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2 / 2)

“嗯,不见了。”昭昭平静地应了一声。

下回再见,想必就是……

“娘娘说,今日顾家女眷要入宫拜见,怕冲撞了郡主,许郡主一日假。”

昭昭正在长寿宫里,陪着太后逗弄着小侄子,听得玉兰宫宫人传话,也只点了头,“也好,若是娘娘得空了,我再过去。”

待人退下,太后娘娘这才问起,“顾家女眷入宫?”

太后娘娘早不过问后宫诸事,却有一点,顾家长房那对母女,她是发了话的不想在宫中见着,顾贵妃自是不会忤逆。

昭昭将拨浪鼓塞到了芸儿手中,笑道:“听说是顾家二爷带着家眷从任上回来,想必是顾二夫人带着家中晚辈入宫给贵妃娘娘请安。”

太后颇感意外,“这顾家二爷,多年来不肯调任回长安,今年这是怎么相通,回来了?”

昭昭心道,她也想知道为何呢?

只是这顾家的事情,她已经想好了,再也不插手,“长安多好啊,民间不是有句话,宁在长安看城门,不去外地做刺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太后被逗笑,“长安真这么好,那你可愿长留长安?”

昭昭抿了抿唇,长安虽好,但,她还是要凉州去。

她将高义公主送来的信拆了给太后念着,这信,她还是头一回看,“阿娘说上月,西戎进犯……”

念着念着就皱起了眉头,虽然打退了西戎的铁骑,但她阿爹旧疾发作,这一个月以来,身体都不大好。

若是宣帝的动作快,她今年年底便能回凉州。

剩下这大半年里,便是为了早些回家,也要打起精神来。

太后见她突然不念了,不免问道:“怎么了这是?”

昭昭便道:“阿娘说这回打了胜仗,从西戎那儿缴获了不少粮草,是件大好事。”

六月初一,四皇子终于回到了长安,宣帝难得对这第四个儿子和颜悦色,夸赞他办差有功,赐下奖赏无数,又封了他为乐王,成为了第二个封王的皇子。

紧接着,二皇子也被封了信王。

湖州胡家的事情,到底没有将安王牵连其中,随着皇后千秋到了,宣帝松了口,赐下大宴,要为皇后庆生,就连安王身上也突然多了官职,让他不再做闲散王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安的日子,那可算得上是一日比一日热闹。

朝堂之上,整日为了各种事情吵得不可开交。

你一言我一语,非要争出个高低。

宣帝时常沉默,在御座之上看着他们讨论。

赵成义也不知道是不是,打湖州走了一趟,竟觉着自己与昭昭很熟悉,问的也很直白,“皇上要调玉将军入长安,你们凉州打的什么主意?”

昭昭提笔就忘了字,此处是玉兰宫的庭院,四周宫人都看着,偏赵成义阴魂不散,坐在她对面就不走了,顾贵妃交给了她差事,她也不好这会儿离开。

她将笔搁下,笑道:“四表兄这话真有意思,我们凉州的将士难道就不是舅父的将士了吗?这回玉叔在并州立下功劳,难道就不能入长安面圣受赏吗?”

她话说的有道理,赵成义却没听,冷言道:“你擅于诡辩,我争不过你,我只想告诉你,长安不是你们胡作非为的地方。”

“四表兄如今很有上进心嘛,想必娘娘心中一定欣慰。”昭昭笑他。

“这还用你说。”赵成义瞥了她手中的信帖,忽而提起,“听说前些日子,表兄为首,民间自发送了两批善款和物资去往并州,怎么,你为何没出力?”

昭昭一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早去湖州的理由便是想为灾民筹款,回了长安以后,事情太多,她和顾淮也重新成为了‘陌生人’,这件事情便搁置了。

不想,冷不丁,顾淮不声不响就将此事给办了,竟还办的十分不错。

物资运出长安那日,满长安的人都在夸赞顾世子慈悲心肠,赞誉有加。

“怎么,你和阿晏吵架了?”赵成义见她不说话,觉着奇怪。

昭昭将已经晾干的信帖,递给身旁宫人,让他们装信封口,一边道:“四表兄这话,说的好没道理,我同顾世子交情浅淡,何来吵架一说,便是为了顾世子名声着想,四表兄日后还是少拿我与他说事。”

赵成义嗤笑了一声,到底周围宫人太多,便也不再提及顾淮,只说起了别的事。

又过两日,皇后千秋,宫中很是热闹了一回。

天家夫妻,该给的颜面,宣帝这回全都给了皇后,还勉励了长子一番,千秋宴好一番热闹。

昭昭在一旁冷眼瞧着,除了三皇子以外的几位王爷,还有赵成珩,神色各异,倒是看着有趣至极。

她有心观察了操办此回千秋宴的顾贵妃,见她神色平静,全然没有因今日寿星是皇后,这位六宫之主而有任何变化,没有喜悦,却也没有生气。

昭昭忍不住心里为顾贵妃惋惜,惋惜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皇后千秋第二日,朝会上,就有朝臣上书——国之储君,当立。

宣帝多年没松口,这回竟松了口——朕如今半百之年,储君当立。

为了立谁,朝臣纷纷站队,朝中各派势力逐渐浮出水面。

玉将军率军入长安,昭昭自是欢喜去迎,凉州将士,自穿着打扮,长相皆与中原人士有些不同,玉将军骑马打头入长安,凶狠长相,将前来围观的百姓给惊了一回。

“这凉州果真是蛮夷之地,你们快瞧瞧,那将军还瞎了一只眼。”

“快别说了,没瞧见郡主站在这儿吗?”

