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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秘密,让她足以同顾淮绝交,是以返回长安这一路上,她都不想理会对方。

可这些都不足以让她为此乱了心思才是。

第49章可喜欢他?顾世子这般光风霁月的青年才……

回了长安快半月,晚春时节,天气宜人,太阳耀眼夺目,却一点儿都不晒人,只叫人觉着暖洋洋的。

好容易趁着这些时日,理顺了诸事,昭昭难得有心情在郡主府后花园里,搬了躺椅,窝着上面晒晒太阳歇晌。

子桑采端了切好的果盘,打园中小径走过,两旁栽种的腾花,藤枝上朵朵小红花开的正盛,风一吹,连风中都沾惹了花香气。

她抬眼看去,只见昭昭闭着双眼,面容恬静,似已经陷入了睡梦中。

她不免放轻了脚步,只小心翼翼走过去,刚将果盘放在小几上,原是闭着眼的昭昭却睁开了双眼,神色清明,哪里看上去像是睡着了呢。

“还以为主子睡着了呢。”子桑采松了口气,松了口气,屈腿坐在地毯上,拿了小签子插着盘中颗颗饱满的黄红果子,“主子快尝尝,这樱桃,婢子刚用山泉水泡过,这会儿正好吃呢。”

昭昭将信将疑的尝了一颗,刚咬破果皮,眼睛一亮,倒觉着还不错。晚春时节正值樱桃果上市,她时常打宫中回郡主府,都能瞧见,挑着扁担的,背着竹篓的货郎,箩筐里都是青绿叶上铺着黄红剔透的樱桃,看着实在可口诱人,可吃着却酸口难忍。

凉州没有此物,昭昭这半月来,每回见着都买,结果回回都酸倒了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让她不由感叹,这容貌诱人的果子,可谓是徒有其表,内里果肉都是酸的。

今日这确实不错,她不免问:“这是哪儿买的,味道不错,赶明儿让人再采买些。”

子桑采心虚的咳嗽了两声,撇过脸去,“主子要觉着味道不错,婢子明日让人再送来就是了。”

昭昭将她神色都给收进了眼中,就起了疑心,“这樱桃,谁送来的?”

二人从小一起长大,更别提昭昭对子桑采的了解可谓是见她眼神闪躲,便知有事瞒着。

子桑采哭丧着脸,老老实实的交待了个明白,“主子别生气,是飞廉刚刚送来的,说这樱桃是长安最甜的樱桃树摘的。”

昭昭将签子扔回了签盘里,性质缺缺道:“我又没生你气,好了,这果子不错,你送去给阿羽,还有青眉他们都尝尝。”

子桑采觑着她脸色,见她神色淡淡,却又不像是生气,大了胆子道:“飞廉送了好些来,这盘是专门挑出来给主子尝的。”

她这回没跟着昭昭出门,是以完全不知道为何临行前,她家主子同隔壁顾世子,关系还不错,怎么回来之后,主子突然就冷了眼,不再同世子有来往。

子桑采问的小心翼翼,“主子,你还在生顾世子的气吗?”

昭昭往后仰,倒在躺椅上,盯着太阳出神,片刻之后,抬手轻轻压在了眼上,“我没生他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气量才没有这么小。

都过了这么久,她早就冷静下来,想明白了许多事。

子桑采不解,“那主子,为何遇见顾世子转头就走。”

自打回来,顾世子像是突然想起了身上还有一官半职,每日都去值上点卯,顾世子当值的翰林院也不在别处,就在月华宫,也是要过朱雀门的。

更别提,贵妃娘娘还三五不时的,让顾淮进内说话。

昭昭这半月来,遇见他的次数,仿佛一日三餐,习以为常了要。

只是她每回远远的瞧见顾淮,便避开走。

那宫里头的宫人,谁不是见着顾淮就迈不开腿,偏生昭昭一个人是转头就走。

“因为不想追问他的私事。”昭昭揉了揉眼睛,见子桑采还听不明白,却也不再多说此事。

她欲打算闭眼再歇会儿,偏外头又有人来通传。

“郡主,贵妃娘娘派人来传话,请您即可入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昭昭倏然起了身,边朝寝居走,边问,“传话的人,可有说娘娘因何事突然召我前去?”

“这倒没说,倒是说了娘娘今日心情不好。”

昭昭点了点头,昨日她在顾贵妃跟前,还见,因收到了赵成义就要回来的消息,顾贵妃心情很是不错,这两日宫中又无大事发生,顾贵妃怎么会心情不好呢,原是今日许了她假,却又让人来传她入宫。

她一时想不明白。

换了衣裳,就踏上了入宫的路。

玉兰宫里

顾贵妃的贴身嬷嬷,替顾贵妃按揉着太阳穴,“娘娘,说来说去,原本就是三公主的错处,如今闹在了御前,皇上不也没责罚咱们世子爷吗?”

