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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说明(2 / 2)

别勒古台说了,成吉思说:“是。”自围猎处回来,从阿卜只合阔帖儿格地面起去,至合勒合河斡儿讷兀地的客勒帖该合答地行下了。将自己军马数了,立千百户牌子头,设六等扯儿必官,都委付了。又设八十个做宿卫的人,七十个做散班。其选护卫时,于千百户并白身人内子弟,有技能身材好者充之。又教阿儿孩合撒儿,选一千勇士管着。如厮杀则教在前,平时则做护卫。斡歌列扯儿必与忽都思合勒潺,将七十个散班一同管了。

成吉思再说:“带弓箭的人并散班、护卫、厨子、把门人等。教日里入班来,至日落时,将管的事物交付与宿卫的,出去宿者。若管马的,守着马。宿卫的,房子周围宿。守门的,轮着门口立。至次日抬汤时,却入来,管自己的事物。每三日一次交换。”那管的千百户扯儿必等,也各委付了。

鼠儿年四月十六日,成吉思祭了旗纛,去征乃蛮,逆着客鲁涟河行了。教者别、忽必来二人做头哨,至撒阿里客额儿地面,遇着乃蛮在康合儿合山头哨望的。往来相逐间,被乃蛮人将这里骑破鞍子白马的人拿了,共说:“原来达达的马瘦。”随后太祖大军,至撒阿里客额儿地面下了。朵歹扯儿必对成吉思说:“咱人少远来,可只于此牧马,多设疑兵,将这撒阿里客额儿地面布满。夜令人各烧火五处,彼人虽多,其主软弱,不曾出外,必是惊疑。如此则我马已饱,然后追彼哨望的,直抵大营,击其不整,必然可胜。”成吉思从其言。乃蛮哨望的果自山头看见,说:“只道达达每少,如何烧的火如星般多?”就将先拿住得人马送去,对塔阳说:“达达军马已塞满了撒阿里客额儿地面了,想是每日增添,只见夜间烧的火一如星般多了。”

哨望的去时,塔阳正在康孩地面的合池儿水边。听了这言语,使人与他子古出鲁克说:“达达每马瘦,烧的火如星般多,其人必众。人曾说达达每刚硬,眼上刺呵不转晴,腮上刺呵不躲避,今若与他连兵,后必难解。见说达达的马瘦,咱教百姓起了,越过金山,整搠军马,诱引着他行。比至金山,他瘦马乏了,我肥马正好,然后复回与他厮杀,可胜么道。”古出鲁克听了这话,说:“那妇人塔阳,又是怕了。达达每多,从何处来?多半与札木合一同在这里有。我父塔阳,于孕妇更衣处,牛犊吃草处,都不曾到。如今怕了。”说这等话,教使臣却说将去。塔阳听得儿子比他做妇人,说:“有力有勇的古出鲁克,厮杀时,休将这等勇来弱了。”其臣豁里速别赤说。“你的父亦难察必勒格在前于同等敌行,男子的脊背,马的后胯,不曾教见。如今你如何又早先怕了?早知你这般呵,你母古儿别速虽是妇人,教管军呵,倒中。可惜可克薛兀撒卜剌黑老了。咱军的法度,好生怠慢,莫不是达达的气运来了。”叹息说罢,于马上打着箭筒另去了。

塔阳听了那话,怒着说:“人死的性命,辛苦的身躯,都一般。您那般说呵,咱迎去与他厮杀。”遂顺塔米儿河,渡斡儿豁水,至纳忽山崖东边,察乞儿马兀惕地面。成吉思哨望的,望见乃蛮军马。成吉思整治军马排阵了,自做头哨,教弟合撒儿主中军,斡赤斤管从马。于是乃蛮军马却退至纳忽山崖前,缘山立住。成吉思哨望的随即将乃蛮哨望的赶至山前。彼时札木合亦在乃蛮处,塔阳问:“那赶来的如狼将群羊,直赶至圈内,是甚么人?”札木合说:“是我帖木真安答用人肉养的四个狗,曾教铁索拴着,那狗是铜额凿齿,锥舌铁心,用刀做马鞭,饮露嘶风,厮杀时吃人肉。如今放了铁索,垂涎着喜欢来也。四狗是者别、忽必来、者勒蔑、速别额台四人。”塔阳说:“似那般呵,离得这下等人远者。”遂退去跨山立了。又问:“那后来的军,如吃乳饱的马驹绕它母喜欢般来的是谁?”札木合说:“他是将有枪刀的男子杀了,剥脱衣服的兀鲁兀惕、忙忽惕二种人。”塔阳说:“既如此,可离得这下等人远者。”又令上山去立了。又问:“随后如贪食的鹰般当先来的是谁?”札木合说:“是我帖木真安答,浑身穿着铁甲,似贪食的鹰般来也。你见么,你曾说若见达达时,如小羔儿,蹄皮也不留。您如今试看。”塔阳但说可惧,又令上山去立了。又问:“随后多军马来的是谁?”札木合说:“是诃额仑母的一个儿子,用人肉养来,身有三度长,吃个三岁头口,披三层铁甲,三个强牛拽着来也。他将带弓箭的人全咽呵,不碍着喉咙;吞一个全人呵,不够点心。怒时,将昂忽阿的箭,隔山射呵,十人二十人穿透。人若与他相斗时,隔着空野,用客亦不儿名的箭射呵,将人连甲穿透。大拽弓射九百步,小拽弓射五百步。生得不似常人,如大蟒一般,名字唤故拙赤合撒儿。”塔阳说:“若那般呵,咱可共占高山上去立了。”又问那后来的是谁,札木合说:“是诃额仑最少的子,名斡赤斤。他性懒,好早眠迟起。多军马中,他也不曾落后了。”于是塔阳遂上山顶立了。

札木合遂离了乃蛮,将对塔阳说的话,教对成吉思说:“塔阳如今听了我说的话,已是惊得昏了,都争上高山顶上去,并无厮杀的气象。我已自离了他,安答,你谨慎者。”那日太祖见日色晚,围着纳忽山宿了。其夜乃蛮欲遁,人马坠于山崖,相压死者甚众,明日拿住塔阳。其子古出鲁克因不在一处,得脱身,领些人每走出。见军追及,就依塔米儿河,要扎营不定,又走了,袭至阿勒台山前。势愈穷促,遂将他百姓尽收捕了。此时与札木合一同有的达达札答阑、合答斤等种,也都来投降了。那里将塔阳母古儿别速来,成吉思说:“你说达达歹气息,你如何却来?”成吉思遂纳了。