昭昭一早就在城门等候,听得子桑采忿忿不平:“咱们凉州不比长安,难道就不是大余百姓了吗?这些人可真是。”

“还不住口。”子桑羽皱了眉头,抬手就敲了她的头,下手颇重。

子桑采疼出了眼泪,去看她家主子的脸色,昭昭难得对她严厉,“打今日起,你得想想你能说什么,不能说什么。从今日起,你得长大了。”

子桑采忙道:“婢子知错。”从前她们就在长安不受待见,而今玉将军领精兵入长安,瞧着像是郡主府如虎添翼,焉不知这是长安地界,天子脚下,多少双眼睛盯着郡主府。

玉将军终于行到她们跟前,昭昭执手行了晚辈礼,笑道:“叔父一路辛苦,宫中已设下宴席,叔父随我这就入宫去面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围百姓议论声音颇大,好似仗他们会听不懂中原话一般,将那些不好听的话都给说上一回,言论全然没得半点儿尊重。

玉将军微微一笑,只用凉州话回道:“走吧,总不能让皇上等着。”

第53章夏宫避暑?池子里的水放干了,第二日却……

忠义侯府近来很热闹,自打顾家二爷从外地任上回长安述职,顾家长房与顾家二房之间,龌龊不断,顾二夫人出生勋贵世家,跟着顾二老爷外任数年,如今好不容易回了长安,想要重回长安的交际圈,将自个儿待嫁的女儿推向人前,好寻个好夫婿。

只她费了不少心力,却发觉长安的世家豪族,对她热络交际的举动并没有半点儿反应,就好像是完全不在意是否同顾有所来往。

顾二夫人不免心中疑惑,如今顾贵妃盛宠不断,乐王在朝中声望也日益增高,顾家作为贵妃母家,在长安城里也算得上显贵人家,旁人为何会如此呢?

顾二夫人尤为不解,收拾好了家宅之后,有了时间好好打听,这一打听,便打听出了些了不得的事情。

顾侯夫人去年管家不严,纵的奴仆偷了先侯夫人的遗物,遗物之中有一支发钗,是太后娘娘从前赐给先夫人的,这群奴仆竟肥了心思,也给偷了去,不想却被世子发现,将此事闹大,闹到了太后娘娘面前。

太后娘娘震怒,下了懿旨,罚顾侯夫人禁足,也不肯再让她入宫。

顾家颜面丢尽,女眷们自此便甚少同顾家走动,不见那还未出家的四姑娘整日在家哭红了眼睛,也找不到一门合适的结亲对象。

顾二夫人冷了脸,“原是她这糊涂人,累的我女儿婚事不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跟前的嬷嬷便道:“夫人,咱们好待是贵妃娘娘的娘家人,为何娘娘坐视不理,不肯出手帮忙呢?”

这母家脸面无存,娘娘脸上难道就好看了吗?

顾二夫人镇定了下来,她心中怨恨起顾侯夫人,却丝毫不敢怨恨顾贵妃,听见下人这样问,便道:“娘娘与先大嫂从前私交甚笃,阿晏又在她膝下长大,侯爷偏宠那刁妇,从来对阿晏兄弟二人多有忽视,不然当年阿清是如何……”

“罢了不提当年事了,娘娘如今又不靠侯府,反而是侯府如今靠着娘娘,才在这长安有立足之地,娘娘如何会管她们的闲事。”

“只是苦了我的颖儿,被这对母女给拖累了。”顾家二房的姑娘,行三,小名颖儿,今年十八了,若非是顾二夫人一心想往长安结亲,原就是该成亲的年纪。姑娘家拖大了年岁,如何能找到好婆家呢?

顾二夫人这就恨上了顾侯夫人,去同她一处说话,连嘲带讽,嘲的顾侯夫人头都抬不起来,待顾侯一回家,便在顾侯面前哭诉着。

自打奴仆盗窃一事发生后,顾侯夫人很是被顾侯冷落了一番,好不容易这大半年过去,她使尽浑身解数,好不容易哄回了顾侯的心,哪里能忍的了旁人这样对她。

一顿挑拨,直挑的顾侯心里火直冒。

“妾身知道,这回二弟同弟妹回长安是要长住的,只是二夫人从来都瞧不上妾身出生,话里话外都是显摆她如今是尚书夫人,二弟掌着实权,那颖儿今年都十八了,还留在家中未嫁,焉不知她就是想要将颖儿嫁去乐王府,好亲上加亲。”

“是妾身给侯爷丢人了,这才让弟妹将咱们侯府的脸面往地上踩。”

顾侯三子,顾凌打外头跑进来,他已经十一岁,上了好几年学,性子却被养的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他还是哭着回来的,“爹,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侯这么多年,就三个儿子,一个早夭,一个名誉长安,人人都夸他有个好儿子,却偏偏并不亲近,就剩下这么个小儿子,那自然是娇惯的很,见他哭着回来,脸上还红肿了一块,顾侯忍不住道:“你哭什么哭,谁欺负你了?”