顾贵妃眉宇见都带着疲倦,闭着双眼,冷笑了一声道:“怀玉这丫头,我从前以为她不过被皇上宠坏了,性子刁蛮了些,如今婚事不成,不将父母生养之恩放在心上,竟拿性命来要挟。莫说在这宫里,我都待了多少年,便是民间,我也没听见过多少有那女儿家非逼着旁人成亲的道理。”

诚然,顾淮是她亲侄子,打出娘胎,就看着长大的,她也舍不得让顾淮娶了那刁蛮泼辣的三公主。

更别提,顾淮对那怀玉,根本就没有别的心思。

顾贵妃打理着六宫诸事,却也不会去管那些个不是自个儿亲生的皇子皇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皇子且不论,如今各个都战战兢兢的在宣帝跟前活着。

几个公主,宣帝是疼爱的,不仅没让公主们像她们的姑姑那般外嫁联姻,都留在了长安,还能对公主们的要求有求必应。

顾贵妃心里跟透明镜似的,知道宣帝是因高义公主之故,所以如今对女儿们便加倍的好。

她有时冷眼瞧着,心道何必呢?亏欠的人,终究受到了伤害,远嫁凉州,要不是这昭昭被接到长安来,许是这辈子都收不到凉州的一封信。偏那被加倍疼爱的小辈们,还恃宠而骄。

何嬷嬷还在细细的宽慰她,“娘娘,三公主这一遭同咱们也攀扯不上,您不必为她烦忧。”

“我哪里是为了她,她自个儿有她亲娘看顾着,何须我来管束。我担心的是阿晏,这孩子,瞧着像是好了不少,这太医看过诊,病症还是没得环解。”

顾贵妃便是为此事发愁。

何嬷嬷又道:“奴婢瞧着,自打世子爷同郡主有了来往后,比从前可好多了,您说他们……”

正说着话间,外间宫人传话,“娘娘,郡主到了。”

何嬷嬷笑道:“娘娘,您看说什么来什么,可见奴婢不该背后说人。”

顾贵妃笑了笑,心情松快了一丝,“请郡主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昭昭站在外边,就隐约听见了里头像是提起了她,此刻打了帘子进了里间,请过安便坐在一旁,“不知娘娘召臣女此刻入宫,可是有要紧事?”

顾贵妃语气随和道:“本宫这会儿召你前来,只是与你说说话。”

昭昭有片刻的茫然,这有何话,不能明日她入了宫再说。

“本宫且问你,太后娘娘千秋那日,怀玉私下与阿晏相见,你可曾撞见?”

顾贵妃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一错不错的盯着昭昭看。

那都是许久以前的事情了,昭昭抿了抿唇,那原本是件隐秘事儿,只要她不提,顾淮不提,三公主也不提,这宫中应该是无人知晓。

如今贵妃娘娘突然问起,那想必是已经知晓此事所有的来龙去脉。

而会说出此事的人。

不是她,她相信也不会是顾淮,那想必就只有三公主自己了。

不过一瞬,昭昭想明白了,她坦诚道:“是有这么回事。”

“那日,我原是想去摘星楼一回,不想路过,恰巧碰见了三公主与顾世子叙话,见他们二人说的有些不愉快,这才现身劝说三公主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贵妃轻轻点了头,“怀玉今晨在皇上面前说起了此事,说她与阿晏的婚事不成,是因你在其中百般阻拦。”

顾贵妃叹了口气,又道:“怀玉那孩子,今晨请皇上赐婚,皇上没应准,她回了宫便悬梁说要自尽。”

昭昭眼皮子一跳,三公主这行事未免也太激进了些,就因为婚事不成,便拿着自己的性命当儿戏了?

而且,三公主凭什么说是她在其中阻拦,明明就是三公主有情,顾淮无意,所以这婚事不成,这简直就是胡编乱造。

“三公主怎么能白口造谣呢。”

顾贵妃道:“你的秉性,皇上与本宫自是了解的,怀玉这口不择言说的话,皇上也并未放在心上。”

“只是本宫好奇,阿楚信中提起,你与阿晏这一趟湖州之行,相处的不错。只为何回了长安这么久,本宫听人说你遇着阿晏,便绕道走,怎么,你们吵架了?”

