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耐何曾一翩是说风就是雨的人,她完全不顾何处的反抗,事实上何处也无法反抗。
她边帮何处包毛巾边开导她,“以前新四军也不坐月子,人家不也照样顶块毛巾,你要撇开世俗的眼光,标新立异。”
好吧,艺术家的思想行为总是让人难以理解。
不过何处确定,曾一翩说的那包头巾的十有*是八路军。但她懒得跟她纠正,因为即便是盖棺定论经过曾一翩的分析也会成了千古悖论。
她还美其名曰,这种思想定论是跟何处学来的。
于是何处就带着毛巾,躺在病床上等待拆纱布。
这期间,她的脚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曾一骞带她去骨外科换纱布。医生还是上次那位给何处包扎脚的大姐。
那女医生看到何处头上包着的纱布,胳膊吊着纱布,差点替她打12315把曾一骞抓起来。
她说,“我上次就看到你老婆的脚伤不像是第一次受伤,原来是家暴啊!”
曾一骞的脸绿了又绿。何处连忙摆手说,“医生,你真的误会,这全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那医生看着何处,“小丫头,这种事不要忍着,你现在这么现年轻漂亮,他就把你打成这样,以后还了得!你越发这样纵容他,他就会得寸进尺。不用不好意思,你们小区有妇联吧?”
何处一听头都大了,感情这家医院的女医生都是从妇联部出来的?也没敢说自己没结婚,拉着曾一骞就溜了。
病房的生活极其无聊,曾一骞断了她能与外界联络的一切工具。比如手机、电脑。
其实,即使他不断,她也没的用。短短几天,她从拥有两部土豪金的暴发户瞬间变成贫下农。何处只好向曾一翩借。
曾一翩以何处眼睛需要休养,手机电脑辐射对身体不好等各种理拒绝她的要求。
何处不明白,她打个电话能碍着眼睛什么事。再说她又没怀孕,什么辐射不辐射的。
曾一翩是个助纣为虐的好姐姐,对何处抗议充耳不闻,对着电视看《爱情公寓》笑得甚是癫狂。吓得小护士几次过看察看。
何处看着电视里搞笑的对白,笑不出来。她想起萧逸。她住院的这几天,他一次都没来过。
她宽慰自己,也许他还不知道。
何处觉得这几天,她已被曾一翩折磨得神经异常强大,在她不绝于耳的大笑中,何处竟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的何处又觉得自己很别扭,明明没那么期待,干嘛非又要刻意的去期待。
别扭中何处又做了一个十分别扭的梦。
梦中的一开始,她梦到萧逸,他攥着她的手,叹息似的一遍遍地唤着她的名字。
她被他唤得异常难受,心中酸涩,想让他说点别的。比如他与薛嫣然,比如他与她还有没有未来。那个声音好像又瞬间变成了曾一骞的,何处迟疑了一下,继续陷入了混沌梦境。
青空万里,如雪樱花,几只雪白的鸽子拍打着翅膀飞过,其中一只最为雪白的好像是她十二那年养的小黑。
萧逸问她,明明是一只白鸽子,为什么要叫它小黑。
她说,因为它眼睛是黑的。
爸爸去世的时候,小黑也不见了。她以为它被别人抓走炖了。现在她终于放下心,原来它是去给爸爸指引去天堂的路,他们找到天堂就不会回到尘世,原来小黑终于修成正果。
何处在梦中看到自己十分快活地去追小黑,想让它把她捎上,去见见她的爸爸。跑了几步身后却有人唤她,“何处儿。”
何处回头,就看见一人静静立在那棵宿舍外的大榕树底下,一树的榕花是那么的浓丽,绮丽非常,却都及不上他的三分俊朗眉目。
她看着他,心里有什么东西慢慢沉淀,那种满足踏实的感觉,好像是考试前一分钟终于找到了失却已久的准考证。
曾一骞又笑着唤她,“何处儿,过来。”
她向他走去,花瓣纷飞如飘雪,落在他肩头。她看着他说:“你真好看!”
曾一骞唇边笑意不减,伸手拢拢她鬓旁发丝,扬眉看她,“你更好看。”
她马上说:“曾一骞,即然我们两个都这么好看,你又追了我这么长时间,咱们干脆结婚吧!”