“爹,是二哥……”

顾越哭的满脸都是鼻涕眼泪,他话才开了个头儿,顾侯夫人就将他搂在了怀中,哭着道:“我苦命的儿,谁都欺负我们母子两。”

顾侯听见这话,胡子都被气的飞上了天,正巧外头传话说世子回来了,他抬脚就朝顾淮的院子去。

顾淮自搬回侯府住后,顾侯总是想要挑刺,却又找不到由头,而今日,他憋了一肚子火,入了顾淮房中,“你弟弟才十一岁,你都二十了,有没有点儿做人兄长的样子,爱护弟妹。”

顾淮见他冲进来,便是摆了好一通父亲的架子,勾了嘴角。

顾侯每回都觉着他这儿子,冲着他笑,笑中总是带着嘲讽,仿佛他这做父亲的在他面前没有半点儿应有的体面。

“你笑什么,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打你弟弟。”

顾淮站着没动,“顾凌说是我打了他?”

顾侯也是气头上,说话毫无遮拦,“不是你还有谁,他的脸肿了一块,他才多大,你就同他动手?”

“你整日搅得家宅不得安宁,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飞廉沉不住气了,上前道:“侯爷,您这话未免也太偏心,且不说世子爷刚从衙门回来,连官服都没换,哪里来的空暇去欺负三少爷呢?”

“更别说,世子爷从来不欺凌弱小,就算三少爷刁蛮任性了些,在学堂将同窗都给揍了遍,刘大人的孙子,前两日被三少爷打花了脸,若不是瞧着咱们世子爷的脸面,如今早就上门来问罪了。”

顾淮开了口,“飞廉,退下。”阻止了还要继续往下说的飞廉,只淡然道:“父亲以为我会对一个孩子下手?您未免也太看轻了我。”

顾淮身上还有那套靛青色官服,未曾脱下,越发衬得他俊朗清逸,神色坦然。

顾侯脸色一僵,带上了不确定,身后有奴仆走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顾侯神情大变,不再看顾淮,转身朝外就走。

顾淮嗤笑了一声,动手换起了官服,没过多时,就换好一身常服,去赴顾二老爷之约。

去往顾二老爷府上,要从西侧门去更快,沿途上所遇见的奴仆,无不是神色慌张,像是在议论着什么可怕事儿。

顾淮神色自若,出了侧门便入了顾二老爷府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顾二老爷屏退了两旁,才道:“你如今百般看他不顺,当年你何不狠下心,将两个都杀了。”

“人人都说双生子连着心,他死了哥哥,便记恨上了你,你再是他老子,你能管住他的心吗?我看你如今就是疑神疑鬼,都未曾调查清楚,便将所有事都往阿晏身上推。”

他不管顾侯突然就僵住的脸色,继续说道:“也省得现在,闹得满城风雨,让顾家成了笑话,你仔细想想,娘娘那儿若是知晓,你该如何解释。”

顾侯没得辩驳,顾二老爷又才继续说道:“你何不就再忍忍,他也活不长久了,等他一死,到时候不就称了你心意?”

顾侯像是心虚,忽而就大声道:“老二,你浑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了要他死?”

顾二老爷背着手站在他面前,颇有些不能理解他这大哥,说来他大哥命多好啊,因他是长子,虽无才无能,也能袭爵继承侯府,后来府中又出了位蒙受皇恩的贵妃娘娘,顾家门庭显赫,一时风头无双。

只可惜,这人生的蠢笨,将显赫家门都给作没了,也是奇谈。

如今长安流传起顾家有冤魂索命的故事,他这大哥非但不好好同二子相处,还要愈发生分,外人议论纷纷,顾家的名声一日比一日败坏,这难道就是好事了?

顾二老爷也不劝,反正这顾侯府上,破败成什么样儿,与他又有何干系,只是一笔写不出两个顾字,顾侯府上不好了,牵连着他府中。

他只道:“大哥不如想想,该如何破除民间流言,若是此事被王爷和娘娘知晓,日后恐是更为生分。”

“大哥别忘了,如今在娘娘跟前,只有晏清能说的上几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爷虽同晏清不交好,可与顾家也没什么来往。”

“你想看着侯府就败在你手中吗?”

顾侯心中是又怕又气,怕那满府的流言鬼影,有朝一日就冲着他来,气他如今对顾淮竟是奈何不得,却也没有再反驳顾二老爷的话,他只问了一句,”我看他很听你的话,这些年里,你送给他的药方,他都照常服用,你老实告诉我,他果真是活不长了吗?”

对于这一点,顾二老爷回长安的这一月里,百般验证,还亲自派了大夫给顾淮诊脉,诊出的脉象皆是一样,他终于放了心,只道:“脉象虚浮无力,已是油尽灯枯之相。”

二人心中皆是一安,再不言语。

顾二老爷见他终于听进了些,方道:“大哥如今就再忍忍,又能如何?”

“就算是他暗中动手脚,你只装作不知道,毕竟这世上又哪里来的鬼。”

他的语气颇为不在意,顾侯的脸色却变得奇怪起来。

“昨日夜里,我也撞见了鬼。”

第55章皇上中风?昨夜的侯府,众人皆睡去,顾……

昨夜的侯府,众人皆睡去,顾侯一如往日般,睡在侍妾房中,他近来因为府中发生的一连串事情而心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起因府中一处废弃的池塘,突然开始冒水,下人去看过,原是那池塘连着暗处的地下水,不知何时两处中间的沙土被冲开,地下水冒出灌满了整个池塘。

他吩咐人,将池塘里给放开,堵了出水口,可没想到没过上两日,一场大雨后,又灌满了整个池塘……

也不过是个已经废弃了多年的池塘,就算被灌满水也没什么关系。

偏他自己心里开始发虚。

当年,他九岁的长子就是淹死在这处池子里,后来这处池塘便被他下令给封了,一封这么多年,今年却突然出现倒灌水这样的怪事。

照理来说,他不应该害怕,毕竟死的那是他亲儿子。

就算是中元节将至,亡灵回魂,亲儿子还能杀了老子吗?