赵成义这小子,写封家书还要提一嘴她和顾淮。

昭昭下意识就在心里暗骂了一回赵成义。

她镇定了心神,只道:“每回顾世子跟前宫人甚多,我见路不好走,只换条路走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贵妃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何其瞧不出来她不过是嘴硬的说辞。

她不免想着,这天生聪慧之人,总是有些缺憾,比如对感情之事,迟钝后觉。

而后说出了她今日让昭昭入宫来的目的,“你觉着阿晏如何,可配的你?”

顾贵妃这说话语气倒是寻常。

偏昭昭心脏跳的有些不正常,她抿了抿唇,方道:“娘娘说笑了,顾世子声名在外,满长安的姑娘都想嫁他。”

“更何况,娘娘您知晓的,舅父已经应准了我,我若在长安相中了夫婿,日后是要带他回凉州去,顾世子这般光风霁月的青年才俊,娘娘舍得让他入赘镇北王府?”

她一向如此,不想回答的问题,便会用另一个话题去结束。

可不正是如此,顾贵妃连侄子尚公主都不愿点头,又怎么会愿意让顾淮随她回凉州,做那上门女婿呢?

昭昭自以为自己抛出了这句话,顾贵妃想必就会打消了心里的念头。

不想,顾贵妃一眼就洞穿了她的小巧思,又将话题给引了回来,“本宫是问你,可喜欢我家阿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外间帘帐外,有人停住了脚步。

第50章我喜欢他?承认吧,你就是喜欢他。……

第一回见顾淮,那是在一场大雨里,她不经意的一瞥。

第二回见顾淮时,她也只有片刻好奇,这人到底是为何能做到替毫不相干的陈家,挺身而出求情。

但她仅仅只是好奇,远没有达到在意的地步。

后来见顾淮,是在顾淮送来致歉信、是在千秋宴的夜晚,是在灯会的玲珑塔下、是在二人比邻而居以后、是在雪天的茶炉旁……

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和顾淮其实已经共同经历了许多事情。

她将这种种相知相识的经历,都归结为他们二人是可以不管是敌是友,都能坐下谈心的知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毕竟,要找到这世上能与她,在同一时刻,同一个地方,对着同一盏灯,说出同一句话的人,这大千世界里,万万之数的人群之中,又能有多少呢?

那一刻,仿佛隔绝了那时热闹喧杂的人群,他们并肩站在那盏灯下,同似说出了内心对自由的追求。

她想要无拘无束的自由,可是她肩上担着父母厚望,担着整个凉州。她可以在自我认定的范围内恣意任性,但想谈自由,何其困难。

顾淮有许多秘密,这些秘密比性命更重,自由也就无足轻重。

但,喜欢吗?

你喜欢他吗?

这句话,顾贵妃不是第一个问她的人。

在这之前,有许多人也同样问过。

她的回答,从坦荡毫不犹豫地回答不喜欢,到不自觉地开始犹豫的回答不喜欢,再到此刻,顾贵妃目光灼灼地看向她,等待着她的答案时,她却不能像从前那样,怎么都能说出不喜欢这三个字。

她怎么会喜欢顾淮呢?

她怎么可能喜欢顾淮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与顾淮相处,不就只是因为二人投缘吗?

顾淮可半分与梦中人没有相似的地方。

她到长安来,便是为了找到那个梦中人。

梦里,会为了她赴死,而她会为此伤心欲绝落下眼泪的那个人。

她喜欢的,应该是那个梦中人才对。

所以,她才会锲而不舍的按照梦里所见,去找到那人。

无论那梦中所见,有多荒诞,旁人皆不信,她也都执着于此。

因为她确定着自己喜欢那梦中人,如若不然,她怎么会在生死离别,那人给她重获自由机会的那一刻,却又心如死灰呢?

好像终于说服了自己,昭昭终于镇定了心神,微微张口要说出答案,可好像有两股力量在各自拉扯,不喜欢这三个字好像有千斤重一般压在喉咙上,让她发不出声音。

顾贵妃凝望着眼前的姑娘,姑娘神色茫然,仿佛她问出的问题,比她活了十七年还要让她茫然不解的难题都还要难上万分。

顾贵妃不禁疑惑了一瞬,难不成这世上,男女情爱是这么难解的问题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殿中燃的香已经快烧到了尾,清淡怡人的味道,正渐渐淡去时,顾贵妃终于听见了眼前的姑娘家给出的回答。

她看着昭昭微微垂着眼眸,纤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神,好像是为了让旁人瞧不见她说话时的神情,也就不能分辨出她话中的真假。