那鼠儿年秋,太祖于合剌答勒忽札兀剌地面。与篾儿乞的脱黑脱阿对阵,将他杀退。追至撒阿里客额儿地面,将他百姓虏了,脱黑脱阿同二子忽都赤剌温带几个伴当走了。初,掳篾儿乞时,豁阿思篾儿乞种人答亦儿兀孙将他忽阑名字的女子,献与成吉思。来时,路间被乱兵所阻当,遇着巴阿邻种的官人纳牙。答亦儿兀孙说:“这女子要献于成吉思。”纳牙说:“咱一同将你女子献去,你若先去呵,乱军将你也杀了,女子也乱了。”因留住三日,一同来献与成吉思。成吉思因纳牙留了三日,大怒着说:“仔细问了,号令他。”问间,其女子忽阑说:“纳牙曾说我是皇帝的大官人,咱一同将这女子献去。路间因有乱兵,所以留住。若不遇着纳牙留住呀,如今也不知如何。且不必问他,若皇帝恩赐呵,天命父母生得皮肤全有,问我皮肤便了。”纳牙也说:“我只一心奉事主人,凡外邦得的美女好马,要献与主人,除此之外,别有心呵,便死。”成吉思说:“忽阑的言语是。”就那日将忽阑试验呵,果然不曾被污。因此成吉思甚加宠爱,将纳牙放了说:“此人至诚,以后大勾当里可以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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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掳篾儿乞百姓时,将脱黑脱阿子忽都的妻与了斡歌台。一半百姓反去,将台合勒山寨把住。成吉思命锁儿罕失剌的子沈白领右手军去攻,自去追袭脱黑脱阿,到金山住过冬。明年春,逾阿来岭去。适乃蛮古出鲁克与脱黑脱阿相合了,于额儿的失不黑都儿麻地面根源行,整治军马。成吉思至其地,与他厮杀。脱黑脱阿中乱箭死了,其尸不能将去,其子只割将他头去。人马败走,渡额儿的失水,溺死者过半,余亦皆散亡。于是乃蛮古出鲁克过委兀、合儿鲁种去,至回回地面垂河行,与合剌乞塔种的人古儿罕相合了。篾儿乞的忽都合勒赤剌温过康里钦察种去了。成吉思也回至老营。此时沈白攻破台合勒寨。将篾儿乞百姓尽行杀掳了。又先投降的篾儿乞在老营内反了,被在营内家人战胜。成吉思说:“教他在一处,他又反。”就教各人尽数分了。

那牛儿年,成吉思造与速别额台一个铁车,教袭脱黑脱阿的子忽都等去。对说:“他与咱厮杀败着,走出去了。如带套杆的野马,中箭的鹿一般。有翅飞上天呵,你做海青拿下来;如鼠钻入地呵,你做铁锹掘出来;如鱼走入海呵,你做网捞出来。”又说:“你越高山,涉大河,可趁军每的马匹未瘦,行粮未尽时,先要爱惜,路间不可轻易围猎。若要围猎做行粮呵,也要斟酌着,马的并闸环不许套上,如此则军每不敢走马。若有违号令者,我认得的,便拿将来。不认得的,就那里典刑了。可谨慎者,若天护助,将脱黑脱阿子每拿住呵,就那里杀了者。”再说:“当初我小时,被三种篾儿乞拿我,将不儿罕山绕了三遭。这般有仇的百姓,如今又发言语去了,我欲教你追到极处,所以造与你铁车,你虽离得我远,如在近一般,行呵,天必护助你。”

乃蛮篾儿乞被成吉思收捕之后,札木合在乃蛮处百姓也被陷了,只有五个伴当,同做劫贼。因上倘鲁山去,杀了一个羊烧吃。吃间,札木合说:“谁的儿子今日将羊杀了烧吃?”说后,五个伴当将他拿了,送与成吉思。札木合令人对成吉思说:“黑老鸦会拿鸭子,奴婢能拿主人,皇帝安答必不差了。”成吉思说:“自的正主敢拿的人,如何留得?将这等人并他子孙尽典刑了着。”于是教当札木合面前杀了。却使人对札木合说:“我先曾教你做一只车辕,你分离去了。如今既又相合,可以做伴,但忘了时共提说,睡着时共唤省。在前你虽另行,却是我有福有吉庆的安答,若真实厮杀时,你却自的心痛有来。我初与王罕厮杀时,你将王罕的言语说与了我,是一次有恩于我;及与乃蛮厮杀,你以言语将乃蛮惊动,又是一次有恩于我。”将这言语对札木合说知道者。

既说罢,札木合说:“咱年少做安答时,不可消化的饮食曾吃,不可忘的言语曾说,因人将咱离间,所以分离了。想起在前说的言语,自羞面,不敢与安答相见。如今安答欲教我做伴当,做伴时不曾做得伴,如今你将众百姓收了,大位子定了,无可做伴。你若不杀我呵,似衣领上虱,底衿内刺一般,反使安答日间心不安,夜间睡不稳。你母聪明,你又俊杰,弟每有技能,伴当每豪杰,又有七十三匹骟马。我自小亡了父母,又无兄弟,妻好说长话,伴当不中倚仗,为这般,所以有天命的安答胜了。如今恩赐教快死呵,安答得心安;倘又教不出血死呵,我死后,于你子孙行,永远护助也者。”成吉思听了这话,说:“札木合安答虽是另行,不曾有真实害咱的言语,是可以学的人。他不肯活,待教他死,占卜呵又不入。他又是大名头的人,无缘故,不可将他害了。有个缘故,你对他说,在前搠只、答儿马剌台察儿两个的马群相抢劫的上头,你特地谋反,于巴勒渚纳地面厮杀,赶入我者剌捏地面的狭处,教我好生恐惧。如今教你做伴,你又不肯,虽欲爱惜你性命,也不能得了。依着你言语,不出血教死者。”令札木合就那里不出血死了,仍以礼厚葬了。

成吉思既将众部落收捕了,至是虎儿年,于斡难河源头,建九脚白旄纛做皇帝。封功臣木合黎为国王,命者别追袭古出鲁克整治达达百姓,除驸马外,复授同开国有功者九十五人为千户。

成吉思说:“这驸马并九十五千户,已委付了,其中又有功大的官人,我再赏赐他。”命失吉忽秃忽唤孛斡儿出、木合黎等去。失吉忽秃忽说:“孛斡儿出、木合黎等,功多如谁,又要赏他?我自孩提到你家内,直至长成,不曾离了。我功少如谁,如今用甚么赏赐我?”成吉思说:“你曾做我第六的弟,依我诸弟一般分分子,九次犯罪不要罚。如今初定了普百姓,你与我做耳目。但凡你的言语,任谁不许违了。如有盗贼诈伪的事,你惩戒着,可杀的杀,可罚的罚。百姓每分家财的事,你科断者,凡断了的事,写在清册上,已后不许诸人更改。”失吉忽秃忽说:“我是最小的弟,如何敢与众兄弟一般分分子?若恩赐呵,于土城内住的百姓与我。”成吉思说:“从你自斟酌着要。”失吉忽秃忽既受了恩赐,却唤孛斡儿出、木合黎、蒙力克等,教入来受赏赐。

成吉思对蒙力克说:“你自我幼时作伴到今,护助处甚多,无如王罕父子赚我去时,若不是你止当呵,几乎陷入深水大火去了。我如今想着那恩,使我子孙也如何忘得。今后坐时,你当在角上坐,或一年,或一月,议论了赏赐你,直至你子孙不绝了。”