他让人将池塘给填平了,可没想到第二日,池塘面上渗出了红水,流的到处都是。

府中人心惶惶,整日里议论是不是大少爷回来复仇了。

他发卖了好些个下人,又让长安城里的得道高僧,世外高人皆来看过,终于正常了几日。

顾侯送松了一口气,只这一口气,还没有完全吐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最疼爱的幼子顾凌开始莫名其妙出现问题,先是每日在外头都带着一身伤回来,他让人去查谁敢对忠义侯府幼子下手,结果怎么都查不出来。

前两日,顾凌不知怎么就跑到了那废弃的池塘里,明明池塘已经被填平,顾凌竟然像是落了水,浑身湿透的躺在池塘面上柔软的红色淤泥之中。

那前去寻找儿子的顾侯夫人,险些没有吓死在那儿,哭着让人去将顾凌抱回来,无人敢上前去,竟是顾淮从月华宫回来,带人将顾凌给抱了出来。

昏睡了几日后,顾凌醒来就变得痴呆癫狂,暴躁的要跑去池塘那儿捞他的宝剑。

这是疯了傻了,还是被死在那儿的大少爷的冤魂附身,顾府里又掀起了一波热议。

人人都不敢说,但是心里是认定了是后一种,大少爷的冤魂回来索命了。

他没有办法忘记,顾淮从池塘出来时,他这个儿子,旁人都说是满长安里再也找不出来满是轻蔑的神情:“父亲为何不敢进去,您难道要眼睁睁看着阿凌也死在这里头?”

他那一刻,看着顾淮的容貌,不受控制的想起了那个死在池子里的孩子,他们兄弟二人是双生子,容貌一样,他从来都分不出谁是谁。

看着顾淮,就像看见了当年那个孩子站在他面前。

他浑身一震,脑子里有一道声音疯狂的响起。

那孩子来索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对双生子,生来就不详,克死了生母不说,还害的他爱妾落了胎。

从他们出生起,他就不喜欢这两个儿子,却还不是将他们两给养大了?

这世间规矩就是如此,老子如何教训儿子都是对的,儿子就该忍着受着。

他不由得震怒,虎毒还不食子呢,当年他也是失手而已,如若不然他怎么会真的下死后。

顾淮有什么理由来报仇。

要不是那孩子死了,顾淮能当上忠义侯府的世子,能如此受到长安百姓的爱戴?

顾淮的一切,都是他这当老子的给的。

当年,顾二让他要不然将两个都杀了,免得多生事端。

还不是他这当老子的,心软了那么一回,留了顾淮一条小命,让他多活几年。

顾二可比他心狠多了,这些年,日日让顾淮喝毒药,顾淮还待顾二这当叔叔的,比他这亲爹还要亲近。

焉不知是自己在往死路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侯眯了眼睛,看着头顶床帐上的暗纹,当年的事情,过了这十来年,他都已经快要想不起。

近来发生的怪事,不由得让他想起了十年前的事情。

那日,他和往常一样,打外头回府,因着多喝了两杯,一回府就被双生子中的一个给险些撞倒。

只记得那日,他格外生气,将那孩子带到府中偏僻处,拿了家法就朝孩子身上去。

等他稍微醒过神来时,那孩子已经浑身是血躺在地上,而他还在不住得踹着……

再然后就是,他酒醒以后,那孩子已经被他踢进了水中,沉入了池底。

他打了个激灵,想要去救,却有人在他耳边说:“你让人将他救起来,他那一身挨打的伤该如何解释?”

说这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亲弟弟,顾二。

……

侍妾柔柔的靠在他肩窝处,轻声问道:“侯爷,您怎么还不睡,要不要奴陪您……”

顾侯被惊醒,怒火上心头,猛地将侍妾往一旁推,“给我滚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侍妾是他今年刚纳入府,最受宠的一个。

见他突然发起了无名火,侍妾吓得瑟瑟发抖,裹了被子就往外走。

他干脆起了身,一脚踹开门,外头候着的下人忙道:“侯爷。”

“世子院中可有异动?”

“没有,自打侯爷吩咐过,让人好好看守着世子的院子,咱们的人就一直盯着,世子爷这两日起了风寒,刚刚还吩咐厨房去熬药,这会儿恐怕刚送去,世子想来正服药呢。”

下人又问,“侯爷可要去瞧瞧?”

顾侯心下一安,只道:“不用。”他没心情去见顾淮。

喝药?顾淮还不知道自己这病不见好,就是因这日日都服用的药呢。

顾侯不想歇在侍妾房中,让人点了灯去往外院睡。

只刚准备歇下,房中的灯忽而像是被风吹灭,有一道身量不过十岁左右孩童高,浅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

他好像听见了有孩子的声音,在轻轻喊着他,“爹。”浅白色身影正朝他逼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猛地唤人:“来人!”