“恐是要叫娘娘失望了,我并不喜欢顾世子。”

顾贵妃不知是失望还是高兴,叹了回气,只道:“本宫又不是要乱点鸳鸯谱,你不必紧张,今日不过闲话家常。”

昭昭躬身行礼道:“若是娘娘没有别的吩咐了,昭昭这就告退。”

她也知道自己这起身就要走的举动,颇有几分要临阵脱逃之意,与她所说的话好像是截然相反,可她此刻就好像是卸了兵甲,站在战场上,与敌人相比,实力悬殊,根本不堪一击。

顾贵妃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也不再多问,“行了,今日原是许了你假,又让你入宫,你自去。”

昭昭沉默的告退,绕过多宝阁,抬手正要撩开门帘,却隔着那道薄纱制成的门帘,看见了一道颀长的人影,似背对殿门而立于房檐下。

只是一瞬,她便瞧出了对方是谁。

她忽而觉着呼吸有些不顺,深吸了一口气,方撩开了门帘,朝外走去。

那站在房檐下,似在眺望远方之中,也缓缓转过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宫人纷纷垂头掩目,只当作自己不存在。

娘娘与郡主的对话,她们自是也听见了些许。

可这主子近前伺候的,自是亲信,那耳听目见之事,全都当做没听见没看见,是以她们并不觉着尴尬。

但是此时此刻,殿中说起的事情另一位主角就在殿外,好巧不巧,竟刚好听见殿中正在谈论他。

宫人都尽量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五官却都努力的观察着这二位会不会尴尬。

不想,这两位竟只神色自若的互相打过招呼。

“郡主。”

“世子。”

便再无多话。

一人打廊下出了这玉兰宫,另一人入了殿中。

顾淮此刻前来见顾贵妃,也并非是凑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入了殿中,顾淮行过礼,便无奈道:“姑姑,您召我前来,便是想让我知道您同郡主所谈之事?”难怪要让他此刻来。

顾贵妃淡然道:“今日三公主为了你,要死要活的逼你娶她,明日若她真死了,岂不是要你白白背负着杀人的罪名?”

三公主要寻死觅活,她根本就不在乎,这三公主要死要活的对象却是顾淮,她如何能坐视不理。

三公主今晨寻死被救下,如今还躺在床上‘养病’的事情,顾淮自是已经知晓。

此刻再听顾贵妃所言,他心中却也毫无波澜,只说道:“那您也不该将郡主牵扯进此事。”这话隐隐带着不敬,与他平日里为人处世,全然不同。

他突然变的很冷漠,根本不在乎三公主寻死觅活时因为爱慕他,哪里还有上回对三公主温言相劝时的温柔。

与之表现在旁人眼中,便是他为了昭阳郡主而迁怒于长辈,何其离谱。

王嬷嬷好言开口劝诫:“世子爷,娘娘也是为了您好,您怎能这般与娘娘说话。”

顾贵妃倒是不生气,制止了王嬷嬷,只道:“本宫不过问了她两句,又何来牵扯,你在外头不是都听见了吗?她都说了不喜欢你,本宫自是不会强求。”

这话倒是实话,顾贵妃清楚的知晓自己做不了昭昭婚事的主,问过昭昭也只是因为起了一点儿如何破当下局面的心思。昭昭既不答应,她便歇了这份心思,不作数罢了。

只是此刻,见着从来心性都活得像是无欲无求的世外之人的亲侄子,竟会因此动怒,她不免带着探究问道:“你倒是一心为她着想。怎么,你喜欢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若喜欢她,我便为你向皇上请旨,如何?”

顾淮神色顿住,片刻之后道:“还请姑姑莫再为难郡主,郡主为人良善正直,若她知晓您的打算,想必心中也会为难。”

“您何必置她于不义。”

“我命不久矣,到了时候,三公主自是不会再执迷不悟。”

顾贵妃微微皱起了眉头,加重了语气,“阿晏。”

顾淮敛了神色,放软了语气道:“是侄儿莽撞,姑姑息怒。”

姑侄二人这番谈话以并不愉快结尾。

“主子,你走那么快干什么,你等等婢子呀。”子桑采提了裙摆,努力小跑着追着前头健步如飞的昭昭。

自打来了长安,站立行走皆是行了规矩,她都已经很久没见着自家主子如此豪迈走路了,竟一时走不快,没能追上去。

郡主府也活像是鸡飞狗跳一般,奴仆们各个都慌忙请安,只一抬头,昭昭就已经走的老远。

昭昭走进书房,手拉拢了门,对好不容易赶上来的子桑采,还有不知道情况也匆忙赶来的众人说道:“你们忙你们的,别来打扰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完这话,她啪的一声就将门给关上,留下门外的众人面面相觑。

“主子这是怎么了?”青眉不免担忧问道,今日原是不用进宫,不想宫中突然传召,莫非是出了什么大事?