他手顿住,笑意僵在嘴角。
她目光灼灼看着他,有些紧张地说:“证件照加结婚证一共十四块钱。我出五块你出九块怎么样?”
曾一骞还是不说话,她急了,攥着他闲着的一只手使劲晃:“你快说啊!你不是很喜欢我吗!”
曾一骞突然一笑,正要开口,一团白乎乎的东西却猛地扑腾进她怀里。
何处大惊,醒了。
曾一翩激亢的海豚音在耳边响起,“啊!啊!啊!何处你快醒醒啊——”
何处睁开眼,思绪还陷在方才的梦里无法自拔,眼前好像忽闪着穿过榕树间隙的耀眼阳光,和榕树下光彩流转的曾一骞。
她在梦里向曾一骞——求婚!
心弦猛地一颤,正听见曾一翩疑惑惊恐的声音:“无量寿佛呦!该不会是要梦游的征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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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网络连不上,只能出来凑网,话说我这几天都很悲催
正文 83 就此别过
何处定定神,看向她,开口发现嗓子有些干,说道,“我没有梦游的习惯。”
曾一翩愣一下,突然扑上来死死抱着何处胳膊,“你吓死我了,我差点给太平间打电话!”
她这一句太平间,让何处浑身发毛,连因曾一翩而变的强大的神经连带震了三震。
何处僵硬地躺在床上,左臂缠着绷带不能动弹,伤处被她勒得生疼,忍不住呼救,“大姐,你轻点儿,胳膊要碎了。”
“哦,哦,不好意思。”曾一翩连忙跳下床,说道,“你同学来看你了。”
何处这才看到,葛荀和徐静静傻傻愣愣的站在门口,看着她发呆。
葛荀和徐静静的到来让何处很是惊喜,为她枯燥的住院生活添上一抹明亮的色彩,只是她们的出场仪式实在是忒明亮了些。
徐静静先一步踏入病房,迈出一步后好像又不知如何继续,葛荀使劲把她往一边推了推,也踏进来目瞪口呆地看着何处。
房门到病床的距离好像无限放大,而葛荀和徐静静就那么傻傻的站在那儿。
半晌,葛荀一双眼睛瞪得滚圆,“你不是撞车住的院吗,怎么,刚生?”
徐静静一双眉毛几乎斜飞了出去:“是萧公子的,还是曾少爷的?”
何处,“……”
何处一把拽下头顶上的毛巾丢给曾一翩,镇定的说道,“头发该洗了。”
葛荀拉着徐静静走过来,伸手捏捏何处胳膊,扯扯她腮帮,最后居然红了眼圈:“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乱七八糟,没人照顾你,你就不把自己当人看是不是?不当人看当成东西也行啊,你不挺爱惜东西的吗?”
瞧这话说的……
何处问葛荀她住院的这几天有没有给她打电话的。
葛荀哼唧了半天,说道,“有两个不受待见的女人。”
何处紧追不舍的说,“萧逸呢?”
葛荀说道,“没有。”
最后实在受不了何处的眼神,说道,“好吧。萧公子也有打过一次。应该是你住院的第二天吧。”
何处还想问点什么,曾一翩抱着一盒麻将走过来,“咱四个人凑一桌,谁输了谁给何处洗头。”
曾一骞抱着保温桶,进门的时候,觉得这场景异常熟悉,当日他被何处砸进医院的时候,他那三兄弟就病房里支着桌子斗地主。
而此时,床上那四个女子正围着桌子打麻将,玩得不乐乎。
何处虽然右眼受伤,左眼还是很好使,一眼扫到曾一骞,第一个把手里的麻将子扔出去,不动声色开口:“你们仨玩得挺好,可惜我手不方便,不然就陪你们玩了,真是遗憾。”
曾一骞低低笑了声,推门走进来。镇定自若地放下保温瓶,脱下大衣,浅灰色衬衫领子簇着的俊脸有些消瘦。
他先过来检查何处头上的伤势,承着光线的缘故,两道俊逸的眉毛如浮雕,何处盯着他的睫毛一根根清晰可数。