下人点了灯推门而入,屋中顿时明亮无比,哪里有什么人影。

侯府到处都是诵经声,还有烧过的香烛纸钱的味道,赵成义刚踏进侯府的大门,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侯府下人忙不迭地过来请安,赵成义摆摆手,只道:“这是在做什么?”

下人忙道:“回王爷的话,这几日府中有些不太平,三少爷病了,侯爷便请了道士来府中做法。”

“胡闹!”赵成义皱了眉头,自先帝因修炼仙丹求长生亡故后,本朝便禁止大规模的道士和和尚做法驱邪求福一事。顾家是外戚,竟不能以身作则!

下人忙去通传,赵成义只道:“不必惊动侯府,本王今日来,只是想探望表兄,带路吧。”

顾淮却是正在抄写经文,快七月的天气了,他身上还披着一件青色纱制外裳,虽看上去人是清俊无双,但也看着就热。

“早知侯府出了这么多事,你就该随圣驾去夏宫。”赵成义坐在他对面,见他似快要瘦成了一把骨头,便忍不住道。

顾淮只笑了笑,性子一如既往的淡然,“不知王爷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月华宫来报,说你告了病假,本王来探望你,都不成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淮略有惊讶,却亲手给赵成义倒了杯茶递去,歉意道:“臣如今一身病气,不想过给王爷,王爷略坐坐还请回。”

赵成义没搭理他这话,只问:“你院子外头怎么那么多人守着?怎么,你不是在养病,是被关起来了?”

话音刚落,顾侯就打外头进来,迎着赵成义,“不知王爷驾临,臣有失远迎,还请王爷恕罪。”

赵成义素来就与外家来往的少,此刻却也避开了顾侯的礼,微微颔首道:“舅父。”

顾侯神色不大好,他刚刚来时,就听见了赵成义的问话,这会儿忙解释:“这两日,晏清身体不大好,臣就增派了人手,好随时听他调令,不想让王爷误会了。”

赵成义神色淡淡,“表兄身体不好,为何不多休息,还要抄经文?”

顾侯脸色一僵,想也没想到顾淮被顾二劝的服软了,赵成义却又跑来给顾淮撑腰。

顾淮解了围,说道:“再过几日是中元节,今年府中不太平,臣是想抄写经文在中元节那日祭祖,好告诫祖宗先灵。”

顾侯神色稍霁,忙道:“正是如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赵成义略坐了坐就告了辞。

飞廉不解道:“主子,王爷怎么突然就来了?”

顾淮眉间微蹙,他一时也没想明白,难道赵成义今日就是为了来给他撑腰?

这头,赵成义出了侯府大门,见不着顾家人的身影后,他方才吩咐下去,“你此刻就启程前去夏宫呈递信函,顺便再告诉她,就说世子爷暂且无事,只身体不大好在府中休养,他的事情一切由本王看着,让她安心。”

属下得了命,换乘了马,飞快朝城门去。

清晨,宣帝刚从床上坐起,就瞬间倒下,昏迷不醒。

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并不多,宣帝住的宫殿,已经被禁卫严防把手,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宣帝近前的太监们只悄悄传了太医入殿,还传了贵妃与信王,赵成珩。

“情况怎么样了?”顾贵妃安静得站着,见褐色殿门打开,她忙上前去。

太医战战兢兢,神色也不大好,“回禀娘娘,皇上他恐是中风之症,若是今日清醒不过来,恐恐怕……”

“臣等无能,请娘娘恕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太医们跪了一地。

绕是顾贵妃这般镇定之人,听见这话,身子也不由得一晃,险些晕过去。

倒是二皇子站了出来,镇定吩咐下去,“父皇病重一事,暂且保密,不能外传。”

“特别是,不能告诉太后她老人家,免得她担心。”

“去请严相与诸位大臣过来。”

宫人们,自去了。

二皇子吩咐完,转身看向顾贵妃等妃嫔,彬彬有礼道:“诸位娘娘,还请偏殿稍坐,待会儿父皇若醒了,必定是要与各位说话。”

顾贵妃扫眼看过正赶来的带刀禁卫,微微皱起了眉头。

第56章七月不得安宁?顾家就这样被烧了,谁都……

“回禀王爷,还是没有找到赵成珩的身影。”

“四处大山全都已经搜遍,均未寻得他的身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前来回话的人越来越多,信王逐渐失去了耐心,“一群废物,连个人都抓不住吗?”

他的下属皆垂头,不敢答话。

彼时,宣帝已经病倒整整一日,这一整日,信王由最开始的小心翼翼部署,而后亲眼看见宣帝连呼吸都时有时无,便开始大张旗鼓的将此番前来夏宫避暑的所有人都给看管了起来,如今的夏宫,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信王给出的理由冠冕堂皇,皇上病的蹊跷,所有人都有嫌疑,在皇上没有醒来之前,谁都不能离开夏宫半步。

他的理由有几分道理,还有不知何时就已经全然听他号令的禁卫军,甚至还有北镇抚司之人。

看来今日这趟逼宫,他是势在必行。

只有一个人,没有在他的掌控之中。

赵成珩跑了,就在他让手下人将夏宫团团围住时,赵成珩竟在他眼皮子底下跑了。

他逐渐失去了耐心,一脚踹去眼前人,“你们北镇抚司的人,难道全是榆木脑袋,连一个人人都抓不住。”

他完全想不到,那赵成珩到底是如何跑掉的。

是以信王将昭昭请来,二人已经对坐了半个时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像是在比谁耐心更长,谁也没有首先开口说话。

信王快要坐不住了,他开了口,“表妹不打算告诉本王,赵成珩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昭昭轻笑了一声,信王微怒,“你笑什么?”