子桑采低声将宫中发生的事情,都给说了一回。

青眉听的忍不住蹙眉,顾贵妃掌管后宫多年,皇恩手腕自是样样不缺,不会突然就这般问起一个姑娘家这样的事儿,想必因三公主之故,而促成郡主和顾世子的婚事,好破如今的难题。

子桑采担忧道:“青眉姐姐,你说贵妃娘娘是不是想要让咱们主子和顾世子促成一段婚事,好让三公主彻底死心?”三公主总不能硬抢别人的夫婿吧。

可方才在宫里,主子可说了,她不喜欢顾世子,不止她听见了,就连顾世子也都听见了。想来,她家主子和顾世子的婚事是不可能成了。

青眉嗯了一声,又道:“可主子为何这般心烦,将自个儿关在了书房里?”

俩人对望了一番,皆是不解,依着主子的心性,她才不会因这样的事情,就烦成这样,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昭昭窝在了墙边的软榻上,神色慌张失措。

“这一定不是真的。”她喃喃自语着。

“一定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可能呢?”

她从来没有一刻钟,像是现在这般惊恐不安着。

打在玉兰宫时起,昭昭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办法接受来自内心深处的答案。

她艰难的将那话给念叨了一回,“我喜欢顾淮?”

这怎么可能呢?

明明她都已经说服了自己。

为何脑子里最后浮现的答案,竟然是如此。

就在她从玉兰宫仓皇逃出的时候,就在她知晓隔着一道门帘外,站着的是顾淮的时候。

脑海就像忽然不受控一般,疯狂叫嚣着,就好像是被压制已久,突然找到了突破口要宣泄一番。

“你喜欢他。”

“就算他不是你要找的人,可你也喜欢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承认吧,你早就喜欢的是他了。”

第51章你知道多少呢?十七的月亮,依旧像是个……

十七的月亮,依旧像是个大玉盘一样,高悬于夜空之中。

昭阳郡主府灯火通明,子桑采忧心不已,又叩了房门:“主子,你饿不饿,厨房温着你最喜欢吃的八宝鸭呢?”主子将自个儿关了一整日,若是像上回那般晕过去了怎么办?

书房内传出昭昭的回答:“我不饿。”声音还算是正常。

子桑采松了一口气,郡主这声音听上去中气十足,还好没事。

她在房门前站着,没过片刻,便见她兄长走来,皱眉低声问道:“主子还没出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没呢,阿兄,主子这到底是怎么了?”

这都快一日了,主子能为何事心烦成这样?

子桑羽正打算叩门,同昭昭谈谈到底出了何事。

房门却从里头打开了。

昭昭站在门前,面容平静,完全不像是回来着急忙慌将自己关在书房的模样,又恢复了她冷静的模样。

她一眼就看见外头站着正担忧看向她的人,弯了弯嘴角,说着让他们安心的话,“你们怎么都这站着?夜深了,都去歇着吧,我没事儿。”

旁人皆是神色担忧,到底子桑羽年长,让众人散去,他陪着昭昭在院中,看着夜空中的圆月散心。

“阿羽,你说我是不是真傻。”昭昭苦笑道。

想了一整日,她可算是理清了这一年来的心绪变化。

真是可笑,枉她自认从小到大还算是个聪明人。

到了现在才发现,她自己就是天底下第一的糊涂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果然,自信过头就是自负,而自负往往是乱人心智的罪魁祸首,多少人因为自负而不得善终,难不成她也要有这样一个结果吗?

“主子为何这样说?”子桑羽反问她。

昭昭望着明月,她心思再没有像此刻一般敞亮。

“明明一开始我就知道,同顾淮不要有太多来往。”

“你也劝过我那么多次,不要同顾淮走的太近。”

“毕竟他是顾家人,身上又背负着太多秘密。”

“这些话,我都没有放在心上。”她仗着自己早就认定顾淮并非她所寻之人,放任了自己的好奇心,心无芥蒂的与顾淮来往,去窥探他到底有何秘密。

从她动了同顾淮来往的心思起,就错了。

没想到,老天爷真是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教训,教她到底该如何做人。

子桑羽听她说着自嘲的话,却又不像是在钻牛角尖。

子桑羽思索片刻,方道:“其实他不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不适合。”昭昭接了下半句。

