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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是小打小闹,说不定哪一天就干不下去了。”安作劝说道:“洹河商务中心毕竟是正规单位,相对稳定也有保障,适合你们这样的女孩子工作。”
“洹河商务中心就能永久吗?说不定城市扩建就要拆迁,就不复存在;嘉源说不定也得下岗,也会被辞退呢。”
郑嘉源焦急地说:“你这是说上别的话。天有不测风云,黄河也会断流呢!”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要培育自己的虞美人,把握自己的命运,创立自己的事业。”
郑嘉源恼忿周虞这样的执拗,讥讽地说:“这是你的嘛?你算什么?邓清要是这样说,还差不多!”
周虞气愤地嚷叫道:“邓清能开办网吧,能建立起网站,能制作网页嘛!虞美人是我和安作的,是我们的心血结晶!”
“你俩别吵了。”安作急忙拦住又要争吵的郑嘉源,也拍了拍眼帘上挂着泪珠的周虞,郑重地说:“周虞去不去,这几天必须做出决定,得让嘉源给孟总一个回复。”
“去!”周虞抹了抹眼泪,激愤地说:“嘉源明天转告孟总,我可以带着虞美人网站过去,但要收取100万元的网站转让费,5年后一切都归洹河商务所有。”
郑嘉源气恼地吼叫道:“你是比尔·;盖茨嘛?你是周虞!你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倒敢狮子大张口!”
周虞哼了声说:“我就是这样的人。”
“好,明天我向孟总如实汇报,今后再也不管你的事了!”郑嘉源冷笑一声说:“你就天天闷在家里,对着电脑痴心妄想吧!”
安作连忙劝阻:“嘉源,好好商量,不要……”
“你最好离开这里,虞美人不是好养的花儿,也不是随意采摘的。”郑嘉源推开安作的手臂,冷冷地说:“你要在这里呆长了,也会变成妄想狂!”
郑嘉源拉开房门,怒气冲冲走了。
周虞愣了愣,趴伏在沙发扶手上“呜呜”哭起来。
安作一阵尴尬,也深深地叹息着。
郑嘉源真是好心好意,但心绪不宁。周虞执著坚定,但沉郁担忧。三言两语之间,两个好姐妹、好同学就争吵起来;一个气急败坏,一个怨愤哭泣。这样吵闹于事无补,愈演愈烈就会伤害了情面,就不可收拾了。
看着周虞凄楚的模样,安作拿来毛巾;劝慰着周虞,让她擦去脸面上的泪痕。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片刻,周虞父亲周留柏开门回到家来。
看着女儿的神情,周留柏惊疑地问:“你俩吵架了?”
安作苦苦一笑说:“郑嘉源和周虞拌了几句嘴,一个气跑了,一个哭到现在。”
周留柏笑了笑,坦诚地说:“这俩闺女从小到大就是这样,吵闹起来各不相让,好起来就亲热地钻进一个补窝里。郑嘉源叫周虞去洹河商务网站,我觉得是个长无稳妥的工作……”
“您的脑子停留在改革开放初期,还不能理解现在的与时俱进。”周虞不满意父亲的话,接着说:“我的事情您不懂,您也管不了。”
安作也坦率地说:“你爸爸的话有道理,大家都是为你着想嘛。”
周虞一推安作,愤然地说:“我们家的事你更不能多嘴。愣着干嘛?咱们去网吧,把我妈替换回来。”
周留柏连忙说:“让安作休息吧。一夜熬下来,影响明天的工作。”
“这也是他的工作嘛。”周虞拽着安作,对父亲笑着说:“安作年富力强正当年,根本不在乎熬夜。您和妈妈该好好休息一个晚上了。”
深夜11点多了,文源小区宁静下来。
文源小区是前几年规划的新社区,道路整洁,绿化也很好。主干道两侧的草坪、花木郁郁葱葱。
紫薇(百日红)是文源的市花,小区里栽种了很多。一个月后紫薇才能花团锦簇、绽放枝头后格外绚烂,几个月都姹紫嫣红,小区也格外秀丽。紫薇枝干高挑,底矮处盛开的依然是月季花。
深夜里幽香飘逸,嗅着花香,走在沉静的小区里让人有一种温情、愉悦的感觉。
花香沁脾,安作不由停下来;嗅着香气寻觅到路旁,看见了一株黄白色的月季花。这株月季花两三朵簇拥着,一起绽放,一起吐香。
安作嗅着,禁不住伸手采摘上面的那一枝,也立即就“呀!”地惊叫了一声。
艳花有刺是常识,任何人不小心采摘,同样会被锋利的尖刺扎破手。
安作扭脸看着周虞沉静的神态,似乎遭受了羞辱,又去采摘那枝花。连连被刺扎了几下后,安作气恼地用力把花枝折断,才把枝头上的花束摘下来。
周虞接过花来嗅了嗅,又拉起安作的手掌看着,轻颤地说:“何必呢,扎了一手血。”
安作感叹地看着周虞,也轻声说:“与你付出的心血相比,这算什么呢。”
周虞抓着安作的手,在那束花上擦了擦,抹了抹。黄白色的花瓣上立即斑点交错,娇艳中呈现着一种洒脱。
周虞凝视着花束,连连嗅着花香,挽着安作的手臂,深情地说:“鲜血凝成的花,才是最香最艳的。”
“能香过、艳过虞美人吗?”