成吉思再对孛斡儿出说:“我小时有惨白色的骟马八匹,被贼劫去。我袭着宿了三夜,与你相遇,你便与我作伴,一同袭去。又过了三宿,将我马夺回来。你父纳忽伯颜有家财,只你一子,为甚肯教与我作伴?盖因你有义气,在后我又唤你作伴,你不曾违了。我被三种篾儿乞逐入不儿罕山时,你又与我一同甘苦。我与塔塔儿于答阑捏木儿格思地面相抗着宿时,正遇着霖雨,你欲我歇息,披着毡衫,立在我上,不教雨漏,直至天明,脚只却换了一次。这是你豪杰的效验。其余的事业,不可尽说。你又与木合黎将合行的事,助我教行;不可行的事,谏我教止,所以得到这大位子里。如今你的坐次,坐在众人之上,九次犯罪休罚,这西边直至金山,你做万户管者。”

成吉思再对木合黎说:“咱在豁儿豁纳主不儿地面,忽秃剌皇帝欢跃的松树下住时,天告你的言语明白上头,我自那里想着你父古温豁阿。对你言语,曾说了来,为那般,如今教你做国王。坐次在众人之上,东边至合剌温山。你就做左手万户,直至你子孙相传管者。”

成吉思再对豁儿赤说:“我年小时,你曾说先兆的言语。与我辛苦作伴,那时你曾说:‘我先兆的言语若应呵,与我三十个妻。’今已应了,这投降的百姓内,好妇人女子,从你拣三十个。再将三千巴阿里种,又添塔该、阿失黑二人管的阿答儿乞种等百姓,凑成一万,你做万户管者。顺额儿的失河水林木内百姓地面,从你自在下营,就镇守者。凡那里百姓事务,皆禀命于你,违了的就处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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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吉思再对主儿扯歹说:“你紧要的恩,在合剌合勒只额列惕地面,与王罕厮杀时。正愁间,虽是忽亦勒答儿先说要厮杀,然成就事业,其实在你。将他只儿斤等紧要的军马杀退,直冲至中军天门与门户,将桑昆的腮射中了,此时若射不中桑昆,也不知如何,那是你紧要的大功。随后顺合勒合河起时,我望你如高山遮护一般。及至往巴勒渚纳海子处征王罕时,你做头哨,因天护助,将客列赤惕紧要的国平了。所以乃蛮篾儿乞种不能与咱对阵,溃散了。初,乃蛮篾儿乞溃散时,札合敢不献了两个女子,将他百姓全了,后又反去你用计策将他拿住,方掳了他百姓,这是第二次功。”遂将夫人亦巴合赐与主儿扯歹。成吉思对亦巴合说:“我不是嫌你无性行,无颜色,亦不曾说你身体不洁,教在夫人次序内列着。如今为主儿扯歹征战时,舍性命,将离了的百姓能收集,有功上头,将你赐与他。久后我位子里坐的子孙,想着这有功的道理,直至子子孙孙。亦巴合位子里,休教断绝了么道。”再对亦巴合说:“你父札合敢不,当初教厨子阿失黑帖木儿等,引二百人与你做从嫁有来,你如今去时,留阿失黑帖木儿等一百人做遗念。”又对主儿扯歹说:“有四千兀鲁兀种的百姓你管者。”

成吉思再对忽必来说:“你将刚硬不服的人服了,你与者勒蔑、者别、速别额台四个,如猛狗一般,凡教去处,将坚石撞碎,崖子冲破,深水横断,所以厮杀时教您四人做先锋,教孛斡儿出、木合黎、孛罗兀勒、赤老温四杰随从我。教主儿扯歹、亦勒答儿在我前立,教我心安有来。如今但凡军马事务,忽必来你为长者,再说别都温性拗的上头,你怪他,不曾教做千户,与尔正好一同做千户,商量着行,看他久后如何。”

成吉思再对孛斡儿出、木合黎等说:“这忽难夜间做雄狼,日里做黑老鸦,依着我行,不曾肯随歹人。您凡事可与这忽难、阔阔搠思二人商量着行。我子拙赤最长,教忽难领着格你格思,就于拙赤下做万户者。”又说:“忽难、阔阔搠思、迭该、兀孙额不干四人,但曾闻见的事,不曾隐讳,便来对我说了。”

成吉思再对者勒蔑说:“你父札儿赤兀歹老人,背着风匣,自不峏罕山来,于斡难河迭里温孛勒答地面生我时,与了一个貂鼠儿,此时者勒蔑在襁褓内,自那里许做了贴己奴婢,一同生长,做伴到今,多有功劳,是我有福庆的伴当,九次犯罪休罚者。”

成吉思再对脱仑说:“你父子为甚得各管千户,因你助你父亲收集百姓上头,所以与你扯儿必名分。如今将你自收集的百姓做千户,与脱鲁罕商议着行。”

成吉思再对蒙格秃乞颜的子汪古儿厨子说:“在前你与这脱忽剌兀惕三姓,塔儿忽惕五姓,敝失乞惕巴牙兀的两种,与我作一个圈子,昏雾中不曾迷了,乱离中不曾离了,寒湿处曾共受来。如今你要甚么赏赐?”汪古儿说:“赏赐教拣呵,巴牙兀惕姓的兄弟每,都散在各部落里有,我欲要收集者。”成吉思应许了,说:“你收集了,做千户管者。”又说:“汪古儿、孛罗兀惕你二人,分左右散茶饭均匀,教我心安。如今你二人骑马着,于多人处散茶饭者。坐时,你二人于大酒局分左右,与脱仑等俱向北坐着,就料理茶饭。”

成吉思再对孛罗兀勒说:“我母亲将你并失吉忽秃忽、古出、阔阔出四个,于营盘内拾得做儿子,养育提携着,教你成人,欲要与俺儿子每作伴。我母亲养你每的恩,您曾报了多少来?孛罗兀勒与我做伴,凡紧急的征战处,虽有雨的夜里,与敌人抗拒时,不曾教缺了汤饭,使我空宿了。又族灭了塔塔儿时,有合儿吉勒失剌逃出,无吃的,却回来母亲的家内,他说是寻衣食的。母亲说:‘既是寻衣食的时,那里坐。’就于西边门后坐间,有拖雷方五岁,入门来,却出去,被合儿吉勒肘下挟出,用手抽刀。母亲叫着说:‘坏了儿子。’时孛罗兀勒妻阿勒塔泥正在东边坐着,随即走出,将那人头发拿住,又将那抽刀手扯住,连刀落了。此时房北边有者歹、者勒蔑二人杀牛,听得阿勒塔泥叫,二人将刀斧就那里将那人杀了。后阿勒塔泥、者歹、者勒蔑三个争头功,者歹、者勒蔑说:‘若不是俺来得疾,你一个妇人,怎奈他何?拖雷已被他害了。’阿勒塔泥说:‘你每不听得我声音呵,你每如何来?又不是我拿着他头发,扯落他刀子时,比及你来呵,拖雷已被他害了。’这般论来,阿勒塔泥得了头功。”又说:“于合勒合勒只惕地面与王罕厮杀时,斡歌歹项上中箭,孛罗兀勒将塞了的血咂去,救了斡歌歹性命。他能还报我母亲养育恩,将我二子性命救了,凡百艰难处,也不曾怠慢,今后九次犯罪休要罚者。”

成吉思再说:“女子每行赏赐咱。”