要是今日,她没能反应过来,该有多好。

又过一日,清晨时分,昭昭照常准备入宫。

刚出了郡主府的大门,便瞧见隔壁顾家别院很是热闹,正在忙里忙外的搬着东西。

“顾世子这是要搬回侯府了呀。”子桑采打量着拉运行李的马车,嘀咕道。

子桑采都快忘记了,顾淮可不是一直住在这顾家别院里,他亲爹尚在,又是侯府世子,总有一日是要搬回侯府,不会与他们一直做邻居的。

她又想,好待做了这么久的邻居,顾世子竟也没提过他要搬家之事。

她说完这话,便去看昭昭的脸色,见她神色如常,便也不再提,只随着她一起上了马车。

待从宫中回来,便见顾家别院前,早就不见顾家下人,想来是已经都回了侯府,这顾家别院以后也不会有人住了。

昭昭想,不见顾淮,不用有什么道别,这样也好。

只她刚打算回府,却见顾家别院的大门被人从里推开,飞廉从里头走了出来,“郡主,主子想请您喝一盏茶,您看您可有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昭昭一愣,哟,顾淮竟还没走。

看这人去楼空的架势,是特意要同她道别?

她想了想,这般矫情做什么,见一面又能如何呢?

她脚尖儿的方向一转,抬脚走向了顾家别院。

顾淮正坐在庭院中的小亭子里,茶炉烧着,茶水正沸腾着,见着昭昭来,他起身迎过。

而后,二人对坐于茶炉前。

顾淮慢条斯理的洗着茶盏,“想必郡主已经知道,我今日便搬回侯府住了。”

昭昭盯着沸腾茶水,茶叶在水中随着不停涌上来的气泡滚动着。

他们二人上回于雪天里对坐饮茶,不过才过了半年,那时他们互相试探,是了解的开始。而今日,想来是为了道别。

顾淮递上一盏茶,送到昭昭手边,“你尝尝,这是今春罗寒山上的新茶。”

他顿了顿,眉眼忽而就带上了认真,“湖州之行,是我辜负了郡主用心,抱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昭昭无所谓笑了笑,“世子说笑了,是我勉强世子去的湖州,该是我同你道歉才对。”可不就是,是她一心要让顾淮去的湖州,她完全没想过顾淮根本就不想去,也没想过要有所改变。

昭昭端起了茶盏,“我以茶代酒,饮过此杯,此事你我就都忘了吧。”她不管顾淮如何想,将一杯茶什么滋味都没品出来,一口饮尽,留下满口苦涩。

顾淮笑了笑,与她盛了第二盏茶。

她终于细细品了起来,这茶叶可真苦,一直到了舌根,都是苦味。

顾淮看着她因茶苦而微微皱起了的眉头,一双眼满是生气的灵动,不免笑了笑,“其实我也不爱喝苦茶,独罗寒山这一株茶树,已活了千年,时人皆以此物为美。”

昭昭忽而就瞪圆了眼睛,看着顾淮,面无表情道:“顾淮,你明明找我来喝茶就是为了同我道别,你又何必再同我说秘密呢?”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凭什么以为她就真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他的秘密感兴趣?

“你就不怕我全都给你抖落出去?“

顾淮默了默,方才怅然笑道:“我想,与郡主相识一场,也算是此生唯一幸事。”

昭昭原以为自己心绪不会再起任何波澜,听见顾淮这话,还是忍不住怒火从心头来,“你这人真奇怪,事到如今,你还是不想活,却又愿意告诉我你的秘密。”

她简直是狠狠出了一口恶气一般,笑道:“可惜我不想知道你的秘密了。”

顾淮安静听着,片刻之后方道:“那郡主又知道多少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秘密,从许久以前开始,这世上能知晓一二的,并不多。

他原本,就是想照着既定的计划过完这一生。

反正都是最后一次相见了,昭昭也懒得再去同顾淮绕圈子,“从那回我发现你长高了半寸起……”

“我虽不通药理,却也见过许多长年用药的体弱之人,身体瘦弱的很,身量也会比健康人弱上两分,更别提到了二十的年纪,还能往上蹿一蹿……”

第52章储君之争?能与郡主相识一场,是顾某三……

昭昭微微抬眼,看着顾淮的眼睛,对方有一双深情眼,情绪总是藏在眼底深处,旁人难以窥探其二。

“那日,我说破你好像长高了以后,过了两日你就大病了一场,我再见你的时候,你就比从来看着还要虚弱些。”

昭昭顿了顿,她自然不是靠这一件事,便去草率的推断出一个结果。

“你可能不知道,灯会那日,我也在场,你同我选了同一盏灯,说出了同一句话。“

“那时,我在想,为何一个对自由向往的人,却对生死毫不在意呢?”