“香艳不过,就化作花泥更护花吧。”周虞挽着安作缓缓走着,也欣慰地说:“靠心血和鲜血养育的虞美人已经吐露芬芳,一定能香飘万家,让更多的人们争相观看,心弛神往,交口称赞。”
“你一口两个血字,让人毛骨悚然哪。”
“你血淋淋的手指伸在我面半,我不怕,你怕啥?”
“我怕吸血鬼。”安作笑道:“深更半夜血迹斑斑,会招致妖魔鬼怪来缠身附体的。”
周虞明白安作的话意,用花束连连擦抹着他手上的血迹,劝轻声笑着说:“战妖斗魔,你也许功成名就,也许伤痕累累,也许遗臭万年。”
“妖魔这么厉害嘛?”
“你的手不疼吗?血还流吗?”
“你还想要一束花吗?”
“够了,再要就会喧宾夺主。”周虞连忙挽紧安作,嬉笑地说:“再去摘花,你就是采花贼了。”
两人说笑着,不慌不忙来到文源小区门口的网吧。
虞美人网吧又是爆满,“噼里啪啦”的击键声,低声的说笑声不绝于耳。
周虞的母亲赵淇值夜班,倚在躺椅上闭目养神。听到透明门帘的响声后,她连忙睁眼观望。
网吧灯光明亮,安作血迹斑斑的手掌,周虞捧着的花束格外惹眼。赵淇立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赵淇起身后就数落道:“月季花都有刺,白天摸摸碰碰都要小心翼翼,晚上黑灯瞎火地采摘,就光等着被扎破手吧。这是基本的常识。周虞可能不知道,安作不是小孩子,你应该知道嘛。”
周虞欢喜地说:“敢正大光明嘛?采花贼都是深更半夜、偷偷摸摸的,扎破手、划开皮是昝由自取。”
“你这闺女,说话真是不中听!”
赵淇嗔怪了女儿一句,催促安作去门口的水池洗手。
这束花香艳,赵淇接过周虞手上的花束嗅了嗅,也欢喜地说:“这花儿很香也很别致,花瓣上还有不规则的红色花纹、花斑。你们从几区摘来的?”
周虞还没有回答,透明门帘就掀开了。
郑嘉源拿着一大枝月季花走进来,似笑非笑地看着赵淇,也对周虞笑了笑,说:“我在D区路边拣来的,不会喧宾夺主吧。”
“你——”周虞惊诧地瞪着郑嘉源。
郑嘉源对同样惊讶的安作晃了晃月季花枝,冷笑地说:“我来缉拿采花贼,也来帮你俩战妖斗魔!”
“郑嘉源,你真卑鄙!”周虞万万想象不到,郑嘉源竟然会尾随她和安作,而且还敢这样当面来羞辱人,不由激愤地吼叫起来:“你立即出去!我永远也不愿意看到你!永远也不会答理你!”
赵淇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连忙问:“你俩怎么啦?”
“阿姨放心,没事。”郑嘉源亲热地挽着赵淇,平静地说:“我今晚没事干也睡不着,想到网吧来陪陪您,半路上就看见他俩在偷偷摸摸摘花。安作掐走了花头,扔掉了花枝,我就拣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