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仲心中一紧,有些恍惚……
我可一定要护住何家的周全,总得让他回来后有一个完整的家……唉——也许真应该北上去找找……
「仲!」何卓然掐住邢仲叫,「想什么呢?怎么又出神了?」
「没事!没事!我在想具体的行动!」邢仲掩饰地轻笑,大跨步跑走。
「哎!」何卓然追不上人,气得直跺脚,「真是!也不知又在想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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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咏按董解元的原本,加上一点改动,让崔莺莺与张生有了大团员的圆满结局,竟大受好评。办喜宴的张大户非常喜欢这幕戏,喜宴开到一半,把全村的老少都叫了来看戏,一直闹到了晚上。
「哇!这个莺莺可真美!真个囡也比不上哩!」……
「唉呀!怎么完了呢?」……
「哎!接着演啊!我们还要看!」有观众大叫出声,马上有人和应。
张大户看到乱哄哄的场面,一脸尴尬。「有没有搞错?戏完了就完了!总不能为了看戏,让我儿子儿媳没得入洞房吧?」
「爹!」新郎跑到张大户身旁耳语。「我娘子她……」
「怎么了?急啦?」张大户有点紧张,「真是,刚过门就怠慢了媳妇!」
「不是,爹!」新郎有点不好意思,「娘子她是说,还想看,看戏!」
「还要!还要!还要!」现场响着一片哄叫。
张大户额头见汗,急忙去找班主夫人商量。
「呦!这可怎么是好?」程夫人有些为难,「大伙已卸装了啊……」
「告诉乡亲们,明天再演!」正在卸装的何咏淡淡地说,「明天请大户开一片场地,请村里乡亲们来,您也可以稍微收一点戏资!」
「嗯?好好!」张大户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还有得赚,嘿嘿……
「这样好么?」程夫人担心地问,「村里人不是冲白看戏才来的吗?」
何咏自信地轻笑。「放心吧!不来不要紧,来了便……哼……」
第二天,张大户没敢收太多戏资,没钱的,只交十个鸡蛋也可以入场,可开场的时候,竟然爆满,全村的老少几乎都来了!
何咏把自己写的本子从头演起,上午、下午各一场,最后留下一点悬念。谢了幕,全场的观众不依不饶,何咏却只说,明天请早!
此后几日,张大户的戏资越收越多,来看戏的人却不见少只见多,外村的人都跑来了。一连十天,何咏才把整个剧本演完,程家班与张大户对分戏资,竟然大赚!观众们也看得意犹未尽,四处议论这难得的好戏……
「唉呀,看得我太紧张了!老是吊着个心。」……
「是呀!可情节又搞笑,眼下日子紧张,有它可以放松一点哦!」……
程家班一下子声名大躁,戏约不断。有些地方,要提前预约半个多月才能请到他们。程家班当家花旦云情的剧本也成了人人争看的抢手货。
忙了半年,赶完了所有的戏约,程班主决定再回贵阳。路上,他拉住何咏不断大赞。「不枉我重金把你请来啊,你可就是咱戏班的大财神啊!」
「我只是不想饿死!」何咏不以为然,只是觉得自己这半年来似乎成长得太快!
不知他还认得出我么?搏得这些名声,却都是什么云情的!
「是!但有了你云情,不但不会挨饿,咱程家班以后没准还能再起风云呢!」程班主呵呵干笑。突然,戏班所乘的马车突然偏向路旁,车内众人歪倒在一起。程班主探出头大嚷:「怎么回事?怎么驾车的?」
车夫给了程班主一个无奈的笑,又看了看大道的前方。程班主伸长脖子也望过去,又立刻缩了回来。远处正驰来大队人马,激起漫天尘土。
「妈呀!不是又来寻晦气的吧?这次怕有千人多!」程班主马上叫众人不要做声。「就算有人来问,也不要说是程家班的!」
第五章 一荏荏(下)
「妈呀!不是又来寻晦气的吧?这次怕有千人多!」程班主马上叫众人不要做声。「就算有人来问,也不要说是程家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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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前在兴隆镇驻下后,邢仲把五百人的骑队交由孟离常指挥,竟然大破阮大成来袭的五千人马。而陈珉与张启也趁机成功夺下贵阳,收复了贵州全境。邢仲升为千户,他特地组建了一支千人的精锐骑队,交给孟离常管理,近半年来,屡立战功!孟离常也不居功,什么都推给邢仲。
又打了胜仗,回师贵阳。一路上,邢仲却是心神恍惚,总觉得心在突突地跳,安定不下来。一辆大马车停在路边,车夫低头却抬眼望着马上的邢仲驰过。邢仲勒马,那种心悸与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
「千户,怎么了?」孟离常也停在邢仲旁边。「那辆马车有不妥吗?」
邢仲凝住马车……真怪!这辆马车里有什么?他想去看仔细,身子却不听话,动也不动,只好求肋孟离常,「你帮我问一下车里是些什么人?」
孟离常下马问了几句就回来了。「千户,是姓云的一家搬家去贵阳。」
邢仲感到一阵失落。
没有啊……我是不是应该亲自去问,有没有何咏这个人?可是,总不能让人知道……唉——
他黯然地挥了挥手。「走吧!」
孟离常上马,大队人马疾驰而去,尘土又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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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咏把头探出,漫天尘土中似有一个熟悉的背影远走……
不会是他?!他怎么会当兵?可刚才车外的声音好熟!在什么地方听过……
「云情!快坐好!」程班主让何咏不要探头。「还好我反应快!」
何咏退回车厢内坐好,马车又缓缓驶向贵阳,远远地落在了马队的后面,渐渐地,又只剩了他们自己颠簸在几乎无人的大道上。何咏的心,也跟着上下起伏……何云情?上天会怎样安排?你与他的缘分……邢,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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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这次你游击湖广,牵制清军主力,使我大军得以收复广西全境!可立一大功啊!我已奏请朝廷,擢升你为万户侯!」张启在贵阳的何将军府为邢仲接风,并开庆功宴。他自己现在也已是何家军的大军师了。
邢仲淡然微笑,把孟离常和他的兄弟焦辛扯到身旁。「都是离常骁勇,焦辛也多奇谋,才让清军打也打不到、守也守不住!」
张启呵呵大笑,分别拍了孟离常和焦辛的肩膀。「是啊,当年焦辛兄弟的三叉戟骑兵阵可就让咱吃了大亏呢!」
「先生还记得呢?!」焦辛赧笑,目睹席间觞觥交错,忽想起当年……「我兄弟当年孟浪,做下不少错事!幸得先生与千户不弃,不但不予追究,还视为心腹……我兄弟纵粉身碎骨,亦难报知遇之恩!先生……」
张启急忙扶住欲跪的焦辛。「兄弟不可如此!你我等既已为兄弟,又怎可一再说如此见外的话?你是喝多了!」
焦辛赔笑站起,抹掉眼角一点湿意。「是!不过还要再多些!来!」
张启呵呵大笑,与孟、焦推杯换盏!
邢仲也喝了一大口,正要再饮,却被何卓然逮到!
「唉呀我的千户大人!你给我少喝一点!走,去那边看戏去!听说今天去请了远近驰名的程家班呢?」何卓然拿掉邢仲的酒杯。
「看戏?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