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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不，露儿。”杰俊儿嗫嚅了半天才说，“你胖了，看起来更加美丽了。”
“你说是不是？俊儿，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我对你的爱？难道我们的爱情脆弱到那么不堪一击的程度了吗？难道我晨露儿就下贱世俗到了要将自己心爱的人割舍的程度了吗？”晨露儿的眼睛里全是泪水。
杰俊儿感到那双带泪的双眸就像雨中的西湖，晶莹、美丽、闪烁、清亮，又像深涧中的一汪绿水，清脆、碧绿、鲜活、明丽，间或有一种让人心动的无助。亲爱的人，我爱你所有的语言、行为、动作和表情，包括映射你心灵的美丽双眸以及从你心底流出的颗颗珍珠！
“不，露儿。我是犯了一个错误。我的病全是我咎由自取！你没有必要自责，更没有不要为我伤心。我已经伤害了你，使你成了一只受伤的小鸟……你今天能来看我，我真的很高兴，谢谢你……”
这时候；云朵已经站在了杰俊儿的身边。
晨露儿竭力整理了一下自己情绪；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露儿，回去吧，明钦该着急了。“
云朵的一句话把露儿的思绪赶出了她的世界。也许，也许是真的。也许我真的自作多情了。莫非是我自己又在青天白日里做了一回梦？莫非是我未死的心想拼命地向这个世界显示一下自己的活力？
“你……好好保重！“露儿说完这五个字是又泪流满面了。她转过身去，停顿了一会儿，接着准备出门。
“露儿！”俊儿忽然直起身来大声地叫着露儿的名字，好像动作稍微迟缓她就要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一样。
露儿停下脚步，却并未转身，她等待着俊儿下面的话语。
俊儿嗫嚅了半天才说：“我打算明天回馆——代问明钦好！”
露儿没有回头，眼泪就像玻璃球跌在了桌面上被弹了一下，叮叮咚咚地一阵乱响，之后，顺着桌面滑落下去，她像一阵风一样轻轻地飘走了，留下了那扇门在杰俊儿的眼前晃着、晃着、晃出了他的眼泪……
第十章
晨露儿怀孕了。
雷明钦兴奋而又快活地吻着露儿的脚趾：“天哪！上帝对我是多么青睐呀！我就要当爸爸了！”
晨露儿没有动。她依旧躺着，脸上笑着，心觉得没有地方去。怎么可能这么快呢？她想，这一切突然的得让人的心没有时间跟上现实的步伐。但现实却是残酷的，它从来不等候心的冲撞，心的和鸣、心的共振，哪怕心在哭泣、心在流泪、心在流血。
雷明钦开始亲吻露儿的小腿。天哪，多么修长而美丽的腿！只有上帝才会有这样的杰作！雷明钦心里想着，情不自禁地慢慢揭开露儿的睡裙。他的眼前是露儿雪白、细腻、柔软而丰腴的大腿。他看着、看着，突然一股暖流从腹底升起，接着这股暖流在他的腹中充斥着、扩散着、膨胀着，使他的气息变得短促而有力，喉头也突然焦渴着、哽咽着、上下翻动着，使他的胸膛变得起伏而跌宕，他终于忍不住将自己的面颊紧紧置于那美丽的双腿之间，拼命地，近乎于痴狂地亲吻着。
露儿没有动。起初她并没有让雷明钦靠近的意思，但是后来她感觉到这个男人太有激情了，他就像一个熟练的老猎手知道小兔子的性情、喜好和所有逃窜方向和目的一样，运用自己惯用的捕猎手段稍施伎俩就让小兔子乖乖地朝自己的方向靠拢，钻进自己设置的圈套，吃上自己为它精心准备的食物。
晨露儿最终还是觉得有些心潮澎湃，她索性闭上了眼睛。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内有种东西在动，在呼唤、在呐喊。这时候，那个人便来了，湿漉漉的头发、燃烧的激情，太阳一般耀眼的痴情。他说：我需要你！她回应着：我也需要你！于是，他们开始拥抱、开始亲吻、开始了他们爱情路上的又一次百米冲刺。她说：来吧！他说：我来了，亲爱的，我来了！我要融化到你的血液里面去！她说：让我消融吧！从你的口入你的胃走进你的骨头里去，让你坚强地站立起来，能够奔跑、能够跳跃、能够飞翔！他说：我会的，我的心无时无刻不在奔跑、不在跳跃、不在飞翔！就像我的爱！
