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羡慕那些住校生,第一是他们的成绩,在班里,成绩好的都出自与住校生;第二是他们腰包里的钱,因为住校生出去花钱的时间少,而且不怕贼偷,会将学业上的所得来冲淡遗失后百感交集的烦躁。
中国有句俗话叫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样的思想让宿舍那股不正之风更加的猖獗。我之所以不住校就是因为第一,不喜欢闻别人的脚丑,对自己的味道情有独钟;第二,家里穷,买不起那些日常用品。
吃过饭,一个人在教室里抽着烟。教室难得如此静谧,显得有些孤寂。我取出小枕头准备睡觉,阿sa来电称妹妹没回家,我只得出校陪她去找。
我一边往她家楼下赶去,一边听她说:“文静从家里拿了两千多块钱……”
忙了一中午,走边了这个区域所有的网吧,不见其人。
凌晨,出于做姐夫的压力,我猩猩那伙在网吧上网,主要目的是蹲点而不是玩传奇!两点后,不见人,也不见QQ上线,于是发去消息及时报告,然后睡觉!天未明,我还是准时醒来了,在她楼下等了很久她都没下来,眼看就要迟到了。我硬着头皮给她家的座机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一男的,从声音可以听出此时他老人家的情绪很激动。我颤栗地说:“叔叔好,何文彬起来了没有?”他嘶哑地说:“正要出门。”我还想说声“谢谢”或“打扰您了”或“麻烦您了”,他却不给我表现的机会,把电话挂了。
她一见我就哭了,我将烟甩去搂着她眼看着就要迟到了,却不知该往哪走。她执意要去网吧用Q和阿娇留言,我只能给艾叶打电话,叫她晨读课的时候坐我那个位子。当她又要给我做思想教育的时候,我不给她表现的机会。
阿sa只是简单地留下一句,“你在哪?早点回去,妈妈很着急。”
然后她起身打开一个叫泡泡堂而并非泡泡糖的游戏界面,在一个消息筐上打了个/who**,回车后弹出一个资料,说她已经断开连接。她叹了口气,结帐后走出了网吧。
“你和她一般都去哪玩?”“网吧,KTV,酒吧。文静很少一个人出去玩,基本上都是和我在一起的。”她说的地方,除网吧外,都是关的。而且以QQ和泡泡堂可以排除此时她在网吧的可能性。
“我说别找了,你看你眼睛都黑了。你到我那睡一会,我喊人帮你找。”
她喝了一瓶牛奶,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了。我刚一站在阳台想叹口气,雨就下在地上。我摸出手机按了按,于是想起了程昕。
“程昕,是我。”“哦,你呀。”“我找你有事。”“下来吧,我在盥洗室的。”“我没在学校。”“什么,你又旷课啊?”她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十几分贝,或许她担心我在外边又惹事了。“我高一的一个妹妹离家出走了,我找了一天都没找到。”“你哪里又钻出个妹妹来了?”“表妹,她有可能跟外面的人跑了,你可不可以帮我找一下?”
她换了种语气说:“有困难找警察……喂,我哥现在在睡觉,这样!我给你叫一个人,让他帮你找。我先挂了!”
十几分钟后,她打了过来,说:“他叫二黑,小灵通是***,他叫你九点钟到槟槟吧门口等他。但是他不一定能帮你找到人,你最好还是去报警!”
离九点还有一个小时,我回到卧室,她躺在床上睡得很深,眉毛好像在抵触着什么,皱得很紧。
离九点还差半个小时,我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件外套,举着伞往槟槟吧走去。
槟槟吧的门是开着的,大概二黑哥在里面。我走了进去,先是叫了声槟哥,有人走了出来。细一看,那人就是二黑。我叫了声:“二黑哥,我是程昕的朋友。”
在昏暗中他划燃打火机照了照,打开了一盏等。“来了啊,过来坐。”
我坐在弹簧圆椅上,面对着他。他看了看手机说:“把你那件事情说一下。”
我拿出一包烟,递了过去,他指着喉咙说:“刚醒来,喉咙不舒服。”
“是这样,前天我妹妹从家里拿了两千多块钱离家出走了。昨天我找了她一天都没找到。”“那她都跟些什么人来往?”“都是我认识的。”“有社会上的吗?”“这我不清楚……”“你把照片拿给我吧!”
