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民也惊奇地猜测到,跳进黄河洗不清,虞美人漂流却一尘不染,必定是那朵含苞欲放的花在暗暗绽放。这成了一个热点,有人好奇地开始在黄河两岸盯梢。
第五天,小万不安地报告:“安总,两岸大堤上都有不少追踪者,身份难以辩别,遇见浮桥时容易发生意外。”
安作问:“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小万说:“我请示了方校长,她指示了两点。尽快打消追踪者的欲念,一是让您悄然离船,金蝉脱壳,派一个替身来;二是让花蕾绽放,把岸上的援助公开。”
“这可能不行。”安作思忖着说:“派一个人来替换我漂流,就失却了意义;公开岸的人,玄妙不妙也就没有关注的悬念了。”
“出了问题就更悬,更不妙了。”
“我们商量一下,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最好在滨州之前决定。”小万担忧地说:“北京有可能直接追踪您,紧急时必须撤离。”
安作理解方沁的意思,不到万不得已时,她绝不会颐指气使,让周虞她们同仇敌忾。
4个人担惊地商量了一番,周虞沉思着,默默地按着的手机键,编辑了一条短信息发了出去。
周虞随后收到了回复:“日夜兼程,甩掉追踪!”
第七天,虞美人漂流船到了滨州。
入海口越来越近了,河道越来越宽阔,人烟越来越稀少,各种防范不得不严谨起来。
由于要甩掉追踪,晚上漂流尽可能不开灯航行。小万和小古担心发生意外,也在大堤上跟随着行进,一路很辛苦。
糟糕的是天公不作美,秋季连绵不断地飘起雨来。
制定的漂流方案对雨天的计划就是取消上岸的活动,根据水势缓缓航行;天气状况如果太恶劣,就靠岸等待。
实际漂流中,河水并没有因下雨暴涨,只是有些顶头风吹着,航行比以前费力多了。
第八天,漂流船顶风冒雨来到利津县城。这已经接近入海口,第十天漂流入海应该没有问题了。
取消了上岸活动,船上备用食物和饮水不足;连夜继续漂流,到入海口前仅有恳利县城可以补给。如果航行不顺利,就会缺粮缺水困在途中。
周虞连连发出短信息,却一直等不到回复。
安作焦虑地说:“咱们不能在县城久等,让小万小古买点东西送过来。”
周虞沉静地说:“现在还不是时候。“岸上人来人往的,他俩也不敢离开咱们。”
安作问:“你准备怎么办?”
“他俩当警卫很辛苦,昼夜兼程护送咱们,适当的时候要让他俩休息休息。”周虞淡淡一笑说:“入海口海阔天空,也可能波涛汹涌,需要提前养精蓄锐,他俩才能保护好咱们。”
看着周虞有点反常的神情,安作疑虑地说:“咱们离开县城,找一个平静的河岸停下…。。”
“你要听从指挥,不要扰乱军心。”周虞嬉笑着说:“不要让我也打你的嘴巴,罚你下船当纤夫。”
安作正疑惑着,周虞的手机“嘀嘀”叫起来。
她收到的信息是:“下游渡口小卖部前有补给,让警卫立即过来。
安作立即通知小万,让他驱车到渡口等待。周虞、郑嘉源和伊博兰也都一起踩踏着脚蹬快速航行。
她们神情也有点怪异,似乎面临着什么重大的事情。
小万和小古开着军用越野车赶到渡口,小卖部前果然堆放着两箱矿泉水、一箱啤酒、一箱面包,还有一箱水果。
小万下车还没有开口询问,小卖部的老师傅就说:“一个女的买好放在这儿,叫你们送给虞美人漂流船,还给你们留下一箱吃喝的。”
看着小卖部老师傅搬出的一箱食物,小万看着四周惊奇地问:“她的人呢?”
老头指着渡口旁边的小旅游艇说:“她在小艇上。”
小游艇上,那个女人一身迷彩服装,拿着望远镜看着小卖部,转身坐了下来。
小游艇启动了,提速很快,瞬间就冲到黄河中间,驶向对岸。
小古在越野车里也拿着望远镜看着,却看不清那女人被望远镜遮掩的面庞;她扭转的背影,更是迷彩一片。
他俩把补给物品搬到渡口前,也把那箱留给他俩的食物搬进越野车里。
小万向方沁报告了情况后,他俩缓缓吃喝着,也在思虑着这个跟随着漂流,时隐时现的女人。
第九天一早,雨越下越大,风也越刮越大,漂流船摇摇晃晃来到恳利县城,濒临黄河入海口了。
几个人都有些疲备,安作的手机却突然响了。
范中河打来电话,低沉地说:“狂风暴雨,你们的处境不妙啊。”
安作惊疑地问:“你不是指天气吧?”
“卫顶辉为了感激你几次让他立功,求我出面营救你们。”范中河感叹道:“可是,入海口风急浪高,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你到入海口了?!”
“想象到了。”范中河悲叹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波涛汹涌,沉沙没影呀。”
“你是指营养金吧。”安作急速地思索着说:“我们有相应的准备,还有虞美人网络学校…。。”
“那是周虞她们的贡献,也是你的罪过;功过分明是不能相互抵消的。”范中河沉郁地说:“这不是M4迷魂剂,北京追查下来绝对不会不了了之,一定要水落石出,一定要挖出营养金。”
安作沉郁地问:“卫顶辉在哪里?”
“在北京,明天就会到入海口迎接你。”范中河冷冷地说:“虞美人漂流要善始善终,社会各界还要大张旗鼓表彰。虞美人芬芳天下,护花使者也就升天堂了。”
安作惊诧地愣着,电话里却传来范中河低沉的忠告:“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现在还来得及呀!”
电话断了,安作久久沉思着。
周虞、郑嘉源和伊博兰听懂了电话里的忠告,神情都话严峻,奋力踩踏着脚蹬。
漂流船依然顶风冒雨,向入海口摇摇晃晃行驶着。
雨越下越大,黄河越来越宽阔,水也越来越浑浊。
安作的手机又响了,方沁打来了电话。河岸上的警卫显然能够监听到船上的动静,方沁知道了范中河打电话的内容。
方沁沉静地说:“继续漂流既有天气影响,也有人为的干扰,险象环生。可以冒险漂流下去,也必须能巧妙逃脱,你们要立即作出决定。”
安作问:“怎么巧妙?”
“漂流入海,融汇于海。”
“我们的漂流船经不起海浪,也不能在海上航行。”
“我在入海口接应你们。”方沁指教道:“你们按计划行驶入海,之后就随波逐流。有一艘小巡逻艇会拖着你们航行,我在附近一艘军舰上迎接你们。”
“周虞她们没有过错,何必跟着我逃匿?”
“功过是非,由不得你们来评说。”方沁思忖着说:“回头是岸,有众多媒体的记者,也有警车和手铐;等待你们的是热烈的鲜花,随后就是冷酷的拘留证。周虞即便再次策动,各个网站也不可能利令智昏与国家为敌。”
安作震惊地说:“你的意思是,虞美人完成了黄河漂流,也就寿终正寝,就枯萎衰败了嘛?”
“这是法律的宣判。”方沁严肃地说;“虞美人网络学校功不可没,而营养金的赃款也必须追究,这是原则,不可混淆,更不可能乱了套!”
安作愣了,沉郁地说:“这么多人躲藏到你那里,也不能一了百了哪。”
“这是我的事。”方沁笑了笑说:“你转告周虞、郑嘉源和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