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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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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抚摸他的脸颊,她的手指在风中微微颤抖。

十七一直以为是自己行事足够小心谨慎,所以未引起羯库的警觉,她甚至为此沾沾自喜过。现在才知道,羯库的按兵不动是有原因的,夏泠是在拿自己的命交在羯库的手中,请求那位昔日的兄弟,暂缓高举在羌零族上空那把带着血仇的屠刀。

今日她回来时,就发现夏泠气色特别不好,十七的手摸上了他的脉络——她不懂得医道,却懂得判断人体是否受过伤。他果然又被什么伤了,气息都是乱的。她现在这样摸他,他也没有感觉。

她的劲气顺着他的脉络细细探查,他伤得不是很重,很有可能是羯库为了泄愤而下的手。

十七放下手,将自己的头靠在他的胸前。从羯库交出药方的举动来看,夏泠大概还是赌赢了羯库的心。羯库念在他们多年的兄弟情,答应暂时不动苍木了。

她和苍木是很多年的纠缠,他和羯库也是十几年的兄弟之情了吧?

十七感觉到自己的自私,她为了苍木恨不得羯库早些死,完全忽略了夏泠的心情。对他而言,一边是爱人,一边是兄弟,失去哪一边都是很痛的吧?

雪花依然很细很慢地,在天空中静静飘落。

十七心中又酸又疼,仿佛有什么被划拉开了。这个闷声不响的男人,说他笨显然不是如此;说他聪明,却有时候连他心存好心还是怀有歹意都让人看不清楚。

十七紧紧抱住他,他还是没有反应。

倒是身边的豆豆抬起头,漆黑的眼睛看看十七,又看看十七抱着夏泠的手,慢慢重新低下去,似乎又睡着了。

十七不愿意在小孩子面前流露什么,慌忙拉顺夏泠的衣服与披盖的兽毛,退出了那个简陋的灌木小屋。

如此略歇一歇便起身。

雪过天已晴,清冷的月光洒遍山野。

借着月光,看夏泠和豆豆都蜷缩在狐皮堆里睡得恬静,十七拉过那匹“玉修罗”,上马向敕策堡而去。

他付出这些,十七也不能懈怠了。

保护苍木是她之所求,搅混草原是他之所求,十七不能让他白白费心。

她开始重新掂量自己在草原的所作所为,十七是个没有故乡的孤魂野鬼,从未想过哪块土地值得深深眷恋。而夏泠对于南煦那份执著而深沉的情义,令她很难理解。当初他能够为了搬掉北祁的好战之将,毅然服毒;随后恢复健康之后,从来未曾间断过他的筹划。

既然自己没有家乡,那就将他的家乡当作自己的家乡吧?不能理解的逐渐理解,不能明白的慢慢明白。

十七抬头看着天边,雪霁之后,红日初升,万山染尽胭脂色。

一种混沌苍茫之气充盈全身,站在大漠草原上回望南煦。那个她生活过短短几个月的南方,承载着她所爱之人一生的眷恋。即使他被迫背井离乡,他的梦里仍然记得那片十里荷香的故土。

十七感到他们之间似乎又有了什么相通之处,她向着敕策堡快速赶路。

玉修罗不愧是萨满大人的好马,不过一天的时间,赵十七便回到了敕策堡下。但见浓烟滚滚,喊杀连连。

十七停下马步,掏出一张银狼面具扣在脸上,心想,迟丹打敕策堡,打了三天了罢。

迟丹试图夺下的敕策堡,本属于天连山西端的悍匪胡布。胡布曾经是西域一个小国的将军,带的土匪也有相当一部分出身于草原军人,他们这些人身材粗矮,手臂长而有力,弓射骑马都矫健灵活的。这么多年来,迟丹与他彼此忌惮,又相安无事 。可是一旦开始划破平静,就是血肉横飞的场面。

胡布与迟丹交战进入了最激烈的生死相拼。

这些年,彼此都知对方是个人物,却从不能当面交手,因大家都知道双方一旦火并便是生死与授。胡布使的是粗长板斧,迟丹用的是灵便的弯刀,弯刀和板斧在空中撞打出雪亮的刃光。迟丹与胡布均已热血累累,猩红的色泽洒在他们脏黑的衣袍上,越发显出了丑陋与肮脏。