我从钱包掏出一张阿sa的大头贴递给他,他看了看说:“这种事我也不做保证。最好还是去报警,因为她从家里拿了钱走的,应该会重庆……”
在静谧的房间里,绵绵地雨声哄着这个稚气的小女孩安睡。我不忍心地将她唤醒,她慢慢地睁开惺忪的眼睛,我将手机放到她耳边说:“我已经联系社会上的人帮忙找人,你打电话给你妈,叫她去报警。”
报警后,我领着阿sa回到了学校,回到学校就是比在床上睡得香。
报警几天后,仍没有阿娇的下落,再怎么打电话她都是停机,或是不在服务区。不用太动脑子想,如果是我,我肯定会拿那些钱去九寨沟那种深山老林子里玩几天。几天后,奇迹出现了。
星期天下午,眼见还有3个小时就要晚自习了,一想到没完没了的功课,实在不想回学校。正在掏钱买烟抽,结果一分钱也没有。出大事了,连网费都付不了。不巧的是连手机没带。我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QQ里。情急之下,我向“X中”这个组里的朋友发出消息说:“有在线的没?在线的说话,我是龙湖,我老婆怀上了,正准备存钱打胎,希望大家支持,我还差一百块。”
消息发出后,我觉得这个谎撒得太有水平了。说不定哪个好心人当真跑来给我一百,我岂不乐死。
更没想到的是阿娇来信说:“我操!”一开始我以为是阿sa,我再一看资料,兴奋不已。
……
“你骗我吧?”
“我对天发誓,如果我骗你,我现在就被天劈成两半,过马路的时候被车撞死。晚上电话联系!我有事先走。”
“行,不准告诉我妈!”
我拍了拍大象的背,笑着说:“帮我结帐,我没带钱”
晚自习第一堂休息铃声停后不到一分钟,我已消失在学校管制区了。
不知是多少次给阿娇打电话,这次,她终于接了。
我开门见山的说:“娇娇,你身上的钱用完没有?”“没有!”“还剩多少?”“一千多……”
“我跟你说,做无痛人流要六百块,我现在还差一百。但是还要买药,还有营养费,起码要一千多,你先借我五百,我保证这个月月底还给你!”
她是个机灵人,说明天叫人送到学校里去。眼见就要挂电话了,我实在想不出什么高招让她显身……这时,阿sa冲进卧房大骂了一句:“妈的,都什么时候了还再打电话。”其声音之大,电话那头的阿娇,即使是失聪,也应该听得清楚。
“我要跟我姐姐说话。”“好……”
我捂住电话快速地说:“你妹妹,我说你要打胎差钱……”
她接过电话刚开口就哭了,没说几句就拿给我了。
“喂,好好照顾我姐姐,要是你背叛我姐姐,我不会让你活很久。我明天过来看我姐姐,希望不会出什么事情。”
“行!”
星期一下午,我和阿sa来到医院门诊部等待阿娇的出现,还有那五百块钱。
没多久,电话就向了。我迅速地掏出电话,虚惊一场,是二黑到了。我在门诊门口看见他领着一个人走了过来。我疑虑地问:“就带一个啊。”他严肃地说:“又不是搬家,带那么多人干什么。”
我将行动方案详细地告诉了他,然后离他不远处坐了下来。
一根烟的功夫,阿娇就打电话过来了问:“在哪?”“门诊部。”
挂去电话后,我和阿sa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阿sa扯了扯我的衣角说:“巩伟。”我愣了愣,躬下身子说:“搂住我的脖子。”她伸出手紧紧地搂住。我毫不费劲地将她抱了起来,往二楼走去。
正要到二楼的时候,身后一男子拍了拍我的背。我转过身看了看,是一男子,年龄很我差不多大。
“巩伟?”阿sa说。我猜这个阳痿就是蛊惑阿娇离家出走的人。我一把将他抓住,他猛地挣脱,往楼下跑去,我正跨步去追,已经被后面堵截的二黑给抓住了,将他带进了厕所。
按照以往的脾气,先是一巴掌打过去。
我望着二黑说:“他叫巩伟,是我妹妹派来的。”
二黑不慌不乱地摸出一包烟,递给了他,他摇了摇手。“拿着,装什么孙子。”二黑愤怒地吼着,我都为之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