成吉思再对兀孙老人说:“兀孙、忽难、阔阔搠思、迭该这四个人,但听见得心内想起的事,不曾隐讳,都对我说。如今达达体例里,以别乞官为重。兀孙你是巴阿邻为长的子孙,你可做别乞。做别乞时,骑白马,着白衣,坐在众人上面,拣选个好年月,议论了,教敬重者。”

成吉思再说:“忽亦勒答儿安达,在前厮杀时,先开口要厮杀,有功的上头,教他子孙受孤独的赏赐者。”

成吉思再对察罕豁阿的子,纳邻定斡邻说:“你父,我跟前谨慎,于答阑巴勒主惕地面里厮杀,被札木合废了。如今你请受孤独的赏赐者。”脱斡邻说:“我的兄弟捏古思散在各部落内,我欲收集咱。”成吉思许他收集,教他子孙世袭管者。

太祖又对锁儿罕失剌说:“我小时被泰亦赤兀种的塔儿忽台乞邻勒秃黑兄弟每拿我时,你父子每藏着我,教合答安女子奉侍我,放出我来。您那恩,我心中日夜长想着有来。您却自泰亦赤兀处来得迟了,如今方赏赐您,您要甚么赏赐?”锁儿罕失剌父子说:“俺欲要篾儿乞的薛凉格地面自在下营。再要如何赏赐呵,皇帝理会者。”成吉思说:“依着你,那地面内自在下营。再教你子孙行,许他带弓箭喝盏,九次犯罪休罚者。”又对其子赤老温、沈伯说:“在前你二人说来的言语,如何忘得?你二人心里想起有缺少的,自来索者。”又说:“锁儿罕失剌、巴歹乞失里黑,教你每自在。出征去处得的财物,围猎时得的野兽,都自要者。锁儿罕失剌是在前泰亦赤兀种的脱迭干家人,巴歹乞失里黑是也格扯连放马的,如今教倚仗着我快活者。”

成吉思再对纳牙说:“当初你父子每将塔儿忽台乞里勒秃黑拿来时,你说自己的主人,如何弃舍着拿去,就那里放了,来归顺我。为那般,我曾说这人省得大道理,久后一件事里委付。如今孛斡儿出做了右手万户,木合黎国王做了左手万户,你做中军万户者。”

再对者别、速别额台两个说:“您自收集的百姓,管着做千户者。”

再教牧羊的迭该将无户籍的百姓,收集着做千户者。

再分管百姓时,木匠古出古儿,管的百姓少了,就于各官下百姓内,抽分着,教他与札答剌种的木勒合勒忽一同做千户管者。

当初共立国的人,合做万户、千户、百户的,都委付赏赐了。成吉思说:“在前我只有八十人做宿卫,七十人做护卫散班,如今天命众百姓俱属我管,我的护卫散班等于各万户、千户、百户内,选一万人做者。拣选时,于各官并白身人儿子内,选拣有技能身材壮的,教我跟前行。若是千户的子,每人带弟一人,带伴当十人;百户的子,每人带弟一人,伴当五人;牌子并白身人子,每人带弟一人,伴当三人。其千户的子,伴当十人,所用马匹,于本千百户内科敛,整治与他。与时,除父分与的家财并自置财物人口外,照依原定例与者。其百户子伴当五人,牌子白身人子伴当三人,所用马匹,只依前例与他。若千百户牌子多人有违者,加以罪责。若宿卫时躲避不来者,别选人补充,将那人发去远处。若有人愿要充做,诸人休阻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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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各千百户,依着成吉思言语,拣选将来。将在前宿卫的八十人,添至八百人。成吉思教添至一千,命也客捏兀邻做为头千户者。在前带弓箭的四百人,原教者勒蔑也孙帖额与不吉歹一同管了。散班与带弓箭的,入直时分作四班。一班教也孙帖额为长,一班教不吉歹为长,一班教火儿忽答为长,一班教剌卜剌哈为长。如今添作一千,教也孙帖额为长者。

在前孛斡儿出亲人斡哥列扯儿必,原管护卫散班添至一千,还教他管者。一千教木合里亲人不合管者,一千教亦鲁该亲人阿勒亦歹管者,一千教朵歹扯儿必管者,一千教朵豁勒忽管者,一千教主儿扯歹亲人察乃管者,一千教阿勒赤的亲人阿忽台管者,一千选拣的勇士教阿儿孩合撒儿管者。平时只做散班,出征时教前面做勇士者。各千户内选拣得宿卫的八千,同带弓箭的二千,通计护卫的一万。成吉思说:“这些做我护卫的人,以后教做大中军者。”

成吉思再说:“护卫的分做四班,一班教不合管者,一班教阿勒赤歹管者,一班教朵歹扯儿必管者,一班教朵豁勒忽管者。”四个为长的委付了,将轮班次序宣布着说:“入班时,为长的官人领着扈卫的散班宿,三夜一次交替。若有合入班的人,不入者笞三下;第二次又不入者,笞七下;第三次无事故又不入者,笞三十七下,流远方去者。掌护卫的官人,凡换班时,将这言语省会一遍。若不省会,则掌管的有罪;既省会了,有违了号令的,依前例要罪者。掌管护卫的官人,不得我言语,休将所管的人擅自罚者。凡有罪的,必奏闻了,将该斩的斩,该打的打,不依我言语,将所管的人用条子打的依旧教条子打他,用拳打的依旧用拳打他。”

成吉思再说:“我的护卫散班,在在外千户的上;护卫散班的家人,在在外百户牌子的上。若在外千户与护卫散班,做同等相争斗呵,将在外的千户要罪过者。”

成吉思再对轮班的官人说:“带弓箭的散班及厨子人等,入班时白日里各管自的职事,日落时带弓箭的将弓箭,厨子将器皿,各分付与宿卫的人,出去外面宿,次日抬汤后都入来,依旧各管自的职事。日晚后绕宫前后往来行的人,宿卫的拿住,次日问者。宿卫的交替时分,付与符验教入者。宿卫的夜间绕着宫,把门宿者。若夜里有人入呵,将他头打破,肩甲斫断者。若有急事来说,先见宿卫,一同来帐房后说者。宿卫上面两间不许人行坐,宿卫数日,不许人问,违者将鞍马衣服夺与者。在先有可倚仗的人额勒只吉歹,曾在宿卫上行,被宿卫的拿了有来。”

成吉思说:“你宿卫的于大雨雪的夜里或晴明的夜里,或敌人纷扰厮杀的夜里,在我帐房周围宿卫,使我身心皆安。凡有紧急事,不曾怠慢,以此我得到大位里坐了。如今将我这吉祥至诚的宿卫,教呼作老宿卫的者;斡哥列扯儿必入班的七十个散班,教呼作大散班者;阿儿孩的勇士每教呼作老勇士者,也孙帖额等带弓箭的教呼作大带弓箭的者。

“九十五千户内,选拣的人做我贴身的亲护卫,久后我子孙将这护卫的想着,如我遗念一般,好生抬举,休教怀怨福神般看着。”

