她与甘卓吉商量讨论的结果。

10

华灯初上,芙蓉大街上的那家“韵兰”咖啡馆里,我约到了那位女子。

“钱只能给你二十万,工作也可以给你调整,但不能在国税局。”这是我跟那位女子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她显然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二十万块钱能买到一个人的贞洁?不行,我还得去告他。”

我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激愤的表情和飘摇不定的目光,点上一根烟,慢慢地跟她说道:“其实我也很同情你。但是要是换成我的话,我会肯定会接受的。因为这已经是个不错的结果了。”

她抬起头看着我。的确是个不错的女子,唇红齿白,一双大大的眼睛里带着一些迷离,小巧的鼻子秀气地安在瓜子型的脸上,用句行话来说,她不但是个美女,而且是个美女。这样一个能迷死人的女人整日在身边转悠着,怪不得甘卓吉的意志那么不坚强了。

我欣赏着她水汪汪的眼睛以及性感的嘴唇,慢慢说道:“他们两个人的月收入加起来不足六千元,要攒起这二十万元怎么也得个十年八年的,甘卓吉的这笔开销等于报销了两个人十年的奋斗。而你,在二十刚出头的时候便拥有了二十万的积蓄,这是常人做梦都想不到的。”

“我宁愿不要这二十万。”她小声地嘟哝着,眼泪又落了下来。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这事换成是我我也会觉得恶心,会想不通。”我继续说,“但是你还是要往远处看,往长远想。你是被人侮辱了,跟一个你不愿意的人发生了关系。但是,你以后还要嫁人,还要找一个人成家过日子。要是你不依不饶,非要把甘卓吉送上法庭,这种结局只能是两败俱伤,但最终受伤害最严重的还是你自己。甘卓吉顶多判上个三年五载的,但是人家关系硬,说不定今天判了,明天就会保释出来,换个地方照样做官、做生意,而你呢?不但会被人家背后里说三道四,而且还得不到应有的补偿。我不知道你想过这些没有。”

那女子看着我,点点头:“事情发生过之后,我也曾想过跟甘卓吉来个鱼死网破的,但是又一想,女人嘛,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的,只不过没想到自己的第一次会是这样失去,所以心里老是想不开。”

“你知道甘卓吉这两天一直没有上班,是为什么吗?”我盯着她,“他不是不敢见你,也不是怕你。而是他被人给打了,躺在医院里。”

“他被打了?”那女子显然没有料到。

“对,他被人打了,伤的最严重的部位是下部。”我作出一副事态严重的模样来,边说边观察她的神情,“公安部门初步判定,他被伤害的原因可能是有人受到过他的侵犯,被侵犯的人怀恨在心,便采取极端的方法来以牙还牙,所以就针对他的下部下了毒手。”

那女子依然面不改色:“严重吗?”

“你不用担心他以后再侵犯你了。”我说,“它的功能只剩下一个了,就是撒尿。”

“你认为是我干的?”那女子抬起眼睛,火辣辣地看着我。

“不是我这样认为,而是公安。”我并不回避她的目光,“什么事情都要有个始终,什么事情都要有一个结局。公安局要是一查到底,难免会追查到你,到时候你也必须抛头露面去申辩,去作什么笔录,作为嫌疑人你也很难解释清楚。这样一来,本来可以捂住的事情,还是会闹个沸沸扬扬。我猜你也不想把事情搞成这个样子。”

“照你的意思我就这样认了不成?”她还是有些不甘罢休的样子。

“想一想吧,拿上这二十万,你可以离开国税局到另外一个单位从头再来,也可以寻找商机做一些生意,不管怎样,总要比留在一个伤心之地要强上千倍万倍。”我继续劝说道,“你不再追究这件事,其实也为你自己留下了一个更大的空间。甘卓吉的能量之大,估计你还没有了解清楚。只要你能留他一条后路,而且把柄在手,我估计他会愿意为你做一些事情的。”

“那倒不必了,这辈子我不愿再看到他,他也不会再看到我。”那女子恨恨地说道,顺手从我的烟盒里抽出了一根烟,给自己点上,“王主任,实话告诉你吧,甘卓吉其实算不上个男人,连男人的一半都算不上。他那点儿色心,他那点儿本事,哼!充其量算是个儿童!我倒替吴瑰湄伤心,整天守着这样一个长不大的男人,日子怎么过。”

对她的这种突然间的转变,我目瞪口呆。

“麻烦你告诉吴瑰湄,不用她费心替我找什么单位了,海城没有一个不让我恶心的地方。”她撮起性感的嘴唇,优雅地望空吐一个烟圈儿,眯着眼睛,把装有二十万元通存通兑存单的信封装进随身携带的精致坤包,“这二十万我留下了,就算作青春补偿费吧。另外,我也实话告诉你王主任,甘卓吉挨打那是他自作自受,但有一点儿我可以保证,绝对不是我找人去揍他的。”

我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她潇洒地将大半只烟按灭在烟缸里,站起身来,甜甜地笑着伸出了白皙的手:“谢谢你了王主任,没有你的帮助,我说不定到现在还想不开呢,对不对?”

我茫然地伸出了手,她轻轻地握住,然后弯起无名指挠挠我的掌心,娇笑着说:“要是把甘卓吉换成你,我绝对不会要你二十万的,说不定还会给你二十万。”

“再见了,帅哥!”扔下一个大大的信封,高跟鞋清脆地敲着木制地板,她袅袅娜娜地走出了咖啡馆。

信封里装着一份DNA鉴定书、一张基因图谱照片、一条女式NEI裤和一个装着一些液体的小瓶子。

怀着一种被欺骗、被侮辱的感觉,我端起眼前的咖啡一饮而尽,凉凉的又苦又涩的液体滑落到肚子里,不但没有浇灭逐渐燃烧起来的怒火,反而却象火上浇油。

脑海里晃动着那女子带着嘲弄神情的俏脸,我把咖啡杯远远地扔了出去,一声脆响。

服务生畏畏缩缩地走了过来,我掏出一张百元的钞票往桌子上一扔,摸起了电话:“王所长,我在韵兰咖啡馆,你能不能过来一下。”

第十八章 多事之秋

多年来我经常重复一个同样的梦。梦中的我坐在考场上,信心百倍地等候着监考老师发下考卷。可是等考卷发下来以后,却发现上面的考题我一道也不会做。旁边的人都在奋笔疾书,刷刷的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排山倒海般振荡着我的耳膜,我急得满头大汗,抓耳挠腮,可是毫无办法。想偷看一下旁边人的答案时,却发现人家作的是另外一套试题;想放声大哭,却根本发不出声音;想逃出考场,却发现自己的屁股被粘在椅子上丝毫动弹不得。

从这样一个梦中挣脱出来,往往大汗淋漓,心脏狂跳不止。我无法解透这梦的含义,但透过这个梦境,我发现了自己的无奈无能和不合时宜。

就像好长一段时间里我始终无法摆脱为那女子助纣为虐讹走瑰湄市长二十万元而带来的内疚感,却又不敢将实情讲给她听一样,这个奇怪的梦境我也无法讲给其他人包括我的妻子洁如听。

我怕洁如发现我的无奈和缺乏自信?还是怕洁如透过这个梦看透我虚弱的内心世界?

我说不清楚,也不愿意花费太多的心思去讨究自己的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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