昭昭收敛了笑意,开始解释起来。

“二表兄这话有趣,我怎么会知道五表兄跑哪儿去了呢?”

“我难不成还能未卜先知,知道舅父今晨会病重?”

“如果我知道二表兄会在皇上病重后,就将所有人都给□□起来,我干嘛不自己逃跑,要帮助五表兄跑走呢?”

“你们二人对我而言,谁会当上皇上,哪里又有区别呢。”

信王却半点儿没信,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也笑了起来,“表妹能言善辩,说的本王都快信了,只是你前两日突然见赵成珩做什么?本王可是听说了,你同赵成珩商量了要联姻一事。”

昭昭神色微变,“原来你早就派人监视我?”

三日前,她和赵成珩曾约见在溪沙苑商议要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信王镇定自若道:“表妹这话就错了,本王如今掌管禁卫军,整个夏宫都在本王的掌控之中,你们自以为隐秘的约见,也早就在本王的掌控之中。”

“甚至,本王还知道,表妹自打来了夏宫以后,却从不与女眷一起游山玩水,闲来无事翻看起了罗寒山的图志,也时常四处观测地形,想必如今,表妹对罗寒山的地貌很是了解了。”

他越说,便见昭昭脸色越发苍白。

“也多亏了表妹,让本王知道父皇原来早就病重,只是一直靠着药物维持清醒,而且他还有心让老五当太子,这回来夏宫,便是为了让他历练。”

“本来本王念着父皇终于着意栽培于本王,本王还不想这般快动手,只是没想到原来本王在他眼里,依旧是枚棋子。”

信王脸上露出了恨意,他原以为这些日子,宣帝看重他,而多般呵斥赵成珩,是因为看重他,而不喜赵成珩。

没想到这二人一番话,他才知晓,原来他才是赵成珩的磨刀石,赵成珩才是宣帝属意的太子。

“你竟会选择赵成珩那个废物联姻,他手中无权无兵,你以为单凭你背后的凉州军,就能辅佐他坐稳皇位吗?”

“本王知道你们阿罗部,擅长逃跑追踪之术,你只要告诉本王,你帮助赵成珩逃去了何处,本王也同你做笔交易。”

“本王登基后,便封你为后,如何?”

“你同赵成珩联姻,不就是想要当皇后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成珩能给你的,本王也都给得起。”

见昭昭终于露出了犹豫不决之色,不似从前那般笃定,信王胜券在握,继续抛出加码,“表妹千里迢迢,从凉州来长安,为的不就是保全阿罗部,保全镇北王府吗?”

“听说进来西戎进犯不断,而镇北王伤势复发,病情无故加重之势,表妹就不担心你父母的性命吗?”语气中隐隐有威胁之意。

昭昭再也坐不住,腾的站了起来,“你!”

“你竟然在我凉州军中安插了人手?”

“是又如何,只是没想到,一向以万无一失,谨慎小心著称的阿罗部,竟然不知道本王暗中插了探子,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信王勾了唇自信一笑,“表妹好生想想,本王给你半刻钟的时间,想好了以后,你再告诉本王答案。”

二人说话隔着的一道墙后,是宣帝的寝居,此刻宣帝还在由太医救治,病情有越来越重之势。

昭昭跌坐回椅子上,她颓然问道:“若是我帮着二表兄,将赵成珩抓回来,二表兄果真会娶我做皇后?不再为难我父王母妃。”

果然如此,这世上哪里有女人会不想当皇后的呢?信王心中大喜,开口道:“自然会,本王说出来的话,断然没有反悔的道理,”

“更何况,凉州如今可离不开阿罗部的布防,这一点,本王还是明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昭昭神色变了又变,犹豫不决。

信王提醒道:“时间可要到了,表妹要抓紧时间仔细思考呢。”

他让人端来了香炉,点燃了一炷香,香燃的很快,眼看着就要燃烧到底。

昭昭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她开了口道:“算着时辰,如今他应该已经离开罗寒山往长安的方向去了,他走的不是官道,是从来行脚商曾走过的一道行商道,你让人拿着罗寒山地图,现在去追,应该很快就能追上……”

待昭昭将赵成珩的逃离路线说出,立刻就有人飞快带人去追赶赵成珩。

信王心中大喜,“识时务为俊杰,表妹暂且在此留一留,待本王将赵成珩捉回来,本王再放你回太后身边。”

昭昭颇为六神无主,她起了身不停的追问着要去往隔壁探望宣帝的信王,“二表兄一定要说到做到。”

夜已深,夏宫的夜晚寂静无声,就连蝉鸣鸟叫之声都没有丝毫。

寂静的叫人害怕。

宣帝床前,太医跪了满地,口中称着,“皇上已是不好了,还请王爷拿个主意。”

外头又有禁卫押着一人走来,正是那逃跑了的赵成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信王心中大喜。

他的人,此刻全都现身与人前,将宣帝寝居里外都站了个满满当当。

昭昭惶恐不安的被带来,站在了信王身侧,赵成珩愤然的看着她,一双眼睛里,似乎是快要喷出火来。

又有皇后,顾贵妃等后宫妃嫔被带来。

就听得信王将意图谋反,谋害皇上的罪名全都安在了赵成珩头上。

他站在所有人的前方,从前他不起眼,而今他是万众瞩目,众望所归。

他拿出了准备好的圣旨,“今日父皇未昏迷时,亲笔写下诏书,将储君之位传于本王……”

妃嫔之中,皇后站了出来,丝毫不畏惧道:“本宫如何相信你,这是皇上亲笔诏书?”