成吉思再说:“内里的扯儿必官并放头口的,宿卫的知料者;内里的房子、车辆、旄纛、生熟饮食、器皿等物。宿卫的提调者。若有缺少,只问他要,凡给散衣食,不得宿卫的言语,休给散者。若给散时,必自他始。凡内里有人出入,宿卫的整治者。把门的贴门立者。门内二人管酒局者。管营盘的于宿卫人的选充者。围猎时共围猎车前留一半者。”

成吉思再说:“我不出征,宿卫的亦不许出征,若有违者,起军的头目有罪。宿卫的不着他出征,只因他常护卫我,围猎时跟随我,平日又管收拾车辆等事,如此不容易,所以怕重复了他,不许他出征。”

太祖再说:“宿卫的内,教人与失吉忽秃忽一同断事者。凡衣甲、弓箭、器械等收拾给散者。官骟马内教收拾驮网索者。宿卫的同扯儿宾给散段匹者。凡下营时,教带弓箭的散班与也孙帖额带弓箭的,于帐殿右边行。不合等散班于帐殿左边行。阿儿孩的勇士于帐殿前面行。宿卫的管帐房车辆,于帐殿跟前左右行。众护卫散班并内里家人等,朵歹扯儿必管着,常在帐殿跟前行者。”

太祖命忽必来征合儿鲁兀惕种,其主阿儿思兰即投降了。来拜见太祖,太祖以女子赐他。

太祖又命速别额台追脱黑脱阿子忽秃、赤老温等,追至垂河,将忽秃等穷绝了回来。

初命者别追古出鲁克,追至撒里黑地面,将古出鲁克穷绝了回来。

委吾种的主亦都兀惕,差使臣阿惕乞剌黑等,来成吉思处说:“俺听得皇帝的声名,如云净见日,冰消见水一般,好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元朝秘史卷十二

兔儿年,成吉思命拙赤领右手军去征林木中百姓。令不合引路。斡亦剌种的忽都合别乞比万斡亦剌种先来归附,就引拙赤去征万斡亦剌,入至失黑失惕地面,斡亦剌、秃巴思诸种都投降了。至万乞儿吉思种处,其官人也迪亦纳勒等也归附了。将白海青、白骟马、黑貂鼠来拜见拙赤。自失必儿等种以南,林木中百姓,拙赤都收捕了。遂领着乞儿吉思万户千户,并林木中百姓的官人,将着海青、骟马、貂鼠等物,回来拜见成吉思。成吉思以斡亦剌种的忽秃阿别乞先来归附,将扯扯亦坚名的女子与了他的子亦纳勒亦,将拙赤的女豁雷罕与了亦纳勒赤的兄,将阿剌合名的女子与了汪古种。却对拙赤说:“我儿子中你最长,今日初出征去,不曾教人马生受,将他林木中百姓都归附了,我赏与你百姓。”

再命孛罗忽勒征豁里秃马惕种,其官人歹都秃勒已死,其妻孛脱灰塔儿浑管着百姓。孛罗忽勒到时,令三人于大军前行,至日晚入深林径路间,不觉他哨望的人自后至,将路截了,杀了孛罗忽勒。太祖闻知大怒,欲亲征,孛斡儿出、木合里谏止。别命朵儿伯朵黑申再去征。朵儿伯朵黑申严整军马,于先行的把截处虚张声势,却从忽剌安不合兽行的小径行去。又恐军人畏惧不行,令人各背条子十根,若不行的,用此惩戒。每人又各将带锛斧锯凿等器,将当路树木除去。行至山顶,下视秃马惕地面百姓,如天窗上看下面一般。大军直进,彼中不想卒到,就筵席间掳了。

在先豁儿赤官人、忽都合别乞二人,被秃马惕拿住,在孛脱灰塔儿浑处。其二人被拿的缘故,因太祖许豁儿赤娶三十妻。豁儿赤知秃马惕女子生得美,要娶三十个,致那百姓反了,将他拿住。太祖得知,因忽都合别乞知林木中百姓动静,所以使他去。也被他拿了。既收捕了秃马惕后,赏与了孛罗兀勒一百秃马惕的百姓。与了豁儿赤三十个秃马惕的女子;忽都合别乞处与了孛脱灰答儿浑。

太祖将百姓分与了母亲及弟与诸子,说:“共立国的是母亲,儿子中最长是拙赤,诸弟中最小是斡惕赤斤。”母亲并斡惕赤斤处共与了一万百姓,母亲嫌少,不曾做声。儿子拙赤处与了九千,察阿歹处与了八千,斡歌歹处与了五千。拖雷处与了五千,弟合撒儿处与了四千,阿勒赤歹处与了二千,别勒古台处与了一千五百。有叔父答阿儿台,因先曾从王罕,太祖欲要废他。

太祖于诃额仑母亲并斡惕赤斤处与了一万百姓,委付了吉出等四个官人。拙赤处委付了忽难等三个官人。察阿歹处委付了合剌察儿等三个官人。又说察阿歹性刚,子细教阔客搠思早晚跟前说话者。斡歌歹处委付了亦鲁等二人。拖雷处委付了哲歹等二人。合撒儿处委付了者卜客。阿勒赤歹处委付了察兀儿孩。

晃豁塔歹种的蒙力克有七子,第四子名阔阔出,为巫,唤做帖卜腾格理。其兄弟七人比恶,将太祖弟合撒儿打了,来见太祖。太祖正因他事怒间,说:“你平日说人不能敌,如何却被他打?”于是合撒儿垂泪起去,三日不见太祖。帖卜腾格理来说:“长生天的圣旨神来告说,一次教帖木真管百姓,一次教合撒儿管百姓。若不将合撒儿去了,事未可知。”太祖听了这话,那夜就去拿合撒儿。有古出等将这缘故对太祖母亲诃额仑说。诃额仑用白驼驾车,连夜起行,日出时到合撒儿处。正见太祖将合撒儿衣袖拴住,去了冠带,问的中间,见母亲到,好生惊恐。母亲怒下车,将合撒儿解了,与了冠带,盛怒盘坐,出两乳置膝上,问道:“您见了么?这是你吃的乳。合撒儿何罪?你自将骨肉残毁。初你小时,曾吃了我这一个乳,合赤温、斡惕赤斤两个吃不了这一个乳,惟合撒儿将我这二乳都吃了,使我胸中宽快。为那般,所以帖木真心有技能,合撒儿有气力,能射。但凡百姓叛的,用弓箭收捕了。如今敌人已尽绝,不用他了。”太祖见母亲怒息了,却说:“怕也怕了,羞也羞了。”说罢,遂退。后太祖不教母亲知,将合撒儿百姓夺去,止与了一千四百。后诃额仑得知,心内忧闷,所以早老了。合撒儿处初委付的者卜客,走入巴儿忽真地面去了。

