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或许你已经进入了洞房。亲爱的人,虽然一想到你会与别的男人相爱时我就心如刀绞,但是,我还是劝你忘记我。把我丢在一个无人涉足的角落里,让我静静地为你祝福,不要因为我,不要因为我的存在而影响你们夫妻之间的感情。人们都说感情是自私的,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容忍自己的女人心中装着另外一个男人。所以,让我呆在角落里吧,虽然我的心里盛满了对你的爱情,但是我还是希望你的心中有雷明钦的位置。
我亲爱的人,今天的你一定美丽极了,像天上圣洁的雪莲,像细雨中绯红的花朵。云朵说形容你世界所有最美丽的语言都是不够用的。她说得对。的确是这样。在我和云朵结婚的当天我却用如此的语言赞美你,你不会觉得奇怪吧?其实,我的心里已经把你盛得满满的,再也承载不下另外任何一个女人了。我们的婚姻是虚假的。我们甚至没有去登记。之所以这样做更多的理由是你,其次的理由是我,再次的理由是云朵。露儿,我会幸福的,因为有你。我也希望你一样幸福,哪怕是因为我。
杰俊儿终于入睡了。他的嘴角有一丝微笑,而他的眼角有几滴泪珠。
云朵静静地凝望着睡梦中的杰俊儿。今天是她和杰俊儿向人们宣布他们结婚的日子。但是,他们都未曾过多地为这一天准备过什么。世俗的人们永远都不会理解他们的组合。然而他们还是这样做了。用一个冠冕堂皇的家庭隐藏着两颗被爱情燃烧的心。只有这样,他们的爱才和情、才合理、才合法。但是,他们的心是自由的,他们各自为自己心爱的人活着、为自己的那份情活着、为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份火一般的激情活着。这个世界有的时候不公平,但有的时候却很公平。家庭是一把伞,它可以抵御来自世俗的刀光剑影,可以抵御来自自然的风霜雨雪,更可以保护一颗燃烧的心免受伤害,从而更加自由地去逾越、去超然。虽然,家庭内部会有阴晴圆缺,有悲欢离合,甚至有惊涛骇浪。但是,作为一个整体它却是可以抵挡任何外来的侵袭。云朵觉得她和杰俊儿现在已经走到了这把保护伞下,他们面临的将是严峻的生活。
这时候,杰俊儿忽然惊了一下,接着,整个人弹簧一般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的额头上渗出一些细密的汗珠,这显然是恐惧之后的结果。
“我看见了,我看见了!她哭了,她说她不快乐!”
云朵赶紧帮他擦掉前额的汗珠:“别这样,露儿怎么会不快乐?她有什么理由不快乐?你呀,是一门心思摊在她的身上所以才会这样想。”
“不!这是真实的感觉,绝对不是梦幻!难道露儿她真的不快乐?她真的还在向往那个雨中的癫狂者?天哪,是不是我的决定错了?是不是我应该让她和我一起在病痛、贫穷、潦倒的日子里苦熬一生而不该随手把她让给别人?”
“说的都是什么疯话?!露儿这样的人只配与富贵联姻哪能和贫穷结缘?你的决定本身就是正确的,别老想着她了。你的情绪不宜激动的。”
“云朵,我能不能求你去看看她?我——真的很想她。”
云朵长长地嘘了一口气:“俊儿,你现在是我的丈夫,露儿现在是雷明钦的妻子。”
“你答应过我……”
云朵打断了杰俊儿的话语,从怀里掏出一个饰物。是一个镀金的项链,项链的坠子是一个桃形的盒子。
杰俊儿望一眼云朵。
云朵笑着说:“打开看看。”
杰俊儿轻轻地打开盒盖,一阵优美的音乐声之后晨露儿花一般的容颜呈现在了杰俊儿的面前。天哪!就是桃花树下的那张笑脸,就是春天里的那抹绯红,就是让人为之心跳的那个永恒的瞬间。
“云朵!”杰俊儿只激动地叫了一声就又赶紧低着头去看了。那是他永远也看不够的脸颊,是他永远挥之不去的永恒!
他将项链庄严地挂在了脖颈上,然后轻轻地盖上盒子,把自己的双唇紧紧地印在了盒盖上,当他闭上眼睛是一行热泪从他的脸颊上滑落下来……
第九章
晨露儿懒懒地躺在花园里草坪上的一张安乐椅上,她的脚下是一只机灵的白色小狗。笨儿一会儿用舌头舔舔她的脚丫子,一会儿又亲昵地在她身边摇着尾巴,极力显示出一幅乖巧、温柔和可人来。
这时候手机响了。晨露儿转过头来看了一下笨儿。笨儿机敏地跑了过去,蹭到了桌台上用嘴将手机叼到了露儿的手上。
电话是馆长打来的,催她回去上班。
露儿说她不想去。况且她结婚的这一个月里她已经发了四篇稿子,不说本月份的计划,就是全年的计划她都已经完成了。
馆长说馆里就这么几个人,俊儿和云朵又在医院,你再不来我的工作都没法开展了。
晨露儿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她本能地坐直了身子,像从梦中被人惊醒了一样,懒散的情绪一下子抛到了九霄云外。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已明显圆润的脸庞,一时想不出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杰俊儿他……怎么了?”她还是忍不住问。
“在医院,所有的同事都去看过了。”
馆长说完便挂机了。晨露儿慌慌地四处看了一下之后她决定马上就到医院去。
她打开她的衣柜,华贵的服饰像模特大赛时后台更衣架上的陈列品一样在她的眼中晃着。她突然感到几分烦躁,因为她挑不出一件她认为满意的服饰去医院。不知为什么,冥冥之中她意识到她不能过分奢华,不能让杰俊儿受到伤害。虽然她曾经万分地伤心过、失意过、难过过,她甚儿至于想到了爱情是一种骗人的把戏。所以,她不想去上班,不想再见那些人。她把自己囚禁在家中,囚禁在一个不去思维的世界里,囚禁在一个自我封闭的圈子里,她想养一养自己的伤口。她甚至想:我不会再爱了了,我真的不会再爱了。
然而,杰俊儿的病却使她的心再次泛起了波澜。她本能地想到了是不是他的病与她有着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杰俊儿躺在床上,轻轻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他的手心里紧紧攥着项链上的那个坠子。
晨露儿轻轻推开房门,看着床上的杰俊儿,她的心事非常沉重。五分钟以前她到过医生的办公室,她已经完全了解了杰俊儿病情。
现在,看着眼前的他她的心中忽儿像打开了一扇窗。她想,她是不会爱错人的。杰俊儿之所以提出分手绝对是因为他的病……
这时候,杰俊儿的眼睛睁开了。他的眼睛突然明亮起来了,眉毛兴奋得跳动了起来。他感觉到了一种美丽天使忽然莅临的那种幸福感,一股暖流从他的胸部升起迅速传遍了他的全身之后他的眼睛不由得也跟着热了起来。他甚而至于激动得忘了掩饰自己的表情一把抓住了露儿的手说:“天哪!……。快……坐……”
露儿没有动。
杰俊儿的手停在了半空,他已经意识到了眼前的露儿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
“这是我们分手的原因吗?”晨露儿眼里噙满了泪水。
俊儿迟疑了一下:亲爱的人,你果真是爱我的,你的聪慧一下子就探到了我的心底。我的心对你来说没有半点瑕疵,所以你一猜就透。而且,今生今世我也不会再有半点虚伪留给你,我会永远爱你,用我有限生命的全部!
“是吗?”
“不,露儿。”杰俊儿嗫嚅了半天才说,“你胖了,看起来更加美丽了。”
“你说是不是?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