信王一笑,“皇后娘娘先别急,你不妨想想小皇孙,他才多大点儿,皇后娘娘忍心看着他夭折吗……”

皇后脸色一震,颤抖的说不出话来,指着信王半天才说出话来,“你对他做了什么!”

信王不再看她,只朝着众人道:“尔等若有异议,现在也可站出来,本王可为你们解惑,只是你们不妨多想想自己,可还能活着回去见家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本王如今,有父皇亲笔诏书,还抓到了谋害父皇的罪魁祸首,尔等还有异议?”

众人皆是不敢再言语。

信王不由得大笑起来。

这么多年的谋划,他没想到,就在今日便要实现。

他里那九重之上的宝座,只差一步之遥。

忽而,太医惊呼,“皇上……”

信王大喜,转头看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七月的长安,发生了太多事,多的以至于长安的老百姓,都快忘了九泉之下的先人们,每日都聚在一处热烈讨论着。

“真是没想到,夏宫里出了那样大的事情,咱们的天,险些就要变了。”

“可不是,听从夏宫回来的宫人讲起,他险些就真的以为自己要死在那儿,不得超生了。”

“你哪里有人脉,竟认识了宫中人?”

“害,这位公公常来咱们楼里吃烤鸭,我连饭钱都不收他的,这回从夏宫回来,这不,昨个儿专门来我店里大吃了一顿,说是压压惊。他可知道的比我你们都详细,你们不想听听看吗?”

“你快说,还卖什么关子啊。”

“是这么一回事,那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信王,居然是诸位皇子里头,最野心勃勃之人,前朝后宫里,竟然都被他安插了人手,你们还记得宋尚书吗?就是北镇抚司一直没能抓到凶手的杀人案,竟是信王的手笔……”

“知人知面不知心呢,我还以为会是五爷谋反呢,毕竟五爷当初可是被抱养给了禹王,没了皇字身份。”

另一处,又有人聚在一起,多数是女子,神情哀伤,也在热烈的讨论着一件事。

信王谋反这样的大事,她们也丝毫不关心。

“顾家就这样被烧了,谁都被救了出来,怎么就只有顾世子死在了火海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话的女子,说着说着,就落下了泪来。

另一位女子立刻就反驳,“我不相信,救援的官兵都说了,如今还没有见着顾世子的尸首,你如何就断定,顾世子已经命丧火海了呢?”

“就是,就是我不信……”

七月的长安注定是日日都不得让人安宁。

第57章倒计时?修文新年之前,她就能回家……

阴湿的地牢之中,关押着数人,唯独一间牢房之中,独自关押着一人,他依旧穿着那身象征着亲王品阶的蟠龙紫袍。

他闭着眼,端坐在茅草铺垫的地上,已经被关了三日了,他滴水未进,粒米未用,身形清瘦。

三日前,他已经只离皇位一步之遥,马上就要成为大余的第一人。

可谁又能想到,他会从高高在上的王爷,沦落为待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的阶下囚。

狱卒拿着棍棒敲响了铁栏杆,发出一阵阵刺耳的敲击声,“信王,有人来看你了。”

狱卒问他一遍,却也没有等他的回答,毕竟如今他是阶下囚,生死皆不由命,哪里还能决定见或者不见旁人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只闭着眼,沉默的听着脚步声愈发的离他愈近。

来人的脚步声很轻快,听着像是女子。

待这女子提着灯笼从黑暗中,走到牢房前,露出了一张明艳的小脸,正是昭昭。

昭昭将灯笼挂在墙壁上,屏退左右狱卒,让他们退后两步,方才看向牢房角落的人。

她略有尴尬,其实来给信王传话这事儿,怎么也轮不着她来。

可皇上不欲再见信王,长安又出了件大事,赵成珩竟抢先她一步回了长安,几位公主也不顶事,来传话的事情竟然就落到了她身上。

她略有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毕竟宣帝布下的这场大戏,她也参与其中,开口问道:“二表兄在这里可还住得习惯,若缺什么,告诉我,我叫人送来。”

信王睁开了眼睛,目光像往日一般温和。

他在诸位皇子里,从来都不起眼,性子一向何气,若非是这次按捺不住动了手,终于露出了马脚,还不知何时才会显露于人前。

他淡然开了口,“本王住的很习惯,不劳表妹担心。”

昭昭点了头,将宣帝的旨意传达了一回。信王谋逆,这样的大罪,自是活不了了,只有信王妃怀有身孕,如今贬为庶人,禁足于信王府,永不能外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信王一派的党羽,斩首的斩首,流放的流放。

信王谋逆一事,已经震惊朝野,给所有人都敲了警钟。

在朝堂又被清洗了一回,至此几方党羽之争,势头终于消沉下去。

宣帝强打着精神,就在众人都还在震惊于信王谋逆一事中未能回过神来时,终于立下储君。

立皇长孙为储,宣帝亲自抚养。

宣帝已经做好了准备,强撑着身体,也要将年幼的皇长孙抚养成人再死。

朝堂之中,严相在宣帝下诏的第二日,便向宣帝递上了致仕的折子,他做了表率,朝中老臣逐渐开始上书致仕……

信王静默了片刻,方道:“父皇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老大和我们几个当储君?”