在后有九等言语的人,都聚在帖卜腾格理处,多如太祖处聚的人。有斡惕赤斤的百姓也去投了。斡惕赤斤使莎豁儿去取,被帖卜腾格理打了,鞴着马鞍在他身上回来。次日,斡惕赤斤自去,其兄弟七人围着说:“你如何敢差人来取百姓?”欲要捶打,斡惕赤斤恐惧说:“我不当差人。”他说:“你既不是,当伏罪。”令于后面跪了。斡惕赤斤于次日清早太祖未起时,入去跪着,说这缘故,说罢哭了。太祖未言中间,孛儿帖兀真夫人欠伸,用被遮了胸,垂泪着说:“他是如何的,晃豁坛在前将合撒儿打了,如今又要斡惕赤斤跪,是何道理?你今见在,他尚将你桧柏般长成的弟每残害,久后你老了,如乱麻群鸟般的百姓,如何肯服你小的歹的儿子每管。”说罢哭了。太祖对斡惕赤斤说:“帖卜腾格理如今来时,由你。”于是斡惕赤斤起身去,准备了三个力士。少顷,蒙力克领着七子来,帖卜腾格理至酒局西边,才坐,斡惕赤斤将他衣领揪住,说:“你昨日教我伏罪,我如今与你比试。”斡惕赤斤揪向外去。中间,帖卜腾格理帽落于火盆边,其父拾起嗅了,置于怀中。太祖说:“你出去斗气力。”揪着出时,门限外原准备的三个力士迎着拿了,将他脊骨折断,弃于左边车梢头。斡惕赤斤却入去说:“帖卜腾格理昨日要我伏罪,今日才与他比试,却卧着了,推辞不肯起,元来也是平等的伴当。”其父蒙力克觉了,垂泪说:“我自皇帝未起创之先,做伴当到今日。”才说中间,六子便塞着门围着火盆立,捋起衣袖。太祖惊起,说:“教躲了,我出去。”说罢出立。带弓箭的散班围着立了。太祖见帖卜腾格理已死,使人用帐房遮了死尸,便起营去了。

帖卜腾格理死尸遮的帐房门与天窗初皆厌盖了,令人看守。至第三日将晓,天窗开着,死尸自出去了,审视果然,太祖说:“帖卜腾格理将我弟每打了,又无故谗谮的上头,天不受他,连他身命都将去了。”遂怪责蒙力克道:“自的子不能教训,要与我齐等,所以将他送了。我若早知您这等德性,只好教你与札木合、阿勒坛、忽察儿每一例废了来。”又说:“若早间说的话,晚夕改了,晚间说的话,早晨改了,莫不被人言说呵羞耻。因在先说定免你死有来,罢。”怒遂息了。自帖卜腾格理死后,蒙力克父子每的气势遂消减了。

元朝秘史卷十三

在后羊儿年,成吉思征金国,先取了抚州,经过野狐岭,又取了宣德府。使者别、古亦古捏克二人做头哨,至居庸关。见守御的坚固,者别说可诱战,于是把军马佯回了。金家见了,果然尽出军马追袭,至宣德府山觜上,者别却翻回冲着,将金国陆续来的军马杀败。成吉思中军随后到来,将金国的契丹、女真等紧要军马都胜了。比至居庸,杀了的人如烂木般堆着。者别将居庸关取了。成吉思入关,至龙虎台下了营,遣军马攻取北平等郡,教者别攻取东昌,不克。回了六宿,却翻回去,每人牵从马一匹,昼夜兼行,使金人不意中间,将东昌取了。

者别取了东昌回来,与成吉思相合。初,北平被攻时,金王京丞相对金主说:“天地气运,大位子交代的时节敢到了,达达每好强盛,将咱勇猛的军马杀绝,可倚仗的居庸关取了,若再与他厮杀不胜呵,只恐军马就溃散了。莫若且归附了达达皇帝,教他退军。若退了军时,咱那时再做商量也者。又听得说达达军马不宜水土,见生瘟病,如今达达皇帝跟前,与他女子、金银、段匹,试看从也不从。”金主说:“王京说得是。”遂归附了成吉思,将公主及金银、段匹等物教王京送与了成吉思。遂将攻城军马退了,王京亲送至莫州抚州山觜行辞回了。军人将金银等物,用熟绢拴定,尽力驮去了。

成吉思自那里征合申种,其主不儿罕降,将女子名察合的献与成吉思,说:“俺听得皇帝的声名,曾怕有来。如今俺与你做右手出气力,俺本是城郭内住的百姓,若有紧急征进,卒急不能到,蒙恩赐时,将俺地面所产骆驼、毛段子、鹰鹞,常进贡皇帝。”说罢,遂将本国驼只科敛,直至赶逐不动,送将来了。

成吉思那一次征进,金主归附了,多得了段匹;合申主归附了,多得了骆驼。回至撒阿里客额儿地面下营了。

在后成吉思差使臣主卜罕等通好于宋,被金家阻挡了,以此成吉思狗儿年再征金国。成吉思要自取潼关,命者别攻居庸关,金主闻知,命亦列等三人领兵守关。以忽剌安迭格列军人做头锋把住关,成吉思至关,见金兵大至,与他对敌。金兵稍退,拖雷、古出二人横冲其阵,金忽剌安迭格列军并亦列等军大败,杀人满野。金主闻知,迁都汴梁。其余金兵困饿。人皆相食。成吉思归。以拖雷、古出二人有功。都赏赐了。

成吉思至北平失剌客额地面时,者别已得了居庸关,引兵来会。初,金主迁都时,命其臣合答留守燕京。成吉思命汪古儿等三人往收其府库,计其金帛数目。金臣合答将金帛等物来献与汪古儿等,失吉忽秃忽说:“昔者中都金帛皆属金主,如今中都金帛已属成吉思,如何敢擅取?”遂却其献,独汪古儿、阿儿孩、合撒儿受其献。及事毕归,成吉思问三人曾受献否,失吉忽秃忽具陈前言。成吉思责让汪古儿,赏赐失吉忽秃忽,说:“汝可与我做耳目。”

金主至汴梁,稽首归附于成吉思,仍令其子腾格里领百人入侍。于是成吉思自北平经居庸关回。命合撒儿领右手军沿海自大宁,经过女真,若便归附,即缘彼中边郡,经浯剌、纳浯二江。溯讨浯儿河回营,不然,即纵兵剿捕。合撒儿同主儿扯歹、脱仑三人至大宁,其城降。至女真,其主亦降,其余城池悉来归附,遂溯讨浯儿河回旧营了。

其后太祖征回回,为其杀使臣兀忽纳等百人。临行时,也遂夫人说:“皇帝涉历山川,远去征战,若一日倘有讳,四子内命谁为主?可令众人先知。”太祖说:“也遂说的是!这等言语,兄弟儿子并孛斡儿出等皆不曾提说,我也忘了。”于是问拙赤:“我子内你是最长的,说甚么?”拙赤未对。察阿歹说:“父亲问拙赤,莫不是要委付他,他是篾儿乞种带来的,俺如何教他管?”才说罢,拙赤起身将察阿歹衣领揪住说:“父亲不曾分拣,你敢如此说?你除刚硬再有何技能?我与你赛射远,你若胜我时,便将我大指剁去;我与你赛相搏,你若胜我时,倒了处再不起。”说了,兄弟各将衣领揪着,勃斡儿出、木合里二人劝解。太祖默坐间,有阔阔搠思说:“察阿歹你为甚忙?皇帝见指望你,当您未生时,天下扰攘,互相攻劫,人不安生,所以你贤明的母不幸被掳。若你如此说,岂不伤着你母的心?你父初立国时,与你母亲一同辛苦将您儿子每养大,望你成人,你的母如日般明,海般深,这等贤明,你如何可这般说?”