晨露儿疯狂的回应使得雷明钦全身火辣辣地像火炬燃烧一样。他发现露儿真是上帝赐给他的一位精灵，美丽、性感、火热得让男人的心都融化了，变成了甘露去滋润男人渴望的心灵和干涸的土地，他觉得这份激情和感动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拥有和得到的，除了他雷明钦。于是，男人所拥有的荣誉感、成就感、狂傲感使他更加心潮起伏。于是，他一边神情地亲吻脚下的大地，一边打开他的泉水使他汩汩地流进了他亲手培育的土壤……
晨露儿睁开双眼时看见的是雷明钦幸福而满足的笑脸。晨露儿无奈地闭上眼睛，两颗清泪从她的眼角滑落下来。
“露儿，你怎么了？是因为感动吗？”
露儿又一次睁开了双眼，她甚至从雷明钦的脸上读到了两个字：淫荡！她为这个词吓了一大跳。她不知为什么把这个用来形容不贞洁女人的字眼偏偏用到了他的身上！也许应该用在她晨露儿自己的身上才对！她晨露儿并没有因为和丈夫做爱而感动，而是因为心儿空落而伤心。
是的。这个时候她比任何是都觉得难过，那种心灵深处的寂寞、空旷、孤独和无助是比肉体上的痛苦要痛苦一千倍、一万倍的。她晨露儿此时就觉得她的心没有一个可以承载的空间、没有一个停泊的港湾、没有一个可以安置的家。
“我的露儿……”雷明钦开始温柔地抚慰露儿。
一种从未有过的厌烦使得晨露儿“忽”地一声坐起来，她的胃里有一股东西在动，那东西在里面恣意地跳动了几下之后并没有立刻从她的口腔里喷涌出来，而是让人厌烦地回旋了一下之后又缓缓地退了回去。
雷明钦立即起身抚慰到：“是反应了么？”
“医生说了，怀孕的女人是不能干那事的，你以后就忍着点。”晨露儿说完便起身去倒水喝。
雷明钦箭一般冲过去急忙接过杯子，倒了水之后叹了一口气：“天哪，那不要了我的命吗？”
晨露儿白了一眼雷明钦，就像老师看见了一位学习成绩十分差老拖全班后腿且又十分调皮捣蛋的学生一样：“至少在前三个月后三个月不行，如果你不想要了胎儿的命就忍着吧。”
雷明钦闭了一下眼睛：“好吧，为了我的儿子，老爸我忍死也可以！”
晨露儿并没有回应雷明钦的话语，而是拿出一本书专心地读着。雷明钦夺过书扔到了床的另一头，把自己的脸贴到了露儿的脸上：“再温存温存嘛。”
如果你干涉我读书和写作的自由，我立即从这个家搬出去！
雷明钦像睡梦中的人被冰凉的水激醒一样立即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是的，书和写作是晨露儿的全部，也是她讨男人欢喜的又一重要法宝，如果没有这些她就只剩下了一个美丽的外壳，没有了让男人探究的兴趣和欲望。而对于她本人来说就等于是一只美丽的蝴蝶被卸去了两只翅膀。
雷明钦赶紧起身将露儿的书拿回来，翻回到她正在阅读的那一页，双手递到了她的面前。
晨露儿接过书又继续阅读起来，像一位勤奋的中学生。
雷明钦发现这间屋子好像自己是多余的，便起身准备离开。末了，他想起一件事又折身返回来：“露儿，县委书记马小潘想请我们去他那里做客。”
露儿眼皮都没抬一下：“世界上有这么荒唐的事情吗？一个堂堂的县委书记会请你组织部的一位小干事去他那里做客？”
“他的意思是让你给他写幅字。”
“哪天我心情好了写一幅你带过去不就行了？我会有那么大的面子？”
“露儿，这是个机会，你想想别人巴结马书记还来不及呢。他能请你我去是因为你的字好，文章好，我不是也想沾沾你的光嘛。你就赏我一个面子吧，以后我的辉煌还靠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