匪徒们都混战在了一处,近身肉搏很快便会有一个高低分较了。

天上的大雪仿佛被匪徒们的热烈所激怒,再次铜钱般大小地从天空中重重坠落,白雪中无数黑色的身影缠斗在一起。

“快看,快看,是什么人?”有几个小匪徒忽然看到雪中发生了变化。

那密密的雪片犹如散乱的布片在风中呼扯,阴沉的天空之中,似乎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空中揽动。

雪片自风中帘幕般打开,玄云悉至,飘风先驱,一团白光耀目中,人们看到一匹玉色的雪马仿佛天外流星一般,突然出现在战场的中心。

雪回风舞中,白马上的人白衣飘然,黑色的长发在白雪肆虐中,飘逸如黑绸。

她仿佛一只落入凡尘的青鹤,孤高而娉婷地注视着面前陷入血战的两个人。殷离桃带着手下高呼起来:“保护大王!保护大王!”

白马上的人正是赵十七,她的半张脸遮挡在银狼神的面具之下,只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菱角小口。万里雪纷飞中,她的出现,突兀而美丽。她在马身上用力一鞭,白色骏马鬃翻毛扬,抬起小碗大的马蹄,带着劲风向着胡布与迟丹飞奔而去。

匪众们依然呆滞,直到白马的蹄上冰雪乱溅,激醒了几个匪徒,方有人大声喊叫起来:“胡将军!胡将军!”

……

“大王!大王!”

……

双方均有人大嚷着,却无法跟上那匹白马的马踪。白马风一般地驰往两人战斗之处,马势微微一缓,柔软的长发在空中飘拂向前。那宽广的白袖舞蹈一般地挥舞,便有刀光在空中划出一条流畅绝伦的金色长线。

胡布与迟丹正在酣斗之间,也不自觉地缓下了手中的兵器。

刀起,刀落。

白马犹如生出双翼一般,从血水纷乱的战场上,疾风般掠过……

迟丹觉得面前一空,方才还压力强大的胡布的两把板斧忽然不翼而飞,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具没有了头颅的身体,过了一忽儿方见汩汩的鲜血从胡布的颈项喷射出来。迟丹不及躲避,满身溅上了胡布的脏血。

迟丹却昏然不觉死尸血水的肮脏,他按着自己的脖子,回头寻找方才那匹鬼魅般掠过的快马。

赵十七并未走,按住面具,停在风雪之中。她手持马缰绳,秀发在脸颊边轻垂,惊鸿照影一般虚幻。

迟丹看着面前之人,这些日子以来跟他明争暗斗之人,终于显出真身了。

雪在荒野之中,缓缓而落,沙匪虽为乌合之众,此时也有数千人,全保持了安静。无数双眼睛看着赵十七,仿佛要从她的面具下判断出她的容颜一般。

艳白的细雪,纯净地散落在十七的头上,黑白分明。她立在数千人之前,纯净凛冽地让人心悸。

这是十七欲夺漠北之后,第一次与迟丹正面相对,她立在雪中已没了当年的惧怕,对迟淡笑道:“迟大王,你我交手多日,何故又寻到别人去了?”

“你是何人?”

十七低头一笑,走马回缰,正要给他留一个神秘莫测的背影。

突然,空中一声尖锐的啸叫,十七也被吓了一跳,回首望去。

一支白色的银箭钉在离迟丹约十步远之处,铮铮颤着尾音。众人顺着箭来的方向朝远处山崖上看去,约摸四百尺开外,隐约可见一个银发披拂的身影,身后立着一匹银色的大狼,在风雪之中若隐若现着。

“羌零族的银狼神也出现了!”有人叫道。

敕策堡下又是一片恐怖的声浪。

十七再次看看那支扎在地上的银箭,她觉得好笑,催马上前,将那箭从地上一把拔起来,向夏泠所在的山崖拍马而去。对于玉修罗来说,四百尺的距离可谓一蹴而就。十七来到山崖下,夏泠也迅速拉转马头,循路而下。大犬云随紧紧跟随着他的马步从山崖上冲下来,满身银屑在雪中银光闪烁。

两人两骑在风雪里奔如银色闪电,大犬在他们身后咆哮着奔跑。

两个人扔开战场之后,十七忍不住开始嘲笑夏泠,挥舞着银箭道:“你这箭法,太丢人现眼了!”十七知道他一直在用机簧制作一套力量强大的弓箭,看起来他做是做成了,可是那箭法真是太丑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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