“后来,我们一同去湖州,我知道你根本不想去,你只是随了我的心思才前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打扮演谢昀开始,你就像变成了另一个人,有时我看着你,我都分不清你到底是谢昀还是顾淮,你说可笑不可笑。”

顾淮笑了笑,没说话。

昭昭叹了口气,又道:“自然,这些都不足让我证实你的秘密。”

顾淮这个人,出身不凡,样貌不俗,性格温柔,又是少年探花,入翰林院藏书阁任编修一职务,想来也是满腹诗书,堪称完美。

只有一点,身体不好,恐有短命之相,藏书阁与钦天监相邻,钦天监司承每回给他算命,皆说他命薄,活不过这两年了。

所有人都接受了顾淮命薄这件事。

昭昭实在好奇,这世上真的有天命,旁人说了你何时死,你便就只能活到那时吗?除非是潜移默化,日积月累的将这个消息传递给了身旁每一个人,这样,日复一日的去接受这个事实,总有一日会丝毫不起疑心。

“你对你兄长做过的事情,便连细枝末节都熟记于心,就算是双生子,也没法心灵相通到这种地步。”

“你是在你兄长病逝那一年,一病不起亏空了身子,从此长安便有了你命不长矣的传言。”

“这一两年,传言更甚从前,甚至到了人人都惋惜你活不下去的地步,我不相信其中没有你自己推波助澜的关系。”

“我知道,你同你兄长感情甚好,你对他年幼时发生的事情,就连细枝末节都熟记于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你每回对我提起你兄长时,你从未唤过他兄长,你知道吗?”

昭昭抿了抿唇,回长安的这些时日里,她口不对心,说着不想再管顾淮的事,却依旧让人去查了顾淮的家事。

“是,我是查了你之前的事情,但旁人能说出来的事情,想必早就传遍了整个长安,当然,我也要同你道歉,我不该去窥探你的秘密。”

她也懒得再同顾淮绕圈子,直视着顾淮的眼睛,轻轻的问出了那个她自己都觉着匪夷所思的问题,“顾淮,你到底是谁?”

“你才是顾家长子,而当年溺水而亡的是你的弟弟,我说的可对?”

顾淮不可谓是不惊讶,这世上又有多少人能到了现在,能问出他这样一个问题。

昭昭并不想听他的答案,她猛然起了身,“罢了,我不想知道答案,你不用回答我这个问题。”

“天色已晚,你早就回你的侯府吧,告辞。”

她转身就要走,顾淮忽而开口道:“郡主。”

昭昭便背对着他站着,没说话。

“我要做的事情,是非做不可之事。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淮弯了眉眼,满眼笑意,笑意却不曾到达眼底,“能与郡主相识一场,是顾某三生有幸。”

昭昭大步朝外走,没在停留。

顾淮要死,她也拦不住。

毕竟,谁的肩上都背负着比性命更重要的事。

她心平气和的招呼着等在外头的子桑采,“阿采,回去了。”

子桑采正小声同飞廉议论着什么,听见她唤,忙同飞廉道别,跟上了昭昭的脚步,打股价别院角门离去,回了郡主府。

飞廉朝院子里走去,他抬眼一看,竟见顾淮是笑着的,心中怪道,这同郡主道别,怎么心情还能这么好?

回郡主府的路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主子,咱们以后是不是不见顾世子了?”子桑采问的小心翼翼。

“嗯,不见了。”昭昭平静地应了一声。

下回再见,想必就是……

“娘娘说,今日顾家女眷要入宫拜见,怕冲撞了郡主,许郡主一日假。”

昭昭正在长寿宫里,陪着太后逗弄着小侄子,听得玉兰宫宫人传话,也只点了头,“也好,若是娘娘得空了,我再过去。”

待人退下,太后娘娘这才问起,“顾家女眷入宫?”

太后娘娘早不过问后宫诸事,却有一点,顾家长房那对母女,她是发了话的不想在宫中见着,顾贵妃自是不会忤逆。

昭昭将拨浪鼓塞到了芸儿手中,笑道:“听说是顾家二爷带着家眷从任上回来,想必是顾二夫人带着家中晚辈入宫给贵妃娘娘请安。”

太后颇感意外,“这顾家二爷,多年来不肯调任回长安,今年这是怎么相通,回来了?”

昭昭心道,她也想知道为何呢?