太祖说:“如何将拙赤那般说?我子中他最长,今后不可如此说。”察阿歹微笑着说:“拙赤的气力技能也不用争。诸子中我与拙赤最长,愿与父亲并出气力,若有躲避的,就便杀了。斡歌歹敦厚,可奉教训。”于是太祖再问拙赤如何说,拙赤说:“察阿歹已说了,俺二人并出气力,教斡哥歹承继者。”太祖说:“你二人不必并行,天下地面尽阔,教您各守封国。你二人说的言语,各要依着,休令人耻笑。如在前阿勒坛、忽察儿二人,将自说的言语违了,后如何了来?如今他子孙见在,教随您每以为鉴戒。”又问斡歌歹如何说,斡歌歹说:“父亲恩赐教说,我难说自己不能,尽力谨慎行将去。只恐后世子孙不才,不能承继,我所言者如此。”太祖说:“斡歌歹既如此说,中也者。”又问拖雷如何说,拖雷说:“父亲指名说的,兄跟前忘了提说,睡着时唤醒,差去征战时即行。”太祖说:“是。”又说:“合撒儿、阿勒赤歹、斡惕赤斤、别勒古台四个弟的位子里,他的子孙各教一人管的,我位子里,教一个子管。我言语不差,不许违了。若斡歌歹的子孙每都不才呵,我的子孙每,岂都不生一个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太祖差人去对唐兀惕主不儿罕说:“你先说与我做右手,如今回回百姓杀了我使臣,要去与他折证,你可与我做右手。”不儿罕未及言语,其臣阿沙敢不说:“你气力既不能,不必做皇帝。”不肯与军。太祖闻此语,说:“阿沙敢不如何敢这般说?将我这军马径去征他,也有何难?但我初意本不征他,若天佑护,回回处回来时,却去征他。”

兔儿年,太祖去征回回,命弟斡惕赤斤居守,以夫人忽阑从行,命者别做头哨。速别额台做者别后援,脱忽察儿做速别额台后援,令三人自回回住的城外绕去,不许动他百姓,待太祖到时却夹攻。者别如命,从篾力克王城边经过,不曾动他百姓。至第三次,脱忽察儿经过,抢了百姓的田禾。篾力克王走出与回回王札剌勒丁相合,领军迎太祖厮杀。太祖命失吉忽秃忽做头哨,与札剌勒丁对阵,败了。将追及太祖处,者别等三人自札剌勒丁后至,将扎剌勒丁胜了。欲入不合儿城不得,直追至申河,军马溺死者殆尽。独札剌勒丁与篾力克逆申河走去。太祖逆申河攻取了巴惕客薛城,至子母河巴鲁安客额儿地面,下了营,命巴剌追札剌勒丁等。以者别、速别额台两人有功,赏赐了。以脱忽察儿违令,欲废了,后不曾,只重责罚,不许管军。

太祖自回回地面归,命拙赤、察阿歹、斡歌歹三子领右手军。过阿梅河,至兀笼格赤城下营。命拖雷往亦鲁等城下营,拙赤等至兀笼格赤下营了,差人来说:“如今俺三人内听谁调遣?”太祖教听斡歌歹调遣。

至是太祖得了兀都剌儿等城,于回回王过夏的阿勒坛豁儿桓山领处过夏了。就等候巴剌,差人去对拖雷说:“天气暑热,可来与我相合。”此时拖雷已取了亦鲁等城,正攻出黑扯连城,至城破,方回来与太祖相合。

拙赤、察阿歹、斡歌歹三人得了兀笼格赤城,将百姓分了,不曾留下太祖处的分子。及回,太祖三日不许三子入见,木合里等说:“不服的回回百姓已屈服了,分了的城池及分要的儿子皆是皇帝的。天地佑护,既屈服了回回百姓,俺众人皆欢喜,皇帝如何这般怒?儿子每既知不是,已怕了,在后教他谨慎,可以着他来见。”太祖怒遂少止,教拙赤等来见,太祖依旧怪责。三子恐惧流汗,有带弓箭的晃孩、晃塔合儿、搠儿马罕等三人向前说:“三子如初调习的鹰雏一般,方才出征,如此怪责,恐向后学上的心怠慢了。如今日出入所在皆是敌人,将俺如西番狗般使去。天若佑护,将敌人胜了,凡金银匹帛都将来献。”又说:“这西边有巴黑塔惕种的百姓合里伯王,可命那里出征。”太祖道:“是。”怒遂息。留晃孩、晃塔合儿二人,命搠儿马罕征合里伯王去了。

再欣都思种、巴黑塔惕种两间,有阿鲁等种,命朵儿伯朵黑申去征进。

再命速别额台勇士征迤北康邻等十一部落。渡亦的勒、札牙黑二水,直至乞瓦儿绵客儿绵等城。

太祖再取了回回各城,命人镇守。有姓忽鲁木石,名牙剌洼赤的回回父子二人,自兀笼格赤城来见太祖。因其能知城池的缘故,遂命其子马思忽惕与镇守官一同管不合儿等城。又命牙剌洼赤管北平。

太祖征回回七年,初命巴剌追回回王札剌勒丁并篾力克王,追过申河,直至欣都思种地面,根寻不见。回来,却将欣都思边城百姓的驼羊都掳了。于是太祖遂回至额儿的石地面过夏。第七年鸡儿年秋,回到秃剌河黑林的旧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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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跋

右《元朝秘史》译文十五卷,道光二十一年八月,从《永乐大典》十二“先”、“元”字韵中写出。二十七年,复从仁和韩氏借得影钞原本,校对无讹;二十八年,刻入丛书;六月十三日校毕。平定张穆记。

顾氏《日知录》之余卷四“华夷译语”:洪武十五年正月丙戌,命编类《华夷译语》,上以前元素无文字号令,但借高昌书制为蒙古字以通天下语,至是乃命翰林侍讲火原洁与编修马哈亦黑等,以华言译其语。凡天文、地理、人事、物类、服食、器用,靡不具载。复取《元秘史》参考,纽切其字,以谐其声音。既成,诏刻行之,自是使臣往来朔漠,皆能通达其情。

郑晓《今言》:洪武十五年,命翰林侍讲火原洁等编类《华夷译语》,上以前元素无文字,发号施令,但借高昌书制蒙古字行天下,乃命原洁与编修马懿赤黑等,以华言译其语,凡天文、地理、人事、物类、服食、器用,靡不具载,复令取《元秘史》参考以切其字,谐其声音。既成,诏刊布,自是使臣往来朔漠,皆能得其情。