昭昭点了头,此刻她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反正宣帝让她来传话,也是为了给信王一个痛快。

“是。”

“诸位王爷如今长成,朝堂之上的党羽日益丰满,整日争斗不止,殃及多少无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并州匪患、湖州灾荒……哪一件事,不是被朝中各方拿来争权夺利,可有半点儿为江山社稷考虑。”

“明明如今,周边列国逐渐势大,而中原逐渐势微,诸位王爷怕是没想过吧。”

信王冷笑了一回,“自古皇位之争,皆是踏着血肉而上,难道父皇手中就没有无辜之人的性命吗?”

昭昭沉默了片刻,她自然是知晓,那个位子本身就是血肉堆砌而成的。

良久之后,她才开口,“我虽见识浅薄,却也懂‘百年累之,一朝毁之’的道理。”

“总是要不破不立才是。”

话已至此,信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宣帝只是设了局,无论是谁入局,都在推动着他的计划前行。

在宣帝眼中,他们只是一颗棋子。

无论那颗棋子落下,都是一步好棋。

信王大笑了起来,笑声凄惨刺耳,“原来,我竟然是跳梁小丑,所有的一切算计都被人看在眼里,哈哈,哈哈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昭昭见他痴狂模样,知道没法再同他说下去。

大余开国百年之久,历经兴盛之时,势必就有衰弱之时。

当年宣帝继位之时,不得不依仗朝中诸位老臣,前朝后宫息息相连。这些年,宣帝一直不肯立储,朝臣们却是自发的就站了队,日复一日,在宣帝想要开始拔出朝中毒瘤时,已经是来不及。

宣帝已经力不从心很久,不然也不会朝凉州求助,让她来长安,叫人以为宣帝是要同凉州联姻。

调一批凉州的精兵顺理成章的来到中原,才是宣帝真正的目的。

毕竟朝野间有多少人会相信,宣帝会肯将命悬一线的时机,交给凉州兵马呢?

毕竟在这些人眼中,凉州兵马才是祸患,会找了机会就谋反,颠覆朝纲。

昭昭想,用她阿爹的话说就是,他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做了吗?好不容易过上了安稳的日子,跑去造反就是脑子有问题,那皇位就是那般好坐的吗?

难不成坐上了皇位,就真的能万古长存不成?

焉不知多少皇帝老儿,皇位刚坐上去,就没了性命。

所以就算阿罗怙,兵权在握,这么多年来,守着凉州,守着边境,宣帝百般猜忌,他也从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心情沉重的往牢房外走去。

这趟长安之行,可让她学了太多。

她想起来,她来长安之前,高义公主搂着她许久,方才说:“这些年,我是不肯原谅他,却也知道,或许他是为了江山社稷,才不得不让我死。”

“后来,我没死成,他也默许了让我继续活着,这么多年,也一直和凉州相安无事。”

“我恨他,我也不恨他。”

地牢里面阴阴沉沉的,终于快要走出大牢,得见一丝光亮,她轻轻吐出了一口气。

长安的事情,可算是要了了大半。

新年之前,她就能回家了。

在那之前,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时间回溯至中元节,七月半鬼月还未到来的前两日。

鬼节至,先灵回魂之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安城的上空都好像是香烛纸钱的味道,这味道带着一丝幽静的香气,像是经久怀念的味道。

顾家早就置办好了用来祭祖的香烛纸钱,今年顾家的祭祖办的很是隆重。

一是顾老侯爷,冥寿的大日子,二是顾家近来发生了太多不同寻常的事情,顾府人人惶恐不安,巴不得这回能好好祭祀一回,好将府中的冤魂亡灵都给请走,还一个清净。

特别是三少爷顾凌还嚷嚷着“大哥回来了!”的话,可不叫更叫人害怕了吗?

这样的日子,顾淮本是会在提前祭过先祖,便去往供奉着他母亲,还有他同胞兄弟的庙中住上一段日子。

只顾侯不准,让他必须留在府中,待中元节过后才能离开。

顾二老爷在中劝说了许久,顾淮总算是应允了这回。

顾家人人都知道,顾淮只同顾二老爷这叔父关系比较好,同亲爹顾侯爷,那可算得上是仇人了。

顾淮抱病在家抄经文,一抄便是数日。

飞廉收了刀,练完了一整日的功,入了房中,便见顾淮坐在窗边的书桌旁发呆。

飞廉正待要倒杯茶给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淮终于转身同他说话,“你今日收拾行李,搬去草舍清斋几日,等中元节过后,我便会去草舍住几日。”

飞廉隐隐觉着不对劲,“主子,这怎么可以,属下是您的侍卫,是要与您生死相随的。”

他胡乱的用词,让顾淮忍不住失笑。

“我何时教过你,生死相随四个字这般用?”

顾淮教他用刀,教他习字,将他当弟弟看待。

“不,属下不走。”飞廉往地上一坐,将刀往身边一放,大有他就要坐死在这儿的架势。

顾淮起了身,走到他身旁去,用手中握着的书卷轻轻敲了他脑袋,“听话,你自去,你忘了吗?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也能逃生。”

飞廉想起了在玉矿里,他们二人要掉入陷阱的时候,他都没反应过来,是他主子将他们两个给救下,身手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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