只是这顾家的事情,她已经想好了,再也不插手,“长安多好啊,民间不是有句话,宁在长安看城门,不去外地做刺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太后被逗笑,“长安真这么好,那你可愿长留长安?”

昭昭抿了抿唇,长安虽好,但,她还是要凉州去。

她将高义公主送来的信拆了给太后念着,这信,她还是头一回看,“阿娘说上月,西戎进犯……”

念着念着就皱起了眉头,虽然打退了西戎的铁骑,但她阿爹旧疾发作,这一个月以来,身体都不大好。

若是宣帝的动作快,她今年年底便能回凉州。

剩下这大半年里,便是为了早些回家,也要打起精神来。

太后见她突然不念了,不免问道:“怎么了这是?”

昭昭便道:“阿娘说这回打了胜仗,从西戎那儿缴获了不少粮草,是件大好事。”

六月初一,四皇子终于回到了长安,宣帝难得对这第四个儿子和颜悦色,夸赞他办差有功,赐下奖赏无数,又封了他为乐王,成为了第二个封王的皇子。

紧接着,二皇子也被封了信王。

湖州胡家的事情,到底没有将安王牵连其中,随着皇后千秋到了,宣帝松了口,赐下大宴,要为皇后庆生,就连安王身上也突然多了官职,让他不再做闲散王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安的日子,那可算得上是一日比一日热闹。

朝堂之上,整日为了各种事情吵得不可开交。

你一言我一语,非要争出个高低。

宣帝时常沉默,在御座之上看着他们讨论。

赵成义也不知道是不是,打湖州走了一趟,竟觉着自己与昭昭很熟悉,问的也很直白,“皇上要调玉将军入长安,你们凉州打的什么主意?”

昭昭提笔就忘了字,此处是玉兰宫的庭院,四周宫人都看着,偏赵成义阴魂不散,坐在她对面就不走了,顾贵妃交给了她差事,她也不好这会儿离开。

她将笔搁下,笑道:“四表兄这话真有意思,我们凉州的将士难道就不是舅父的将士了吗?这回玉叔在并州立下功劳,难道就不能入长安面圣受赏吗?”

她话说的有道理,赵成义却没听,冷言道:“你擅于诡辩,我争不过你,我只想告诉你,长安不是你们胡作非为的地方。”

“四表兄如今很有上进心嘛,想必娘娘心中一定欣慰。”昭昭笑他。

“这还用你说。”赵成义瞥了她手中的信帖,忽而提起,“听说前些日子,表兄为首,民间自发送了两批善款和物资去往并州,怎么,你为何没出力?”

昭昭一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早去湖州的理由便是想为灾民筹款,回了长安以后,事情太多,她和顾淮也重新成为了‘陌生人’,这件事情便搁置了。

不想,冷不丁,顾淮不声不响就将此事给办了,竟还办的十分不错。

物资运出长安那日,满长安的人都在夸赞顾世子慈悲心肠,赞誉有加。

“怎么,你和阿晏吵架了?”赵成义见她不说话,觉着奇怪。

昭昭将已经晾干的信帖,递给身旁宫人,让他们装信封口,一边道:“四表兄这话,说的好没道理,我同顾世子交情浅淡,何来吵架一说,便是为了顾世子名声着想,四表兄日后还是少拿我与他说事。”

赵成义嗤笑了一声,到底周围宫人太多,便也不再提及顾淮,只说起了别的事。

又过两日,皇后千秋,宫中很是热闹了一回。

天家夫妻,该给的颜面,宣帝这回全都给了皇后,还勉励了长子一番,千秋宴好一番热闹。

昭昭在一旁冷眼瞧着,除了三皇子以外的几位王爷,还有赵成珩,神色各异,倒是看着有趣至极。

她有心观察了操办此回千秋宴的顾贵妃,见她神色平静,全然没有因今日寿星是皇后,这位六宫之主而有任何变化,没有喜悦,却也没有生气。

昭昭忍不住心里为顾贵妃惋惜,惋惜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皇后千秋第二日,朝会上,就有朝臣上书——国之储君,当立。

宣帝多年没松口,这回竟松了口——朕如今半百之年,储君当立。

为了立谁,朝臣纷纷站队,朝中各派势力逐渐浮出水面。

玉将军率军入长安,昭昭自是欢喜去迎,凉州将士,自穿着打扮,长相皆与中原人士有些不同,玉将军骑马打头入长安,凶狠长相,将前来围观的百姓给惊了一回。

“这凉州果真是蛮夷之地,你们快瞧瞧,那将军还瞎了一只眼。”

“快别说了,没瞧见郡主站在这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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