又郑晓《吾学编·四夷考》上卷语同。

钱跋

元太祖创业之主也,而史述其事迹最疏舛,惟《秘史》叙次颇得其实,而其文俚鄙,未经词人译润,故知之者鲜,良可惜也。元之先世谱系,史亦缺略,据《秘史》乃知太祖之大父葛不律始自称合罕,史称葛不律寒。“寒”当为“罕”,方与他文一例。葛不律殁,遗言以叔父之子俺巴孩代领其众,是为泰赤乌氏,即史所称咸补海罕也。俺巴孩为金人所杀,诸部又立葛不律之子忽都剌为合罕,此皆《元史》所未详也。太祖少与泰赤乌有隙,为泰亦乌所执,欲杀之,太祖伺守者隙逃去,锁儿罕失剌匿之家,乃得免。锁儿罕失剌者,赤老温之父,《史》既不为赤老温立传,而锁儿罕失剌之事,亦不著于《本纪》,亦阙漏之甚者也。篾儿乞部故与烈祖有怨,闻太祖在不儿罕山,袭掠之,掳夫人宏吉剌氏。太祖求救于克烈王罕,王罕资太祖兵,与札木合合兵击之,悉收其所掠,太祖遂与札木合合营。札木合者,太祖之疏属,太祖幼时同嬉戏称安答者也。居岁余,札木合复疑之,乃乘夜去,诸部多弃札木合从太祖者,遂议立太祖为成吉思合罕,《纪》皆不书。而忽书麾下搠只与札木合部人构怨一事,系于“帝方幼冲”云云之下,此大误也。当太祖幼时,势甚微弱,赖王罕、札木合二人假以徒众,羽翼渐成,始立名号。《纪》但云“丙寅岁群臣上尊号曰成吉思皇帝”,不知成吉思罕号盖已久矣。其后遣使诮责案弹火察儿等,谓“昔者吾国无主,汝等推戴吾为之主”者,正指此事也。先称合罕者,一部之主;后称皇帝,乃为群部之主。岂可略称罕一节而不书乎?《纪》又云:哈答斤部、散只兀部、朵鲁班部、塔塔儿部、宏吉剌部闻乃蛮太赤乌败,皆不自安,会于阿雷泉,斩白马为誓,欲袭帝。及王罕、宏吉剌部长迭夷恐事不成,潜遣人告变,帝与王罕逆战于杯亦烈川,大败之。其下文又云:宏吉剌部欲来附,哈撒儿不知其意,往掠之。于是宏吉剌归札木合部,与朵鲁班、亦乞剌思、哈答斤、火鲁剌思、塔塔儿,散只兀诸部会于犍河,共立札木合为局儿罕,盟于秃律别儿河岸。誓毕,驱士卒来侵,抄吾儿知其谋以告帝,帝即起兵逆战,破之。札木合脱走,宏吉剌部来降。据《秘史》则此两条本是一事,当时从札木合者,实有十一部,立札木合为罕,将以拒王罕与太祖也。而乃蛮泰赤乌之败,则在札木合等散去之后,《纪》所书颠倒复沓,皆不足据。论次太祖、太宗两朝事迹者,其必于此书折其衷与!嘉定钱大昕跋。

元秘史注跋

右顺德李侍郎《元朝秘史注》一十五卷,昔太祖成吉思汗崛起斡难土兀剌河间,其雄略,以鞭笞诸部,北并钦察,西底富浪,南薄忻都,皆禹迹之所未经,汉唐之所不征。惜哉武义宏矣,而文辞阙如,翰林集贤都鲜实录,而私家所著若《偰氏家传》、《玉堂嘉话》、《辍耕录》诸书,粗举略,罕得其详。以移剌晋卿躬赞王业,军书旁午,于开创方略,未暇手草鸿篇,昭兹来祀。致金华、义乌诸子,擿埴索涂,窘于撰述,乃取《圣武亲征录》以为《本纪》,颠倒荒略,固其宜也。顾尝窃怪洪武时编类《华夷译语》,既取《秘史》以纽合蒙古字,而不闻稽合同异,订景濂、子充之阙,坐使鸿烈然,而《秘史》亦以不显。以今观有元开创之迹,首尾完具,无逾是编。顾承学之士,或亦鲜刳心焉,何者?荒荒穹漠,草昧初辟,事既不经,词近鄙俚,加以部居错杂,族属纠棼,朵奔孛端,衍为九派;合答蒙格,匪止一人。南邨《稗说》,种别而多惑;钱君补亡,代远而无征。谱牒之学,戛乎难哉!又如山川脉络,疆宇沿革,语根本则和林上都,穷荒渺则忽鲁木石。胪朐故障,为龙居、陆局之异称;金山旧庭,易阿勒、按台之殊号。斯则张侯乘槎,穷于凿空;甘椽奉檄,因之回车。蛛丝鸟迹,孰得而推寻者焉。自昔岁从吾师鄣南兵备,得读顺德李先生所为《秘史注》,如发受梳。如玉就理。五百年来榛芜晦盲之迳,乃豁然昭明矣。按《秘史》有声音而无训诂,盖元初本取辉和尔字,以达国言。是书成自至元年后,辗转翻译,虽条理秩然,而名称尚滋葛。顺德先生精于满、蒙、汉三合音之例,博综稗乘,旁摭金石,而一以声音通之,故知“客列亦惕”之为“怯列歹”,则克烈怯里之异闻析矣;知“撒里黑昆”之为“撒麻耳干”。则寻思虔、邪迷思干之转语明矣。至如不儿罕发祥之区,巴勒诸誓众之域,畏兀、唐兀,字近而易歧;巴儿、忽真,名同而实异。钩心针棘之中,县解希夷之表。辨方定位,确乎不易。以之订证《元史》,贯通邱长春、刘郁之《记》,无不迎刃以解者,斯真不朽盛业。大路椎轮,津导来学,匪徒忙豁仑氏之功臣者已。吾师既授之杀青,贻书垂告,不胜惓惓私淑之抱,因赘数语,以志景行云尔。丁酉孟夏。华亭后学沈惟贤敬跋。

附《寻思干邪迷思干考》:

自《元史·太祖纪》分“寻思干”、“薛迷思干”为二,近朱民一新复据《经世大典图》及《明史·西域传》以“寻思干”为今“塔什干”,“薛迷思干”为今“霍罕”,又据移剌文正《西游录》,河中府亦曰寻思干。谓文正曾亲守其地,所言必不误,以薛迷思干为河中府者非也。惟贤窃以《西游记》证之:长春真人于仲冬十有八日,过大河,至邪米思干大城之北,太师移剌国公郊迎。少焉,由东北门入其城,有算端氏之新宫,太师先居之,后出居于水北,师乃住宫,暇日出诗一篇。《文正集》“河中春游五首”,即和其韵。长春又有诗云:“雨霁雪山遥惨淡,春深河府近清明。”原注:邪迷思干大城大石有国,时名为河中府。是长春所驻,即文正建牙之域,其所纪河中土俗。视《西游录》为详。又其未至长松岭时,言西南至寻思干城,万里外回纥最佳处,契丹都焉,历七帝云云。可证“邪迷思干”即“寻思干”,二名通称。太祖于十五年夏克寻思干,后算端复据以叛,故复攻之。《元史》先后异称,因以滋歧误也。如以寻思干为塔什干,则元祖由忽章河进兵,浩罕在其南,何以舍此勿攻,而先取数百里外之塔什干耶?《秘史》卷十一,有撒里黑昆,卷十四搠斡儿合,李侍郎注谓即《元史·西北地附录》之撒麻耳干,又即《太祖本纪》之薛迷思干,又即《西游记》之邪米思干,又即《西使记》之寻思干。李侍郎于蒙漠声韵纽弄之学最精,故斠然明白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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